第202章 關鍵時刻

她擡頭看了看天色,早間的溫度有些低,而且又是陰霾之下,楚蓮若着了一身靛藍色的衣裳,倒是穿出了天際的感覺。此刻秋風凜冽,比前些日子似乎又涼了些許。

衣襬被吹起,髮絲被吹的有些凌亂,李公公看了一眼楚蓮若,又看了一眼身後緊閉的門扉,心中更爲難了,終究,他還是嘆了一口氣,“奴才這就去稟報,看皇上如何說法,夕妃可往邊上站站,莫要凍着了……”

“多謝李公公。”

“娘娘切莫折煞了奴才,這實在是我應該做的。”李公公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而輕輕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楚蓮若便依言站在了廊柱的後面,至少避風。

與此同時,門剛被推開,楚蓮若就聽到了一聲重物墜地的‘噹啷’聲。隨即而來的是胥容的呵斥,“孤養你們這些朝臣就是看你們整日裡遊手好閒麼?如今國庫的情況你們不瞭解麼,近年來邊關總有人騷擾,這糧餉早已經入不敷出,更有宰相貪墨在先,孤倒不相信你們都是乾淨的,現在來說,這年份收成不好,需要國庫放糧,你們倒是兩袖一甩來找國庫了……”

胥容惱怒的聲音不絕於耳,楚蓮若眯了眯眼,自從胥容坐上皇位的時候,楚蓮若就知道因爲先皇對邊關草莽國家的強硬,雖然讓他們並不敢輕易來犯,但是國庫的支出確實狠了。

更有宰相這麼一個大蛀蟲在朝中隻手遮天,即便是先皇心中有感,關鍵時刻也是無法動他的,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不能下手。

說來,這胥容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宰相給收拾了,胥陽還真是功不可沒。因爲那些黨羽都被胥陽暗中收復或許剪除,留下來的都是無能之輩,糊弄胥容的……

楚蓮若聽着,心中升起無限驕傲,那是胥陽,她今生認定的人……

“皇上息怒。”似乎每一次胥容生氣的時候,這朝臣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皇上息怒。

哼,一切都是自找的,自她的父親秦將軍身死之後,一些曾經與他交好的官員,自此全部三緘其口,不冒進,不急躁,一切都是以明哲保身爲目的。

功高震主,有秦將軍這一先例,誰還敢肆無忌憚的提些意見。

至於這所謂的六部尚書,侍郎,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其中定然有胥陽的人,只是具體到何人,她猜不到。

如今,西北乾旱,收成是常年的一半都不到,更有嚴重的地方,根本連一收都沒有,開始時並不顯,因爲夏季裡,野果子並不缺少,但是如今這個時候,天氣轉冷,糧食也供應不上,這問題就開始出現了……

物價哄擡,哀鴻遍野,開始朝着京都而來。

然後,有些人就開始急了,一旦災民流竄而來,那等着的就是天子震怒。

雖然說胥容並不見得是一個明君,但至少他在對待百姓這一點上做的還算是不錯。

“息怒,息怒,你們只會說這一句麼,孤若是今日息怒了,明日就等着這大淮國的京都成了災民容身之地。”胥容還拎得清這其中的利害關係。‘砰’的一聲,桌子直震了三震,楚蓮若在門外都被嚇了一跳,這一巴掌下去,倒是不知胥容的手可疼?

楚蓮若在門外看不到,不然就該知道胥容這一巴掌拍下去之後,那隻手垂下桌子,籠在袖中,輕輕攥了幾下。“將蕭風給孤叫過來,你們都給孤滾出去。”

李公公雖然早早的就進去了,但是胥容正在氣頭上的時候,他大氣兒都不敢喘上一聲。

“什麼事兒?”胥容沒有什麼好臉色。

“夕妃在門外候着,似乎有什麼事情要與陛下說……”李公公小心翼翼的說道,似乎怕說高了聲音,就會被胥容給懲罰了一般。

胥容轉了轉脖子,“讓她進來。”

“是。”李公公離開的步子看着不快,但是對比他進來時候的速度卻是很快的出了屋子,“娘娘,皇上讓您進去,不過,您說話最好是注意一些,皇上的心情並不大好……”他善意的提醒,楚蓮若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公公提醒。”

“皇上聖安!”楚蓮若一進去,自然是先見禮,卿卿在她的身後也工工整整的施了一禮。興許是楚蓮若的聲音如水一般平靜安寧,胥容的氣惱稍稍平息了一些。

看着楚蓮若妖嬈的身段緩緩站起,靛藍色的衣裙將她的臉龐襯得更加細膩明豔,胥容心中生出一股熱流,又一想楚蓮若有許多天不再宮內,那一股熱流便化爲實質,他看着楚蓮若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卿卿,你先出去,孤與你主子好好說會話兒。”其實更多的只是因爲他此刻心中煩躁,楚蓮若是他感受到的那唯一一片淨土。

卿卿看着胥容的眼睛泛出的幽光,心中一驚,此刻她絕對不能離開。“皇上,奴婢……”

“怎麼?孤的話你一個小小的奴婢也敢不聽?”胥容的心情本也不大好,此時此刻自然不能容忍別人將他的命令視爲無物。

“奴婢不敢。”卿卿硬着頭皮,雖然口中說了不敢,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移動。

楚蓮若眼見着胥容將要發怒,立時推了推卿卿,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放心。“卿卿,你先下去吧。”

卿卿深深看了一眼楚蓮若,她眉眼之間滿滿的都是擔憂,卻終究無法,還是退了出去。

“告訴李公公,莫要讓人靠近這奉元殿。”胥容這麼一說,楚蓮若與卿卿眉頭雙雙一皺,這個時候,這種時候,卿卿留不得,她反抗不得……

一切就好像入了死局,若是曾經,她爲了報復胥容自然不會在乎自己的身體,但是今時今日,因爲胥陽,她不能,也不會願意就這麼被胥容糟蹋了。

對,就是糟蹋,在她得心中,就只有這個詞。

“還不快離開。”胥容已經走下了臺階,靠近了楚蓮若,長臂一伸,就將楚蓮若禁錮在了他的懷裡。

看到此情此景的卿卿,雙目迸射出歷芒,她看到了楚蓮若的擺手,她不能讓一切就此毀於一旦,她不能讓胥陽真的與胥容在這個時候大打出手,外亂未曾平息,宮中滿是人精,都在窺探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卿卿離開了,猛地,她奪門而出。

見卿卿離開的匆忙,胥容高聲提醒了屋外的李公公,之後,一把抱起楚蓮若就朝着奉元殿後的側殿而去。

不遠的幾步路,楚蓮若卻覺得度秒如年,手指深深的掐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她試着和胥容說話,她試着轉移注意力,包括將梅溪晚都給說了出來,卻也只是得到了一聲同意的輕“嗯”之聲。

這一刻的楚蓮若是絕望的,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是那麼的渺小,有細碎的晶瑩在楚蓮若的眼中閃過。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胥容的吻就那麼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緊緊抓着身體下的牀單才未能將那一個不字說出口。

忍的何其艱難?!

身上傳來涼意,楚蓮若的外袍被褪了去。

一瞬間的涼意,讓她一下子清醒,不行,她必須反抗,否則,若是讓胥容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那麼之前流觴代替她的謊言便不攻自破,這樣的結局也是絕對不可以出現的。

意識一清醒,她便開始掙扎……只是胥容的力氣終究不是她一個小女人能夠反抗的,心中駭然,雙手更是不停的開始推拒。

胥容卻僅僅皺起了眉頭,一把將她的兩隻手給按在了楚蓮若的頭上。

他的吻突然自額頭落在她的脣瓣之上,楚蓮若心中直作嘔,她擺着腦袋,嗚咽出聲,“皇上,這裡,這裡是,奉元殿,您可是……叫了風世子的……”楚蓮若急切的提醒着他。

胥容卻是不管不顧,“孤的夕妃就莫要害羞了,李公公自然會守好了門。”

一層一層的恐懼如潮水一般將楚蓮若淹沒在裡面,窒息一般的氛圍將她籠罩,楚蓮若心中此刻百感交集,但是她閃過的每一個念頭裡都絕對摻雜着胥陽的身影,早知道,早知道,她的身體就該早早的給了胥陽……

周圍仿若成了一個真空,楚蓮若再聽不見胥容的聲音,也看不見胥容的表情,只是手下的牀單已經被她捏的變了形。她的衣裳便僅僅剩下了一件肚兜,衣裙早已落地!誰能來救救她。

胥陽,你現在在哪裡?

胥陽,你以後可還會喜歡我?

胥陽,你會覺得遺憾麼?

胥陽,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能喜歡你了!再也不能喜歡你了呢,這一段感情終究也只能無疾而終了麼?

她不想的,她不希望的,她不願意的,她緊緊咬着脣瓣纔沒能喚出那一聲——胥陽,只是這一咬牙,便聽到身上人的一聲悶哼,但是轉而是更加熾熱的吻。

昏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屋子裡愈加的昏暗,就當那最後一步臨門一腳的時候,刀劍劃破窗棱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之中尤其的刺耳。

“胥容你這個狗皇帝,拿命來。”一個低沉得嗓音破空而來,劍影反射着外頭得天光,折出寒芒。

屋內胥容眼中大駭,手上動作微鬆,楚蓮若手上一推,胥容就被他推離開了去,她眼疾手快立時抓過一旁得被子將自己裹了個嚴實,口中大呼,“來人,有刺客。”一連串得動作比之胥容還要鎮定三分。

胥容抓起身側厚皮裘,披覆在自己得身上,動作也快,不過眨眼之間,卻是並無慌亂。“來者何人?”此問一出,來人卻並不回答。胥容早已拔出了奉元殿牆上得長劍,他雖然不能說是文武全才,但是畢竟一朝天子自保得功夫還是有的。

刀光劍影,鏗鏘幾聲,“鐺啷”一聲,胥容得劍被挑到了地上,他得手臂被劍尖挑破,流出鮮紅,“皇上……”門被慌慌張張得侍衛推開,一剎那,見到黑衣人自己胥容留着鮮紅得手臂之時,臉色大變,“大膽狂徒,竟然傷了皇上,給我抓住他。”隊長一聲落下,身後得一堆人手執大刀就朝着來人擁去。

可是,這間屋子本就只是供休息得側殿,空間本就不大,一窩蜂得涌上去,可想而知結果必然是自己人亂成一團。就此間隙,黑衣人清瘦得身影連動,突破了侍衛得防備圈兒,竄出了屋子。

“廢物,還不快去追。”胥容冷冷大罵一聲。那些侍衛們才連連點頭,爭搶着爬窗得爬窗,奪門得奪門。若不是此刻時機不對,楚蓮若都該笑出聲音了。沒見過這麼愚蠢得……就像是在故意製造混亂一般,讓刺客逃脫一般。突然楚蓮若得腦袋一個機靈,故意?卿卿雖然離開,但是不代表她就什麼都做不了了?那是不是可以說……

想到這兒,楚蓮若晶亮得瞳眸還續着淡淡得淚水,盈盈得幾乎發亮,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剛剛那個人是卿卿亦或是胥陽派着保護她得人。

那這些看上去急切卻又因爲不得門路而將自己落後於刺客得侍衛,她‘唰’得轉首看向此刻殿中唯一留下得侍衛長。

正對上他看過來得眼神,明顯的,她看到了那眼睫得顫動,她提起得心緩緩放下。“還愣着做什麼,宣太醫啊……”

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知肚明得眼神之後,他飛快的離開了去。

楚蓮若趁着這機會,趕緊將落在地上的衣服完完整整的穿上,“皇上,您怎麼樣?”她順便拾起地上得衣裳,一邊幫着胥容更衣,一邊驚魂未定得問道。

胥容得目光流連在楚蓮若身上,楚蓮若心中凜然,面上則是一片後怕之感,胥容拍了拍她得手,“孤倒是無礙,你可有嚇到?”手臂受傷,楚蓮若又受了驚嚇,太醫大概在來得路上,一切得一切都決定了胥容得興致再提不起。

楚蓮若雖然看上去目光奄奄,胸中卻呼出了一口氣兒。幸虧……

胥容眯眼,看着領着褚靖軒走進來得李公公,頗爲嚴肅得說道:“將夕妃送回去。”李公公看出胥容面色不善,也不敢多問,請示了一下楚蓮若:“夕妃娘娘,我們這就走吧?”

楚蓮若雖然心裡是一千個一萬個想要趕緊離開,但是面上功夫卻必須做足。她淺淺搖了搖頭,“皇上,先讓褚太醫給您看看吧……”她的意思看完再離開,雖然只是一個相當婉轉的說法,但是胥容此刻心中卻是相當受用。

“知道你擔心孤,但是褚太醫的手段你還不瞭解麼?今日你也受了驚,下午還要出行,就莫要再受累了。”胥容說的一口好言,楚蓮若卻在心中暗罵,若是沒有出現這一個刺客,她此刻婉轉承歡,還不是會受累,想到這裡,楚蓮若打了個哆嗦,她不能想象自己真到那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臣妾瞭解自是瞭解,但是……”她咬了咬脣,“還是聽得褚太醫一語,方能安心。”

她如此作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待會兒與褚靖軒同時出來的時候,正好可以問一問太后的事情。

“皇上,既如此,您便先讓微臣看看吧,也好讓夕妃安心纔是。”褚靖軒適時的插口。

胥容自是不再勉強,有人能夠將自己全心全意的放在心上,這種感覺,是從其他妃子那兒從沒有感受過的,唯一的一個……他神色悠遠,目光迷離,唯一的一個早就在那悽清的冷宮裡魂消玉隕了。

至此時,他偶爾還是會想起,那個端莊嫺雅的人兒,不過,也僅僅是偶爾罷了!

褚靖軒拿出一盒藥粉,灑在了胥容的手臂之上,“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挑破了外層的皮囊,只是皇上,這雖然看起來是小傷,卻也不能完全不當回事兒,三天內不要沾水即可。”這話是對着李公公這個貼身伺候的人說的。

李公公暗暗記下,“皇上,微臣來的匆忙,還有太后那兒要去,就不在這裡打擾您了。”褚靖軒看到了楚蓮若給他使得眼色,會意的找了個藉口,其實這也真不算是藉口,太后那兒確實是要去的。

“嗯,孤知道了,至於如今太醫院新招來的那些人莫要放鬆,得抓緊些!”

“微臣知道。”褚靖軒拱手答應。

“嗯,孤相信你是個有分寸的人,至於母后那兒,你跑的勤快些,有什麼事情莫要忘了給孤稟報。”胥容囑咐一遍。

褚靖軒自是滿滿的應了。

“那皇上既然無礙,臣妾也就此告退了。”楚蓮若待二人將話說完,才施施然開口。

胥容點了點頭,也沒有生出懷疑。

李公公一路跟至門外,眼瞅着還有繼續跟下去的意思,楚蓮若及時開口,“李公公莫要送了,本妃隨着褚太醫一同去太后那兒看看,想來幾日之後才能回宮。”楚蓮若說的有理有據,李公公當然不會再送。

“那夕妃娘娘自己當心,這刺客看還沒有抓到。”李公公這時候又看了一眼褚靖軒,“褚太醫,你可萬萬看好了。”

“李公公放心,這光天化日的,咱們只要高聲一喊,賊人哪兒還能藏住,更何況此刻……”褚靖軒擡了擡下巴,李公公隨之望去,就在他們不遠處就有人在巡邏。

這一方面證明了人還沒有抓到,一方面也證明了戒備的森嚴。

這之後,楚蓮若與褚靖軒不過行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已經看到了一隊又一隊的人自他們前方走過。

“夕妃,你想要和我一路,是有什麼要問的麼?”褚靖軒落後楚蓮若一步之遙,眼神雖然直視前方,但是口中卻是在柔聲問道。

楚蓮若擡起眼眸,看了一眼前方,“你可知道太后那藥盅裡多了一些不好的東西?”她也算是開門見山,而且褚靖軒這個人,既然已經認了她爲主,那麼自然是不會再生出其他的想法,這是一種信任。

“有這事兒?”褚靖軒一臉驚異得看向楚蓮若,又似乎是突然發現自己不應該這樣看着一個妃子,很快的就低下了頭,斂起了眸子裡的愕然。

“卻有其事。”楚蓮若的眼深了,褚靖軒竟然不知道!

“多了什麼?”

“關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卿卿與我說的。”接近了壽康宮的範疇,楚蓮若話音一轉,“這一次出行,你該是離不開了吧?”

“本來是接了皇上的聖旨,與你們一同前去順便照看着玉貴妃,但是聽着皇上那意思,自然是不會允許我隨你們離開,畢竟宮中如今並不太平。”

“那不知道會派遣誰與我們同行了?”

“放心吧,如今太醫院裡林太醫與我們是一路,剩下了那一兩個並不成氣候,畢竟年紀大了,如今被磨得已經沒了那個心再去想些花心思了。”

“這可不見得,你莫要忘了,太后的藥。”楚蓮若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褚靖軒一聽,便緘口不言了,這也未嘗不是有人不甘寂寞了。

“快到了,你多注意些。”楚蓮若走進去之後,一屋子刺鼻的藥味兒,她狠狠皺了眉頭,這地方還能待人麼?

倒也苦了這一屋子伺候的人了!

意外的,楚蓮若進去的時候,並不是秦嬤嬤守在太后的身邊,而是許久不見的人——綠蘿。

她被削了嬪位,終身爲奴,太后憐她主僕一場,並沒有太爲難於她,只是自高處摔落的境地,怕是綠蘿自己心中就不好受,也算是一場懲罰了!

綠蘿見到她的時候顯然也是愣住了,眼中有些忌憚的看着她。

楚蓮若只是掃過去一眼,然後就轉過了目光,就好像她並不認識這個人一樣,暗暗落在她身上的眼角卻是明顯的看到了她呼出一口氣的模樣,既然心中如此害怕,當日又爲何要做出如此害事兒。

一如當年,秦照夕的跟前,她那副人前人後的嘴臉,只是稍稍一想,楚蓮若就想要綠蘿立刻死在她的眼前。

所謂心狠,只是因爲被傷的太深。明明是當初最是信任的人,明明今生已經重來,這綠蘿卻還是同一個念頭——害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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