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不急,等哥哥先了解落夏的情況,若是合適的話,就讓她留下來,平日裡幫你幹些洗衣做飯的活也是好的。”離修不再繞彎,直言說道。
以沫一驚,詫異的問:“爲什麼?”
離修故意說道:“這次我去京都,路上遇到了不少事情,特別是那些姑娘小姐,哪一個出門身邊不是跟了一兩個丫鬟,以後我們也要去京都,你身邊總不至於一個貼心人也沒有啊!別人家能給的,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都要給你。”
以沫下意識的想要打反口,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姥姥以前嘮叨過的事情,當下抿了抿嘴有些猶豫。
姥姥原是打算這兩年給她調教兩個可心的丫鬟,可是如今已經做不到了,只是沒想到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有定數。
“好吧!這事哥哥決定好了!”以沫落寞的應了一聲。
這會兒倒不是因爲家裡會多人,而是想到了姥姥。
以前有姥姥在,她都不用擔心這些問題。
若不是因爲杏花村百姓普遍條件差,姥姥不想過早買兩個丫鬟回來引人注意,不然的話,這種貼身的大丫鬟,該是自小就調教好了放在身邊。
這些事情,她沒有經歷過,但是都懂。
姥姥言語間,曾經提過幾回。
“乖!”離修讚賞的看了一眼以沫。
以沫心情低迷的挪開了視線,並未因離修的表揚,而覺得有什麼欣喜的感覺。
只是問說:“歡喜怎麼辦?”
離修不認識歡喜,但關係到以沫的事情,他都極其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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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聽旭日說起,倒知道歡喜的爲人,不算聰明,甚至有些傻,但勝在實心。
“若是妹妹不反對的話,我覺得妹妹可以把歡喜收爲己用。”離修緩緩分析勸說:“我記得家裡有很多商鋪,雖然姥姥說以前那些掌櫃都忠心能用,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他們有沒有變,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歡喜的爹好像是一個秀才吧?若是把他們父女倆收用了,以歡喜爹的才幹,當一個帳房管事是足夠的。”
以沫深覺不妥的皺起眉說:“這怎麼行,歡喜的爹是秀才,他怎麼可能願意當一個帳房先生,而且還是替商人做事。”
離修冷峻的眉眼微揚,沒有拆穿以沫的身份,只是說道:“秀才又如何,秀才難道就不用吃飯穿衣了嗎?還是你覺得他的命比所謂的骨氣更重要?”
以沫嘟高了嘴,她是不覺得有什麼,但不表示別人也這樣想。
去年村裡就發生過一件事情,也是一個秀才來提親,求娶的姑娘沒同意,後來這事鬧得還蠻大,多是說這姑娘不知好歹,好好的秀才娘子都不當。
“這事你去說,我不說!”以沫故意如此說道。
離修眼底閃着笑,“也不用刻意說明,只要我們繼續醫治歡喜爹,又讓歡喜白日裡來幹活,以後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別說是秀才,就是進士,以他和以沫的身份,都不見得夠資格當他們的門客。
再加上以沫對他們的救命之恩,這明顯就是擡舉他們的事情,歡喜的爹怎麼可能拒絕,總比一輩子窩在杏花村這樣的地方要強得多。
“哥哥說了算!”以沫懶得想複雜的事情,看離修說得自信滿滿的樣子,便由得他決定。
不過,對於落夏晚上住在家裡的事情,仍然頗有微詞的說:“只是家裡才這麼巴掌大的地方,多住一個人多不方便啊!”
離修輕敲了下以沫的額說:“其實哥哥有件事情沒有告訴你。”
以沫神情一緊,問:“什麼事?”
“這次去京都,我除了拿回東西,還尋了些活幹,以後可能隔三差五會去京都住幾天。”離修小心翼翼的說道,見以沫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忙出聲解釋。
“妹妹也不用擔心,哥哥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出去一般和這次一樣,不會超過十天就會回來的。”
以沫嘴角微微抽搐,心底有些不安。
“哥哥爲什麼突然想着去做小生意?家裡的銀兩不夠用嗎?如果真的想做的話,家裡的鋪子不行嗎?”
離修嘆息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這個妹妹看似精明,卻又單純好騙。
明明不想讓他知道她的身份,卻又大喇喇的讓他去鋪子。
若他真的去了,隨便幾句話,難道還套不出東家的身份嗎?
更何況他是頂着東家大哥的身份去管理鋪子。
“不是,只是這次在京都遇見了一個人,他說他認識我,還說我叫離修,所以……”離修話沒有說完,以沫卻懂了意思。
她慌得白了臉的退後兩步,驚悚的問道:“哥哥都想起來了嗎?”
離修微垂眼簾說:“沒有!只是有些奇怪我們兄妹倆怎麼姓氏不同,可能你隨娘姓,我隨爹姓,不過不管怎麼樣,難得遇上一個認識我的人,有機會接近總不能錯過,不然的話,我這個病可能會沒法治好。”
以沫訕笑着,竟然無言以對。
兄妹倆人沉默了一會兒,爾後出來,誰都沒有心情再說落夏和歡喜的事情。
離修的身份,不能永遠瞞下去,他早晚要回京都,而且他打算把以沫也帶回去,就以他妹妹的身份帶回將軍府。
畢竟他可忘不了,淳王府會來接以沫,是打着讓她和親的主意。
不然的話,上世她也不至於慌不擇路的選擇丟了名聲也要賴着他,嫁給他。
“以沫姑娘,我不管,她留下來幹活,我也要留下來幹活!”歡喜沒什麼眼色,自然看不出離修和以沫的心情都差。
離修望了眼怏怏的以沫,見她不說話,勉強答了一句。
“你倒是喜歡幹活!”
歡喜挺直了胸,理直氣壯的說:“我爹說的,得人恩果千年記。以沫姑娘救了我爹一命,我天天幫她幹活也是應該的。”
離修看向以沫,眨了下眼示意。
以沫不情不願的看向歡喜,道:“其實你不用天天來幹活的,我說了救你爹就肯定就會救,藥就不會停他的。”
歡喜一臉茫然的說:“我又不是因爲這個纔來幹活的。”
她當然知道藥沒有停,這兩天她沒有過來,爹還是有服藥,只是熬藥的地點改到了她自己家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