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玄是個實幹家,只熬了一個晚上的時間,他就結合着劉必溫給葛霆雨的資料,將整個東亞的重工生產和輕工生產分佈和情況都‘摸’了個大概,蔣玄認爲想要牽着這些負責人的鼻子就要先勒住他們的喉嚨,因爲在九眼道的規定中無論是多麼牛‘逼’的負責人,他要的都是貨源,少了實體,他再口才再好也是一個黃牛。
蔣玄從十六歲開始在‘精’密輕重工生產巨頭中‘混’,所以對這些生產商的大體情況瞭解的可謂是相當的透徹,後到了黑市,他甚至連那些廠商與黑市以及別人地盤的貨源流動都清楚的很,只是苦於沒有施展的機會。
說道這裡,葛霆雨不解道:“你既然都‘混’黑了,怎麼沒進這行當?”
蔣玄道:“黑市起先是有發展機會的,可那時候我家老頭子爲了讓我去軍隊‘花’了死力氣,我都被十個特種兵輪流看守過,逃跑的時候‘腿’上還被捱了一槍,現在還看見疤呢!我從小就不喜歡拘束的地方,沒少犯熊,我家老頭子說我是‘雞’蛋裡孵出的黑雀,變異了,沒少掰正我……那往事不堪回首啊!”
葛霆雨聽他說着,看他兩眼因爲熬夜微起的血絲,但依舊相當‘精’神,不覺着感嘆,想自己是因爲經歷了血洗的痛苦往事以及迫不得已的環境的‘逼’迫纔會硬着頭皮的堅強起來,但是這個人卻不一樣,他從來都是自己,不被‘逼’迫而屈就,這纔算是真正的堅韌。
“黑市被洗牌沒幾年,我進去的時候亞洲這邊就有好幾個老主,我因爲沒有貨源,就投靠了其中一個有貨源的,而且還是明路貨源,我答應幫他銷貨,還清了不少對手,他答應幫我在明路的貨源裡面‘弄’一個包裝……”
說道這裡,他眼中透着明顯的憎惡與不屑,“我看對了那人,但是沒曾想他還有一個兒子,他兒子是個狠暴的,上來就清了所有的對手,其次就是我,那人還‘挺’自信,他留我一命,讓我看着他怎麼呼風喚雨,我走的時候他給我一個警告,讓我永遠也別想翻身……我沒信他,就出了他的地盤準備去別處發展,沒曾想我走到哪兒他就供貨給當地的老主……那人後來成了老主,整個亞洲黑市唯他獨大。”
葛霆雨聽到這裡已經完全能猜到他說的那人是誰了,因爲在黑市,這麼卑鄙的老主,除了他那個便宜舅舅和兒子也沒有二人選了,不過不得不說像這樣的人的確適合‘混’黑市,忘恩負義什麼的,尤其是人家信息來源特別廣,還會學牆頭草,這會子就已經投靠了洪凱……
“你不夠狠。”葛霆雨給他的總結,言簡意賅。
蔣玄有些無奈的笑道:“我這人就是有一個缺點,就是太誠信,答應人的事兒必須做到,也受不了人家背叛我……”
葛霆雨搖搖頭道,“黑市是魚龍‘混’雜之地,最沒有拘束的地方,你不能拿任何原則去衡量這些人,他們要是有這些東西,就不會‘混’黑,你也就不會喜歡去控制黑市。”
蔣玄聽了這話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意味深長的點點頭道:“你說的對,我本‘性’並不是這麼善良的,主要就是後天被我家老頭子給影響的,現在我是應該重新給自己設定一下了。”
葛霆雨被這話一噎,怎麼都覺着這話聽着很奇怪,有一種勸男配黑化的趕腳……
蔣玄見他不說話,這便近他跟前,陡然低聲說了一句:“這回穆斯林倒了,我的人跟着蜈蚣父子倆查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九眼道的人做的手腳,我覺着這人很有可能就是九眼道之主,以前我一直在找這個人,但是這人太低調,要是我能找到這個人,貨源就不成問題,有了貨源,我第一個崩了的就是那父子倆,將我給他們賺的那些,一樣一樣拿回來。”
葛霆雨聽到這裡不禁佩服他的信息來源之快,這就問道:“你怎麼能確定那九眼道之主就一定答應和你合作?”好像洪凱當初收並黑市,可不是這方面的意向。
“你想啊!他都‘插’手黑市了,那麼說明他想控制黑市……”
葛霆雨點點頭,這方面倒是被他猜中了,就聽蔣玄繼續道:“所以你能誤打誤撞的替了穆斯林,說不定也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只是他合理的掩蓋了自己的手腳,這個人……太強大了……”
葛霆雨再次點點頭,果然又被你猜中了。
“你當時打死穆斯林的時候,有沒有覺着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或者什麼巧合?”
聽着蔣玄的推斷,葛霆雨有種再讓他這麼說下去會說出讓洪凱不愛聽的話來,本來他還欠洪凱人情,這要是再將他的事情告訴這個好奇寶寶,估計真的能被他‘亂’槍打死,至於人傢什麼時候對着這穆斯林的接替人揭開自己的身份,那是洪凱本人的事情,這就立馬岔開話題道:“忙了一個晚上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你睡飽了,我們繼續談。”
蔣玄聽了這話回了神,順從的點點頭,而後補眠去了……
而不管如何,葛霆雨和蔣玄成了無話不說的朋友,除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和洪凱身份的事情,他幾乎將自己這些年的事情都說給了他,在這些事情當中,有的他依舊在意的事情,說的時候仍然能帶上情緒和感慨,但是有的,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當時的感想,說的時候就成了敘述,就像說這別人的事情一樣。
不過聽的人就不同了,他相當驚訝的對着葛霆雨問道:“你喜歡男人?真的假的?”
葛霆雨聳了聳肩道;“這有什麼,我可不覺着丟臉。”
蔣玄將他從頭看到腳,“像,‘挺’像,長成你這樣確實有吸引男人的資本,你怎麼不早說啊!”
葛霆雨瞥了他一眼,“說的和你是同類似得……”
一句話畢,半天沒聽見有回答,葛霆雨這纔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他道:“不是吧……”
蔣玄挑了挑眉,“那難不成以我這條件這都奔四了還沒結婚是找不到‘女’人?”
“那你不會喜歡上我吧?”葛霆雨異怪道,他想找一個同盟,不想找一個情人。
蔣玄‘陰’了眼道:“我就算再怎麼飢餓,也會擇食的!”
葛霆雨聽了這話呼出口氣道:“那就好,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怎麼聽着跟嫌棄我似得?難道我就不MAN嗎?”說着他開始脫上衣秀他的八塊腹肌,後見葛霆雨斜着眼不爲所動,開始脫‘褲’子秀‘臀’肌,說‘臀’肌纔是最MAN的表現。
葛霆雨服了,覺着這人就是上天自他重生以來送給他的禮物,一個鼓勵他前進的禮物,一個在人生路上能相伴而行的禮物。
就這樣等葛霆雨這便的事情全都安排妥當的時候已經到了小年,葛霆雨知道劉展不回去過年而劉必溫也因爲他的提醒在清理着自己的地盤,這就準備一個人過。
這時候蔣玄打電話讓去他家過,說是也讓葛霆雨體驗一把他這軍二代的生活。
葛霆雨沒想就答應了,看離着葛家大宅也不遠,這就換洗連衣服都沒帶,直接蹭蔣玄的就行。
到了蔣家的時候,葛霆雨見到了蔣玄那傳說中的軍官爹以及那有着異域風情的比利時媽。
蔣玄的母親和傳統的中國‘婦’人一般,熱情好客,得體大方,卻是那老子足讓葛霆雨開了眼界,竟然七十歲的一把老骨頭,蔣玄一句話回答不對味兒就直接拿筷子敲了過來,還不許躲不許反抗,用相當軍方的語言將蔣玄訓斥了一通之後,直接讓他帶着這個新朋友去參加除夕夜另一個軍官家庭的宴會,不許找藉口,不許不去……十足將軍人的一言一行印在了骨血裡。
葛霆雨本來對這種傳統大家庭的宴會不感興趣,但是想着這麼多天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出去散散心也好。當然最主要的就是不想和這個老古董在一起。
這辦宴會的人家是在一個不大的‘花’園小別墅裡,裝修沒有想象的厚重感,是無處不透着一股子無拘無束的灑脫,灑脫的同時是無一處不‘精’致,這不由得讓葛霆雨想起了一個人……那個人也是如此,看着簡單,實際上‘摸’不透。
葛霆雨和蔣玄是按着開席時間前半個小時來的,可等他進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算遲的,足以說明這家主人何等的身份權勢。
在來的路上,蔣玄和葛霆雨普及了一下今天宴會主辦方的背景,竟然一家子上上下下除了今天主角全都是高層,在這官宦當道的帝都,除了最高領導,這人家佔了半邊地兒。而這一大家子的官宦最注重的竟然是今天這個從商的主角……
葛霆雨是商家出生,所以對這些高層並不熟悉,倒是蔣玄,一進去的時候就挪不開身的打着招呼話着嘮,葛霆雨自己則是一人到處看看。
而在無聊的過程中,他耳朵裡灌滿了這些人對今天主角的讚美和羨歎,有些漢子形的‘女’人都直接爭相說些關於這主角的一些事蹟,好似誰知道的多就能嫁給人家似得。
葛霆雨對這些‘女’人的話題不感興趣,因爲他今天就是來蹭飯的,順便散心的。
可是想歸想,等現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這一個心散的……就差散了……
這宴會的主角不是別人,正是洪凱,宴會的主辦人是洪凱的爺爺董兆權,宴會的主要內容是董兆權爲家中行九的孫子洪凱舉辦36歲生辰宴,所請的主要人員除了在任的和退休的一級二級高層以及小輩,剩下的就是洪凱自己的朋友。
於是葛霆雨不但看見了張文駒妖兒三,還有洪凱和他一進來就對着他傻笑的鐘偉。
“真是緣分啊!”孽緣啊!葛霆雨面上感嘆,心中卻對着自己咆哮,當初怎麼就嘴瞎的不多問那老古板一句呢?要是知道是這貨家,他打死也不來,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就是不想看見他。
洪凱沒說話,盯着葛霆雨半天,後面無表情的將視線挪到了緊跟着他的蔣玄身上,盯了人家好久才擡着下巴問了一句:“就是你?”熊孩子不惜和我翻臉推薦的優秀人選?
蔣玄被這話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挑着眉問道:“什麼?”
“恩,是有兩下子。”洪凱點點頭,又不着南北接了一句:“但是你做的別的事情另算。”
蔣玄沒等聽清楚,這就見對方一把捉住了他旁邊的葛霆雨的右手,由於他動作太突然,蔣玄處於練家子的習慣使然這就要去擋,不想卻被他身邊的一個大高個兒一把給捉住了他的手,然後笑着道:“來者都是客!”
蔣玄意識到自己和這人不在一個等級上,這就轉身朝着邊上的葛霆雨看去,不想此刻的他正被那男人捉住手反覆看着着,半晌問道一句:“你手這兩天有沒有事?”
葛霆雨一看這人又犯病,這麼多人他不由得臉紅,這就立馬準備將手‘抽’回來,不想卻被洪凱順勢拉進了懷中,半拉半摟着離開了大廳。
某男配:嗚嗚嗚嗚……你也好意思說,本來就是配角,這麼一來更沒有存在感了……讀者都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