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錦好
謝明佑盯着錦好,目光越發的堅定:“不管是不是你想要的,但若是我非你不可呢?”
錦好聞言,臉上綻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眼底卻泄出一股子冰寒:“殿下大可以試試。”
她從來都不曾小看過眼前的這個男子,只是若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威脅我?”謝明佑難以置信的瞪着錦好,這些年,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威脅他,莫錦好是第一個。
她又打破了他的記錄。
錦好緊緊地盯着謝明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殿下何苦因爲自己的一時不甘,而誤了小女的終身。若是殿下真的毀了小女與表哥的婚約,小女也不會屈服的,大不了魚死網破,一頭撞死在殿下的府前,小女就不信殿下會不顧天下悠悠衆口,非要做出強搶人妻之事。”
錦好說這些話的時候,隱隱地透着一股子決心,一種堅韌,一種剛烈,幾乎讓謝明佑堅定的心意動搖,他甚至可以預見,若是他不放手,只怕眼前的少女真的就要血濺三丈。
其實,他早就該知道不是嗎?眼前的少女一直有這樣的勇氣。
就如同從前的那般,那時若是她應了他,他又怎麼捨得讓她去做間客……
他怒聲道:“你寧願血濺三尺,也不肯做我側妃?”
錦好點頭,笑容淡淡,猶如一道劃破迷霧凌駕於高空的豔陽,竟讓人無法正視,她緩緩的,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斷不會改。”
謝明佑冷冷的看着她:“這就是你在德馨女子學院這幾年的所學。”
錦好輕輕的搖頭:“不,殿下明白小女這般,不過是環境所然。殿下您位高權重,志向遠大,何必因爲路邊的一棵野草而停留,還不如加快步伐,趕去在遠方等候您的奼紫嫣紅的花園,到時候自有漫天的花朵等候您的採摘。”
謝明佑何嘗不知,只是一世順暢,何時被女子拒絕過,而且一連兩次,妖魅的臉上多了一份冰冷:“希望你不要後悔。”
“殿下,小女的性子一旦定下,就斷不會後悔。”她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卻異常堅決。
謝明佑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慢慢道:“我記下你的話了。”
錦好又施禮,隨即轉身離去,而謝明佑看着離去的背影,眼中光芒閃爍:莫錦好,我是真的喜歡你,非常的喜歡,可是你不該,真的不該……
手一點一點握緊,雙目微微的眯了起來,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的憐惜掩去,一雙妖魅的眸子直直地盯着錦好,如同一口古井一般,泛着淡淡的波光,卻再沒有剛剛的柔情,反而透着森冷的寒氣來——求而不得,不如毀去,莫錦好我一次次給你機會,可是你卻冥頑不靈,別怪我,這是你自找的。
“讓貴妃娘娘照計劃行事。”
“是。”太后身邊引路的小太監,不知何時又出現在謝明佑的身後,恭敬的應聲。
錦好到了皇后的宮殿,朱三爺等人正陪着皇后說話,皇后瞧見錦好進來,淡淡一笑:“你母親都要望穿秋水了,怎麼纔來?”
錦好低頭行禮,輕聲說道:“御花園中新近了稀罕的水芙蓉,居然春日就能開花,所以多逗留了一些時間。”
嘴裡這般說話,心中卻暗自搖頭,只怕皇后對自個兒的一舉一動,早就清楚了,宮裡從來就不是一個會有秘密的地方,否則二皇子也不會頃刻之間就知道自個兒喜歡水芙蓉的事情。
皇后這般說,不說是在試探她罷了,畢竟現在她們也算一條船上的螞蚱了。
其實錦好心裡明白,皇后如此,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她心中其實依舊不待見自己,因爲八皇子對她的另眼相看,她雖然對一個母親保護兒子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她都已經定了親事,若是再過分行事,她也會稍作還擊,只是若是因此牽累了謝明覃,她這心裡就會不安的,畢竟那人與她交情深厚,而且對她相助頗多。
從本心上來說,若不是逼到了山窮水盡,萬不得已之時,她不想與皇后起衝突,讓謝明覃難做。
錦好所想,與皇后的想法相去不遠,皇后心中的確不待見錦好,不過礙於形勢,不得不隱忍下去。
看起來,莫錦好是個純良美貌智慧的孩子,但是經過上次的交鋒,皇后早就看明白了,莫錦好是個城府深,又心機的女孩,上次二人交鋒,她一時大意,居然被這個小丫頭給耍了一次。
小小年紀,能有這等心機,怎麼可能是個簡單的。
好在最後沒有撕破臉皮,否則皇后定然會悔斷腸子,莫錦好與謝明覃交好,二人之間,生意上還有些合作,背後又是金翰林和長公主,這少女是她兒子成就大業的一大助力。
再說,當初那事情,自己的確做的魯莽了,要知道,很多時候,那是一步錯,滿盤皆輸,好在她足夠幸運,還有機會能彌補。
皇后的眼裡閃過一道遺憾的光芒,若不是這少女太過固執,善妒,她說什麼都要將她送到自家兒子的牀上,莫說側妃了,就是正妃她也願意,只是可惜的是,這少女的獨佔欲,霸道實在過於強大,非要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這在皇家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原本她心中還盤算着如何除去她,畢竟自個兒的兒子,自個兒心裡明白,看起來總是風輕雲淡的,可是卻是最長情不過,居然說什麼只娶一人,所以當時她不想留下她,否則真的將來自家的兒子被她蠱惑的忘了大業,豈不是後患無窮!
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就傳出她早就定下婚約的事情,這才讓她收手。
還好收手了,否則現在哪裡找這麼好的幫手來。
皇后甚是殷勤的招呼錦好,而一旁的邱如意聽了居然有春日開花的水芙蓉,立刻好奇了起來,伸手拉住錦好:“二姐,御花園好玩嗎?”
朱丹青也一臉巴巴兒地的盯着錦好看,顯然對那御花園很是好奇,皇后笑看,衣袖掩映下的翡翠赤金蓮花鐲子,在陽光中透着如水般的光澤。
“既然如意和丹青這般好奇,本宮就領着你們賞一賞那春日開花的水芙蓉吧。”既然自家的三弟娶了姚麗娟,自然就是一家人,她自然想要拉攏人心,讓莫錦好站在她的這一邊,不過只是走一趟御花園,舉手之勞,她自然不會讓人不痛快。
皇后娘娘在一干宮女的簇擁下,領着朱家一干人等去了御花園,不過出入意料的是,皇貴妃居然也在,見到皇后過來,自然迎了上來,行了禮,一雙美目掃過錦好之時,倒是笑了笑,之時那笑容之中含着無盡的惡意。
正在這時候,一個小太監捧着一個鑲金的翡翠匣子,步伐輕鬆的走了過來,皇后看去,正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小太監。
那小太監瞧見皇后,腳下的步子一頓,有些遲疑起來,不過轉頭想到皇帝的交代,又加快的步伐,走到皇后和皇貴妃的面前,便給二人請安,然後道:“陛下賜貴妃娘娘一支金鏨席紋地嵌花蝶鑲碧璽翠珠釵。”
皇貴妃瞧着那打開的匣子裡面,果然躺着一隻金光燦燦中有藏着碧綠光芒的金釵,上面還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蝴蝶。
不由得笑了起來,伸手從那匣子中取出金釵,仔細端詳了片刻,道:“皇上這是當我還是二八少女啊,這麼鮮活的金釵,可都是小姑娘喜歡的,我這個年紀若是戴上了,怕是會被人笑話。”
目光像是隨意的一掃,就落在在錦好的身上,脣邊的微笑就如同淡淡的煙霧籠罩,上前一步,隨意的將手中的金釵在錦好的頭上比劃一般:“娘娘,您看,莫五小姐插着金釵多好看。”衆人聽這話的意思,都覺得皇貴妃像是要將皇帝是賞賜轉贈給錦好的意思。
錦好卻是恭敬的後退,避過皇貴妃的動作,語氣謹慎道:“小女惶恐,身份卑微,斷不敢奢望。”
皇貴妃輕笑出聲,異常隨意的將那金釵放回了匣子中,然後拉着皇后邊走邊說閒話:“娘娘,太醫說,臣妾這月份越來越大,可不能懶下去,每日都要走上一炷香的時間,這不,今兒個發懶,不想走了,皇上就賞了臣妾一支金釵,讓臣妾以腹中胎兒爲重。”
炫耀,赤果果的炫耀。
不說皇后當事人了,就是姚麗娟這等老實人聽了,都有些不爽,這皇貴妃是不是也太欺負人了,不就是肚子裡多了一塊肉,至於這般顯擺嗎,再說了,人家皇后又不是沒生過孩子。
錦好不着痕跡的偷偷擡眼,瞧了皇后一眼,見皇后柔和的笑靨有些錯愕。
錯愕?錦好微微眯起了眼睛,沉思起來。
“皇上所言甚是,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可以任性而爲,自然該以皇上的子嗣爲重。”錯愕之後,皇后的表情不變,依舊沉靜。
二人正說着話,忽然皇貴妃“哎呦”一聲,捂着肚子叫了起來。
皇后略顯不耐的看向皇貴妃,不會又要顯擺腹中的孩子在踢她吧?
真是幼稚,皇上又不在這裡,癡纏給誰看?
誰知道卻見皇貴妃臉色蒼白,額頭隱隱有汗珠冒出,不由得緊張起來:“妹妹這是怎麼了?”可千萬不要在她面前出事,若是皇貴妃腹中的孩子此時有什麼萬一,只怕就是皇帝不追究,心中也會對她生疑,怎麼無巧不成書,就和她一起的時候,就出事了。
“娘娘,好痛……臣妾的肚子……好痛……”皇貴妃一把死死抓住皇后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
皇后沒想到皇貴妃正的不好,瞧着她的臉色蒼白的如白紙一般,生怕她有個萬一,自己脫不了干係,忙讓人扶着皇貴妃回宮,只是皇貴妃說什麼都不肯鬆開皇后的手,瞧她那模樣,似乎只有今兒個腹中的孩子有什麼不對,這髒水定要潑到皇后娘娘的身上。
皇后心中惱怒,卻也知道拖延不得,若是皇貴妃在她面前有過萬一,她這污水說什麼都要認了,於是只得對一旁的朱三爺道:“三弟,你先回去,本宮親自送貴妃回寢宮。”
朱三爺也替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點頭應了下來:“娘娘不用顧忌微臣,還是貴妃娘娘腹中的龍種要緊。”
皇后點頭,臉色微臣,親自伴着皇貴妃離開,卻沒忘記讓身邊的宮女送朱三爺一家離去。
錦好瞧着皇貴妃的低垂的眼簾,眼中涌出一絲不解,她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剛剛絕對在皇貴妃的眼睛裡看到了殺機,她那惡意的目光告訴她,今兒個皇貴妃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爲何,卻又這般輕易放過了她?
而,皇貴妃是真的腹痛嗎?
是不是太巧了一點,而且皇后娘娘那錯愕的表情告訴她,往日的皇貴妃絕對不是這般顯擺的人,爲何今日她要如此炫耀,先是在太后的慈寧宮裡,後又在這裡?
她這般大違本性,到底想幹什麼?
錦好不以爲皇貴妃會輕易的放過她,但是她還是真的想錯了,一直到了宮門口,都沒有任何的異象發生。
皇后身邊引路的宮女將朱三爺一家送到了宮門口,道:“朱大人,奴婢就送到這裡,請各位慢走。”
說話的時候,宮門口又一宮女小跑着進來,似乎很趕時間,急着回宮當差,慌亂之中,撞了錦好一下。
錦好身子一震,猛的擡頭看着那邊跑,邊不停道歉的宮女,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姚麗娟瞧着錦好的表情,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出聲詢問:“怎麼了,好兒,是不是撞痛了哪裡?”
錦好表情溫和,語氣平靜:“沒事,咱們還是回去吧。”
宮門近在眼前,朱三爺領着一家人出門,錦好故意落在了最後,等到衆人都出了宮門,她也擡腳之時,身後就傳來了意料中的喧譁聲。
“抓住她,抓住她……莫讓她跑了……”
錦好臉上帶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靜靜的轉身,與身後那些黑衣鐵甲,在陽光下都顯得森然的御林軍對視。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朱三爺面色鐵青:“你們想要做什麼?”
一名統領模樣的人上前兩步,對着朱三爺彎腰,神色恭敬,不過語氣卻依舊冷然:“請朱大人諒解,貴妃娘娘有請莫五小姐。”
錦好冷笑了一聲:二皇子喜愛果然很獨特,也難怪她受不起。
錦好對着御林軍點頭:“貴妃娘娘有令,小女自然不敢推遲。”又轉頭對朱三爺,姚麗娟道:“父親,母親,你們先回去吧,女兒去去就來。”
朱三爺,姚麗娟哪裡肯,錦好遞了一個眼色,朱三爺心中一動,對着一旁的姚麗娟道:“你先帶着孩子回家,我和好兒一起去。”頓了頓,又道:“你去,也不管用。”
姚麗娟對自個兒的老公是無限佩服,聽他這麼說,也覺得有道理,乖乖的應了下去,領着三個不甘不願的孩子回去。
錦好見狀,心裡倒是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母親只聽她的,現在倒是聽別人的了。
不過,卻也暗自高興,朱三爺果真當得起父親二字。
這次,不是在太后的宮殿了,而是在貴妃娘娘的宮中。
只不過剛剛還叫着肚子痛的貴妃娘娘此時已經端坐在雕花檀木椅子上,面上則是怒容高漲:“來人,給本宮仔細的搜搜。”
貴妃娘娘吩咐,一呼百應,數名宮女蜂擁而至,朱三爺冷冷道:“貴妃娘娘,這是做什麼?小女所犯何事,怎麼一進來,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搜小女的身,雖然下官位卑,卻也不能讓人如此欺辱小女。”
皇貴妃冷哼一聲,怒道:“朱大人,明人眼前不說假話,剛剛皇上賜予本宮的金釵不見了,衆人之中,只有莫五小姐接觸過本宮的那支金釵,本宮現在搜她的身,哪裡欺辱她了?”
朱三爺冷哼:“這還不算欺辱,那怎麼才能算欺辱?小女乃是未嫁之女,若是今兒個在此被娘娘搜身,不管搜出來,還是搜不出來,傳揚出去都會對小女的名聲有礙。”朱三爺直視皇貴妃:“若是貴妃娘娘真的要如此行事,只怕天下人不服,微臣拼着性命不要,也要敲一敲登聞鼓了。”
“你敢?”皇貴妃一掌拍在桌子上。
“爲何不敢?娘娘不分青紅皁白就誣陷微臣的女兒,作爲父親怎麼可能讓女兒在自個兒面前眼睜睜的受此委屈。”朱三爺寸步不讓。
皇貴妃冷笑,輕蔑的看了錦好一眼:“朱大人這般擔心,本宮搜她的身,是不是知道她偷了本宮的金釵,存心包庇她。她敢對本宮的金釵動手,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又偷了其他東西,今兒個若是不讓本宮搜她的身,本宮怎麼能相信她的清白,畢竟從頭到尾,只有她接觸過本宮的金釵。”
朱三爺還要據理力爭,錦好上前,給了他一個眼色,面色不變,冷冷道:“這麼說,貴妃娘娘是認定那金釵是小女偷的了?”
皇貴妃冷冷笑道:“除了你接觸過那金釵,根本就沒有他人,不是你,是誰?”
錦好笑了起來:“貴妃娘娘到底是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了,小女從頭到尾,可不曾接觸過貴妃娘娘的金釵,那釵是你自個兒拿出來,自個兒在小女頭上比劃,自個兒放進去,小女可連一根手指頭都未曾碰過,若是這樣也算是接觸的話,那當時在場的人,可都算接觸了。”
錦好對皇貴妃的認識,今兒個算是大開眼界了,堂堂的貴妃,居然用這等下三濫的手段誣陷她。
不過,還真別說,這手段看起來粗製濫造,尋常的很,但是殺傷力卻非常的巨大,若是真的坐實自己偷竊的罪名,那倒黴的就不是她一個了,偷竊皇上賜給貴妃娘娘的金釵,那是死路一條,她是死罪難逃,今兒個進宮的朱三爺等人,只怕也是活罪難免,流放怕是免不了。
而皇后娘娘只怕也要因此受到牽累,能不能再穩坐皇后的寶座,那就難說了,誰讓今兒個的她,可是隨着朱三爺進宮的,是朱三爺的女兒。
一石三鳥,既要了她的小命,又毀了朱三爺,還打擊了皇后。
果真是煞費心機啊!
不過,她從來就不是束手待斃之人,即使今兒個面對的人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貴妃娘娘。
錦好冷然:“貴妃娘娘可真是擡舉小女了,雖然小女位卑,但是自小到大,卻從來未曾做過雞鳴狗盜之事,貴妃娘娘認定是小女做的,執意要搜查小女,小女就不明白了,真要搜查,爲了避嫌,也該先搜查自個兒身邊的人,還有皇后娘娘身邊的宮人。怎麼貴妃娘娘就一口咬定了是小女所爲,難不成娘娘當時瞧見了不成,若是真的瞧見了,怎麼當時不當場叫出來?難不成貴妃娘娘是覺得,現在這樣比較好玩,故意如此的?”
皇貴妃聞言,臉色不由得微變,隨即冷笑道:“你倒是伶牙俐齒,居然想要挑撥離間,本宮和皇后娘娘的關係,本宮告訴你,皇后娘娘身邊的人,在宮裡名望甚好,從未有過手腳不乾淨之事,而本宮這裡,自然一樣,你這般說話,用心果真險惡,本宮若是不教教你規矩,真不知道還要說什麼惡毒的話。”
皇貴妃聲音一高:“來人,給本宮將她押下去,按照宮規,好好教教她規矩。”
宮中的規矩,對主子不敬,挑撥離間,那是要杖責五十大板的,錦好如花似玉,若是真的捱了這五十大板,只怕一條小命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錦好冷笑,這般迫不及待的動手,看來皇貴妃今兒個是鐵了心,要除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