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帕利佐夫斯基爲保護我的安全,豪氣地租下了總統酒店一整層樓,而且佈置下了數十位身經百戰的保鏢將那層樓圍得水泄不通。”喬天宇接着解釋道。
“如果不是有內應,張管家不可能兩次突破層層安保,直達我的臥室,而我身邊又只有崔可盈一人,所以內應肯定是她了!”
“哈哈哈,來生,還是你露餡了吧?”喬達安聽聞大笑了起來。
“哈哈,老了老了,腦子真沒他們年輕人想得周全了!”張來生不好意思地揮了揮手。
“確認了崔可盈是你們的人後,我又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跟這些天的見聞聯繫在一起,很快就發現了問題。”喬天宇接着解釋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在我到華爾街之前,您和喬世俞爺爺就已經開始在佈局。”
“你們充當了幕後釣魚人的角色,崔可盈是魚竿,我算魚鉤,默克集團是魚餌,而你們真正要釣的魚,是箭櫻組織和帕利佐夫斯基!”
“哈哈哈,有意思!”喬達安輕啖了一口苦茶,對喬天宇所言已然不置可否,“接着說。”
“當時我一到華爾街,你們就利用崔可盈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並把她安排到我身邊,然後你們通過那本神秘日記和虎紋石盒,成功將我一步步引向了默克集團。”
“而另一邊,你們知道帕利佐夫斯基在美國的代理人是魯賓,因此你們利用魯賓對安吉先生的仇恨,引導他利用帕利佐夫斯基的資金,一步步吃進默克集團股票。”
“最終促成了前段時間的默克集團保衛戰,經過那一戰,不僅讓箭櫻組織損失慘重,而且還讓喬家重新掌牢了默克集團的控制權,更重要的是讓我跟帕利佐夫斯基建立了聯繫。”
“隨後喬世俞爺爺適時出現,將喬家的部分秘密泄露給我,然後再以其他秘密爲誘餌,吸引我來到俄羅斯,接着您就接手了對局面的控制。”
“其實您和喬世俞爺爺之所以安排我來俄羅斯,至少出於兩方面的考慮。”
“一方面是想讓我幫您解圍,其實您打心底就不想幫改革派制定那樣的經濟政策,今後讓喬家人受俄羅斯民衆指責,而你又身不由己,所以寄希望由我來將您從此事中摘出來。”
“另一方面,您前期給帕利佐夫斯基製造了大量麻煩,然後由我來幫帕利佐夫斯基逃出重圍,讓我成爲帕利佐夫斯基的救命恩人,從而徹底把牢他這條大魚。”
“畢竟帕利佐夫斯基富可敵國,而且因爲世仇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正好可以用來鉗制箭櫻組織,是喬家復興可以依賴的重要力量!”
“哈哈哈,不錯不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喬達安很是讚賞地拍了拍喬天宇的肩膀,對喬天宇無比滿意。
“不過天宇呀,我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賜教?”喬達安客氣地問道。
“二叔您有事直接吩咐就行!”喬天宇誠惶誠恐,趕緊說道。
“自從你來到俄羅斯後,我就一直扮演大反派角色,我自我感覺演得不錯,實在不知是如何被你看穿的?”喬達安疑惑地問道。
“主要是通過三件事。”喬天宇解釋道。
“第一件事,是您家書房裡的那間小祠堂,如果不是心存對祖宗的敬畏,怎會在家中單設祠堂?而且祠堂中擺設和牌位與喬家堡祖祠完全一樣,可見祖宗在您心中位置之重。”
“而且你將祠堂設在書房裡的書櫃後,明顯是不想讓人知道祠堂的存在,由此我判定您絕非大奸大惡之徒,您只是有難言之隱而已。”
“我猜想,當時第一次見面,您就把我帶到小祠堂,恐怕也是想向我表達這層意思吧?”
“哈哈哈,好!”喬達安使勁點了點頭,“你接着說。”
“雖然我當場讀懂了您的隱語,只是當時我並不知道您在此事中的身不由己,只是想通過骨肉親情來感化您,勸您放棄助紂爲虐,所以纔有了跪暈在國家財產委員會那一幕。”
“哎,當時我在國家財產委員會的大樓上看到你跪在烈日下,我的心裡也像刀攪一般疼,可爲了大局我不能感情用事,所以只能讓你受苦了。”喬達安愧疚難當,不停地搖頭。
“二叔,此事只怨我做事太軸,沒搞清楚狀況就亂做一氣,不賴您!”喬天宇趕緊說解釋道。
“我知道當時您心裡也不好受,所以纔有了第二件事,也就是您派出張管家,把您說成一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讓我心無旁騖地發動對您的攻擊!”
“不過張管家走後,我就產生了懷疑,我不相信把喬家祖宗放在心上的人,是一個害嫂弒父的大混蛋,所以我當時就找弗裡德曼教授的外甥布魯爾先生進行了調查。”
“經過布魯爾先生去芝加哥大學調查,並諮詢弗裡德曼教授本人,結果卻根本不像張管家所言,您當年可是弗裡德曼教授最喜愛的高徒,被弗裡德曼教授視爲‘芝加哥學派’的接班人。”
“由此我又將所有事情前前後後反覆思考了一遍,這才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您當時是在提點我,讓我從弗裡德曼教授入手,去尋找打敗您的方法。”
“在您指引下,我讓布魯爾先生僞造了相關的證明,終於在國家杜馬會議上將您打敗,也成功把您從此事中解脫了出來。”
“而第三件事,就是後來你派張管家送來的那封‘喬達安在國家財產委員會樹大根深’的信。”
“其實收到那封信時,我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您是想讓我利用那盤錄像帶和您,做一場局,騙過莉莉和箭櫻組織!”
“於是我假意答應了莉莉跟我聯盟的建議,但我知道當時我早已經被箭櫻組織嚴密監視起來,所以我假裝暗中聯繫丘拜斯,讓莉莉誤以爲我以那盤錄像帶爲交換條件,讓丘拜斯改變私有化第二階段的經濟政策。”
“殊不知卻恰恰相反,我在給丘拜斯的信中,只是讓他幫我演一齣戲,今天上午10:00讓他揣着不會低價出售大型國有企業的經濟政策前往克里姆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