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您說什麼?”佟湘玉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俏臉煞白的看着莫二老爺:“您不要玉兒了嗎?”
神情哀怨,整個人如同一隻枯萎的花朵,讓人恨不得將她摟在懷裡,好好的疼惜一番。
像莫二老爺這般憐香惜玉的人,自然更是捨不得了,伸手仔細的將她擁在懷裡,柔聲細語的哄着:“玉兒先別哭,聽爺把話說完,爺不是不要你,而是讓你先在外面避一避。”
他愛憐的親了親她蒼白的臉頰:“爺會在外面爲你置產,等明年過了而立,爺再接你回莫府,你放心,爺會時常去你的那裡,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這麼說,是讓她做外室了。
該死的!
這還叫不讓她受委屈,那什麼才叫讓她受委屈?
佟湘玉氣得恨不得將莫二老爺劈頭蓋臉的罵上一通,再拳打腳踢地揍個半死。
可她到底忍住了,即使忍的內傷,差點吐血,也只是哀哀的看着莫二老爺:“爺,玉兒也出身名門,現在卻……這讓玉兒可……可……怎麼見人?”
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哽咽的再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所有的委屈已經不言自明,不需要她非要說出口。
而且這樣不說卻更能讓人知道她現在的委屈,苦痛。
莫二老爺的心,疼的更什麼似地,瞧着哭得梨花帶雨的美人,輕哄道:“玉兒別哭,別哭了……”
佟湘玉哪裡肯依,哭了許久之後,才輕聲哽咽:“爺,玉兒倒不是貪什麼名分,玉兒原本就仰慕老爺,能呆在爺身邊就好,現在爺卻要將玉兒送走。”
露出一副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模樣:“玉兒現在佟家回不去,老爺身邊又留不了,還不如……不如……絞了發,做姑子去,省的累了爺的名聲。”
她故作堅強的推開莫二老爺,擦了擦眼淚,扯開嗓子喚道:“妙妙,妙妙……咱們走……”
莫二老爺哪裡捨得這等妙人兒離開,立刻將她再度擁在懷裡:“玉兒,你胡說什麼,爺怎麼捨得你絞了發做姑子,你這不是傷爺的心嗎?”
佟湘玉胡亂的掙扎,使勁的推開莫二老爺:“爺,你還是讓玉兒走吧!玉兒……玉兒……”
佟湘玉的臉上閃過屈辱,惱恨,最終在莫二老爺的輕哄下,終於不再掙扎,只是越發哭的厲害,肝腸寸斷。
整個人哭倒在莫二老爺的懷裡,委屈和苦楚衝上了心頭:她費盡心機,可不是爲了做一個外室,她想做的是妻,莫家二老爺的妻子。
她連妾室都不想做,現在卻要淪落到成爲外室,這對她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若是,只是一個外室,她何至於,何至於……
越想,佟湘玉就越恨,那淚珠兒就越多,就好似洪水爆發一般,恨不得淹死莫二老爺。
不得不說佟湘玉實在是個美人,即使哭了這麼久,也絲毫不顯得狼狽,反而在淚水的洗滌下,更襯得人如玉,色如水,清麗如春。
莫二老爺抱着佟湘玉,被她哭得肝腸寸斷,咬了咬脣,下了極大的決心:“玉兒,你別哭,別哭,不若這樣,爺先將你送出去避避風頭,等爺回到任上時,爺帶你一起。”
佟湘玉心中一喜,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擡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百媚橫生的瞧了一眼莫二老爺:“那二夫人,二夫人……”
“麗娟……她……她就留在家裡吧!”他想了想:“老太太年歲大了,也需要人盡孝,我這個做兒子的不能盡孝,她作爲人妻,就讓她留在家裡替我儘儘孝道。”
佟湘玉這才破涕爲笑,在莫二老爺身上磨蹭了幾下:“還是爺考慮的周全。”
莫二老爺被佟湘玉這麼蹭着,那火氣就涌了上來,那擁着佟湘玉的手,就一點一點的伸進她的衣襟裡。
片刻,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嬌吟交織成原始的曲目。
莫二老爺狠狠折騰了幾次,這才盡了興,出門親自幫佟湘玉打點院子去了。
“收起你那狐媚的樣子!”王氏嘴裡含醋,心裡泛酸,看着慵懶風流體態的佟湘玉,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
不過,想到母親的吩咐,卻硬生生的將怒氣忍了下來。
“表姐!”佟湘玉似乎對王氏很是懼怕,見她進來,立刻起身,讓座,低聲道:“事情已經成了,老爺答應,去任上的時候,帶玉兒一起。”
王氏一聽,心肝兒都疼了:該死的冤家,她死活求了多少遍,卻怎麼都不鬆口,如今卻……
惡狠狠的瞪了佟湘玉一眼:“你倒是好手段!”
佟湘玉咬了咬牙,手緊了緊,卻只是沉默着,王氏見佟湘玉那模樣,就感覺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沒勁的很。
也不再粘酸捻醋,沉聲:“你也莫得意,老爺這人,耳根子軟的很,你要多下點功夫,莫要再給二房那賤人翻了盤。”
“玉兒,你放心,只要你能幫我成事,表姐答應你的事情,自然不會忘記。”
這邊姐妹二人商議不斷,而錦好那邊同樣不清閒。
“小姐,剛剛婢子打聽到,佟姑娘身邊的丫頭妙妙正在收拾東西,她們主僕二人等一下就要離開莫府。”雪蘭的表情是雀躍的。
那個佟姑娘看起來,妖妖嬈嬈的,勾的二老爺魂都沒了,生生傷了二夫人的心,巴不得早走早好。
“佟湘玉房裡可有什麼動靜?”錦好輕挑眉梢。
“動靜?”雪蘭有些不解。
“比如砸東西什麼的。”
“婢子沒聽說佟姑娘發什麼脾氣。”
“這樣啊!”錦好細緻的眉頭蹙了起來:好反常,根據前世的記憶,這位佟湘玉可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被驅趕出莫家,怎麼會不發脾氣?
不對,不對,這事定然有古怪!
“雪蘭,你繼續去盯着佟湘玉那邊的動靜,尤其給我注意,她離開莫府時的神情。”錦好吩咐着:“雲燕,你給我去祖母的上房竄竄門,看看能不能探得祖母和父親關在房裡,都說了些什麼?”
微微思索了一下:“注意,一定要不着痕跡,實在打探不到,也不要勉強,祖母身邊的人都是成了精的。”
兩個丫頭雖然不知道自己小姐爲什麼要這麼做,卻還是乖乖的領命而去。
“不管你們算計什麼,這一次,有我在,誰都休想得逞!”
錦好勾脣,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