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左予菱趕在他走遠前問他。(首發)
服務生回頭,嘴角一抹微微的笑容,如春風一般能輕輕吹動左予菱心裡的漣漪,“我叫文詣!”
“我叫左予菱,謝謝你的外套!我乾洗後再還給你!”左予菱看向他的眼睛,一股急速的電流,在她身上流竄而過,她慌亂地低頭,窘迫不堪。
文詣看到左予菱笑臉嬌紅如桃花,細聲輕笑,“不用了,你離開的時候,放在前臺就好了!”
左予菱點點頭,往包房走去。
童晴雪在班上的人緣一直不怎麼樣,加上有偷錢前科,同學們對她更是避而遠之,左予菱一走,她就只有一個人坐在角落充傻賣愣的份兒,左予菱回來,她立馬殷勤地貼了上去,“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左予菱對她笑笑,“沒事!”
童晴雪奇怪地看着左予菱身上的外套,“這衣服是誰的啊?”怎麼會那麼眼熟?
左予菱偏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說:“哦,這是剛纔把酒潑到我身上的服務生給我的!”
“是他?”童晴雪皺緊了眉頭,他怎麼會把自己的衣服給左予菱呢?該不會是…不,不會的,他一定是覺得愧疚,纔會把外套給左予菱的。
左予菱察覺到童晴雪的表情有些怪異,她的眼珠子在童晴雪的愁眉上轉悠了一圈,故意道:“晴雪我給你說,剛纔包房裡的燈光太暗了,沒看清楚他的長相,我從洗手間出來,發現他站在門口等我,這才仔細打量,天吶,他好帥啊,名字也很好聽,叫文詣,簡直就是我的理想型!”
左予菱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她看上文詣了,不,那是她男朋友,不可以,“不就一個在ktv上班的嗎?有你會說的那麼好嗎?”
左予菱從果盤裡拿了塊西瓜,甜滋滋地咬了一口,那心花怒放的眼神,好像她吃的不是西瓜是文詣,“當然了,不僅長得帥,人也很貼心啊,你知道嗎,他擔心我打溼了裙子,會着涼,主動脫下外套披在了我身上,簡直就是暖男啊!”
童晴雪越聽越覺得情況不妙,她想向左予菱坦白,文詣是她的男朋友,沒想到婷婷先一步把左予菱拉走帶到門口,遞上手機,“仔睿已經盯上他了,要怎麼做?”
左予菱看到手機上上的短信,又回頭看了童晴雪一眼,淡淡地說:“先按兵不動,盯着就好,等我先確定一件事情再說!”
“什麼事情?”婷婷的視線跟着左予菱看向童晴雪,“和她有關係?”
左予菱點點頭,“但願是我多想了!”
可能是高考給他們的壓力太大,一幫人嘻嘻哈哈一直玩到深夜,才盡興而歸。
好在都是有門有戶的千金少爺,有自家的司機來接,左予菱站在門口,笑着送他們上車。
格格焦急地望着路口,怎麼她的司機還沒來,她打了個哈欠,啊,困死了。
左予菱走上前,“格格,你怎麼了?”
“我家司機還沒來,我好想睡!”
“讓我的司機先送你回去吧,我家離得近,打車比較容易!”要知道格格家可是住在避暑山莊,地處僻靜,大晚上的左予菱不放心她打的。
格格笑着對左予菱說:“我實在是困了,就不客氣了!”
格格上車後,左予菱回頭看官頌芝,“你不和格格一起走嗎?”
官頌芝搖搖頭,眼睛望向馬路,羞澀地說:“馬上就有人來接我了!”
“哦,那好吧!”左予菱關上車門,朝格格揮揮手。
童晴雪幫左予菱還了外套走出來,“他們都走了嗎?”
“是啊,我給你叫車?”左予菱試探性地問。
“不,不用了!”童晴雪連忙擺擺手。
左予菱沒多說什麼,她知道今天的事情還沒完,給婷婷叫了輛車,讓她先走。
官頌芝怕左予菱先走,上前弱弱地說:“予菱,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等我男朋友啊,他說他很快就到了!我一個人在這裡等害怕!”
左予菱想了想再怎麼說,她今天算主,官頌芝是客,哪有拋下客人先走的道理,於是就答應了。
沒過多久一輛北京吉普停在了她們面前,宋走下車,官頌芝立馬熱情地迎了上去,雙手拉着宋的手,搖了搖說:“宋哥,你怎麼纔來啊,害我等了好久!”
宋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啊,車開到半路,沒油了,我找了半天才找到加油的地方!”
說話的時候,宋看到ktvled燈下的左予菱,長髮披肩,穿着一條白色連衣裙,晚風徐徐,裙襬飄搖,好像盛開在夜間的一朵睡蓮,一時間成爲夜晚最美的風景。
官頌芝牽着宋走到左予菱面前,“予菱,他來了!”
左予菱看向宋嫣然一笑,一年多沒見,他長高了,皮膚貌似更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黑顯瘦,他的五官變得更加硬朗,眼神還是那樣的真摯透亮,“蝌蚪好久不見!”
雖然一年多沒見,左予菱還是改不了口。
宋眼裡的左予菱,稚嫩之氣全無,一張白皙清秀的臉,大而閃亮的眼睛,長而捲翹的睫毛,還是像以前一樣可愛,又不知道從哪裡散發出一種迷人的成熟之氣。
那個小女孩如今娉婷秀麗,出落成了一個端莊優雅的窈窕淑女,宋看得有些傻眼,心臟不安又興奮地跳個不停,好像想跳出來飛到左予菱身上。
官頌芝察覺到不對,瞪了左予菱一眼,趕緊打岔,“宋哥,我們回去吧!”
宋回神,才發現自己剛纔失禮,臉一紅,“好!”
左予菱暗歎,蝌蚪還是那麼純情!
宋打開副駕駛的座位,讓官頌芝坐進去。
官頌芝笑着要宋給她系安全帶,宋尷尬地回頭看了左予菱一眼,左予菱笑容不減,靜靜地看着他們,她很清楚官頌芝是故意的。
一看到左予菱的臉,宋就方寸大失,以往閉着眼睛就能扣上的安全帶,今天毛手毛腳釦了老半天。
這種曖|昧又親近的姿勢,讓官頌芝得意不已。
扣好安全帶,宋看向左予菱,官頌芝搶先說道:“宋哥,你趕緊送我回去吧,爸爸媽媽該着急了,左予菱在陪她朋友等人!”
宋本想邀請左予菱上車,先送她回家,被官頌芝這麼一說,他好像找不到什麼理由多看她一眼。
“那我們先走了,再見!”
左予菱依然笑着揮手,“拜拜,蝌蚪!”
宋開車離開,看着後視鏡裡的左予菱越來越小,直到她的倩影消失在夜裡,宋的心好像被人挖走一般,空空的,即使開着車窗也讓他覺得煩躁不安。
車越開越遠,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宋記得他曾拐着彎問過盧釗,盧釗告訴他,這種感覺就是戀愛的感覺,看到了興奮不已,小鹿亂撞,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見不到她日日想她,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輕而易舉地聯想到她。
宋當時還不敢相信自己會喜歡上左予菱,畢竟她還是一個孩子,而就在剛纔,他看到的左予菱漂亮大方,站在他面前對他微笑,那一刻他渾身上下的所有細胞都好像活躍起來,熱血不停地涌上心頭,想靠近又害怕,想觸碰又怕唐突。
這一刻他的心就像是被萬千只螞蟻撕咬,恨不能立馬飛奔到左予菱身邊,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宋在路口突然拐彎倒方向,官頌芝奇怪地問:“宋哥你幹嘛?”
宋目光堅定地看着官頌芝,“我不放心予菱!”
宋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目光,他話裡超越友情的關心,一下子刺痛了官頌芝的心。
她現在開始後悔!
後悔厚着臉皮跟格格來唱k,後悔耍心機叫宋來接她,只爲在左予菱面前炫耀,後悔自己製造了宋再次和左予菱相見的機會。
之前官頌芝總是見宋拿着一隻口哨發呆,借來玩玩,發現這個口哨根本不是一般的口哨,而是私人訂製的,她好奇地隨口一問,宋沒有心機,毫不隱瞞地告訴她,是左予菱送的。
這代表什麼?
睹物思人,看的是口哨,想的是左予菱。
官頌芝氣不過,趁宋不注意,偷偷把口哨扔進了垃圾桶,宋得知後,不顧一切地把他家裡的垃圾桶翻了個遍,傭人告訴宋垃圾已經送去回收站了,他二話不說冒着大雨跑到回收站像一個拾荒者一樣,不怕髒不嫌累。
官頌芝當時的心,破碎得就像是落在地上的雨一樣。
宋找到口哨後,笑得像一個孩子,寶貝地用衣袖擦了無數次,小心翼翼地收好,走到撐着傘站在回收站外的官頌芝,第一次用特別冰冷的口氣說:“以後不準再碰它!”
說完宋揚手而去,留下官頌芝一個人站在原地哭得連撐傘的力氣都沒有,被雨水將渾身澆得冰冷,連續燒了兩天,宋連一個電話都沒打過,更別說來看她。
軍校的日子不像普通大學那樣清閒,左予菱的高中課業也越來越重,官頌芝以爲宋對左予菱的感情會隨着時間的流去,不了了之,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