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兩個人的冰天雪地
安頓好了陳早的住處後,凌夏便回去了,奶奶早就在家裡做好了飯等着她回去。
見她只是一個人回來,她有些意外地說:“你不是有同學來了嗎?怎麼會自己回來?同學呢?”
凌夏往屋裡走去,笑着對她說:“奶奶,我同學來這裡是要談一筆生意的,生073意還沒談成,哪裡有時間到處亂跑啊。”
奶奶聽了她的話,突然神秘兮兮地問:“夏夏,我問你,那個同學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凌夏有些無語地看着奶奶一臉八卦的表情,面上似乎還帶了些許小小的期待,她無奈地說:“是男的,就是學校裡一個挺好的朋友,來這裡人生地不熟的,所以纔會找我。”
奶奶臉上有些失望:“哦,這樣啊,我還以爲他會來這裡吃飯呢,東西都準備好了。”
凌夏往南屋裡瞧了瞧,果然是準備好了,雞和魚都收拾好了,只等着下鍋,看來真的是等着陳早來呢。
她對奶奶說:“沒事,準備好了也不好浪費的,現在天這麼冷,放着又不會壞,明天就過年了,不急。”
奶奶說:“我又不是心疼這些東西,就是想見見你的同學。”
其實也不能怪奶奶這麼興奮,凌夏今年已經十九歲了,按農村的算法,她過了這個年,她都二十一了,像她這麼大的姑娘好多都嫁人了,可是她還八字沒一撇,奶奶能不急嗎?因爲她在外地上學,村子裡的人覺得高攀不上,說媒的人也不會說到她家來,所以,奶奶一直在擔心她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對於奶奶的這些想法,凌夏不是不知道,在家裡的這幾天,她沒少旁敲側擊自己,如果有中意的人,千萬不要錯過,萬一失去機會,那可是一個大損失啊。
第二天的時候,凌夏起了個大早,意外地發現昨晚下了很大一場雪,整個院子都被大雪覆蓋,幾乎沒到小腿的深度,而天空中宛如鵝毛般的大雪還在飄飄揚揚地下着,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凌夏幫着奶奶把家裡的豬狗雞鴨餵了喂,用過早飯之後,開始和奶奶準備過年的東西,冬子則在院子裡拿着掃帚打掃着積雪,一邊掃一邊大喊着:“今年的雪好多啊,這一場格外的大,真是有些過年的味道了,真好!”說着,他還團了個雪球朝着凌夏打了過來,凌夏躲閃不及中招了,雪球在散了開來,弄了一身。
凌夏也抓了一把雪,團成一個球,衝着冬子扔過去,然後嘴裡喊着:“小壞蛋,竟然敢偷襲我,看我不揍你!”
姐弟倆在雪地裡鬧了一大會兒後,才齊心協力地把雪打掃到了一邊,弄出來一條路。
因爲大雪還在紛紛揚揚地下着,所以沒過一會兒冬子就得抱着掃帚再去掃一遍,免得雪花積住了,踩硬了就不好收拾了。
不一會兒凌夏突然接到了陳早的電話,接起來後,她問:“你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成功?”
陳早說:“嗯,算是成功了,雖然比想象中的要差了點,但是也很不錯了。”
凌夏接着說:“那你現在要準備回去了嗎?要不要我去送送你?”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說:“我怕是回不去了,大雪把高速公路給封住了,到盛陽的長途車停運,而且,盛陽那邊的雪還要大些,連火車也停運了,這麼惡劣的天氣,航班也推遲。”
凌夏有些焦急地說:“那你準備怎麼辦?現在都二十九了,你怎麼回家過年?這雪一時半會兒的怕是停不下了。”
陳早也輕輕嘆口氣:“我也沒有辦法,總不好跑着回去吧,打電話給公路局,他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弄好,總之一兩天內高速路是沒有辦法復原了。”
凌夏擡頭看看天,然後說:“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那個旅館也關門了吧?先來我們家住一兩天,以後再作打算。”
陳早想了想,說:“這樣也好,麻煩了。”
掛掉電話後,凌夏又跟奶奶說了聲,奶奶聽說她同學要來,高興地合不攏嘴,囑咐她注意安全便讓她走了。
凌夏飛快地往外衝去,跑了沒幾步突然想起來,如果高速路都封了的話,那麼去鎮子上的公路肯定也被堵了,即使沒堵,客車也會很少,因爲這樣罕見的大雪天氣很容易發生事故,這段路又不好走,所以很多車乾脆就停運了。
她只好跑到李嬸家借了她兒子的電動車,又回家套上一層厚厚的衣服,便小心翼翼地騎着去鎮子上接他了。
大雪天真的很難走,視線很模糊不說,路上也非常滑,凌夏必須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騎車,好在路上的車輛非常少,所以倒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不過到了陳早說的地方後,凌夏已經出了一身大汗了。
她停下車子,單腳撐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艱難地說:“可算是到了,真是累死我了,大雪天出行真不容易,好幾次差點掉到溝裡去。”
陳早溫和地笑笑,漆黑溫潤的眼眸在這素白的大雪天裡格外清澈,他說:“真是麻煩了,謝謝你。”
凌夏說:“跟我說什麼謝謝,快上來吧,我帶你回去。”
陳早往前走兩步,伸手握住車把,淡淡地道:“難不成你還想帶着我這麼大一個人回去?下來吧,你指揮着我載你吧,放心好了,我的車技還不錯,不會翻下溝的。”
凌夏想想也是,於是便沒有堅持,下車坐到後座上,陳早則坐到前面,扭頭對她說:“看着路好好指揮啊,我可不認識路。”
凌夏緊緊地抓住後座,然後說:“放心好了,正直往西走,到了拐彎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陳早輕輕地啓動了車子,他騎的很緩很慢很平穩,這讓凌夏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安全感。
風輕輕地從身旁掠過,掀動着他們彼此的衣角,兩人的頭髮飛揚在風中,雪花漫天飄揚,旋轉在他們身旁,整個聖潔的天地間彷彿只剩了他們兩個人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幅畫一般,美好而神聖。
在一個轉彎的地方,突然開出來一輛四輪車,陳早趕忙往一邊躲去,不料,因爲這個路面被那些來往的車輛壓得如同鏡面一樣光滑,車輪和地面的摩擦太小,車子不受控制地往路邊衝去,一旁是一個深深的河溝,現在已經結了冰,上面落了一層厚厚的雪,萬一掉下去,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凌夏害怕地尖叫一聲,陳早卻處驚不變地一邊剎車一邊往另一邊轉去,同時伸腳蹬向地面,減緩往前衝的速度。
車子在大雪地裡滑出來一道深深的痕跡後,終於停在了一處還殘留着積雪的地方,還好沒有直接掉下去。
劫後餘生之後,凌夏鎮定下來後,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因爲驚怕而緊緊地環在了陳早的腰上,她的臉也貼在了他的背上,這個姿勢真的是有些曖昧啊。
她的臉稍微地紅了紅,然後鬆開他的腰,拍拍心口說:“剛剛真是嚇死了,我還以爲咱們完蛋了呢!”
陳早回過頭來看她,難得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他還能笑得那麼風輕雲淡,他說:“這不是沒事嗎?放心,一定不會出事的。”
凌夏看了看路,然後下車:“反正這裡離我們村子也不遠了,要不咱們就走着去吧,接下來的路全是這樣的山路,很難走的,萬一再來一下子,咱們可能就不能這麼走運了。”
陳早輕輕笑笑:“是不是死過一次的人都格外怕死呢?好吧,我也挺怕的,那我們走着去。”
接下來的一段不算很長的路程,他們便並肩緩緩地走了回去,山風靜悄悄地迴旋,雪花落滿了兩個人肩頭。
到家的時候,兩個人都像是雪人一般,渾身都是白色的,陳早伸手給凌夏撫掉帽子上的雪花,然後告訴她:“跳起來蹦幾下,然後這些雪就掉了,省的化一身水。”
說完他也自己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用力地跺了跺腳,然後身上和鞋子上的雪花都紛紛落了下來,恰好在這時,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了他長長的睫毛上,宛如一個調皮的精靈,他輕輕地眨了眨眼睛,那片雪花便悄無聲息地融化在了眉睫間。
凌夏搓搓有些發僵的雙手,指了指這些平房,對陳早說:“你看看,這農村條件就是這樣,不知道你能不能住得慣。”
陳早打量了一番,然後說:“我覺得很好啊,你不要把我當成城市裡的嬌娃娃,我小時候可是在農村長大的,而且,成爲明星後,還曾經去一個村子裡體驗了一個月的生活呢。”
凌夏說:“這樣就好,我怕你嫌棄。”
陳早樂了:“有地方能收留我,不讓我凍死在街頭就已經很不錯了,還挑揀什麼啊,你真的是多慮了。”
還了李嬸家的電動車,感謝了他們一番後,便帶着陳早回家了,奶奶見到陳早後,開心地合不攏嘴,拉着他的手噓寒問暖的,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這孩子長得真好看,跟從畫子裡走出來的散財童子一般,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真俊俏啊!”
陳早謙虛地笑笑,禮貌又乖巧地說:“奶奶真是過獎了,哪裡有那麼好看啊。”
凌夏在一旁抱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葉喝着,同時插嘴說:“奶奶,他哪裡像散財童子啊,他長得像明星,嘿嘿。”
說完她還不懷好意地看了陳早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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