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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錦繡前程 49VIP

葉茜不敢說自己的醫術多高明,但常年累月出入後宅給女子診症,自覺得這點眼力還有。展太太年齡是不小了,但面容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尤其是行動舉止的儀態,最受男人喜歡,在她身上發生點什麼事,還是很有可能的。

葉二太太才從廣恩侯府把展氏母子接過來,高門大戶的門戶之嚴,展太太這肚子肯定是從那裡帶過來的。管事下人的絕對不可能,高家爲了家裡姑娘名聲肯定會處置,但不用勞動出嫁女出手料理,那主母就太無能了。

要是主子的話,那就是真醜聞了。族妹也就是堂妹,就像她跟葉芙關係,葉芙就可以說她是族妹。血緣上也許比較遠,但禮法上說她跟葉芙是一樣的。同樣都是姓高的,要是展太太跟高家的男人搞上,不管是哪個,那都是亂、倫。

細想葉二太太的做事風格,不可能因爲兩個遠親就跟孃家二嫂過不去。唯一的解釋就是,知道展太太懷孕了,也知道野種是誰,她把人弄過來其實是善後的。刑法上說罪不及出嫁女,但要是孃家出了醜聞,出嫁女肯定也沒臉見人。

往深層想,皇家還有三門窮親戚,高門大戶上門打秋風的窮親戚,給幾十兩銀子就是主母心情好了,把展氏母子收留在府里居住,換成葉老太太都未必會如此的善心。廣恩侯府偏偏收留了展氏母子住下,從現在的結果來看,根本就不是善心,而是另有所圖。

現在廣恩侯是高大太太當家,上頭高老太太己死,高二老爺是庶出偏偏娶了個嫡出小姐,性格又強勢,跟大房以及葉二太太都不是很和氣。要是高二太太敢說收留,高大太太完全可以駁回去。

葉茜沒跟高大太太打過多少交道,不過可以肯定高大太太不是觀音轉世,婆家族妹過來投奔就收留,那她要收留的窮親戚就太多了,給點銀子打發就是好心了。努力搜索上輩子關與廣恩侯府的記憶,隱隱記得高大太太在婆家比較受氣,高大老爺外頭名聲也不錯,也不是十分好色之人,唯獨脾氣大得很。把高大太太壓的大聲說話都不敢,叫向東不敢向西。

難道這野種是高大老爺的?展太太帶着展飛去投奔當天正好遇上高大老爺,高大老爺看中了她,就跟高大太太說展氏母子可憐,要她收留在府上。高大太太肯定會從命,只怕她與展太太都不會多想,畢竟兄妹關係。就比如自己這個族妹寄住在葉家,肯定會防着孟昭這種外男,絕對不會防着葉景怡這種堂兄。

“二太太真是善心呢,一個族妹還特意接過來照顧。”葉蕎打着哈欠說着,中午易困,好好睡一會下午纔有精神呢。又道:“沒想到你竟然跟展小爺是舊識,說起來展太太也是可憐,有空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展飛住到前院書房,展太太一個人住後院,又是初來乍到,想想也是滿可憐的。雖然說展飛是外男,但今年才八歲,還小着呢,完全可以先跟着母親住上一陣,再放到外書房去。

“展太太纔過來,二太太要收拾院子,安排下人,打理行裝,清音閣現在肯定忙得很,你千萬別過去添亂。”葉茜連忙說着,看展太太的模樣,估計也就是一兩個月左右,打胎還算容易。三個月之後打胎不但更麻煩,風險也相對大的多。葉二太太現在肯定忙着打胎的事,葉蕎這時候撞過去,那是撞禍。

“也是,那就等二太太生日過了,我們再過去。”葉蕎說着,頓了一下道:“說起來我們在府裡住了這麼久,下人客氣,份例更是一分不少,我們該好好謝謝二太太。”

初來乍到時沒感覺,只以爲老太太心善,又疼愛她們,下人們不敢怠慢。現在住久了才知道,葉老太太真是個老佛爺,別說照顧別人了,自己還不能周全。她與葉茜能樣樣齊全,在國公府住的各種順心,實在是葉二太太周全她們。

葉茜十分贊同,葉二太太待人確實沒得說,葉蕎想去看看展太太雖是情理之中,但現在真不是好時候。非得現在說不去看,也想不出多好的理由來,還不如最近盯緊些。便乾脆岔開話題道:“以後再說吧,我也困了,先睡一會,下午還要陪着老太太摸牌呢。”

葉蕎早就打起了哈欠,兩人一個榻上,一個牀上各自歇息——

國公府西路三層儀門後第二進大院是葉二太太的住所,與葉老太太正院平行的位置,深度相同,窄了許多,沒有跨院。朱漆大門,影壁之後是三間小花廳,是葉二太太的私人會客處。穿過花廳正院,正中五間大房,左右各三間廂房,四方整潔。

院落正中是個大藤架,此時正值夏天,正是枝繁茂盛之時,院中顯得陰涼許多。正房廊子上擺着幾排各色花草,這也是葉二太太的愛好之一,喜歡園藝常自己擺弄花瓶,都是就地取材。

這是隻屬於葉二太太自己的地方,葉二老爺要麼住前頭正房,要麼住姨娘再或者住前頭書房,不知何時起葉二太太正房中連葉二老爺一件衣服也沒有了。妾室丫頭們則住到前院正房的廂房裡,免了妾室的規矩,除了早晚請安之外,等閒時間沒人過來。

正該午休時本該是一片安詳寂靜,此時此刻寂靜是有,安詳卻換成肅殺。正房裡的小丫頭和粗使婆子都被派到後頭清音閣去打理收拾,展飛也被嬤嬤帶着去前頭外書房安排,兩個心腹婆子守着門口。

葉二太太裡間貴妃椅上坐着,向來淡然微笑的臉上卻帶着一股銳利,好像一把尖刀直插到展太太身體裡。高家得爵之後也成了大族,子嗣繁多,只是京城的高氏族人她都認不完,更不用說老家的。如此細細打量着,展太太確實是有幾分姿色。

國孝期間各家行走少了,再加上母親已經過世,父親忙着養生,與嫂子們說話總有點隔閡。她回孃家的時候也漸漸少了,她要是早知道事情發展不到這一步。直到前幾天,高大太太特意派了婆子來找她,她才曉得自家大哥犯下了這樣的糊塗事。

“姑太太……我真的沒有,我……”展太太承受不住哭着跪倒在地上,葉二太太的目光太利,好像要把她整個人撕開。自從丈夫死了之後,她就再看不到人生的希望,完全不知道何去何從。

“我知道你沒有。”葉二太太聲音淡漠,要是展太太主動勾引,此時他們娘倆就是不是在國公府,而是屍體在亂葬崗裡喂野狗。把心裡的煩躁壓下去,努力把聲音放輕柔一些,道:“起來吧,這不關你的事,是我們對不起你,坐下。”

葉二太太的心腹陪房丁喜家的上前把展太太扶了起來,又拿了張小凳給展太太。展太太顫抖着身體被扶着坐下來,手放到膝蓋上,仍然哆嗦個不停。

“飛哥兒知道嗎?”葉二太太問。

展太太連連搖搖頭,她住以廣恩侯府後,展飛就被安排到外書房,這也是大家族的規矩。平常母子見面的時候也不多,高大老爺也是極謹慎的人,展飛年齡又小,如何會曉得。

“那就好,孩子要是曉得了,你將來要如何立足生活。”葉二太太說着,頓了一下滿是憐惜地輕聲道:“我把你們娘倆接到家裡,一是想把事情解決了,再就是想補償你們。你們就在府上安心坐下,我會派人到直隸去,把該是你們的產業要回來。小五的先生是京城出名的大儒,以後飛哥兒也跟小伍一起唸書。我看他十分聰明上進,說起功課來也頭頭是道,以後要有出息了考得功名,得了一官半職,你也也就能享享清福了。”

如此美好的前景讓展太太一直黯淡驚恐的眸子裡有幾分顏色,她能忍着活到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展飛,只要展飛好好的,她的人生就還能改觀。又想到眼前的尷尬,以及過去受到的凌侮,心中彷徨無措,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沉默中,後門處腳步聲響起,就見婆子端了藥碗進來,黑糊糊的藥汁,散着說不清的氣味。本來還在仿惶中的展太太頓時變了臉色,臉色越發的蒼白。

“你有兒子,有田產,兒子成家立業了,膝邊子孫圍繞,淨享老太太的清福。”葉二太太緩緩說着,眸子裡好像帶着一股魔力,讓展太太的思緒也跟着飄了起來,又道:“你總不想把這麼個孽種生下來吧。”

孽種兩個字讓展太太的身體顫了一下,這是族兄的孩子,確實是孽種。眸子裡閃出一股難得的絕決,端起托盤中的藥碗一飲而盡,然後低聲對葉二太太道:“多謝姑太太。”

葉二太太微微笑了起來,道:“以後住在這裡,叫我姐姐就是了。”

“是。”展太太低頭應着。

打胎藥喝下去,藥效並不會馬上顯出來。西廂房已經簡單的打掃出來,丁喜家的和婆子上前扶着展太太過去。屋裡再次安靜下來,葉二太太靠着貴妃椅躺了下來,心中難得的煩亂,卻是還閉了眼,小睡一會。

睡前被耽擱了一會,醒的也就有些晚。丁喜家連忙扶着葉二太太起身,輕聲道:“已經妥當了,我親自收拾的胎包,西廂房也已經收拾過了。”

“人呢?”葉二太太問着。

丁喜家的小聲道:“已經送回清音閣,派了兩個可靠婆子跟着過去侍候。”

“東西呢?”

“她和展飛從那府裡帶過來的所有東西,我全部清點一遍,很妥當。”丁喜家的說着,相信高大老爺也不會那麼糊塗,搞了堂妹還給堂妹留東西當物證。

葉二太太點點頭,也不再問。丁喜家的也不再說,連忙喚來丫頭梳洗侍候。

下午管家媳婦例行回事,快到晚飯時節,侍候的婆子悄悄過來回話,展太太已經捱過去了,這胎落的還算順利,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身體就沒大礙。

“那你們好生侍候着,讓小廚房多燉些補品送過去。”葉二太太說着,本來看展太太如此弱不禁風還有些擔心,知道沒事也放心了。

“是。”婆子答應着去了。

丁喜家的旁邊聽着,笑着道:“姑娘就是心慈,這樣的人還如此優待。”要按照高大太太的想法,實在不行那把展太太和展飛一起弄死,亂、倫這樣的大丑聞絕對不能暴出來。

“孤兒寡母本來就不容易,在婆家被欺負,好不容易投奔到這裡來……”葉二太太頓了一下沒說下去,只是重重地嘆口氣。

好好的清白女子被族兄姦污懷孕,已經是大悲劇,何必要跟着作惡非得置她於死地,孩子打下來,事情就過去了,就是展太太想翻口指認,時過境遷也沒有絲毫證據,高大太太緊張過度了,更何況展太太也是會翻口指認。

就看中午時展太太時的神情表現,性格軟弱,沒有多少主見,隨波逐流的人生,把所有的希望壓到了兒子身上,絕對不會對外透露一丁半點自毀前程。至於貞烈剛強,都被奸出孩子了,仍然一聲不吭,連自殺都不捨得的人,根本就沒有危害性。

普普通通的生命,沒什麼鮮豔的顏色,也不會留下太多的痕跡,但仍然是一條性命。有其他辦法解決問題,就不要用殘忍的方式抹殺掉。

“太太,慶豐回來了。”小丫頭進來回話。

葉二太太有些發散的思維收了回來,道:“讓他進來。”

小丫頭快步去了,沒一會慶豐進到裡間,三十來歲的模樣,不像其他小廝那樣拱腰縮背,不管何時腰都挺得很直,配着沉默寡言的脾氣,出門在外時,幾乎沒人能看出他是小廝。這也是葉二太太最喜歡的地方,即使是爲人奴僕了,也不要把腰彎下去,自己都彎下去了,那就別指望別人給你的直起來。

慶豐算是陪房,當初葉二太太嫁來時,奶媽一家都跟了過來,慶豐是奶媽的兒子。後來奶媽年長,葉二太太便放了身契,又給了銀子地畝。奶媽有三子,慶豐是最小的,便留了下來,基本上不能讓人道的外差都是他做的。

“事情已經妥當。”慶豐上前說着,低頭看着地面,聲音波瀾不驚。

葉二太太點點頭,道:“你辛苦,回去歇幾天再過來當差。”

她是挺中意楊婉真這個兒媳婦,但楊家這種親家若是在京城,想想就覺得太礙眼。也不用現在就走,楊婉真嫁進來之前離開京城就好。

“不苦。”慶豐說着。

葉二太太聽得笑了起來,看向慶豐道:“那也去歇着。”

“是。”慶豐這才退下去。

七月七是葉二太太生辰,因高老太爺還在世,七月初六早飯請安之後,葉二太太便辭了葉老太太要回孃家給父親磕頭。葉老太太自然允諾,還早命人備了禮物讓葉二太太捎回去,也算是親家的一些小心意。

各色東西準備齊全,葉二太太上車回孃家,廣恩侯府離理國公府有點遠,外戚與武勳不能算是同系統,要走三條街才能看到廣恩侯府的大門,從西角門進去。葉二太太道:“在二門停就好。”女眷的馬車可以直接駛到三門,這趟卻沒有必要,她要先去二門裡書房一趟。

車伕沒有迴應,車駕卻是在二門停了下來,丁喜家的扶着葉二太太從車上下來,從垂花門旁邊的角門進去,正中五間是正廳,三間東廂房就是高大老爺的書房,常有清客與高大老爺談詞論畫。此時院中卻靜悄悄一片,只有門口兩個小廝站崗,看到葉二太太進來,沒有傳話進去,卻是打起簾子。

丁喜家的帶着丫頭婆子在書房門口就立住了,葉二太太直進到屋裡,只見高大老爺正中書桌前坐着,手裡拿着本書,似乎看的入神,頭都沒有擡一下。將近四十的人,保養的很好,絲毫沒有發福的跡象,高家從上到下都是好容貌,他也不例外,同父同母的兄妹,與葉二太太眉眼之間十分相似。

葉二太太秀眉擰緊,上前兩步走到案几之前站住,看高大老爺仍然不擡頭,便伸手把高大老爺手裡的書搶過來,照着高大老爺臉上摔了過去。高老大爺並沒有躲閃,如此的距離自然砸個正着,又聽“啪”的一聲,書本從高大老爺臉上反彈到地上。

“大太太是越來越放蠢笨,多大一點事還處置不了。”高大老爺說着,臉上多少有幾分不自在。

“虧得大嫂與我說了,不然白白填了兩條人命。”葉二太太沉聲說着,隨即聲音卻是軟了下來,道:“哥,擡頭三尺有神明,就算不給長輩子女着想,就是爲了自己,你也該積積陰德。”

“什麼大不了的,還說到陰德了。”高大老爺說着,語調低了下來,聲音中多少有幾分尷尬,避開臉去不看葉二太太。

葉二太太道:“大嫂並不是善妒之人,就是哥哥覺得偷情纔有情調,家裡丫頭媳婦也不少,何必去……”

高大老爺擡頭看向葉二太太,動動嘴,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末了只是輕輕一嘆,道:“我曉得,以後也不會再做這麼荒唐的事,也不會讓你這麼操心。”

“你是我親哥,操再多心也是我應該的……”葉二太太說着,神情卻是黯淡下來,道:“哥哥年齡也不小了,要好好保養自己,我在葉家無兒無女,要是有什麼事,以後能靠上的也就是哥哥了。”

高大老爺神情頓時軟和了許多,不再像剛纔敷衍,真心道:“是我太糊塗,也是……以後我再不會如此。”

葉二太太低頭把剛纔扔在地上書撿了起來,又交到高大老爺手裡,道:“嗯,哥哥好好看書吧,我去看看父親。”

說着轉身就走。

“清瘦了許多,也要好好保重自己。”高大老爺突然說着,

“夏天總會清瘦些。”葉二太太回身說着,終於朝高大老爺笑了笑。

高大老爺也笑了起來,道:“明天是你生辰,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走時拿上,我就不打發暉哥兒去了。”

“也好。”葉二太太說着,轉身去了。

高大太太張羅了席面留葉二太太吃飯,都說小姑子難纏,高大太太從來都很幸慶有這麼一個小姑子。高老太太已經去世,高老太爺早就凡事不管不問,每每高大老爺犯了牛脾氣都是葉二太太來勸,也就她的話高大老爺能聽進去。

“禍根已經除了,嫂子就放心吧。”葉二太太笑着說,想想又問:“那展氏母子原本在這裡使用過的東西……”

“聽妹妹的話,全部處置了,一樣都沒留。”高大太太說着,感激地看向葉二太太道:“虧得有妹妹你,把那兩個禍害接走了斷了,不然我真是……”

也不是她這個當家主母如此無能,連旁邊族妹都料理不了,而是高老大爺又發起了無明怒火,她就真的無奈了。夫妻這麼久,要說高大老爺待她不好,偏疼愛妾庶子,養了一如鶯鶯燕燕不進她的房門,那也是虧了高大老爺。

但高大老爺那樣的脾氣,有時候也真讓她無奈,人都到中年了,脾氣性格也早磨出來,正常夫妻都是有話說話,凡事有商有量的。高大老爺則是凡事都要聽我的,我說怎麼做就要怎麼做,錯了就要發脾氣。爲此她也跟孃家人哭訴過,結果被孃家兄長訓斥了一頓,夫爲妻綱,聽話是本份,又不是讓她正室聽妾室的話,這樣也抱怨就是要惹人笑話了。

“看大嫂說的好像我有多大功勞似的,這纔多大點事。”葉二太太笑着說,又道:“大哥那脾氣,偶爾犯了起牛勁,嫂子就多體諒他吧。事情已經了結,人就在我那裡,大哥也說以後再也不會如此糊塗,大嫂也消消氣吧。”

高大太太聽得頓時笑了起來,這就是會說話的,要是高大老爺有葉二太太十分之一的好脾氣,她的日子也能好過許多,看着葉二太太卻是忍不住嘆口氣,道:“你別怪我嘮叨,妹妹年齡也不小,身邊沒個兒子總是不大妥當,大的呢只怕也養不熟了。不如另買兩個妥當的人放到姑爺屋裡,等下兒子你就抱過來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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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還是要養自己的好,但葉二太太眼看着年齡也不小了,只怕難生出來,那就只能養別人的。男人也不是靠不住,只是到最後總是要依靠着兒子,總要先握住一個在手裡。

葉二太太聽得笑而不語,這種話幾乎每個女人都在說,得有兒子,得要指望着兒子養老。只是她清清白白一個人,何必被這些個蠢笨東西拖累着。她從來不認過活着的目的就是爲了好好死去,人生在與過程,結果只是過程中的一小部分。

女子更是爲了,忍耐婆婆,丈夫,親生孩子就算了,還要料理庶子庶女,爲了外頭的賢惠的名聲,也是想着熬出來也能成爲老太太。卻不知道忍耐的痛苦折磨中,人生最美的花期已經度過,眨眼之間黃泉路近。等來了好結果,也等來了黃泉路,何必,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