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咱們周國如今身份,最尊貴的太子妃嗎?真是難得啊,竟讓本宮在這裡碰見了周國的紅人啊!”
在狹窄的小道上,碰見對面打扮的猶如求偶的金孔雀般的女子時,如玉不可遏制的皺了皺眉頭。
皇宮這麼大,可爲何偏偏每日在哪裡,自己都會遇上這個女人?莫非真如孟宇坤說的那般,她二人生來不對盤?
如今,距離酈妃死後已經有三個月了,眼見着周皇出入蘇湘菲宮殿是愈發的貧乏,周皇后不死心的又從宮裡送進了一個容貌豔麗的女子。
與酈妃用蠱控制周皇不同的是,白貴妃能夠得到周皇后的寵愛,憑的,全是自己的本事。可是同時,這樣有本事的白貴妃的存在,對於如玉來說也就棘手起來。
原因無他,只因白貴妃與如玉長相竟有七分相像。只怕沒有人能夠日日對着一張與自己相似的面容之人,心善吧?
任何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特別是在一次孟宇坤不小心認錯人後,如玉是愈發的不待見白貴妃起來。
“白貴妃安康,天色已晚,如玉如今是雙身子便不打擾娘娘雅緻,先行離開了。”
如玉不鹹不淡的與白貴妃打過招呼,便欲從白貴妃的身邊繞過去。如今,如玉已經有四個月身孕,眼下是剛剛過了三個月的危險期,胎像漸漸平穩。但如玉自幼身子偏寒,曲公公說胎像不穩,定要諸多注意。
因此,在這種關鍵時刻碰見白貴妃這樣的蛇蠍美人時,如玉自然會打起十萬分的注意力。
如玉二人迎面而碰見的小路,正是一條單行道。且不說白貴妃出行帶了一堆宮女太監將如玉的後路前路都圍的死死的,再說了,在面對敵對之方時,如玉從來就沒有退讓的習慣。
“太子妃,你見着長輩就這幅態度?大溫,難道就這麼個教養之法?虧你進宮前還是個郡主,想來整日裡便是個張揚跋扈的性子,如今才讓你這般的沒有規矩!”
白貴妃擋去如玉的前路,滿眼都是不屑。論起身份,白貴妃還真有與如玉爭論的資本。
入宮前她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侍郎之女,可入宮後她深受周皇寵愛,更是封號國妃,國妃國妃,一個小小的封號便說出了白貴妃尊貴的身份,因此,在輩分上白貴妃可不就是如玉的長輩麼。
如玉安靜的站在白貴妃的對立面上,“白貴妃,請問如玉剛剛可是有何處不對?這尊見長輩的見面禮,如玉安分的請了,這前方之路,路,如玉也給您讓出來了,可爲何白貴妃還這般的揪着如玉不放,難道,就是因爲有宮人說你我二人長的有些相像麼?”
白貴妃極其厭惡被人說自己的樣貌,自進宮第一日,她第一次見到如玉時,心中涌現的第一情緒,便是嫉妒!
她嫉妒如玉比自己豔麗的容貌,她嫉妒如玉的夫君比她的俊郎,她嫉妒如玉的一切!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太子妃啊,你還好說的,的確沒有錯,只是,太子妃是不是忘了,本宮什
麼時候讓你走了?!”
如玉淺笑一聲,手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白貴妃剛剛進宮可能不知,陛下極是看重如玉腹中的胎兒,陛下看在皇子皇孫的面上,愛屋及烏之下便免去了如玉的所有雜禮。”
如玉的潛臺詞格外的明顯,周皇都免去了我在宮中所有的雜禮,出於禮貌剛剛纔跟你打了個招呼,要不然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格對着我呵斥?
白貴妃一招陷害不成心下更是不甘。只見她捂着鼻子突然連連後退,尖叫道,“哎喲太子妃你這身上是什麼味啊,簡直就是燻人!”
春巧和桑離見着白貴妃這般誇張的模樣皆是疑惑的對視一眼,明明今日是她們親自在太子妃的衣物上薰了上好的墨竹香……
“桑離,該不會是你今早拿錯了薰香吧?”
春巧想了想,用肩膀撞了一下桑離的肩膀上,問的好奇,“今早可是你非要去庫房拿香的,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拿錯了?”
桑離肯定的搖搖頭,“你就別多想了,不過是白貴妃醜人多作怪罷了。”
桑離是個死心眼的人,只要是肯定了一件東西,她必定是要往狠裡誇的。就像如今,她將如玉認爲是世上特別之人,那麼,對面的面容豔麗的白貴妃落在桑離的眼裡便醜陋起來。
“那她怎麼這個模樣,那可是墨竹香料啊……”
“靜觀其變就好,你哪來的這麼多話!”
桑離撞了下春巧的肩膀,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場中。這下,又有熱鬧看了。
白貴妃退出了許多步,這才放下了捂着鼻子手,皺着眉在空氣中聞了聞,“太子妃,你這身上什麼味啊,真是燻人!”
白貴妃的貼身宮女百合連忙裝模作樣的湊到了如玉的面前,“哎喲娘娘,是一種酸味,是窮酸味啊!”
白貴妃讚許的看了百合一眼,誇張的捂着自己的嘴說道,“百合,你說的,可是宮外那下等人身上的窮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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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漫天飄灑,給大地蒙上了一層雪白的面紗。只是,這人心,還是在奢求着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寒,本宮交給你的事情,你解決的怎麼樣了?”
周皇后也是個沉的住氣的,自酈妃死後,她每日都窩在溫暖的鳳儀宮裡,頤指氣使的指揮着蘇寒像個奴役一般的勞作。
而隨着時間的推移,蘇寒心底,對於周皇后卻是更加的怨恨起來。
“那件事,蘇寒一直在做,您放心就好。”
因着一直害怕周皇后會有什麼後招,蘇寒對着這個女人之時,便一直都是點頭哈腰的模樣。
此時,蘇寒跪在地上,沾着冷水抹着周皇后下方的地板,其實……那處,已經很乾淨了。初春的天,還帶着寒冷的氣息,蘇寒的關節便也是隱隱作痛。
他咬着牙跪在地上,在沒有周皇后的允許,蘇寒卻不敢貿然起身。
時間過去了三個月後,周皇
後着才重新提起了爭奪皇位一事,“對了,香娘肚子也得有五個月了吧?”
蘇寒抹着地板的動作一愣,心下儘管已經波濤洶涌,可在面上,沒有知曉周皇后的目的之前,蘇寒也不敢輕易的表達出自己的情緒。
“承蒙娘娘關心,香孃的確有了五個月身孕。”
香娘二字從自己的嘴裡提出時,留在蘇寒心裡的,更多是悸動與安心。
“嗯……那姬如玉差不多也有四個月身孕了吧。”
四個月的時候,大概是顯懷了吧。當年,她懷着中兒的時候,中兒能吃,因此她四個月的肚子活像六個月的。那種血脈相依的感覺,到現在,周皇后還是覺得懷念。
可爲什麼,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孩子死了,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孟宇坤卻可以綿延子嗣?
當然,孟宇中的醜妻,在周皇看來,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一個月前,就在孟宇中醜妻臨盆之時,周皇后親自端了一碗滾燙熱辣的紅花給她灌了下去。
孩子當場就落了,一個成型的男嬰。眉眼裡,與孟宇中有些相像,那個女人滿身鮮血,被周皇后派人扔進了餓了三日的狼窩裡了。
在周皇后看來,都是那個醜妻的出現,才害得孟宇中那樣悽慘的下場。
事後,周皇后抱着孟宇中唯一的血脈,一個人坐在大雪裡哭了很久很久。
“回娘娘,太子妃的確有四個月身孕了。”
“蘇寒,你想娶香娘嗎?”
蘇寒一下跪直了身體,眼裡也是亮晶晶的。一時間,蘇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表情,他不住的點頭,嘴角越咧越大,“若能娶的香娘,作我蘇家兒媳,無論刀山火海,蘇寒都願意爲娘娘去闖!”
“看來,你還真的是很喜歡香娘呢。”
周皇后突然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彎腰靠近蘇寒。她捏起蘇寒的下巴,就似在觀察着一個勾欄院裡的小倌一般。
蘇寒身子驀地僵住,無論如何,周皇后都是一個女子,二人靠的這般近,於情於理的都不應該。周皇后感受出蘇寒眼中的窘迫,可蘇寒越是這個表現,周皇后的眼裡便越是戲謔。
“一個啞巴,怎也值得你這般認真?”
蘇寒張嘴便欲反駁,可便在他張嘴的瞬間,一顆藥丸塞進了蘇寒的嘴裡。
藥丸入口即化,還帶着微微的甜意。
“嘔……”
雖然不知曉周皇后餵了自己什麼東西,但直覺告訴蘇寒,這藥丸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蘇寒將手指伸進自己的喉嚨,用力的摳着,只想多吐出一些東西從而來減輕藥效。
周皇后見了蘇寒這幅模樣,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摳什麼?這藥丸入口計劃,不消三個呼吸間便可溶於你的血液之中。蘇寒,你這樣做,也只是徒勞罷了。”
“想娶自己的心上人,必定就要付出些代價。這世上,哪會有這麼多輕而易舉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