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與萱感覺到自己在經歷人生的一次轉折，雖然未來還不明朗，但女人的直覺在告訴她，卸任微拓科技的CFO對她而言是影響深遠的一個決定。
從羨州回到北金的劉以琦聽聞後也驚異莫名。
私下裡她更喜歡付與萱而非李一丹，李總在下班後的休閒太過高雅，騎馬、打高爾夫、或者是看一本書，這些事兒她實在是搞不來。
雖然秉持着私人情感不凌駕於公事，但與付與萱在一起的時候說一兩句不高興李一丹的話也屬正常。
這個晚上，李一丹不會出現，只有付與萱到首都機場接她回來，忽然開口講了工作變動。
劉以琦還有些反應遲鈍，因爲這是她從未想過的事，愣了幾秒才重新確認，“什麼？曉光要換掉你？”
付與萱暢然一笑，“是的，換掉我，他想要讓微拓走國際化的路，我這種小會計已經不適合了，微拓也不是咱們剛剛開辦時候擁有一家小app的初創企業了，溫總現在能吸引到高端的國際化人才。”
“怎麼會，他和你……”一種危機感忽然衝上劉以琦的心頭，“就爲了這個原因換掉你？”
“別那麼一驚一乍的，我又沒離開，之後我會去擔任微信在線支付公司的CEO，他的意思是讓這家獨立的公司迴歸獨立的本質，也獨立經營，所以我大概會從18樓搬到16樓工作，以後我們也會常常遇見的。”
“不是這個問題，”劉以琦說道：“問題是他竟然真的換人了。”
付與萱也聰明。
她知道劉以琦擔心的什麼。
“是不是也怕他換掉你？”
劉以琦頗有怨色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你說呢，還用問麼。
“有壓力是好事，私人企業哪個沒有壓力，你要這麼想，如果因爲私人關係而導致在工作的時候感到無壓力，遲早會出亂子，到那時候你與曉光甚至會反目成仇。”
“這不至於。”劉以琦對她與溫曉光的關係很有信心。
付與萱白了一眼，“真羨慕你的天真，你相信我。當然我不是勸你離開，我是勸你千萬別把私人關係當做工作的保護傘。你不承擔壓力，曉光就承擔壓力，反正壓力是在的。”
“你是說……我給他造成困擾了嗎？”
“如果你犯了錯，他因爲心軟不知道該不該處罰你的時候，就會有困擾。所以咱們都應該這樣，第一；不犯大錯或是原則性錯誤，第二，乾點成績出來。我三十多了，見到的例子太多，你相信我。”
劉以琦哀嘆一聲，“你這麼一說我壓力好大，本來這個項目壓力就大。”
“嘿嘿，別擔心，大事沒有，不行就跟我一樣退下來，股份也不會被收走，最多稀釋稀釋。”
劉以琦還處在這個件事之中沒有出來，“我還是沒想到，曉光真的因爲某個原因就換掉了你，你是創始人呀。”
“剛開始我和你一樣，有些委屈，不過他還是把我安排在了CEO的位置上，而且爲了國際化這個事似乎挺費心，我呢也感受到他的人情味了，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樣‘不近人情’對公司是好的。”
劉以琦道：“那小公司的CEO還不如微拓的CFO呢，你怎麼那麼容易……誒？你是不是和曉光有姦情？”
付與萱笑罵道：“有你個頭啊，我能那麼不要臉老牛吃嫩草嘛。主要我本來就不是什麼野心大的人，我是想要結婚相夫教子的，被拉來創業是莫名其妙，誰知道溫曉光一搞搞出這麼大一家公司？我以爲隨便弄弄而已。而且互聯網的發展的確是太快太快了，以前我在實體，你知道做到幾百億的規模有多難嗎？”
現在好了，微拓初次融資估值就50多億美元，換算成人民幣有300多億！感覺跟他麼開玩笑一樣！
“不管怎麼樣，這事是嚇到我了，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他也會換我啊。”
付與萱說：“我叫你不要天天說人家李一丹的壞話，我覺得溫總一定是感覺到了，所以要調整公司的人事，咱們一幫野江湖出身的，沒在特別正規的大公司待過，匪氣影響到了公司。你看那個李一丹，人家職業素養多高，工作就是工作，就算不喜歡你，一句廢話不多說。換誰當老闆都喜歡這樣職業素養高的呀！”
“我怎麼覺得這就是虛僞呢？”劉以琦說起來就反感。
“哎，你還別不信，就我這些年接觸到的這些精英來看，有的真的能做到這樣。”
“你怎麼知道？”
“因爲自視甚高、因爲身份貴重，不屑於搞這些。”
劉以琦一想，“切，這不就是自以爲是嗎？”
付與萱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爲，甚至可以這麼形容，但所謂精英或是成功人士，都是這樣自以爲是的人。你覺得曉光不自以爲是？一樣的。”
“但是有的女人就喜歡這樣的精英男士，男人也同樣對於精緻的女人毫無抵抗力。這是他們令人討厭的地方，也是他們散發魅力的地方。是魔鬼，也是上帝。”
看着她滔滔不絕的的樣子，劉以琦都驚了。
她笑着懟道：“我的老天呀呀，你這嫁自己不成功，理論知識倒是一套接一套。”
付與萱：“……”
“總之我給了你教訓，曉光有人情味，但也有底線。”
“我知道。”最後這三個字，劉以琦說的認真了。
……
……
韓國偉與黎文博第一次見面，黎文博太老，韓國偉有些矮，溫曉光往他們身邊一座跟後生小輩兒似的，而且，顏值擔當！
李文博想就是這個傢伙，給了老闆國際化的想法。
韓國偉也打量他，溫曉光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但氣氛挺好的，最大的老闆願意討論，其實就不錯，至少不是一言堂。
黎文博也知道了自己不該那麼極端，他說：“這樣吧，曉光，我問倆問題，”
“好，你說。”
“咱們爲什麼國際化？”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韓國偉不疾不徐的講：“國際化其實是中國企業的趨勢。改革開放到今天，已經30多年了，整個內地市場大部分行業都已經開放，所以中國市場已經是全球市場的，換句話說，即便我們不走出去，也難保人家不會進來，進來後，咱們的競爭對手其實就是全世界的同行，所以躲是一定躲不開。我一直在說，主動也好，被動也好，終歸有一天，我們這些做企業的要去面對和思考國家化問題。”
被動應對，不如主動擁抱。
或許社交可能還不明顯，因爲本土出了一個微信，可假若它沒成呢，這市場就說不好了。Line實際上也努力在進來，並且事實上從內地市場賺了不少錢。
韓國偉所說是客觀事實，黎文博不否認。
“那爲什麼咱們選擇現在國際化？”
溫曉光回答了，“理想狀態是國內徹底穩定之後再徐徐圖之，但移動IM軟件席捲全球趨勢明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不是現在，我們就沒機會。選擇很簡單，絕了這份心思，就佔領國內市場，國外和咱沒關係。可若要有心思，就得是現在！”
他很強調最後的五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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