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經歷的蛻變,而那些被傳送走的人呢?
所有人都看着方艾龍和方艾佳被扔進了傳送陣,被人接了下來,新禹看着簡惜如此的冒險,已經來不及埋怨她,人已經奔至了傳送陣的邊緣,就要跟着出去拉她一把,就在他人已經就要出去之時,簡惜衝向了模糊了光幕之中,撞飛了新禹,而所有人也忽然覺得眼前一黑,便什麼也看不見、聽不到了。
這裡許多人都乘坐過小型傳送陣,從世俗進入坤園之中,也就是一瞬間便會到達,雖然人會很不舒服,可是因爲時間過短,所以一般人也只是暈眩一下,便過去了。
可是這可是星球和星球之間的傳送,大部分人都昏迷過去,只有少數神識比較強大的人還保持着神智,可是也是咬牙硬挺着,但是新禹被簡惜一撞,雖然力道不小,但是卻也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大的損傷,只是人已經飛向了人羣之中,緊接着眼前瞬間一黑,巨大的暈眩感襲上了腦袋,跌倒在人羣之中的他,抱着腦袋,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不只是他,傳送陣內的所有人的狀態都不比他好過,姿勢各異,可是最多的就是捧着腦袋,十分痛苦的模樣,但是現在誰也看不到誰,一個又一個的修士昏了過去,新禹最後堅持不住也沒能好到哪裡,只是堅持的比別人久了一些。
當時間過去一分多鐘後,那些掌教們也沒能敵得過這巨大的壓力,同樣昏迷過去。
而簡惜看不到別人怎麼樣,她已經盡力了,她也成功了,她終於進來了,腦袋嗡嗡地直響,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她極力地穩住自己。努力地想保持清醒,默默想要運起那個無名神識功法,可是畢竟一開始她因爲地下裂縫的事情,神識已經受了傷。再加上後來又接連開啓傳送陣,再關閉坤園傳送門,無論是靈力還是神識已經接盡枯竭,所以……最後……她還是昏了過去,沒有例外。
傳送陣的所有人目前已經全部昏迷不醒,十幾分鍾後,在一座巨大的山洞之中,一座超大的傳送陣上,橫七豎八的躺着數千人,一個個都閉着雙眼昏迷不醒。
“沒想到。地球之上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修士,我以爲咱們這次等不來家鄉人呢,天機老人的神機妙算,真是神奇啊!”一箇中年修士,縷着一縷美髯。笑眯眯地說道。
“可不是嘛,咱們在這裡等了兩年,終於等來了,那這次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一大半兒了”另一個年輕一些的修士,雙目之中也帶着一抹欣喜接着道。
“嗯,是啊!這些人再過一會兒便能夠醒來了,咱們兩年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會兒,來來來,坐下,喝杯我這靈茶……魚涯道友,看什麼呢,過來。來,一起來”中年美髯修士樂呵呵地衝着在傳送陣周圍轉來轉去的五十多歲的修士道。
“怎麼不見有我們天家血脈的?難道我們天家之中沒有幸存下來的修士?”天魚涯疑惑地說道。
“哦?這個也許有這個可能吧”之前那個略微年輕一些的修士,他叫公良冶,此刻掃了一眼傳送陣中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奇裝異服的人們,無所謂地道。
“各家都有各家分辨血脈的方法。當初你們天家之人撤離得如此乾淨,難道還能有人留在地球?即使有的話,顯然也失了傳承,一千多年了,沒有了傳承,即使遇到有靈根有姿質的人,最後也可能倫爲凡人的,這樣也很正常嘛!”縷着美髯,喝着香氣撲鼻的靈茶,還有時間說話的南榮奇笑眯眯地說道。
“嗯,也許吧,可惜前兩日亙墨回去了,要不然也讓他看看,有沒有他們‘地’家血脈之人”天魚涯悻悻地說道。但人也已經來到桌前,捏起放在自己面前的晶瑩碧綠的茶杯,一飲而盡。
“你這是糟蹋我的靈茶啊!這樣的好茶怎麼經得起你這般牛飲,真是暴殄天物啊!”南榮奇苦笑着搖頭嘆息,樣子像是極爲可惜了他的好茶。
“我說——南榮道友,不用這樣吧,不就是一杯茶嘛,看你那樣子很心疼啊!”天魚涯矮胖的身體一挺,腦袋上揚,嘴一撇,樣子極爲的囂張。
“好好……一杯茶而已,本來就是解渴的,魚涯道友何來此等想法,只是這茶,慢飲纔會更有滋味些而已”南榮奇笑眯眯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厭惡和算計,但是這樣的神情只是一閃而過,眼睛朝天的天魚涯並未看見,可是坐在他正對面的公良冶卻是瞧得清清楚楚,但是一向做爲老好人,誰也不得罪的他卻只當沒瞧見,只要不是針對自己,管他別人死活,尤其是這個讓人討厭的天魚涯呢。
“怎麼,有好茶也不叫我一聲?”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幾人一齊回頭看去,卻見一銀色長袍的三十來歲的修士,踱着方步,看慢實快地已經來到了幾人的桌前,桌上的一壺四杯,三杯已經被三人捏在手中,還有一杯倒扣在茶盤上面。
錦袍修士也不外,慢條絲理地坐在了桌前的另一張椅子之上,輕捏起那隻剩下的茶杯,自已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靈茶,置於鼻間聞了一聞,然後才慢慢品了起來,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溫文而雅,讓人賞心悅目。
而之前的三人齊齊在眼中升起一絲忌憚。
“嗯,果然是好茶,南榮道友的茶真是一絕啊!一般人輕易都沒有機會飲到的啊!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也難怪南榮道友會有如此好的興致,拿出此等好茶來,哈哈哈,喲,已經有人醒來了”錦袍魏通早已經看到幾人眼中閃過的神色,可是卻並不在意,這裡一共就有四個人,屬他修爲最高,已經是元嬰期後期,接近於大圓滿,即使這三人捆到一起,也不是他幾合之敵,他一點都不耽心這茶中會有毒,因爲他……百毒不侵,這個誰都不知道,只要有一點毒素,哪怕再無色無味的毒,都會被他獨一無二的本事發覺。
所以雖然說他看似飲的非常自然,可是他也不是沒有一點兒戒心的,剛纔飲茶之前的‘聞’,已經先行檢驗過一番了,再飲,再檢驗一次,然後才飲下,百毒不侵,再加上獨特的檢驗之法,讓他無數次地撿回了這條命,但是知道這點的都死了。
這次地球最後一次傳送,他們這些地球出來的宗門世家早已經知道了,所以便派了幾人前來把這些人接回去,如果是這些宗門的後裔,便送他們過去,如果不是,也一樣會帶領回去,由各個宗門先擇中意的成爲該宗門的弟子。
當然,沒有被選擇的,因爲大家同爲地球人,所以也會被送往散修聯盟,給他們劃出一地來,供他們繁衍生息。
一樣的根,讓這些來自於地球的修士們,對這最後一批來到的修士有着一股天生的親近感,當然這是指那些真正從地球出來的人,不是像眼前這四位才百來歲的修士,他們生在旋丘星,長在旋丘星,早已經把這裡當成了他們的根,他們只是奉宗門長輩的命令來行事,若說對這些修爲如此低微的人有什麼感情?那簡直是天方夜譚一般。
不過魏通經常聽師門長輩說起地球上的事情,所以對這些人還是很好奇的,據師祖推測,地球之上可能幾乎不存在有修士了,也許他們?...
守候的這幾年是做的無用功,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做着萬全的準備,就怕到時真有修士被傳送過來,卻找不到他們,所以才做了如此的準備。
魏通不知道這些人裡面有沒有自己師門長輩們的後人,但是如此數目的修士,還真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只是奇怪的是,這些人最高的修爲都只是築基期大圓滿,無論靈根多麼出色和優秀,都是如此,難道地球之上還有什麼限制不成,這些人大部分的靈根都相當優秀,但有的七八十歲的,也止步於築基期大圓滿,真是件怪事。
這時宇沐陽已睜開雙眼,眼神很是迷茫,他的腦海中簡惜衝出傳送陣,接着把方艾龍和方艾佳兩人甩了回來,自己離得太遠,眼睜睜看着她涉險,而無能爲力,但是最後,她好像是進來了,可是……
他的眼神猛然明亮起來,人也清醒過來,忍着腦袋的眩暈感,撫着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開始四處打量着周圍各種姿勢的昏迷不醒的人,他往記憶中簡惜的方向找去,卻是沒有,再看看別的地方,還是沒有,沒有,沒有……怎麼會沒有,她應該是進來了啊?怎麼會沒有?
“簡惜,簡惜——”他喃喃地叫着簡惜的名字,在滿地的身體間行走,尋找,一個磕拌,一聲輕哼,踢醒了一個人。
“媽——媽——”他還未完全清醒的頭腦,還回蕩着最後簡惜撞飛他的鏡頭,糾着的心臟還是緊縮着,口中模糊不清的聲音反覆地呢喃着。
這時的新禹已經忘了兩人一直以來的習慣,他也如同宇沐陽之前一般,搖晃着站起來,同樣向着之前簡惜撞進來的方向尋找着,與宇沐陽一樣,如同兩個幽魂野鬼一般,失魂落魄地尋找着,可是他們的失望也是一樣的,簡惜……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