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予菱,我猜你早就知道你弟弟請人代考的事情!”何寒勳提着禮品袋,往前走出兩步問道。{首發}
左予菱嘴角一抽,擡頭望向何寒勳的背影,“所以呢?”
“既然你知道,你父母也該知道,那爲什麼還要去何氏集團搗亂,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你們左家更下不來臺,更丟人嗎?”
何寒勳認爲左安浩再怎麼說都是一個董事長,能坐上這個位置的,沒點心機和手段,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想不通劉雅惠怎麼會做這麼丟人的事情。
“因爲他們不瞭解你!”左予菱對上何寒勳疑惑的視線,無比坦誠地回答。
“什麼意思?”她的意思是,他們不瞭解他,她瞭解?何寒勳的心一小子頓跳了兩拍,還莫名地心慌了起來。
左予菱走上去,用一種特別鄙視的口吻說:“我媽以爲沒有什麼事情是人情和錢解決不了的!我爸則是置身事外,笑着看我媽瞎鬧!”
“看你媽瞎鬧?爲什麼?你爸爸難道不在乎安浩旅業的名譽?”這一家人還真是奇怪。
左予菱的眸光突然暗下去,表情落寞,她低頭,淡淡道:“我爸不是我親爸,我媽就算把天都給捅破了,也沒人說我爸的不是!”
左予菱的身世俞堃是告訴過他的,他怎麼能當着當事人的面提起呢。
何寒勳有些後悔,可是現在左予菱黯然往前走的背影,告訴何寒勳來不及了。
他不是一個聰明人,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處理,只能追上去,用特別屁拽的口氣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左予菱望着何寒勳臉色一僵,“何寒勳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道歉的口吻讓人更氣!”
何寒勳誠實的搖頭,因爲他幾乎從來不給人道歉。
左予菱想再說什麼,最後還是搖搖頭算了,何寒勳這樣的人,從出生鼻孔就長在腦袋頂上,在乎那麼多細節,只會讓自己氣。
“那天你說……”
“等一下!”左予菱打斷何寒勳說話,從包裡摸出手機,“喂,婷婷,什麼……怎麼會這樣,太無法無天了,你等着,姐姐這就去替你出頭…行行行,馬上就過去,你千萬彆着急!”
小怪獸怎麼那麼喜歡自稱姐姐,小孩子急着那麼長大做什麼。
“怎麼了?”左予菱打完電話,何寒勳見她神情慌張,關心地問。
“我朋友出了點事情,挺嚴重的,我就不去你家喝茶了,你幫我給唐穎菲說一聲啊!”左予菱擺擺手說再見。
“等一下!”何寒勳叫住她,一本正經地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說撞車了,現在人在派出所呢!”
何寒勳嚴肅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一個小怪獸,在他面前得瑟兩下就行了,還想自不量力去和派出所那羣狼鬥嗎?
她有膽子,他還不放心呢。
“呃,好吧,你去說不定比我去夠有效!”在這個錢權傻傻分不清楚的年代啊,有的人比國家主席還要管用。
何寒勳速速從包裡摸出手機,“那我打電話叫司機送我們!”
“還打什麼電話啊!”左予菱拉着何寒勳的手,就往外面跑,“你難道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交通工具叫出租車嗎?”
被左予菱牽手的那一霎那,何寒勳瞬間心跳加速,臉頰發燙,好在左予菱跑在前面,沒有發現。
她的手心暖暖的,帶着溼溼的汗氣,何寒勳這個有潔癖的人,居然沒有在甩開她的手,他自己都覺得奇怪。
一上車,左予菱就鬆開了何寒勳的手,不知道是不是車裡的空調氣溫太低,何寒勳感覺自己的手和心同時涼了一下。
左予菱看着何寒勳盯着他的手,納悶地問:“怎麼了?被我摸一下又不會怎麼樣?”
“什麼?”何寒勳臉上的表情很戲劇化,“左予菱,你要不要臉,什麼叫被你摸了一下!”
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聽起來好像她是多大的爺,調|戲了他這個良家婦女,不對婦男,不對……
該死……何寒勳皺皺眉毛,他早就知道左予菱是個沒頭沒腦的人,又爲什麼要去在意她說的話恰不恰當,要表達什麼意思。
“何寒勳,你別告訴我,你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
左予菱突然靠近,臉一下放大在何寒勳面前,何寒勳喉結乾澀地咕咚了一聲。
左予菱眼眸緩緩往下垂,毫不避諱地注視何寒勳的喉結,嘴角扯出一彎邪惡的弧度。
何寒勳討厭這笑容,那笑容好像在告訴他,他進入了左予菱的圈套一般。
何寒勳伸手,把左予菱往後一推,面目冷清。
左予菱沒想到何寒勳會來這一手,身子往後一倒,撞到了車窗玻璃。
“吼……何寒勳你沒病吧你!”左予菱捂着後腦勺,一面怨恨,嘴裡忿忿地罵道。
“我……”他發誓他只是輕輕的一推,沒想到,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抱歉的話,終是沒有說出口,誰讓她先壞笑的。
“你覺得我這樣像沒事嗎?”左予菱不顧形象地大吼,“何寒勳,我要去醫院照ct,我要索賠!”
“沒問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何寒勳頭大,要是唐卓遇到這樣的問題,一定可以很輕鬆的用幾句話搞定。
“對哦!”左予菱突然間恢復正常,從錢包裡拿出一把零錢,塞到何寒勳手裡,“找給你上次紫薯派的零錢!我不喜歡欠人東西!”
“啊?”何寒勳握着手裡的一把零錢,他早就忘記這件事情,她這麼沒心沒肺沒大腦的人居然記得。
表情本來就少的何寒勳,更是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看左予菱了,她上一秒不是還在生氣喊痛嗎?怎麼這一秒就?
然後讓何寒勳震驚地遠遠不止這兩秒,比如現在。
“婷婷,婷婷你沒事吧!”到派出所一看到愁眉不展的婷婷,左予菱就飛奔了過去,摟着婷婷左右看。
婷婷趕緊抓住左予菱,安撫她,“大小姐,我沒事啦!”
“沒事?”左予菱皺眉,“你不是說出車禍了?”害她擔心個半死。
婷婷一臉埋怨地說:“哪有!是我爸!”
“你爸!”左予菱瞪大眼睛,“你爸不是在老家嗎?哎喲,這些都不重要,你爸人呢?有沒有受傷?”
“被關進去了!”婷婷特別憤恨道。
“什麼?”左予菱眼睛瞪得跟雞蛋一樣大。
“那些人說都是我爸的責任,沒看紅綠燈,害他們撞上上路邊花壇!司機頭部受了傷,車頭也壞了,要求我賠償,我沒辦法處理,就把你找來了!”
她爸從小就在鄉下,沒出過遠門,紅綠燈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這些人也太無情了,說關就關,她連見都沒見到他爸一面。
“太無法無天了,就因爲這樣就關人,我找他們理論去!”本就穿着短袖的左予菱,還故意做了個操袖子的動作,一副要找人幹架的架勢。
“等一下!”就在左予菱準備殺進去的時候,何寒勳突然開口。
“何寒勳,你要幹嘛!”她發誓,要是何寒勳攔她,她一定會不客氣地把何寒勳放倒。
“暴力能解決問題嗎?你以爲這裡的人都是吃素的?一根小小的電棒,就可以把你搞定,我勸你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何寒勳白了左予菱一眼,對一旁的婷婷說,“你帶我進去!”
“啊?我?”婷婷笑嘻嘻地看着何寒勳,這小孩也太帥了吧。
何寒勳點頭,跟婷婷去找警察。
左予菱對着何寒勳背影,一頓瞎撓,何寒勳,居然敢當着她朋友的面,損她,讓她丟人,好樣的,這仇她記下了。
“你又來做什麼?不是給你說清楚了,交了罰款,十五天後來接人!”辦公室裡坐着一個年輕警察,一看到婷婷就一臉嫌棄。
“你……”是可忍孰不可忍,婷婷上前一步就要開罵。
何寒勳伸手擋住她,幽黑的目光,直鎖小警察,“你叫什麼名字?”
小警察被何寒勳的目光,看得心裡有些發怵,總覺得這個人不是好惹的,乖乖報出名字,“我叫李輝!”
“很好!”何寒勳滿意地勾脣,從包裡摸出手機,撥下一串數字,淡淡地開頭,“楊局,我現在在街心派出所,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和楊局討論一些交通法上的事情!”
何寒勳說完話,沒等楊局回答,就掛斷了電話。
李輝一聽到何寒勳給楊局打電話,還是那種很不友善的語氣,心裡咯噔咯噔直跳,希望千萬不要是市局長。
沒過多久楊局帶着四五個人,浩浩蕩蕩地出現在李輝辦公室。
“何少,稀客稀客啊!”楊局給了李輝一個活膩了的眼神,走過去熱情地握住何寒勳的手。
何寒勳謙謙有禮道:“我一朋友剛從鄉下來,沒見過什麼世面,闖了紅綠燈,我們願意接受罰款,不知道楊局可否看在不知者無罪,又沒有造成什麼重要損失的情況下,網開一面,釋放他,我保證一力承擔所有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