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放慢了速度,不再是疾行,快三年了,除了於寒之外,頭一次遇到別的修士,還是這麼多,她很緊張。
悄悄欺近爭鬥現場,隱在一棵樹梢之中,看着現場的打鬥。
這時的歟雷獸的護身電網已經千瘡百孔,但是周圍的八修士也一樣狼狽至極,甚至三名金丹後期修士此時已經有兩個倒在一邊不知生死。
其餘幾人除那位元嬰後期外,其餘的掛彩了,一身浴血,戰鬥現場十分慘烈,一身鮮血的歟雷獸此時也是暴怒異常,渾身的疼痛上它更加狂暴,終於……
就在這一刻,幾百米外樹梢上的簡惜感覺到從歟雷獸身上猛然間散發出驚天的殺氣,這殺氣讓簡惜心頭猛地緊縮,心中有着不好的預感。
沒錯,歟雷獸終於在這八位修士的逼迫下釋放出了它的最終驚天能量,本已經高達十幾米的身軀此刻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暴漲,十幾秒鐘的工夫便身高便已經達到近三十米,血盆大口張開,衝着正拿着一柄銀色斧頭砍向它的元嬰中期老者衝去。
無數的雷刃撲天蓋地向着四面八方攻擊,身軀卻已經撲到了這位黑髮老者的身前,老者一輪攻擊剛剛發出,後力有些不繼,一時之間沒有躲了開去,歟雷獸只一口便已經咬掉了毫無反抗之力老者的上半身,只是上下咬了兩下,人便已經被吞下了肚腹,扔下老者的下半身,身子又撲向了旁邊的金丹期大圓滿的那位女修,女修嚇得急忙閃避,可是拿着長劍的右臂卻沒有幸免於難,硬生生被歟雷獸扯了下來。
女修痛苦地慘叫聲,讓簡惜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這歟雷獸爆發之後,果然戰力飆升。場中之人這時看到事情不好,卻都拼了命地攻擊和躲閃。
又一聲尖聲慘叫,那名三十多歲,面貌平凡的女修被雷刃劃破肚腹。鮮血立刻浸透衣衫,可是她那已經發出的凌厲劍氣也已經進入歟雷獸的口中,一聲痛苦的咆哮,歟雷獸甩着自己的大腦袋,半截舌頭被甩了出來,掉到了幾十米開外的草叢中。
歟雷獸口中的鮮血如噴泉一樣地向外流淌着,整個龐大的身軀已經開始四處撞,它已經被疼痛折騰得發了瘋。
女修快速地往口中扔入枚丹藥,用身上的衣裙外層繞着肚腹之處纏了幾圈,並打上了節。並未停頓多久。便又把長劍脫手,神識控制着長劍刺向了歟雷獸,那名白髮老者發出的火龍也呼嘯着衝向了受傷的歟雷獸,火龍圍着發了狂的歟雷獸上下穿梭,破壞着它周身的雷網。一時之間噼啪之聲不絕與耳。
狂暴中的歟雷獸已經無法保持住周身的雷網防護,火龍只在數個呼吸之間,便已經把那雷網破壞怠盡。
但是火龍也因此熄滅,歟雷獸紅着眼睛看向了那發出火龍的白髮老者,張開大口,一個巨大的雷球射向了他,這個雷球的大小直徑都已經達到了兩米。這若被它沾上,人都得被電成焦灰。
老者見狀大驚,急忙想閃開躲避,但是雷球看似巨大,可是卻是歟雷獸含恨一擊,速度飛常之快。老者騰空而起,向上飛去,以期躲開這恐怖的雷球,可是他是躲開了,卻沒想到他後面還有一位想借他的身體躲避的年輕的元嬰初期修士。
年輕修士看着在他眼中迅速放大的雷球。再想躲開,卻是已經來不及了,一聲慘叫還沒有完全喊出,便已經嘎然而止。
雷球沒有停止,撞上不遠處的參天巨樹的樹幹之上,轟地一聲炸了開來,十幾人合抱的大樹就這樣轟然倒塌,而倒下的方向正是簡惜躲避身形的那棵,看着倒過來的巨樹,簡惜無奈,飛上了半空,暴露了身形,那名元嬰期女修見狀忙喊道:“道友幫忙”。
簡惜不禁心中大是鬱悶,沒想到這棵破樹,好死不死地怎麼就往她這邊倒?真是夠倒黴,雖然她是地球來的外來戶,對這個星球上的一切都陌生的很,可是不代表她不知道人心險惡的道理,這些人雖然是她遇到的第一批人類,可是卻並不瞭解他們,常聽簡南在自己耳邊說道:“修仙者,人心險惡,千萬要提防和小心這些人,也不要輕信這些人,地球人雖然也不見得就是好人,可是畢竟一輩子生活在法制社會,對於狠毒之事,還是較修士要弱上太多,修士們之間可是動不動就是要人命的,不比普通人,所以切記切記,凡是低調,不要強出頭……”
正因爲有了簡南的多次告誡,所以簡惜一直選擇旁觀,而不敢暴露身形,再說自己這點兒修爲,也真是不夠看的,可是……現在暴露了怎麼辦?
那個雷球射出後,歟雷獸也似乎有些透支,實力有所下滑,呼哧呼哧喘着粗氣,口中還是在不斷地向外淌着鮮血。
那女修喊着簡惜,簡惜沒辦法再隱藏身形,不敢再逗留旁觀,想要轉身跑掉,卻是讓歟雷獸也注意到了半空中的簡惜,簡惜猛地感覺到了一陣吸力傳來,人已經向着歟雷獸飛去。
“望道友幫助我們擊殺此獸,必當有謝”女修以爲簡惜是自願來幫忙的,看到向着他們這個方向飛來的修士,發現卻原來是個女修,還是個很漂亮的女修,只是她的衣服很是怪異,不過這時也沒有時間再觀察和好奇這些,只是簡單地說道:“道友幫我等擊殺此獸,此獸狂暴的時間已經快過去,再加上失血過多,很快便能擊殺此獸”。
簡惜有些生氣,這女人硬逼着自己現身幫忙,也不看看自己是個啥個修爲,眼下人不受控制地向着場中飛去,嚇得她急忙運起‘混沌訣’,手中青月的刀氣猛地擊向歟雷獸,強迫歟雷獸中止了吸噬,簡惜的人卻也已經落在那名元嬰中期女修的不遠處。
聽到那女修的話,簡惜有些後悔自己的冒失,不好奇不就沒有這回事兒了嘛!
但是現在可沒時間再談這些東西,簡惜面子上只能輕輕點頭。不過看着這麼近距離下的歟雷獸,此刻正又被那白髮老者纏上了,元嬰期女修的飛劍也已經以凌厲無匹的架勢刺向歟雷獸。
那名失掉一臂的宮裝女修已經退到了一邊療傷,還有一名金丹後期修士,只敢遠遠地駕着自己的飛劍騷擾着歟雷獸,不敢靠近。
簡惜沒辦法,只得控制着青月也攻向了歟雷獸,只是不太敢靠近它,而且還要防備那些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的雷刃。
歟雷獸的狂暴期果然快要過去了,再加上斷掉了半塊舌頭,鮮血又止不住,身上的雷網也已經消失,剛剛發出了一個巨大的雷球耗光了大半的能量,導致它現在進行着垂死的掙扎,但是實力也不容小覷。
白髮老者的火屬性法術能力非凡,一條火龍不斷地呼嘯着衝向歟雷獸,場中一片焦味和烤肉的香氣,若說最沒用的就是那遠遠發出攻擊的那名金丹後期修士,簡惜有些納悶,他的攻擊怎麼會弱到這樣?幾乎連騷擾都夠不上。
又一聲巨吼,青月在那毫無遮擋的巨大身軀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疼得歟雷獸又是一陣慘吼,因爲那道傷口的位置正是它的肚子,一截腸子都從那足有近兩米的傷口掉了出來。
青月如同一條刁鑽的魚兒上下左右穿梭?...
在歟雷獸的周圍,而歟雷獸又被白髮修士和受傷的灰衣元嬰女修糾纏住無法脫身對付簡惜,就這樣,一道又一道或致命,或不致命的傷口出現在了它的周身,黑色的毛髮即使有着血跡也看不出來,只是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鮮血順着那些毛髮水,淌到了地面上,匯成一窪一窪的。
一聲慘呼,簡惜看到是那位白髮老者發出的,他的人剛剛被歟雷獸的巨爪掃中,人如脫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接連撞倒幾棵不算粗的大樹後,才摔到了地面上,撲通一聲,重重的。
簡惜不禁心中一緊,這一下子,還不得摔死啊!不過,下一刻她不禁慨嘆這元嬰後期的修士就是不一般,這不,又爬了起來,只是連咳了好幾口鮮血,深深地呼吸幾次後,又提着他那赤紅色的長槍飛了過來。
‘這人真不要命了’簡惜暗忖,但手下卻絲毫不敢慢上一絲,自己這邊還沒有脫離危險呢,哪敢太過關注別人。
簡惜的青月已經收回,圍着她的四周不斷地阻擋着,無數的雷刃,不過,簡惜感覺這些雷刃的力量已經弱了許多,只有數量,沒有質量了,看來這歟雷獸的狂暴期正在迅速地衰退之中。
這批雷刃過去之後,不只是歟雷獸,就是那女修和白髮老者也都是強弩之末了,女修駕馭飛劍,要消耗神識,而肚腹的傷口也讓她元氣大量流失,此刻面色慘白,甚至飛劍已經回到了手裡,無力用神識駕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