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言瘋語 205

御鳳鬆怔怔一愣,心底猛然一醒,連忙撲到瑾王妃的腿邊,“母妃,我差點就害了你了!”

瑾王妃摸了摸他的頭道:“你日後切莫這樣衝動,今天你父王對我們母子已經生氣,你就算說出了御鳳檀的身份,他的事小,可你母妃我也會遭受大罪,以假充嫡,還讓御鳳檀以世子之名在京中數年,便再會加上一個欺君的罪名,不僅我會被廢,連帶你這個本來的嫡子,也會變成尷尬的存在。舒骺豞匫你行事之時,多想一想後果,這樣對上那狡猾奸詐的夫妻兩人,才能保全啊。”

瑾王妃的話,御鳳鬆聽到耳裡,卻沒有進到心中,這麼多年他在肅北一直都是唯一的嫡子,甚至有很多新近的僕人都不知道原來還有御鳳檀這個嫡長子的存在,等到了御鳳檀大婚這裡開始,一切就變了,他到了京城,不管是去參加宴會還是出門,別人看他的目光都有一種陌生感,介紹他的時候也成爲二公子,然後會帶上一句“世子的弟弟怎麼怎麼樣……”之類的話,他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隨即又悲憤的抱着瑾王妃的膝蓋道:“母妃,那這件事就要一直瞞下去嗎?那我們怎麼辦,就只有聽父王的話回肅北了嗎!?那這世子之位不是白白的讓給了那個賤種!就他低下的出身,怎麼能讓他做世子!”

從他小的時候就看出母妃對他與御鳳檀的不同,到他稍微知道一點事情的時候便問過母妃,爲何對哥哥格外的冷淡,那時候母妃便告訴他整個事情的真相:

原來當初瑾王妃懷着第一胎到了七月份的時候,被一個不知廉恥的妾室上門炫耀示威,情緒大動之後導致早產,而那時候,瑾王已經有七八個妾室,他又經常夜不歸府,一直在京城各大酒館青樓流連。

瑾王妃這個孩子是早產,生了兩天兩夜,當孩子出來的時候已經全身青紫,馬上就要斷氣了,但當時家中還有一個妾室也生了個兒子,瑾王妃害怕那妾室佔了長子的位置,於是就讓產婆弄死那個妾室,反正女人生孩子是一個大檻,死了也沒有人懷疑。誰知她剛讓人抱來那個孩子想要殺了,王爺卻回來了,看到孩子喜不勝收,抱在懷裡捨不得放手,平日裡對瑾王妃一點都不關心的王爺,也對瑾王妃關注了起來。

這讓當時不受重視的瑾王妃發覺到有孩子的好處,作爲不受寵的王妃,她也需要有個孩子來固寵,來奪得王爺的重視,於是就將錯就錯了下去。也因爲有了這個孩子,她瑾王妃的地位逐步穩固,當瑾王封到了肅北平州的瑾王府內,更是讓她一手掌握了管家大權,坐穩了瑾王妃的位置。

直到後來有了御鳳鬆,瑾王妃有了自己的親生孩子了,就不再喜歡御鳳檀這個妾生子,屢屢要下手除掉。可惜這個時候,瑾王對這個長子的珍愛成爲了阻攔,從御鳳檀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帶在身邊,派了護衛保護他,還將王府裡資格最老,經驗最豐富的戚嬤嬤派去做御鳳檀的嬤嬤,看護他的一切,根本就得不了手,直至後來要送御鳳檀來做質子,這段日子纔算是過去了……

可如今,隨着年歲的增長,御鳳檀在京城越呆越久,越混越好,世子之位一直都穩固如初,沒有半點動搖的跡象,這個時候瑾王妃和御鳳鬆終於急了。這一次就算御鳳檀不大婚,他們也要找理由來到天越。

瑾王妃沉默了半晌,聲音微涼,慢慢地道:“肅北自然是不能回去的,這一走,也不知道日後什麼時候才能進京,陛下對你父王是非詔不可進京,你我也是一樣。”

御鳳鬆揚起了臉,眉毛挑起,“那母后你可有辦法?”

瑾王妃嘆了口氣,“辦法很多,只要我們出了事,自然還可以留下來的。但是留下來後,還是得想辦法對付御鳳檀和沈雲卿兩個人,否則到時候陛下允許你父王回肅北,那我們必然要與他一起!我已經修書給義父了,到時候他過來了,一定能除掉他們那兩人!”

御鳳鬆聞言,眼睛閃亮,一臉欣喜道:“龍爺要來了,那就好,他那麼厲害,一定會幫我們的!”

瑾王妃含笑點頭,望着伏在膝上的御鳳鬆,看着他與自己相似的眉眼,心裡頭又柔軟了起來,他是自己的孩子,從全身皺巴巴的,到一點點的看着他從襁褓里長大,牙齒一天天長得整齊,會走路,會說話,會撒嬌,直到變成一個大人,卻還是對她這麼孝順,這麼依戀,這瑾王的位置自然是要讓給她的親生兒子纔是,她無奈的道:“你快點站起來,哪裡有世子總是跪在女子的膝蓋前的。”

她的話語並不威嚴,御鳳鬆也不怕她,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坐到了瑾王妃的身邊,叨叨道:“母妃,這次韓雅之的事情要怎麼辦,她醒來後知道了事情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瑾王妃輕蔑的掃了一眼,“她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一個孤女而已,除了王爺念着舊情照顧她幾分,她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的想要活下來,就只有倚靠你這個夫君,她若是聰明,當初就應該知道我留下這孩子的目的,還在我面前惺惺作態,捨不得打了這孩子,就憑她也想生下你的孩子,她不配。”

韓雅之看不起沈雲卿,處處嫉妒沈雲卿,卻不知道沈雲卿比起她來,雖然出身商戶,然而卻是御封的韻寧郡主,父親又封了撫安伯,其他人要下手行事,多少還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夠不夠。

御鳳鬆在瑾王妃日夜薰陶之下,特別的看重身份,與人相識交往,先是看他出身如何,背景如何,否則的話便是用鼻孔看人,此時也與她是一樣的心態,想着自己今天被瑾王罵,不由委屈道:“母妃,你瞧父王今日爲了我罵了那賤婦幾句,就打我,踢我,現在身上還疼的很……”

“誒,世子,世子,你不可以進去!”門簾猛地被掀開,一張冷冽的面容出現在門前,高大的身軀擋住了門口射進來的光,一身白袍讓來人顯得如玉般溫潤,然而對上那雙狹眸卻只覺幽光爍爍,讓人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野獸,盯着坐在花廳中的兩人,目不轉睛!

小丫鬟從院子裡跑過來,怯怯的望着瑾王妃,細聲道:“王妃,奴婢們該死,沒有攔住世子!”小丫鬟十分委屈的癟着嘴,這世子要闖進來,她們哪裡攔得住,本來世子還沒這麼橫衝直撞的,不知道在門前聽到了什麼,整個人一下暴怒了起來,直接的就衝了進來!

瑾王妃微眯了眼眸,看着突然闖進來的人,目光微閃,對着小丫鬟威嚴地道:“看守院子的人每個人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丫鬟嚇的渾身一縮,卻不敢開口求饒,瑟瑟的退了下去,不多久就聽到外面院子裡一陣此起彼伏的板子聲。

御鳳檀睨了一眼瑾王妃,冷冷的一笑,她要罰就罰好了,罰的是瑾王妃的人,他又不心疼,當着他的面說出這樣的話,無非就是要他開口,還以爲他是什麼菩薩心腸,會替這些小丫鬟求情嗎?笑話,除了雲卿,這些人的死活與他又有什麼關係。自己要是開口了,不就坐定了亂闖的事實嘛。

瑾王妃見小丫鬟退了出去,這纔將看着御鳳檀,臉色端肅,雙眸的視線冷冷的射向他,“鳳檀,你越發的沒有規矩了,沒有經過通報就闖進來。”

御鳳檀一步步的走了進來,嘴角浮着一朵輕笑,挑眉道:“是嗎?”說着,他便輕輕撩起白色的錦袍,姿態輕適坐到了下首的一張椅子上,那舉動肆意張狂,根本就沒有將瑾王妃放在眼底。

陳媽媽站在一旁,看御鳳檀那副模樣,站前一步道:“世子,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理,擅闖王妃的主廳也不知道歉!”

御鳳檀訝異的睜着一雙眼睛,語氣卻是冰冷,“既然陳媽媽知道規矩,你頂撞世子是什麼罪!來人啊,將陳媽媽拉下去掌嘴二十!”

陳媽媽哪裡看過御鳳檀這個樣子,二話不說便要對她掌嘴,她是瑾王妃身邊的貼身媽媽,除了瑾王妃,就是御鳳鬆也要給她幾分薄面,上次爲了御鳳檀的事情捱打,現在又聽御鳳檀這樣囂張的話語,不由橫眉道:“世子,老奴只是提醒世子的禮儀而已,哪裡算得了頂撞你,老奴再老,也不會糊塗到如此大膽的地步。”

御鳳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我讓人拉你下去,你還不下去,這不是頂撞是什麼,莫非你一個奴才還能違背主子的命令,還是說你是有了王妃撐腰,就將我這個世子不放在眼底了?人家說奴大欺主我還不相信,今日總算是看到了!”

陳媽媽從來沒看過能這樣指鹿爲馬的人,沒理也能被說成有理,怔愣片刻後,爲難的看着瑾王妃。不是她不能反駁,而是御鳳檀的身份擺在那裡,陳媽媽雖然是王妃身邊的人,可到底也是瑾王府的人,若是不要臉面的鬧起來,最後吃虧的還是陳媽媽。

瑾王妃尚未開口,御鳳鬆卻看不過去御鳳檀那樣的姿態,早就在御鳳檀走進來的時候,他的目光就一直定定的跟着他,如同兩顆釘子恨不得將御鳳檀釘死了才甘心,此時看御鳳檀要懲罰陳媽媽,誰不知道陳媽媽是瑾王妃的人,打了她就等於打了瑾王妃的臉面,頓時冷斥道:“陳媽媽,你不要理他,他憑什麼命令你!”

陳媽媽就怕瑾王妃不開口,聽到御鳳鬆的話,老臉上露出欣喜道:“老奴多謝二公子,還是二公子宅心仁厚。”

一句誇獎就讓御鳳鬆微揚起眉頭,平日裡他不會如此,可此時御鳳檀在,讓他覺得自己比御鳳檀要高上許多,得意道:“那是自然,我自然不比一些人口蜜腹劍,心藏不軌,連帶着娶的賤婦也是一樣的卑鄙!”

他話音未落,就看一道如月的殘影已經到了身前,只看那影子速度極快的抓起御鳳鬆的領口,一把將他提了起來,一拳拳的對着他的嘴揍了下去……

瑾王妃被御鳳檀的舉動嚇得身子慣性的一縮,然後立即站起來去拉御鳳檀的手,御鳳檀哪裡會那麼容易放過御鳳鬆,身形一閃,拖着御鳳鬆往側面閃,手中的動作一下不停!

陳媽媽吃驚的看着滿面寒霜,雙眸含怒的御鳳檀,開始他揍的時候,御鳳鬆還能叫出兩聲,到後來根本就是唔唔的亂叫,滿臉都是嘴脣鼻子裡噴濺出來的鮮血,形容悽慘得簡直是難以形容!她終於意識到了什麼,老臉上肌肉顫抖,開口尖叫道:“世子,世子不要打了,你這樣會把二公子打死的!”

剛纔瑾王妃和御鳳鬆討論的事情很機密,只留了陳媽媽在屋中,此時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幫忙。瑾王妃急的衝上去拉着御鳳檀的手,大聲喝道:“御鳳檀,你難道要打死你弟弟嗎!”

她的聲音如同絕地呼喝,力大無比的扳着御鳳檀的手,御鳳檀終於停下了手,然而拽着御鳳鬆的衣襟不鬆開,緩緩的轉過頭來,面色上陰霾重重,彷彿烏雲層疊在他的面上,黑壓壓幾乎看不到底,他緩緩地鬆開已經被揍的渾身癱軟的御鳳鬆,對着他又猛烈的踢了一腳。

瑾王妃連忙撲了上去,遮住御鳳鬆倒下的身子,防止御鳳檀再踢,面容繃緊,厲聲喊道:“御鳳檀,你打得他滿口都是血,現在還要踢他,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她望着御鳳檀的目光,就像是對着敵人的母獸,有一種深可見骨的仇恨和憤怒,恨不得將對方活活咬碎了吃了一般!

御鳳檀在看到她的眼神時目光微愣,冷哼了一聲,狹長的眸子裡含着嗜血的光芒,聲音如同北風冰封絕境,有一種徹骨的寒冷,“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罵她,掉的就不會是牙齒!”

他說完,深深的望了一眼瑾王妃,那目光幽深,寒光凜冽讓瑾王妃心頭也不禁的一寒,看着不知道剛纔她和御鳳鬆說的話,御鳳檀有沒有聽到?

雲卿望着御鳳檀進了院子,笑着迎了上去,卻見御鳳檀一臉沉色,直接走到花廳中,坐到了椅子上,那素日裡掛着笑容的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全身散發着霜雪一般的冷意。

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走到他的身邊,看到右手上沾染的血跡,心內一驚,連忙拉起他的手,“怎麼受傷了?疼不疼?”仔細的一看,卻發現手上並沒有傷口,那這血跡……

“我打了御鳳鬆一頓。”御鳳檀看出她的擔心和疑慮,不在意的搖搖頭,“這是他的血,不用擔心我。”

雲卿眸子裡閃過一絲光芒,這個時辰御鳳檀應該是剛回來的,他回來之後,沒有先到尋夢居來,而是先去打了御鳳鬆一頓?那麼今天的事情,他應該已經知道了,她心中微暖,轉頭吩咐人打一盆水進來,捧着他的手將上面的血跡清理乾淨。

“桑青跟我說了,她們陷害你,可是她們沒有你這樣聰明,被你提早發現,然後反過來惹了父王的教訓。他還說,御鳳鬆罵你罵的很難聽,但是父王卻沒有處置他。”御鳳檀一字一句的說着,語氣裡帶着難以抑制的無奈和憤怒。

瑾王妃她們選擇今日下手,就是知道他不會那麼早回來,沒有人會站在雲卿這邊說話,瑾王就算再喜歡御鳳檀,雲卿始終是個外人,他只能公事公辦。

他娶了她回來,本是要給她一個簡單的環境,讓她不要在鬥爭之中,然而身邊總會有不合時宜的人,不讓人安心的事一件件的跳出來,讓他不放心。他知道雲卿聰穎機敏,很多事她都可以從容的應付,可她不願意她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

他給她安排了暗衛,護了她的人身安全,卻不能防到內宅裡的明爭暗鬥,不能阻止別人隱秘的陷害。但是他又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她的身邊,他要站穩腳跟,要有權勢和力量,才能真正護得她的周全,不讓她被其他人覬覦,至少很多人在對她下手的時候,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而今天這場鬧局的來源,又是來源於瑾王妃和御鳳鬆,雲卿一定很爲難,他從管家口中得知,他們兩人都沒有受什麼實質性的懲罰,這和雲卿以往的手段來比,實在是輕之又輕了。

他很愧疚,卻又憎恨着自己,這一切都是因爲他造成的!

雲卿擡頭看着他魅惑的雙眼陰沉沉的,勾脣一笑,“你幫我出氣,我很高興。”其實她是不怎麼在意的,御鳳鬆所說的那些話,多少勳貴高門的小姐在背地裡,在心裡都曾說過,她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只當是她們嫉妒罷了。

但是御鳳檀這樣維護她的行爲,讓她真的很高興。那種被重視,被放在心尖上的感覺,舒服的就像是喝了蜜水。

御鳳檀搖頭道:“父王不教訓他,我來。”

雲卿知道他此時還是很生氣,“你揍了他,這可不是讓他找到藉口不回肅北了。”

御鳳檀冷哼一聲,“就算我不揍,他們也會賴着不走的,不如就我動手罷!”

雲卿自然知道瑾王妃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毫無意外地微微一笑,道:“指不定還會傳出我惡意挑撥你們兄弟不合的傳言呢。”

御鳳檀以前大概是沒有揍過御鳳鬆的,今日這樣的行爲,還真是和她有點關係。雲卿暗裡笑了笑。

謠言這東西對於御鳳檀來說,是毫無效果,他根本就不理會,再壞的情況他都經歷過了,還會怕幾句閒言閒語嗎?何況他進府之前就是想好了的,想要拿這點說事,只怕瑾王妃他們難以下嘴!

他丰神俊朗的面容上有着一抹不屑,“我回來之後都沒有見過你和你院子裡的丫鬟,何來挑撥?!他們若是敢傳出謠言來,我就能讓外面傳出更難聽的!”

雲卿笑了笑,將他的袖子拉下來,柔聲道:“曉得我家夫君厲害呢。”

御鳳檀望着那張絕美動人的面容,她這樣的脾氣,人家若不惹她,實在是再好相處不過了,想到今天的事,又忍不住的皺眉,“雲卿,你說我不做這個世子,他們會從此以後就放手,不再心心念唸的算計和陷害了?”

他的眼神專注而認真,如月的狹眸有一種深深的厭倦,這樣的神情,讓雲卿十分熟悉,就像她日日夜夜在算計之中,雖然已經習慣,卻偶爾還是覺得不堪疲憊,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一種讓人覺得很灰暗,像是看不到頭。然而云卿卻在不斷的滾摸之中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生活在這繁花似錦,堆金砌玉的人生之中,就免不了這連綿不斷的設計和謀算。

她將帕子擰乾,抹着修長有力的手背上的水珠,他的手很漂亮,很大,卻五指修長,看起來就很有力,摸起來也有一層薄繭在上面,不同於那些手指白嫩,整日搖扇的紈絝公子,這是多年習武留下來的痕跡,他在京中付出過多少努力,她都能感受得到。

雲卿微微一笑,長睫微垂,輕聲道:“這位置不是你說不坐就能不坐的。”

不管是明帝,還是瑾王,都認定了御鳳檀的世子之位,王府的世子絕對不是說換就能換的,除非是有重大變故,御鳳檀犯下了極大的錯誤或者是病重不起,死去之類的,才能稟報換人。這也是爲什麼瑾王妃一而再,再而三下手的原因,她要讓御鳳檀再也沒辦法坐這世子的位置,如此,御鳳鬆才能穩穩當當的坐上去,得到其他人的認同。

御鳳檀何嘗不知道,爲了一個世子的位置,那些人爭鬥不停!好處永遠是他們的,壞的永遠要別人來承受!

雲卿擦乾了手,又喊了人將水端了出去,轉頭卻被御鳳檀一把拉到膝蓋上坐下,在雲卿喊他不要如此的時候,他卻將頭靠在了雲卿的肩頭,慵懶的聲音裡含着一絲深深的憎厭,輕輕的像是傾訴,又像是呢喃,“雲卿,我討厭他們。”

------題外話------

這幾天工作很忙,下班晚,碼字要碼到夜裡兩三點,醉有點吃不消,碼字的時候老想睡覺,而且思維很遲鈍,所以明日休息一天,希望親們理解。

ps:身世之謎,你們認爲這是最終謎底嗎?奸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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