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大警局。
埃裡克-魯道夫揹着挎包,小心翼翼地地走了進去。通道上站滿了各種膚‘色’來自世界各地的人,有丟了錢包的,有遭遇搶劫的,有‘迷’失了方向最後只能到亞特蘭大警局來求助的,當然,也有亞特蘭大本地發生家庭糾紛,又或者是種族衝突的。這裡,原本就是馬丁-路德-金領導的民權運動的中心,黑人和白種人、黃種人之間的衝突很容易就會鬧到警察局,然後是亞特蘭大法庭。亞特蘭大的警察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
“喂~你要去哪?”一個坐在過道上正擦着汗的胖警官叫住了他。
“我想去報案室。”埃裡克從容地回答道。
胖警官上下打量着埃裡克-魯道夫,然後手一揚,“向右走,3號房。”
3號房內,一個戴眼鏡的白人警官正雙手‘交’叉抱着後腦勺,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他的對面,坐着一個額頭上貼了一塊大大的紗布的黑人,紗布已經被血染紅了。
眼鏡警官問道,“誰打你了?”
“我老婆。”
“我來報案。”埃裡克-魯道夫走過來說道。
眼鏡警官轉過頭看了埃裡克一眼,他指了指對面的長椅,“到那邊去等着,我一會會叫你的。”
椅子上已經坐了整整一排的黑人。
“怎麼打的?”眼鏡警官忽然來了興趣,他‘摸’着下巴,笑着黑人說道。
“她用了一個平底鍋。”黑人有些扭捏地說道。
“她爲什麼打你?”
“是因爲……那個……”
“快一點說,別吞吞吐吐的,沒看到你的後面還有一羣人在等着嗎?”
“我只是跟她說,燒菜的時候多放點鹽。她忽然就發飆了,正好她的右手邊有個平底鍋。然後她拿起平底鍋,就打了我一下。”
眼鏡警官嗤嗤直笑。
“警官,請幫我警告一下那個傢伙。她總是這麼打我。”
“你應該再也不要跟你老婆說這樣的話了,趕緊回家。然後跟你老婆說聲對不起。”
黑人臉上的表情一收,頓時變得嚴肅了起來,“雖然我老婆是個,可是馬丁-路德-金說過,我們是平等,如果她再這麼打我的話,我就把她告上法庭。告她種族歧視……”
“行啦行啦,你要是敢這麼做,下次她一定會在你的菜裡放些別的什麼東西的。你明白嗎?不要太認真,走吧!”眼鏡警官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警官。你至少給我備個案吧!”
“滾~快滾~哪裡有那麼多的資源‘浪’費在你身上。”
黑人怯懦的站起身。
眼鏡警官搖搖頭,芝麻大的小事,居然也跑來警察局,真是,都把警察局當什麼了?都是馬丁-路德-金惹的禍。眼鏡警官看着坐在等候位置上滿滿一排的黑人。無奈的搖搖頭,真是頭疼啊。
“hello~先生,抱着c&c帆布包的先生?請過來。”還好,這羣黑人中間,還有一個白種人。
埃裡克-魯道夫愣了一下。“我嗎?”
“是的,就是你。”
滿滿一排的黑人都開始起身抗議。
“都給我坐好。對我有意見的話,就去投訴我。現在都給我閉嘴,這裡是警察局,信不信我以妨礙公共秩序罪把你們全部扔進監牢。”眼鏡警官大叫了一聲,黑人們頓時安靜了。
埃裡克走到眼鏡警官的跟前坐了下來。
“你來報案?發生了什麼事情?”
“額~我的錢包丟了。”埃裡克有些急迫的說道。
“怎麼樣的?”
“怎麼樣的?是指錢包是怎麼樣的,還是錢包是怎麼丟的?”
“我的意思是在哪裡丟的。”
“我不知道。當我想起用它的時候,它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裡面有什麼?”眼鏡警官拿出筆,開始記錄。
“一張我妻子的照片,駕駛執照,身份證,護照……”
“慢一點,慢一點!”眼鏡警官擡起頭審視了埃裡克一眼。
“對不起,對不起。身份證,護照,銀行卡,信用卡,飛機票,現金,一張我妻子的照片……”
“你妻子的照片已經說過了。”
“什麼?”
眼鏡警官盯着埃裡克,那種眼神,讓埃裡克很不舒服。
“你剛剛已經跟我說過,裡面有一張你妻子的照片了。”
埃裡克開始有些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不知道應該怎麼接話。
“裡面有多少現金?”眼鏡警官收回審視的目光,低下頭又是問道。
“大概有300到350美金。”埃裡克瞄了瞄3號房的出口,忽然問道,“請問一下,洗手間在哪裡?”
眼鏡警官沒有回答他,擡起頭,又是審視了埃裡克一眼,“姓名,還有地址。”
“凱內爾姆-裡曼,六號汽車旅館,南大街311號。”
“電話。”眼鏡警官擡起頭,又是審視了埃裡克一眼。
“3529009。”
“拿着這個,明天的時候打電話問問情況。”眼鏡警官將一張報案的單子遞給他,“洗手間出‘門’右拐。”
“謝謝。”埃裡克接過單子,低着看了一眼,然後說了聲謝謝,起身離開了3號房。
亞特蘭大警察局的洗手間內。
埃裡克關上隔間的‘門’站到了坐便器上,他擡頭看了看被他關上的‘門’,然後舉起手推開了天‘花’板石膏吊頂,那個被他一直背上身上的c&c帆布包被他塞進了進去。
在做完這一切後,他按下了沖水閥,走出隔間後又是用水洗了下臉,然後神經質地對着鏡子笑了笑,從容地離開了亞特蘭大警局。
……
“姐姐,你看看這兩件怎麼樣?”妮基-希爾頓衝進房間,手裡提着兩件兩件衣服。一件黑白暈染的連身超短裙,另一件碎‘花’斑紋連身超短裙。
坐在工作臺前的帕麗斯連頭都沒有擡起來,“嗯~都很好。非常不錯,隨便選一件吧!”
“你好歹看上一眼。”妮基-希爾頓看到帕麗斯這個模樣。將兩件衣服直接就丟到了‘牀’上,“我們好歹也是要去觀看奧運會的開幕式。”
“真的,都‘挺’好的。”帕麗斯依然還是沒有擡起頭來,她仔細的盯着工作臺上的那張設計稿,手上的鉛線筆絲毫沒有停留。
“你真的是走火入魔了。”妮基從帕麗斯的手裡奪過了鉛線筆。
“嘿~還給我,我在工作。”
“這裡是亞特蘭大。”
“就算是亞特蘭大,我也得工作。”
“史蒂芬妮都說了。你從伊麗莎白那裡回來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爸爸媽媽難道沒有跟你說嗎?”
“不就是要在洛薩利托海岸建造一家希爾頓酒店嗎?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而且,這家酒店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是我談下來的事情。”
“別吹牛了。”對於這樣的說法,妮基-希爾頓嗤之以鼻。“你這話要是讓史蒂芬妮聽到了,她估計要把她的齙牙都笑出來。”
“這就是我談下來的。董事會已經答應我了,除了這家酒店的主體之外,酒店的周邊佈局都會‘交’給我來設計。”
“你在跟我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這只不過是我答應傑瑞的條件。”
“什麼?”
“沒什麼?”
“你分明提到了傑瑞。”
“我沒有。”
“你這個睜眼說瞎話的傢伙。”
“還想不想要我跟你意見了?”
妮基立即跳了起來,提起了那兩件超短裙。“哪件哪件?”
“右邊那件,黑白暈染的超短裙。”
“我也認爲這件很不錯。”
“好了,現在,離開我的房間,我還要繼續工作。”
妮基-希爾頓可沒有那麼好打發。她將衣服往‘牀’上一扔,又是跑到了帕麗斯的身邊,討好地捏着帕麗斯的肩膀,“姐姐,你是不是在密謀着什麼?”
帕麗斯讓妮基捏得忍不住發出一陣銷魂的呻‘吟’聲。
“真是yin~‘蕩’的聲音啊!”
“啪”的一聲,妮基的手背上直接捱了一巴掌。“想什麼了你?”
“我哪有想什麼啊?分明就是姐姐你自己發出的聲音,還來怪我。”妮基-希爾頓還想說些什麼。
“有時間想這些,不如好好想想克勞馥小姐‘交’給你的設計工作。現在已經是七月中旬了!”帕麗斯直接無視了她的反駁,起身拉住了她的手,直接就將她拉到了‘門’口,“你不是一直就想進設計公司嗎?要是錯過了c&c,我怕你後悔都來不及。”
砰的一聲,帕麗斯-希爾頓已經直接關上了房‘門’。
辛迪-克勞馥將內衣外穿風格的設計任務‘交’付給了希爾頓姐妹,帕麗斯的想法倒是‘挺’多,設計稿一件接上一件,而妮基-希爾頓的話,說起來她的設計還是有些正統,至今,她還沒有拿出一件令辛迪-克勞馥滿意的作品。
妮基恨恨地砸了兩下房‘門’,忽然間又是想到了什麼,她跟上又是踢了兩腳,“帕麗斯,我的衣服~”
‘門’唰的一下,又開了,帕麗斯直接將兩件超短裙扔了出來,“現在開始到晚飯時間,別再打擾我了。”
砰~
‘門’又關上了。
哼~
神氣個什麼勁,妮基-希爾頓繼續在‘門’上留下一腳,轉身離開了。
希爾頓酒店的電梯控制間內,一個標記着c&c的帆布包內,一支手機正在不斷地閃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