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霆雨再次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已經天近黃昏,眼看着那快要落下的夕陽,他也跟着有些落寞,想着他身後的那一羣編程依舊活的瀟灑自在,說不定現在就在哪個角落一邊喝着下午茶一邊討論着怎麼折騰他,而他還在這偏僻的島上被人形同軟禁般的待着,心中越發的不是滋味。
走下臺階,他對着那沙子地啐了一口,想着剛纔在克里斯兄弟面前耍的威風,心中雖然得意,不過他再傻也知道,他這是仗着洪凱的面子才能這麼得瑟的,但他不會爲此爲自行慚愧,想着有以便宜白不佔,能掏着別人口袋裡的錢玩耍的纔是真正的聰明人。
所以這就盤算着要怎麼才能在這兩個‘混’蛋離開之前,藉着洪凱的臉再惡整他們一下,不然他咽不下心中的那口惡氣。
正盤着心中的大計,他又看見了那隻依舊坐在排椅邊絲毫未動的古牧,這就了無興趣的朝着那邊走去,畢竟在這島上,他也沒有別的東西可以欺負了,這就又走到了那排椅邊,見那狗呆呆地盯着他看,他心中一頓,這就朝着四周看去,半晌沒見狗主人的人影,這就有些同病相憐‘摸’了‘摸’古牧的腦袋,然後直接坐在了古牧的旁邊,想了想便倚在了它的身上……
“咱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葛霆雨說着閉上了眼睛,又朝着古牧的長‘毛’裡拱了拱,只剩下半邊臉‘露’在外面,即便如此,也被這即逝的夕陽映照的格外的落寞。
於是夕陽下,一隻狗和一個男孩就這麼在沙灘上相依坐着,夕陽的餘光將他們的身影拉的老長,由於古牧屬於大型犬,而葛霆雨身形瘦弱,所以遠遠看着他們的背影,竟格外的和諧。
……
待到夕陽西下,天已經黑成了鍋底,除了隱約的白‘色’沙灘、只見島上的建築透出隱約的亮光時,葛霆雨才恍惚的醒來,原來他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眯了一覺,但是時間不長,因爲還有無數的遊客在海灘上戲耍、追逐、相擁、親‘吻’……
葛霆雨扭頭看了看洪凱的屋子,見‘門’口掛着的兩隻玻璃燈透出微黃‘色’的燈光,而燈下立着的人這是鍾偉,見他那樣子也不知道盯着他多久,總之就是奉命盯着了,防止他跑了。
葛霆雨來不及想更多,見沒人叫他回去,估‘摸’着那兩個兄弟應該還沒走,這就拉着‘沒人要’的古牧準備回去再欺負他們一回。
這古牧倒是聽話,葛霆雨讓它跟着它就跟着,一步不落,見他停了也跟着停下看着他,活像是他就是它主人一般,這般順從聽話的模樣多少讓葛霆雨一顆失落的心有些欣慰。
到了‘門’口,他看了站的和雕塑似得鍾偉,這就擡了擡眼皮問道:“傻大個兒,裡面的人走了沒?”
鍾偉一聽這稱呼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過僅兩秒他就相當自覺的對號入座了,這就問道:“你說的是哪一撥?”
難不成還有兩撥?“就是那se魔兄弟倆。”
鍾偉想了一會兒,“克里斯兄弟?走了!”
“是全手全腳走出去的?”葛霆雨有些失落,後悔自己怎麼就睡着了,還想着教訓教訓那兩兄弟呢!見鍾偉點了點頭,他這便在心中將洪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想來紅老K也沒有什麼能耐,連個猥\\瑣男都教訓不了,看他待會子怎麼向他‘交’代!哼!
“那現在裡面是誰?”他心不在焉,一邊問着一邊探着身子朝裡面望去,本來他也就是隨便一問,可是這一看卻是不得了,竟然是前兩天才見的熟人……吳浩天父子。
“這人以後就是你的同行了,東區的麻子,邊上坐着的是他的兒子,道上人都叫蜈蚣,他可是人如其名的心狠手辣,你可要小心了。”鍾偉如實的解釋,這是洪凱讓透入給他的,也算是給他在接替穆斯林位置之前上的第一堂課。
葛霆雨沒想過三‘主’鼎立之一的中國麻子竟然就是吳浩天,一時有些消化不過來,一方面覺着這人藏的不是一般的深,另一方面又覺着怪不到葛揚榮要這麼討好前妻的兄弟,感情這人的背景比他還大……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葛霆雨終於能理解葛揚榮是憑了什麼本事將劉必溫架空了,因爲他用劉必溫的生產資源通過吳浩天往黑市倒騰,從中獲得利潤的同時也會將那些個受不了九眼道壟斷喊價的明路政fu商家給籠絡起來,加上一些個因爲政|治dang派原因內戰以及以‘私’人名義囤積軍火的武裝派都是從這裡‘路過’,所以他才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強大起來。
“那他今天怎麼會來找洪凱?”他記得洪凱那天說一個個來,如果沒猜錯的話,洪凱的本意是要悶了他換新血的,難不成他耳朵長‘毛’聽得遠,這是來主動示好來了?
“這個還不清楚,我只知道K爺沒準備和他談判,不過我估計這是聽了穆斯林的風聲來的。”鍾偉如實的說着,葛霆雨點了點頭想着果然如此,這就將古牧‘交’給了鍾偉,讓他好生待着,他本人則是躡手躡腳的潛了進去。
葛霆雨起初覺着就這麼將黑市三大巨頭給硬生生的割了有點殘忍,但是當知道麻子就是吳浩天的時候,他則是相當希望洪凱能堅持原來換新血的想法的,因爲只有吳浩天掛了,葛揚榮失去他這一大支柱,他就有了拖延的時間,準備待裝的時間也越長。
可是,葛霆雨想不起來上輩子吳浩天到底什麼時候死的,但是卻清楚的直至自己臨死的時候,葛揚榮對吳景明這個侄兒都畢恭畢敬的,以此推斷,吳浩天父子肯定不是被洪凱在佔領黑市的時候換掉的,說不定以此爲轉折點,一躍成了更大的頭目,不然後期都代替劉必溫之位的葛揚榮也不會那樣。
想通了這一點,葛霆雨覺着怎麼都不能讓這爺倆得逞,不然他就是成了老主也是枉然。
由於本地的房子設計四處通透,所以葛霆雨沒敢靠太近,只在一盆巨大的夏威夷竹子邊蹲下,然後將耳朵貼在半人高的木質牆上仔細的聽着。
洪凱和吳浩天父子談論的聲音都不大,但是由於這屋子本就不大,他站的又是下風口,卻是能聽個大概。
彼時的兩方都在東拉西扯,沒有一個主要目地,但是基本都是吳浩天恭維洪凱的話,聲音輕快,透着一股子‘合作愉快’的輕鬆勁兒,葛霆雨明白,這是談判已經到了尾聲的時候,而且聽着洪凱的口氣,那也是接受了他的投靠,大有換血保經的節奏。
葛霆雨知道洪凱繼續任用吳浩天心中涼了半邊,想起上輩子洪凱對葛揚榮父子架空劉必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連親舅舅明着偏袒劉必溫他都沒有給臉,最後還推‘波’助瀾了一把,可見這人看重的還是有野心有實力的人,真正應了九眼道上誰有資本誰上的規則,否則他也不能一手抓住整個世界的軍火大權。
所以洪凱能接受吳浩天父子的投城也是在情理之中,畢竟換新血的代價太大,總有疏不通的經脈,如果能保留老經脈繼續使用,那是再好不過,再者,在上位者的心中,看中的永遠是最有價值或者最能創造價值的能才。
不過好在這一切只是開始,葛霆雨通過今天的相處,他看出洪凱這人行事謹慎,所以即便是這父子倆來投靠,他也是有一段的觀察期,確保這一段經脈裡真的不是死血纔會放心利用,他不怕人有野心,就是怕沒有利用價值。
所以,葛霆雨下定決心在這一段的緩刑時間中儘量改變洪凱的決定,如若改變不了,他也只有藉着洪凱的勢迅速強大起來。
當晚,葛霆雨一直縮在那顆茂盛的夏威夷竹子後面整整一個小時之後吳浩天父子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他起身的時候除了那隻受傷的右手,別的地方都麻了,所以就是站起來也是半天走不動路。
洪凱似乎早就知道他躲在這後面,竟也沒生氣他偷聽什麼的,倒是心情頗好的走到他的身邊,盯着他的右手看了一會兒,才道:“你以後可要小心了,那麻子沒幾兩重,但是蜈蚣就狡猾了……”
葛霆雨被他看的有些異怪,連忙將右手背到後面,擡着眼問道,“那要是我和蜈蚣打起來,你幫誰?”
洪凱似乎沒意識到他這麼問,但也是片刻的思索之後就答道:“我會幫有利的那一方。”
葛霆雨點點頭,這回答完全符合他紅老K的‘性’格,所以他也不算是失望,繼續問道:“他和我的關係你肯定是清楚的,我知道我本事不如他,我外公也年紀大了,但是能不能看在我這麼努力還有我外公這麼多年效勞的份兒上你能袖手旁觀?到時候誰死誰活,各憑本事。”
洪凱眯着眼睛看了他許久,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孩子從開始的目地就一直是讓他袖手旁觀,各種旁敲側擊,他難不成就一定他會站在別人那一方,然後狠推他一把?他在這孩子心中就這麼壞?
想到這裡,他有些不適的蹙了眉頭,盯着他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看了好一會,最終幽幽地點點頭,道:“餓了,吃晚飯吧!”
葛霆雨一見他同意,大笑着歐耶了一聲,上一個小時乃至這幾天的鬱悶都拋之腦後,然後轉身跟在洪凱的身後,獻媚道:“我和你一起做飯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在旁邊看着我就行了,我保證讓你吃一頓豐盛的晚餐,算是我謝你的。”
洪凱聽了這話住了腳。
葛霆雨眼見他要發作,這就立馬上前道:“那算了,你做菜也……還行,我洗碗就成。”
說罷,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看着他頭也不回的去了廚房,這就準備安生的在沙發上坐等着吃飯,大不了胃再被摧殘一次。
可這時,卻從廚房裡傳來聲音道:“你就等着吃嗎?!”
葛霆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邪笑着往廚房跑去……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胃都要抓住了,離抓住人還遠嗎??
有姑娘說怕小受先愛上小攻,其實作爲一個受控,我的文裡的受都是被動愛上攻的,要是仔細看就能看出攻君已經開始動心了,從習慣開始……
這是昨天沒有上傳完的圖片》》》這是金‘毛’狗蕨的葉子和袍子
這是我家那蠢狗古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