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啊!還是一個文采斐然的小姑娘啊!剛纔和你比試的人是誰?就這麼輕易的被你打敗了?”
鍾毓說得輕挑,就連以沫都感覺到了這當中的深深惡意,更別提比試當中另一個主角。
雖說他這話沒人回答,但是鍾毓也不全是一學無術的主,眼神掃一遍,就從各位小姐面上的表情得到了結果。
他笑得不懷好意的朝着夏婉說:“原來是你啊!看不出來啊!你還挺不錯啊!這夏二小姐可是我們京都小有名氣的才女啊!”
鍾毓前一句話是對夏婉說的,後一句話則是對以沫說的。
話音未落,就惹得兩個姑娘同時朝他怒目相斥。
夏婉瞪鍾毓的同時,還不忘白以沫一眼。
以沫無辜的在心底腹語:你技不如人,也怪我?
“好了,你就少說一句吧!”坐在鍾毓相鄰位置上的另一位少年站了起來,笑呵呵的打起了圓場。
“我表妹也有練習寫梅花篆字體,但她不如你寫得好,若是讓她知道你的梅花篆字體寫得這麼好,她定會將你引爲知己。”
夏儀忽然冷冷一笑,揚聲道:“謝公子,你這樣說,容雅小姐會高興嗎?畢竟她可是京都第一才女啊!”
被稱謝公子的少年愣了下,爾後溫柔的笑說:“夏三小姐多慮了,表妹一心沉醉詩書當中,對於這些虛名並不看重,有機會能和白姑娘切磋一番,想來她會高興的。”
夏儀撇撇嘴,陰陽怪氣的說:“都不知道你們吃什麼長大的,喜歡踩着自家妹妹幫別的姑娘出名。”
謝公子臉色微變,笑容收斂。
其他的姑娘是什麼樣的性格他不瞭解,但是他這個表妹容雅卻是真的不在乎這些虛名。
若是在意的話,她也不會有另一個書呆子的名號。
“明柏,舍妹年幼,還望見諒!”景世子淡淡的聲音響起,也不指責夏儀一二,不過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卻讓夏儀變了臉。
只見她瞬間就像被人拔了舌似的,乖巧的坐在一邊將臉垂得低低,一動不動。
謝明柏揚起明媚的笑容說:“怎麼會,也怪我多事,說要請白姑娘出來一見。”
景世子不在意的笑着,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以沫,又對謝明柏說道:“你也是爲了容小姐,想當面向她討要這副字畫。”
謝明柏目光灼灼的看向以沫,問:“可以嗎?”
以沫猶豫的看了眼謝明柏,又看向景世子,只見景世子溫和的對她點點頭,示意她同意。
可是眼前這人她不認識,容雅小姐是誰,她也不認識,這樣貿然的將自己的墨寶給一個男子是不是不好。
而且這副墨寶上還寫着一首情詩。
“不行!”以沫想了下,還是拒絕了。
謝明柏怔了下,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答案,下意識的朝景世子望去。
景世子溫和的向以沫勸說:“這副字不會落到其他人的手裡,明柏會直接交給容小姐,你們都是姑娘家,沒有關係的,藉此機會,你在京都多認識一個朋友也好。”
他派人去查了以沫的身份,卻是一無所獲。
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直接找到了離修試探。
雖然離修沒有正面迴應過他什麼,但卻沒有否認,還適時的提點他,要他對以沫好一點,免得將來後悔。
一個淳王府世子和一個普通的農女,若不是有着那層血緣的聯繫,他對她好與不好,最終他又憑什麼要後悔。
本就認定了的事情,今日看到這副字畫的時候,就更加堅信了。
當年嬸嬸寫給叔叔的情詩,叔叔獻寶似的給他看過一次,那時候他不懂叔叔笑得像一個傻子說,他是她第一個心動的對象是什麼意思。
後來他大了,學的知識多了,漸漸懂了這首情詩。
而這首情詩一直被叔叔當寶收藏着,若不是叔叔的親生女兒,不可能寫出一封一模一樣的情詩。
所以他才順勢把以沫請出來,藉着這個機會,讓以沫漸漸在京都嶄露頭角。
就算不能出名,藉着這個機會認識到容雅也是件極好的事情。
容雅不單是京都第一才女,還是臨陽侯府的侯小姐,若容雅真能將以沫引爲知己的話,以後以沫在京都行走也會容易一些。
至少像先前潘爾嵐欺負以沫的事情,就不容易再遇上。
以沫狐疑的對上景世子的眼,不懂他這麼積極是爲什麼,想了想,正準備說出折中的辦法時,妤卿郡主說話了。
“大哥,白姑娘不願意,你就不要爲難人家了,畢竟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便將手稿給其他人,這有失體統,特別是這手稿上的詩意,若是被有心人誤傳,還讓不讓她一個姑娘家活下去了?”
以沫看向一心爲她說話的妤卿郡主,雖然各方面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但總讓她有種不舒服的錯覺。
景世子沒搭理妤卿郡主,而是提議說:“白姑娘若在意的是這點,重新寫一首也是沒有關係的,相信明柏和容小姐都不在意。”
謝明柏笑着接話說:“是啊!內容無所謂,只要是用梅花篆字體寫出來的就行。”
以沫沉深的看向景世子,決定回去把他的異常和哥哥說一說,不過當下卻是點點頭答了一聲好。
畢竟景世子想出來的辦法,和她剛剛想到的折中辦法是一樣的。
就在景世子吩咐下人去準備筆墨拿來時,妤卿郡主笑着說了一句,“大哥可真是熱心,平日對我的事情,好像都沒有這麼上心過。”
景世子淡然道:“自小到大,你什麼事都不用爹孃和大哥操心,不是當大哥的不想替你上心,是你方方面面都太完美了。”
妤卿郡主仰臉笑了下,沒再說什麼,只是低眸時,眼底劃過的一絲落寞卻是清晰可見。
她是淳王府的郡主,她不可以輸人,所以她事事好強。
可是這不代表她不需要人關懷。
而眼前的這位白姑娘,不過是和堂妹夏以沫同名而已,大哥就這麼上趕着要照顧她了嗎?
還記得堂妹出生的時候,她已經四歲了,等到堂妹離開王府的時候,她將滿九歲,那時候的她早就有了記憶。
記憶中,和她相隔只差兩歲的大哥,一天到晚喜歡抱着以沫到處跑,和她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妹倒不親密。
如今說來,倒是她太強,不懂撒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