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月兒不認識婷婷,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個陌生的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裡,“你先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可以搞定!”
“哼!”婷婷冷冷一笑,轉了個圈在化妝臺對面的沙發前坐下,輕輕翹起二郎腿,甩了甩劉海,“曹月兒你在這個上流社會,混得風生水起,馬上就要嫁入豪門了,我真是佩服佩服!”
曹月兒牽動美麗的嘴角,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是不會相信這個人是來找她聊她嫁入豪門的秘訣。(首發)
“我好像不認識你,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
婷婷緩緩起身,優雅地往門口走,“我只是受人之託,幫人一個小忙!”
“什麼意思?”話說一半就走,是在故意吊她胃口。
婷婷走到門口對王秀招招手,轉身看向曹月兒,“你不用對我好奇,我只是幫人一個忙而已,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她吧!”
她?是誰?曹月兒揣着心思望向門口,看着王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
她來做什麼?存心讓她丟臉,“王秀,你給我滾!”
婷婷聽到曹月兒大逆不道的話,她真想衝過去給曹月兒一個嘴巴子,免費給她的臉上下腮紅,暈死,有這樣對親生母親說話的嗎?
要是她以後的孩子這樣對她,她一定親手掐死。
想起左予菱說的,不能惹事,曹月兒還是忍了下來,將門關上,守在門口,確保不會有人來打擾她們。
“月兒,你今天真漂亮!”
曹月兒一身白色抹胸魚尾服似婚紗,手臂上帶着綢質白色長手套,玲瓏的身材,精緻的妝容,她的女兒今天美得像個仙女,像童話裡的人魚公主,看得王秀眼淚直流。
曹月兒厭惡地瞪着王秀,“你哭什麼哭,哭喪啊?王秀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這來做什麼,故意讓我難堪,故意讓外面的那些人看我的笑話?你是害怕全世界的人不知道,我曹月兒的親媽是個無能的清潔工?”
“月兒,媽媽不是這個意思!”王秀趕緊蹭掉眼淚,強顏歡笑,“媽媽就是想來看看你!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看我?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王秀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好過,沒有你我的日子就是天堂,我求你趕快離開!”曹月兒一看到王秀就來氣,王秀就是她人生的污點,曹月兒一看到王秀,就會想起她經歷的種種不堪。
“好,我走!”王秀不想惹曹月兒生氣,能看她一眼,她已經心滿意足了,王秀從包包裡摸出她替曹月兒求的護身符,“月兒,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復仇,但是媽媽不想你出事,你把這個收着,它會保佑你平安的!”
曹月兒嘴角只抽,拿過附身符直接扔在地上,她提起裙襬,一腳踩在護身符上,眼睛極度嫌棄地恨着王秀,“你指望這廉價的東西能保佑我?笑話,如果求神拜佛有用,老天爺怎麼不保佑我出生富貴,我也就不會被人徹徹底底地毀了,王秀我的人生已經被你給毀了,我沒有未來,你不要來管我,給我滾啊!”
“月兒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用,不能給你好的生活,對不起!”曹月兒的字字如針,陣陣紮在王秀心裡最軟最軟的地方,痛得撕心裂肺。
“我叫你滾啊……”曹月兒深吸一口氣,用盡力氣把王秀往外面推,高跟鞋不小心踩到裙襬,重重地摔在地上。
王秀立馬撲過去扶她,曹月兒順勢一推,將王秀推倒在地,“看到了嗎?王秀你難道害我還不夠嗎?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能滿意,才能放過我!”
“不……不是這樣的?”王秀痛苦地搖頭,真的不是這樣的,她愛她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會傷害她。
“你再不走,我就死給你看!”曹月兒放出狠話。
王秀從地上爬起來,看着曹月兒心疼地說:“月兒,媽媽這就走,你千萬別做傻事,媽媽不會在來煩你了,但是媽媽求你,求你不要傷害自己,媽媽會心痛的!”
曹月兒冷冷地看着王秀哭着離開,再看看地上被她踩爛的護身符,冷眸暗淡,起身坐到梳妝檯前補妝。
在門口將一切聽得清清楚楚的兩人,看着王秀哭成淚人走出來,特別不是滋味。
“左小姐,婷婷我先走了!”王秀擦擦眼淚,對着左予菱她們艱難地一笑。
“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不想看看嗎?”左予菱知道她心裡難受,更知道王秀心裡其實很想留下來。
“不用了!”曹月兒不想看到她,王秀不願意女兒在結婚的時候,因爲她不高興,更不想給左予菱惹麻煩。
“這樣吧,予菱,我先送阿姨回去,你也趕快回到婚禮現場去,免得引起別人的注意!”
“是啊,左小姐你快點回去吧!”王秀笑着勸道。
“黃太太準備入場了!”這時伴娘從會場那邊跑過來,左予菱趕緊躲到花瓶後面。
不一會兒,曹月兒就在伴娘的陪伴下,走出來,臉上掛着新娘專屬的幸福笑容,沒看王秀一眼。
“太沒良心了!”婷婷沒能忍住,當着王秀的面,罵了一句。
左予菱走過來,“好了你們先走吧!我好回去婚禮現場!”
王秀和婷婷走後,左予菱回到新娘休息室,看到地上已經壞掉的護身符,她走過去,撿了起來放進包包裡裝好,回現場吃了個飯,就果斷消失了。
剛打上車,左予菱就接到何寒勳打來的電話,“喂,有事嗎?”
鬱悶,沒事不能給她打電話?想她了可不可以。
“有事!”何寒勳乾脆地說。
“什麼事兒啊?”怪人,說話就說話嘛,擠牙膏好玩啊,她現在沒心情也沒耐心擠牙膏。
“企劃案的事情,想和你聊聊!”
“好啊!”左予菱爽快地答應,這也是她的事業,她自然要上心的。
兩人約在咖啡廳碰面,左予菱一進咖啡廳,何寒勳就向他招了招手。
左予菱笑着走過去,“沒等太久吧!”
“沒有!”何寒勳看着她,今天一條粉紅色連衣裙,白色的珍珠項鍊,看上去特別甜美,“你的傷都好了!”
左予菱笑着說:“是啊,多虧了你送我的佐料,一點疤都沒留,簡直就是萬幸!”
“佐料?”何寒勳皺了下眉頭,很快就反應過來左予菱話裡的意思。“今天穿這麼正式有事?”
“剛參加了一個婚禮!”
“哦!要喝點什麼吃點什麼嗎?”
左予菱拍拍肚子,“剛吃了回來,暫時還不餓,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
她的興致好像不怎麼高,說話那麼平實,溫和,何寒勳有點不習慣。
“我已經聯繫上你說的王導,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何寒勳約左予菱,一是想她了,二是想在第一時間和她分享這個好消息,雖然前前後後碰了些壁,不過結果還是盡如人意。
“太好了!”左予菱笑得兩眼放光,特別高興地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她這麼信任他嗎?何寒勳的心情大好,“我何寒勳要做的事情就沒有失敗過!”
呃,真不經誇,何寒勳同學,麻煩回家查查字典,學習一下什麼叫謙虛。
算了她也沒興致和他吵,心情有點鬱悶,不想說太多。
左予菱沉默地盯着窗外,何寒勳大失所望,左予菱應該跳起來指着她的鼻子大罵纔對,她是去參加的婚禮還是葬禮,心情怎麼這麼沉重!
“左予菱,你心情不好嗎?”
左予菱回神,詫異地看着何寒勳,她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沒有隻是剛纔看到新人們的愛情歷程錄像,有些感動!”左予菱笑了笑。
“哦。這樣啊!”何寒勳真是恨死自己了,他怎麼那麼笨,這個時候他真的很想哄她高興,可從小就一直被人遷就的他,沒學過怎麼討好別人,哄別人。
“何寒勳,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她是在爲王秀難過嗎?左予菱不知道,只覺得心路堵得慌,她好想找個地方大喊幾聲。
“好,去哪裡?”
“吃東西!”心情不好的事情就要吃東西,胃脹會讓你情緒滿足。
“你不是說你不餓嗎?”
左予菱大翻白眼,生氣地大吼,“我現在餓了可不可以啊!”
“喂,左予菱,我允許你心情不好,但是我不允許你把我當你的出氣筒!”他好心要陪她,她不知感恩就算了,還兇他,他是有脾氣的,不是軟柿子,任由左予菱捏。
“呵呵……何寒勳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左予菱不需要你的陪伴,以後除了工作,我們不要再見面!”左予菱提起包包,趾高氣昂地走出咖啡廳。
何寒勳從錢包裡掏出錢,放在桌上,追了出去,憤怒地抓住左予菱的胳膊,不讓她走,“左予菱,你在外面受了氣,對着我發火是什麼意思?”
左予菱斜睨着他,氣得咬牙,都說了她受了氣,生氣的時候她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嗎?再說了她不覺得她有做什麼不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