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畫面就是,一身迷彩、梳着馬尾的簡惜,此刻跪在地上,一層層地解開橫躺在她面前的白衣男子的衣衫,怎麼看都有些女強的感覺。
解開衣服,胸口那條斜穿而過的長長的傷口,讓簡惜倒吸了口涼氣,這要是在地球之上,一條傷口,阮天成絕對不會活過幾分鐘的。
而阮天成當時便應該是服過丹藥的,再加上孔平之的那粒丹藥,所以才能沒有繼續惡化下去,而現在加上簡惜剛纔的五品療傷丹,現在傷口之處已經不再流血,只是翻開的肌肉,還是讓人那麼觸目驚心,還好現在的簡惜已經不是當年地球上的小姑娘,什麼殺人殺獸的,也都不是新鮮事,否則的話,只這個傷口,就能讓她吐了。
丹藥的藥效還在持續着,簡惜看着腹部傷口之內,似乎已經見了內臟,不過丹藥正在修復,只是傷口太大,修復卻需要一個過程。
想了想之後,簡惜從戒指中取出從來都沒用過的醫用縫合針和可吸收手術縫合線來,這東西,簡惜雖然沒有用過,可是卻在電視電影中不只一次的見過,想想在地球上,好歹自己還算是個心靈手巧的人,簡惜不禁給自己打了打氣。
“我需要給你打針麻藥,要不然可能會很疼的”簡惜有些緊張地擡起頭來,看着正在盯着她的阮天成道。
“什麼是麻藥?你想如何便如何”阮天成迷惑地看了眼簡惜問道,不過隨即又補充了一句。
簡惜也不知道縫針時有多疼,在她還是袁綵衣的小時候時,腳上插進了塊碎玻璃,當時縫了兩針,可是太小了。都忘了疼不疼的事情了,但是想來這針在肉中穿來穿去,也不會是什麼好滋味。便問了這麼一句,不過下一刻見阮天成竟然不知什麼是麻藥。便又有些鬱悶,只好解釋道:“是一種讓人身體麻痹,沒有知覺的藥物,省得到時候我給你縫合傷口時疼痛,不過那藥效只是幾個小時而已”。
“哦,不過,好像我這裡有類似的丹藥,服下一粒不就行了”阮天成除了說話時聲音很虛弱。就彷彿那傷口是長在別人身上的,讓簡惜不禁有些佩服,不過在聽到阮天成這話之時,簡惜不由得擡起玉臂,手握空拳捶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哎呀!我怎麼把這茬忘了,不過,我還真沒備這種丹藥,你那裡有,取來一粒,你自己服了吧”。
看到簡惜懊惱地輕捶着自己的額頭。小臉皺皺着,阮天成似乎都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了,脣角竟然微微翹起。現出一抹寵溺來。心念一動,手心中現出一枚丹藥,簡惜看了看阮天成手心中的丹藥,只是一品丹藥而已,但是它的功效可不是與麻藥相似,簡惜從沒想過這東西有用,所以雖然知道,但從未想過煉製出來,沒想到這阮天成的丹藥到是挺全的。什麼都有啊!
看着阮天成的行動有些費勁,他身上的傷口哪是隻有胸口那一處啊。到處都是,身上的法衣都如同乞丐裝一樣。只不過胸口那道傷口是最嚴重的。
簡惜從他手心拿起那枚丹藥,輕輕送入他的口中,丹藥入口即化,藥效漸漸發揮出來,阮天成看到簡惜手中一個裝滿液體的小瓶子,簡惜把醫用縫合針放入瓶中消毒。
阮天成的視線漸漸模糊,不大一會兒便睡着了,簡惜看看,這丹藥真的挺好使的,用酒精棉細心地把傷口全部擦拭一遍後,不放心,又給傷口來了個淨塵訣,她這算不算是土洋結合?
簡惜可不是外科大夫,從未做過這事情,可是看這個可怖的傷口,她狠了狠心,還是決定這樣縫合好之後,會好得快些,所以這一步,勢在必行。
準備了半天,簡惜纔開始從小腹之處的最下方開始動針,一針一線,簡惜如同在繡花一樣,她知道,修士還是和凡人是不一樣的,凡人若是這樣的傷口,落疤是免不了的,可是修士在丹藥的作用下,最後什麼都不會落下的,即使她傷口縫合的不好,最後也是不會留疤的。
但是細心的她,做事情總愛要完美,不容許自己縫出來的傷口如蜈蚣在爬一樣。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簡惜剪斷最後的線頭時,她才發覺自己的腰前竟然都酸脹難受起來。神識穿過已經縫合的傷口向裡面探去,她發現他的內腑已經快要被修復好了,只是傷之處還在修復之中,不過傷口因爲被強行縫合住,更加快了了修復的速度,簡惜知道,癒合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然後,她又看向其它的傷口,淺的便塗上碾碎的丹藥,重的也縫上兩針,然後用醫用紗布把他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纔算罷手,也是這時纔有時間看了看阮天成睡着的容顏,她有些納悶,怎麼臉上一道傷口都沒有呢?
看着這麼一個男躺在自己的身邊,簡惜不由得想起那次救奇介寒星的事情來,那一次他也是被人追殺,跑到了自己的營地,被自己救了,還陣殺了那些追殺之人,這一次,自己又救了另一個人,照樣還是殺了追殺他的人,自己這是救人有癮嗎?還是淺意識中,只救帥哥?
那次自己身邊還有司宇,還有上官泊他們,可是這一次自己卻是孤身一人,司宇被他那師父給帶走了,上官泊也不知道被家庭派到了哪裡去了。
而自己卻在這仙草秘境中,如同野人一樣,不錯,簡惜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人猿泰山’一樣,整日在叢林中生活,少與人打交道。
來來回回的處理傷口,又走神了這麼久,不知不覺的三個小時便流走了,當簡惜剛剛清理完自己,準備邊修煉邊等着阮天成醒來之時,卻看到阮天成長長的睫毛竟然抖動了幾下後,便睜開了。
只是有着瞬間的茫然後,便清醒過來,剛想要起身,才發現身體似是很僵硬,低頭一看破碎的外衣裡面露出了綁得到處都是白紗布。
他好奇的目光看像了簡惜,簡惜看了看他的傷口,再看看他的神情,才反應過來,這都是地球上做法,大概他還不知道,也不習慣,當初自己給奇介寒星處理傷口之時,他的傷口沒有阮天成的嚴重,所以自己也就沒有用上這方法。
而現在,哎!自己解釋一下吧。
“嗯,那個阮道友”簡惜這句話剛說出口,便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裝束,還是那套這些天穿慣了的迷彩,梳着馬尾,口中卻道友道友的,怎麼這麼彆扭、違和呢。
“叫我天成就行”阮天成率先說道。
“天成?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吧?”這樣叫簡惜也不是很舒服,可是叫什麼呢?簡惜陷入了糾結之中。
“嗯,那個不方便,我今年二十八歲,應該比你大,你管我叫天成哥也行”阮天成看到簡惜皺起的眉頭,便有些瞭然面前這個小丫頭在糾結些什麼,又開口想了叫法說道。
“都不好”簡惜心中暗道,越說越親密的感覺呢。
“阮天成”簡惜這回不想了,連名帶姓地叫了出來,這樣叫她舒服。
“啊!”阮天成沒想到最後簡惜竟然這樣稱呼他,讓他一時之間有些語塞。
“那個,剛纔你胸腹之處的傷口太深太長,若是任由它自己愈?...
合,恐怕要很長時間,所以我剛剛幫你把它們縫合在了一起,用這些繃帶固定住,也能防止輕微的行動扯動傷口,還有便是防止不乾淨的東西落在傷口上面,可能……有些不舒服,不過幾日之後便好了,你不必擔心的,縫合之後傷口會好得快些,我們畢竟現在還在秘境當中,你不希望我們成了秘境之中被留下的倒黴鬼吧?”簡惜盤膝坐在一邊看着面前躺在自己身前,腦後被自己墊上舒適的軟枕的阮天成,如同聊天一樣地解釋着,戰神和嘯看到簡惜不修煉,便自己尋了個舒服的地方,趴着去了。
“哦,我明白了,不過這樣子真的會好的快些嗎?”阮天成對此表示了些許的懷疑,他的神識已經透過紗布看到了自己胸前傷口被縫成像是好多條腿的蜈蚣一樣的傷口,這個真的有用嗎?以往受傷,哪一次不才都是任其自行癒合,反正最後也不會落疤的。
“嗯,當然行,你若用神識仔細看看傷口的內部就應該知道了”簡惜肯定地回答。
阮天成果然繼續深探下去,可不是細胸的修復再生,果然速度不但提升了許多,而且需要修復的面積也小了許多,這方法果然還是有用的。
“簡惜,你可真厲害”阮天成不吝讚揚道。
“呵呵,那是當然”小臉蛋上掠過粉霞,居然有點洋洋得意的神色,顯得可愛異常。
阮天成看得便是一呆,直直的看着簡惜的小臉兒,自言自語地道:“也很可愛”。這一句話便讓還在那臭美的簡惜,臉上迅速變紅,直到脖子根處。
“咳咳咳,那個,簡惜,不知道你可不可幫我換件衣服,你看我這法衣已經破成了這樣——”阮天成可憐兮兮地看了看自己這一身乞丐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