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青旋對着劉鬆凜輕哼一聲,“舒晴被帶走時也沒聽你這麼說,現在來個馬後炮有什麼用。”
劉鬆凜被藍青旋這麼一句說得面子上很過不去,畢竟姜廉幾人還在旁邊,不給面子罷了,還削他面子,實在難堪之極,“青旋,我這不是……”
藍青旋顯然不吃這套,哼哼一聲,拋下劉鬆凜,“舒晴,我和你一起回那邊,反正你家只有你一個人,我過去陪你住了一段時間。”
劉鬆凜臉色一黑,跑到徐宅去住,不就是不想讓他過去找她嗎?
藍青旋不論長相還是家世都十分符合他的味道,所以,對藍青旋他還是十分有意的,現在藍青旋這樣,不就是當場打他一巴掌嗎?經過剛剛舒晴的沉默,他到是不擔心會說出些什麼。
只是,藍青旋會因此而對他有些反感,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青旋,你這不是讓我難過嗎?寶貝,還是和我一起回去吧,你們兩個女孩子,我可不放心!這樣吧,你要是堅持,我送你們,也省得我擔心你們的安危。”
不得不說,這個劉鬆凜還是會抓住藍青旋的軟處的,果然,藍青旋聽了這話,臉色緩和了許多,不似前面那麼冷淡。
“不必了,家裡不喜歡有外人靠近,”舒晴對這個劉鬆凜並不喜,所以,也不會給他面子。
劉鬆凜剛好上幾分的臉色又沉了下去,對舒晴也不能來硬的。
藍青旋和舒晴在大學時期那簡直是如影隨形不爲過,兩人又極其的相護,要是他在這裡說點舒晴什麼,只怕藍青旋又給他翻臉子了。
“會長,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我們先回去了,安筠就麻煩你們相送了。”藍青旋不再理會劉鬆凜,轉身衝姜廉幾人說。
以前寧安筠也是她們的好朋友,這次看寧安筠是有意要和她們和好,藍青旋也是明白的。
寧安筠微笑着道:“舒晴,以前的事我不會和你說什麼對不起,畢竟你也有錯,但今後我希望我們還能再是好朋友。”
舒晴掃了她一眼,頷首。
見舒晴點頭,寧安筠微微舒了一口氣,向舒晴要了電話號碼。
劉鬆凜盯着她們離開的車影,微微眯了眼睛,這個舒晴早晚有一天也會落入他的手裡,到時候,看他如何懲治她一番,今天的事,他先記着。
“舒晴,你是不是不喜歡劉鬆凜?”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藍青旋側目過來問道。
舒晴邊打着方向盤,邊道:“我除了一個男人,不會再去喜歡第二個男人。”
聽到這,藍青旋有些緊張兮兮起來了,“你不會還惦記着牢裡那位吧?”
提起自己心中的人,舒晴還是有幾分羞澀之意,“是徐靖梟。”
“啊?”藍青旋瞪眼,捂嘴,像是受到了大驚嚇,“你不是最討厭他的嗎?以前連提都不想提的人,今天怎麼突然就愛上了?舒晴,你真的沒事吧?”
舒晴微笑搖頭,也只有提到愛的人時,她的嘴角纔會露出那樣羞澀的微笑。
看到這,藍青旋努力的瞪大了眼,“舒晴,你真的……”
“他是我唯一喜歡的人,”舒晴眼底的冷漠柔和了起來。
藍青旋見怪似的盯着舒晴,“舒晴,以前我就覺得這個徐靖梟靠譜,鍾餘勝那個人渣,你早就該放手了,可是今天你說你喜歡徐靖梟,我還是有些接受不來,這個是什麼時候的事?你們之間是不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藍青旋噼裡啪啦的倒豆子似的問。
“他是我的丈夫,我不該喜歡他嗎?擺脫鍾餘勝那樣的人渣,你不爲我高興?”舒晴心平氣和的問。
藍青旋歪頭想了想,也對啊!管舒晴和徐靖梟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總之,現在擺脫了鍾餘勝那個人渣,就是一件最值得高興的事,而且,那徐靖梟也是大帥哥,在婚禮上藍青旋就見過一次,那人就是冷了一些,呃,好吧,不止是一些。
那個時候藍青旋就覺得徐靖梟冷得,讓人站在百米之外都能被凍死,現在想想那天的婚禮,還是心生忌憚的。
接下來的幾天,藍青旋一直跟在舒晴的身邊行走在藥和堂和徐家之間。
對舒晴,藍青旋推翻了之前的認知,受傷過後的舒晴看上去更覺得舒服多了,也不是以前的舒晴不好,只是,這兩者比較起來,藍青旋還是覺得眼前的舒晴更讓人喜歡。
“你來徐家這邊已經有四天了,沒打算回藍家?”舒晴端出菜來,坐在對面問藍青旋。
藍青旋這幾天都在吃舒晴做的飯菜,覺得舒晴做的菜實在符合她的味口,吃得比較多,倍感滿足,這樣的好日子,她又怎麼捨得離開。
“放心吧,我答應了我爸媽,就一定會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好好幹出一個成績來,要是我幹不好,以後什麼都得聽他們的,就是要我嫁一個老頭我也認了。”
聽着藍青旋無所謂的輕鬆話,舒晴無奈地撫了撫額角,這就是她現在自由的代價?
“你家人沒給你期限?”看她這幾天逍遙的生活,舒晴忍不住問。
“有啊,一個月必須找到一份正經工作,不求大小職位……”藍青旋覺得這個很容易。
所以她再玩上十天半月的,都不會有問題。
聽到這,舒晴無奈地搖頭。
“舒晴你不是缺個助理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藍青旋衝着舒晴眨巴着雙眼,一副快收了我吧的表情。
舒晴愣了愣,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不合適,我需要是學醫者,而不是門外漢。”
一盆冷水潑下來,藍青旋心都塞了,蔫了一下又猛地睜大眼晶晶的眼睛,“對了,你問問你大哥那邊有沒有缺少的職位,隨便給我安排一個!”
藍青旋頓時覺得自己這個關係用得可真好,在港城內,舒氏集團也是數一數二的跨國集團。
只要她進了去,她爸媽那邊可不就好交待了嗎?
藍大小姐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天才!
舒晴盯着藍青旋望了半天,挑了挑眉道,“你有什麼能耐?”
藍大小姐再次蔫了下來,她纔想到,進舒氏那樣的大集團是需要一定的能力,她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到了那裡,根本就發揮不到什麼作用。
“看來我只能做你的助理了。”
舒晴搖了搖頭,直言道:“我不收。”
“你就忍心看我找不着工作,苦巴巴的嫁給老頭子?”藍青旋可憐兮兮地瞅着她。
舒晴皺了皺眉,以藍青旋的姿色和家世還不至於嫁給什麼老頭子。
“還有一個月,可以慢慢找。”
藍大小姐哀怨地瞪了瞪眼,飯也吃不下了。
第二天,藍大小姐依舊跟車去藥和堂,坐在旁邊時,藍大小姐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舒晴,徐靖梟有沒有給你管理財產?”
舒晴愣了一下,搖頭,“你問這個做什麼?”
藍大小姐從椅子上正了正身子,瞪了眼,“問這個什麼?你們都結婚兩年了!別說你一分錢也沒拿到……不行,你這樣會吃虧的,下次見到他,一定要問他要銀行卡,把他所有的財務捏在手裡,這樣你纔是最安全的,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像徐靖梟這樣的男人,在外面不知有多少女人等着爬上他的牀,你要是連財務這點都抓不牢,你就別想在徐家混下去……”
聞言,舒晴哭笑不得,聲音淡然,“前兩個月他給了我八個億,足夠了。”
“咳咳……”藍青旋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下一刻提高分貝,“八億!”
舒晴微微頷首。
“他能隨隨便便就拿得出八個億來,說明了他身價不止是這些,舒晴,你可得小心了。現在是你喜歡他,你知道他對你是怎樣子的態度嗎?”藍青旋一副你完了的表情。
說到這,舒晴到是有些皺眉了,徐靖梟的表現有些忽冷忽熱的,給她不確定的感覺。
“前面你給他戴了這麼大頂綠帽,你就不怕他報復你?先讓你愛上他,然後他在外面找一大堆女人來刺激你,讓你生不如死,先愛上的那個人,就是輸家,舒晴,在你沒有愛他死去活來之前,一定要將他的財產全部捏在手裡!”
想到舒晴對鍾餘勝的那一幕,藍青旋就各種的擔憂。
萬一徐靖梟真的是那種心思,在舒晴愛他死去活來後來一個迴轉,只怕舒晴會承受不住發瘋。
“他不會,”舒晴篤定他不會。
藍青旋哼哼一聲,“男人都是一個樣,喜新厭舊,舒晴我也是爲你好,要是徐靖梟不肯給,你就放棄了這個男人,別再像鍾餘勝那樣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方後再來後悔。他現在不在你的身邊,他有向你報備行蹤嗎?沒有吧!指不定現在他就在某個美人香中呢。”
徐靖梟那樣出色的男人,根本就不可能獨身一人。
家裡有一個出軌的老婆,他做老公的爲什麼一定要守身如玉?
藍青旋覺得被砸過腦袋的舒晴是安分了很多,也沉穩了許多,可是,怎麼情商卻越發下降了?連這種事都不擔心了?
現在看來,愛上徐靖梟,對舒晴來說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舒晴眉頭緊皺,對藍青旋的那些話並不想放在心上,卻忍不住去做了一些懷疑。
之前幾次,在他的身邊的不是那個漂亮的師妹,就是宋家那位……她們都如藍青旋所言,上趕着撲向徐靖梟。
前面沒覺得有什麼,畢竟徐靖梟在她的面前表現得如此拒人千里。
被藍青旋這麼一說,心有些動搖了。
一次兩次可以防,那要是三次四次呢?她能保證這個世上沒有吸引徐靖梟的漂亮女人嗎?
他們現在是聚少離多,而且,徐靖梟每次寧願洗冷水澡,也不願意碰她……這件事她不是沒有察覺到,難道是因爲前面她所做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是髒的?
在胡思亂想中,舒晴有些魂不守舍地走進藥和堂。
這是從未出現在過的徵兆,舒晴現在恨不得馬上就想知道徐靖梟的每個行蹤。
縱然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他們都各自有自己責任要完成,怎麼能干涉對方……
藍大小姐沒心沒肺的說完那些話後,完全的不受影響的坐在藥和堂裡和小周聊天。
傅老放下手裡的醫書,皺眉看着舒晴,“發生什麼事了?這麼魂不守舍的。”
舒晴低頭看手中倒過來的書集,臉微微一紅,搖頭,“沒什麼。”
“打起精神來,以後我的病人就交給你了,雖然我們未必需要醫治他們不可,可我們藥和堂的開支還是需要的,藥材,書集等都是需要用到金錢。”
傅老的話,舒晴自然是明白的。
他們需要醫治一些有錢人,賺取大量的錢財。
身爲醫者,雖說要仁愛,但同樣的,醫者也需要金錢來餵養出來,可不能一貧如洗了,還要專做給窮人治病不收錢的工作。
“我明白了,”舒晴點首。
現在她雖然沒有真正的掌握到所有的醫學藥理,可是相信以她的左手和那銀針,絕對可以養得起一個藥和堂。
傅老是老了,不宜再往外面跑了。
所以,傅老已經逐漸的將手裡的病人放到舒晴的手中,以後這些家族的人有什麼病痛的,都會直接找舒晴前去。
舒晴一一接過,替師傅分勞也是她的一個本分,並沒有什麼怨言。
當初學醫爲了母親,現在學醫治病,也不過是爲了傅老罷了。
“你和靖梟的事,師傅不能說些什麼,但那孩子對你也是不錯的。”
舒晴愣了愣,點頭,“師傅,我沒事。”
傅滄看她臉色不太好,伸手給舒晴把了把脈。
舒晴盯着自己的手腕位置,沒有掙扎由師傅去。
“心脈絮亂,心事太重了。”
舒晴低垂着眼不言,等了半會也沒聽到傅老說話,舒晴將袖子扯平,正是這會兒,舒晴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劉家那邊的電話。
劉家也是傅老專醫的一家,劉家在港城算是有些權勢的家族。
劉家出了一個市委副書記,怎麼也算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了。
政委書記那邊也不過是高他們劉家一截頭,只是這兩者卻是沒有什麼可比性的。
傅老看了舒晴一眼,擺手,“去吧。”
舒晴帶着藥箱出門,藍青旋像塊牛皮糖一樣粘着,“劉家啊,不會是……”
“就是那個劉家。”
舒晴知道劉鬆凜的大伯就是市委副書記,但對對於這個劉鬆凜不喜歸不喜,但利益這種問題還是能和討厭分清來做的。
藍青旋有些期待,卻又有些不悅。
她已經幾天沒有理那劉鬆凜了,這會兒上他家,會不會有些示弱了?
這幾天可苦了劉鬆凜,那天后,藍青旋真的是完全不理他,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用別的號碼打進去,聽到他的聲音,藍青旋就直接掛斷電話。
劉家氣場嚴謹,劉書記叫劉賢。
舒晴是被傭人帶在前面直接走進劉賢的書房的,而這邊藍大小姐似乎也彼常來玩耍,和傭人們都熟悉了,自行走在劉家大宅中。
舒晴推開劉書記的書房門,他們劉家的主治醫生突然間換了人,自然是會有些牴觸,現在舒晴已經基本是明白劉書記叫自己過來的原因了。
劉賢有一副嚴謹的臉孔,略有幾分深邃,可看出幾分俊逸來。
盯着舒晴的眼神也是極爲深邃的,“你就是舒晴?”
提到舒晴的名時,劉賢的面色有些沉。
從傅老將他名下的主治家庭轉手到舒晴的手中那時,劉賢就讓人查了舒晴的底細。
省委書記的女兒,現嫁入京城徐家兩年有餘,一年前才入醫界這一行,前段時間還參加過華醫會,當場救治了老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患。
一時間,舒晴被諭爲一代的天才醫生!
一年的時間,就造就了這樣的驚天醫者,不是天才是什麼?
可是有些人就是這樣,沒有親眼所見的東西,一般都不會真正的相信。
舒晴前面是什麼樣的,他都查清楚了。
“劉書記您好!”舒晴不卑不亢地點頭。
劉賢上下打量着舒晴,“傅老親口和我說時沒能相信,現在看來,你確實變了許多。”
官場上混過來的人,看人自然是不同,舒晴的一個舉動,一句話就已經體現完全了。
如此,劉賢的眼神也柔和了幾分,聲音也沒方纔清冷,“坐吧。”
舒晴依言坐下。
“你父親可都還好?”
舒晴點頭,“除了忙些,應該都好。”
“舒書記確實是比我們這些閒散人忙些,你父親是替國家做大事的人!”以家常的語氣一邊說一邊坐到舒晴的一邊。
“劉書記同樣也是替國家做大事的人物,只是職位不同,謀事不同罷了。”舒晴淡淡地道。
劉賢不由多瞧了舒晴幾眼,眯了眼睛。
眼下的這個舒晴給人的感覺非常不一樣,難道一個人真的變化如此之大?還是說,她本性就是如此,前面那些全是謠言?
“以後小晴可就是我劉家的家庭醫生了,我和你父親雖然沒有交情,你今天成爲我劉家的醫生也是一個緣份,以後別這麼生分,叫我一聲劉叔!”
舒晴從善如流地道,“劉叔!”
劉賢心裡十分的受用!臉上全是笑容,堂堂省委書記的女兒竟然會是他劉家的家庭醫生,往後想要攀舒家那邊,比想像中要有利得多啊。
以前正愁着沒有辦法,現在有了這一層,可就容易了。
想通了這一點,劉賢對舒晴的態度也就變得十分好了起來。
舒晴可不管你劉賢是什麼想法,只要沒有爲難之類的事情,她都能接受這個所謂的劉家。
在書房內,兩人又一番談話後,劉賢對舒晴也確實是滿意之極,心情也不由大好。
劉賢親自將人送下樓,傭人們看到了,不由驚訝地看着舒晴。
劉賢身爲港城副書記,地位顯而易見了,沒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子竟得劉賢這樣的對待,難不讓人多瞧幾眼嗎?
舒晴下到前面的主客廳,環視一週並沒有看到藍青旋的身影,不由挑眉。
劉賢像是明白了那回事,笑道:“那丫頭準是去找鬆凜去了,帶舒小姐過去!”
劉賢自然是不會親自領着舒晴過去了,就算他再怎麼喜歡,舒晴的身份也不過是舒家千金,傅老的徒弟,再高一層的身份也就是徐家大少夫人。
但最後一個身份,就有些令人興味了。
所以,算來算去,舒晴還是沒有什麼高身份讓他這個書記親自領路的重量。
能送她下樓,已經是給足了舒晴身爲傅老徒弟的身份了。
舒晴跟着傭人一路繞過一排走廊,後面是一個獨立的院子,裡邊裁種着各種花草。
“舒晴,”前面有個聲音叫着她,然後就在門後的另一邊走出一道男子的身影,他衝着舒晴身後的傭人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後走近舒晴,眼底是意味不明的笑意,“怎麼,想我了?”
舒晴眯了眯眼,盯着這個企圖佔自己便宜的男人。
看舒晴緊抿着脣不說話,劉鬆凜笑容不禁邪了幾分,曖昧低聲道:“在我面前不用害羞。”
“劉家出了你這等無恥之人,也實在是道敗筆。”
“舒晴,你這是什麼話,劉家出了我這樣的風流人物,該是榮幸纔是啊,你也不喜歡嘛?”
舒晴擰眉,他哪隻眼睛看到她眼中有喜歡二字了?
“我是來找青旋的,不是你凜少。”
“這有什麼區別嗎?”說着,還曖昧的往舒晴的身上蹭了一下。
舒晴微微後退,一眼就看到藍青旋從門後面跑了出來,“舒晴,你們談完了!”
劉鬆凜自然而然的保持着一個距離,眯着笑盯着舒晴,那神情讓舒晴覺得不舒服。
“青旋,你們又有什麼秘密瞞着我?”劉鬆凜笑看藍青旋。
看這二人的樣子,顯然是合好了。
舒晴後面想要開口的話就吞了回去,這個劉鬆凜和藍青旋根本就不是一路的,舒晴覺得自己是該找個時間好好的勸說藍青旋離開這個劉鬆凜。
藍青旋得意地道:“以後舒晴就是你們劉家的家庭醫生了!很吃驚吧!剛開始時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舒晴還有那個能耐!我就知道我家舒晴最厲害了!”
劉鬆凜確實是被震驚到了,舒晴這樣的竟然還學醫?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而且藍青旋剛剛說她以後是劉家的家庭醫生?能通過大伯那一關的,那可是不簡單啊!
“我記得劉家是有家庭醫生的,而且還是……”
“嘻嘻!你不知道吧,其實舒晴就是傅老的徒弟!”藍青旋眨巴着眼睛,語氣中有種炫耀的得意!
劉鬆凜眯了眯眼,盯着舒晴良久後收起了心中的震驚,一計上心頭,嘴角泛起一抹算計的笑容。
“舒晴,你可真是令人意外啊!”
舒晴瞥了他一眼,他腦子裡在算計什麼她明白不過了。
“走吧,”舒晴對他心裡想些什麼半點不感興趣。
藍青旋既然是她的好友,那麼她就該替藍青旋想想,劉鬆凜不適合藍青旋。
離開劉家,舒晴已經不打算再回藥和堂了。
藍青旋的那番話確實是打亂了她的心,破例的,舒晴除了發短信過去外,還鬼使神差的拔了一通電話過去。
明知徐靖梟不是那樣的人,卻還是忍不住擔心……
藍青旋躺倒在沙發上,看着舒晴上樓邊拔電話的背影,搖了搖頭,“走火入魔了。”
沒多久,舒晴又下樓來了。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隨便拿些吃的填填肚子,”舒晴拿起一邊的外套,離開了。
“書房的電腦借我用一下,”藍青旋急急喊道。
舒晴二話不說,將一條鑰匙拋了出去。
藍青旋接住,咧嘴一笑跑上樓了。
停了車,匆匆走進黑拳社。
舒晴看着狼藉不堪的黑拳社,眯了眼睛。
她知道洪門的本事大,沒想到會達到了這種境地,這麼闖入了新義社的地盤,竟然毫無所察,實在是新義社的恥辱。
“社長,”林爲雖然不是黑拳社這邊管事的,可是聽聞風聲後也是第一批趕到的人。
舒晴聞着空氣的一股焦味,眉頭皺得更大。
火勢已經撲滅了,可是那烏黑煙仍舊猛烈的往外冒。
“確定是洪門的人幹?”舒晴踏着焦地,發出冰冷的聲音。
這一燒,讓他們損了不少。
黑拳是他們新義社的發家源頭,如果連這個都被人無聲無息的挑了,實在是新義社第一大污點。
“社長,是我們無能……”前面,丁成等人一身灰溜溜的冒出來。
舒晴掃了眼這個丁成,“這件事是我們自己處理不得當,林爲,查到了什麼線索。”
林爲小跑了一步上前,“社長,確實是有洪門可疑的痕跡。”
上次他們在東城的夜總會給對方難堪,這一次只怕是報復來了,幸好傷亡並不重。
“好好安撫兄弟們的家屬,”舒晴沉沉地吐出一句。
“這件事已經安排好了,社長,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怎麼拿回這些損失。”丁成如鼠的眼,充滿了血紅的絲。
舒晴站在斷口的位置,凝眉。
“社長,有什麼問題嗎?”見舒晴站在斷口的位置不動,不禁出聲問。
舒晴凝重道:“確實查清楚了嗎?”
這根本就不像是正常火舌所爲,可見這其中有什麼隱情,在沒有知道修真者這個存在前,或許她就真的直接將矛頭指向洪門了。
可是現在,不同了。
見舒晴面色凝重,大家也不敢輕易的開口了。
在沉默中,舒晴緩緩地開口,“是不是洪門所爲,還查證再做行動,否則在這之前,誰也不要去動什麼反擊洪門的心思,以免着了某些人的道。”
放在誰哪,都會第一個懷疑洪門。
正是因爲這樣,舒晴纔會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這件事必須要查清楚。
港城的黑道事業確實穩定了,可若是有人想要搬倒新義社也不是不行的,特別是面對那些大幫派,想要滅了新義社還是極爲容易的。
“社長的是意思是有人嫁禍給洪門?”是誰和洪門有這麼大的仇?
舒晴抿緊了脣,一身的凌厲狠辣散發出,“拳社的損失,儘量補回。”
放下這句,舒晴拔通了江董程的電話,將事情簡單說了遍。
江董程如今正親自接待宗親會那邊,舒晴懷疑是宗親會想利用這一層來讓新義社和洪門翻臉。
她和白少恬是可以解決一些私人上的恩怨,但她現在絕對不會做是太過火了。
那天除了讓他們損失幾輛車外就是一些重傷者,再過分一點的也就是將白少恬丟進臭水溝裡淹了幾下罷了,也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依照白少恬的性子必然是不會這麼做,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另有其人做了這件事。
江董程得知這事,對宗親會這邊盯得更緊了。
黑拳社這邊處理得差不多時,舒晴臨出門時猛然想到了一個人。
道上最近有些不平安,新義社這邊多少都會受到一些波及,隨着新義社的發展迅猛快速,外界的那些幫派只怕是眼紅了。
而如今,新義社也有了不少的敵人。
至於朋友,算來,還真的沒有。
想到肖默當時的話,舒晴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難道真的被他說到了?而且她也準備要妥協嗎?
眯着的眼微暗,舒晴順着那個人給的地址駛了出去。
或許,自己是該找個有利的盟友的。
各取所需,本是取道之爲,更何況,他已經表明了他們對新義社並沒有半點的企圖。
前後所思後,舒晴深深吐出一口氣,做了另外一個決定。
相信如果她新義社沒有明確的盟友,那些人還真的會直接對新義社出手不可,而這一場大火就是一個開端,舒晴可以顧得來一邊,卻不能全盆相顧。
保得住一角,另一角也無法確保。
她只是一個人,不是兩個,三個……
肖默一直在港城內等着舒晴改變主意,最後一天的時間,他還是等到了舒晴。
他給舒晴的時限是十日之內,十日後若是舒晴沒有來,他真的要放棄了。
肖默住的地方並不奢侈,簡單大方,這時的舒晴自然是沒有心情去注意這些外在物,“肖先生……”
肖默不等她話完,擡了一下手,道:“很高興你能來,舒堂主!”
稱呼不一樣,讓舒晴微微揚了揚眉,“肖先生知道我會改變主意?”
“不,我不能確定,明日是我給你最後一天的機會,”這麼說,舒晴也就明白了。
舒晴站在肖默的面前,說道:“不得不說,肖先生的話原本就差點打動了我。”
肖默沉靜的眼盯視舒晴,“我知道。”
舒晴聞言微微眯眼,“我要看到的是真正表面的東西,肖先生說我俗氣也罷,不信你們也罷,我要的,就只是這些。”
“舒堂主請放心,我們的合作會變得很愉快的!”肖默笑道。
“希望如此,”舒晴眸色深了深,“需要什麼手續,我們新義社儘量配合。”
“舒堂主似乎沒有明白,我們要的,只是你的合作,不是整個新義社。”肖默再次重複前面的話。
舒晴挑眉,“我明白了,那麼我需要做些什麼。”
肖默盯了她半晌,輕笑道:“看來舒堂主遇上了些麻煩。”
舒晴抿着脣看着他。
若不是因爲有了麻煩,她舒晴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並不需要你做些什麼,我們只需要籤一份協定,”說罷,肖默從後面的桌上取出一個牛皮式的檔案袋,取出裡邊的紙張,只有一頁,內容卻十分足全。
舒晴疑惑下拿起閱覽了一遍,“就這些?”
“對舒堂主個人而言,這些就已經足夠了。”
“那麼,你們又能夠給我提供什麼幫助?”裡邊根本就沒有提到她的利益所在。
“看看後面一條,一條足以讓舒堂主滿足了。”肖默的聲音再度響起。
舒晴視線定在最後一條,眯了眯眼,“配合我所有正確的驅使,確保我任何的利益?肖先生,可若我想你們所做的非正確的呢?是否,你們道修家就直接忽略了?”
肖默似乎猜到了舒晴會這麼說,笑道:“那麼,這樣更改呢?”
說着,就見肖默提筆隨意的更改了一行字。
在上面條件的成立間滿足舒晴所有的願想。
這樣一來,條件就直接放大了,道修家的人到是大方得很,就不怕她濫用權力驅使他們?
“現在這樣,舒堂主可滿意?”
“肖先生清楚如何誘惑我,這樣的開放式權力,我又豈能鬆手,”舒晴覺得並沒有什麼損失,當然,這是目前而言。
他們道修家能夠給出這樣的寬條件,那麼回報必然是同等的。
所以,在使用這些權力時,她必須要有一個衡量度。
道修家的人,果然狡猾之極。
等舒晴按了手指紋後,肖默滿意地收回了紙張,“那麼,接下來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舒晴伸手與之交握了一下,看着肖默眼中的笑意,眼神不由暗了暗。
“想必肖先生已經知道宗親會想與我們新義社合作一事……”
肖默微微擺了下手,“等宣佈你與我們道修家爲合作對像後,那時,宗親會也會有幾番思慮,那時候,你我再來談這件事……”
“是嗎。”舒晴聲音一冷,“那麼就等候肖先生的好消息,不過,若我得不到想要看到的利益,這張紙在我眼裡,也就如同廢紙了,希望肖先生明白,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什麼正派的修真者,不需要守那些規矩。”
舒晴的話,肖默自然曉得。
這下,肖默突然覺得和舒晴簽下這種東西,是不是錯了?
看着舒晴冷冽的背影,肖默無聲地一苦笑。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了,這個時候若是不給舒晴點甜頭償償,這小妮子還真的會翻臉也不一定,一張紙根本就束縛不得舒晴這樣的人。
肖默對着窗口,深深嘆息一聲。
出了肖默的住處,舒晴深深吐出一口濁氣,一張紙雖然不算什麼,可她與道修家也算是扯上關係了,她怕會影響到徐靖梟的決定。
萬一道修家以她的名義找上徐靖梟取索一些東西,她豈不是給徐靖梟添了麻煩?雖說只是和她簽定,但她同樣也是徐靖梟的妻子,沒有影響是不可能的。
帶着一腦子的煩燥,舒晴坐在車裡,看着黑暗逐漸吞噬光明,三月裡的風,還是有些微微的冷意,舒晴打開了一邊的窗口,讓風將她腦中的煩燥吹散。
在按下手指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註定是要走進那些世界裡,糾纏不休。
重生後,她最想要做的,也不過是將那個組織掀翻,讓那些仇人生不如死。
到現在,她已經不能這麼簡單的過了。
仇是要報的,路也是要一直走的。
空氣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寧靜中,這個時候的舒晴心情雖說算不得複雜,卻也有幾分的不安。
收到徐靖梟發來的短信息時,已經是夜裡十點了,時間也不知覺的從她面流逝。
看到那條短信,舒晴那擰緊的眉鬆放,緊抿的嘴角也微微翹起。
短信只有寥寥數字。
很快回去陪你!
這句話,比任何情話都來得受用,舒晴黑暗的心情也剎時明亮了起來。
車,在公路上飛速行駛着,讓夜裡的冷風吹得更猛烈。
一道火紅色的車影飛快的從後面奔來,與她同行。
在車流中,他們的車相捱得極近,紅色車輛中的人慢慢滑下車窗,露出真容。
舒晴側目看到對面妖孽般的臉孔,眉微揚,然後就聽到他啓脣大聲說:“有沒有興趣來一場。”
不等舒晴回答,旁邊的紅影就嗖的一聲飛了出去,沒入前面的車流。
舒晴眼眸一眯,加大了油門,同樣的飛衝了出去。
她並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可白少恬消失了幾天又突然冒出來,有些可疑。
而她,也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紅一黑在車流中如影般飛行着,身後是警鳴聲緊追,可是兩人似乎都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遠遠的將警車拋在身後。
追逐着前面的紅車,舒晴開入一條安靜的高速路上。
一紅一黑在一片山坳的盤山路下停了下來,舒晴看着斜靠在紅車上的妖惑男子,利落的打開車門向他走去。
那笑盈盈的妖惑男子盡斂面上的笑,突然從旁邊撈出一支槍,對着舒晴就是一槍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