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安慕錦這樣說,林媽媽不但沒有明白過來,反而更加疑惑了:“小姐你真是糊塗了,既然有了藥方不就可以將那人的病治好了嗎?爲什麼要從藥方推斷出他得什麼病呢,這不是跑錯方向了嗎?就像是本來要往白布上繡東西的,結果卻將一塊繡好的繡品拆了線,就爲了知道知道需要多少線,這不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嗎?”
“他……”安慕錦有點傻了,按照林媽媽這樣說她好像真的走錯方向了。
但是如果她不將藥方研究透徹,就不能知道小王爺得的什麼病。不知道小王爺得的是什麼病,那就不能夠給他治病呀。
安慕錦只有在知道對方得的是什麼病,她才能對症下藥。況且這張藥方還只是半張,並且沒有計量,只有藥材的種類。
“媽媽你不懂,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說好了只要我能從這半張藥方裡看出他得的是什麼病,他就讓我給他看病。”安慕錦認真的說道,將那半張藥方遞給林媽媽。
林媽媽接過來看了看,瞭然一笑,點頭道:“哦,媽媽明白了。只是小姐呀,你覺得主要的是他得的什麼病,還是知道治療他病的方法?”
“當然是治療的方法了。可我……”安慕錦還沒有說完,林媽媽打斷道:“據我所知,他的藥方就只有這半張。另外半張上面只寫了一個藥材,就是一個最爲普通的藥引——糯米酒。”
“藥引?”安慕錦瞪大眼睛,看着林媽媽激動道:“媽媽,他的事情你都知道多少?快和我說說,我覺得我像是一隻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絲毫找不到頭緒。”
“也沒有多少,就是老大夫和我說他的病有藥方但是也治療不好。因爲這張藥方就是這樣,只有藥材,沒有計量。老大夫曾經用同比例的藥材熬藥,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猜他讓你研究,估計是想讓你找到怎麼將這些配搭在一起,形成治療他病的藥吧。”林媽媽猜測道。
安慕錦揉着小臉,興奮的小臉紅撲撲的。沒想到她研究了幾個月的結果,都不及林媽媽的這幾句話。早知道林媽媽懂,她就不藏着不掖着了。
“那媽媽你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嗎?”安慕錦好奇的問道。
林媽媽搖頭:“他的病很奇怪,連老大夫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林媽媽撲哧一聲笑了,在安慕錦詫異的眼神裡笑道:“小姐,我猜他這是拿你尋開心呢。老大夫都不知道他得的是什麼病,難道你要自創一種病告訴他嗎?”
林媽媽真是的,又來取笑她。
安慕錦捂着臉,將頭埋在被子裡,悶聲悶氣道:“林媽媽,你太壞了。你知道他拿我尋開心就行了,幹嘛要說出來呀。”
“哈哈……”林媽媽笑的更加開心了。
安慕錦藏在被子裡不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她臉上不那麼熱了,才從牀上爬起來。這時林媽媽也不笑了,她看着林媽媽十分認真的說道:“林媽媽你不能取笑我,我覺得他不是會拿我開心的人。”
小王爺這人做事很有自己的風格,有時候安慕錦都弄不懂他爲什麼要那麼做。只是安慕錦覺得小王爺不是那麼無聊的人,拿自己的病來尋她的開心。
林媽媽也不打趣安慕錦了,讓她改變方向不要盯着小王爺的病,而是盯着治療那病的方法。
有了林媽媽的提醒,安慕錦豁然開朗,當即寫下兩份藥方,讓凝翠去兩家不同的藥鋪抓藥。
本以爲抓這些藥應該很簡單,可是凝翠回來時說還有十種藥材找不到。
安慕錦對藥材市場不怎麼了解,以爲那些藥應該藥鋪裡都會有的。
惠媽媽自從散佈安慕雪未婚先孕之後,就明白自己做了錯事了,每天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做錯什麼事情了。現在聽說凝翠沒有將藥抓全,自己又對藥材稍微懂那麼一些,也想找個機會將功補過。
“小姐,我看看是哪些藥沒有賣的,興許我能給找到呢。”惠媽媽興沖沖的過來。
安慕錦和她說了哪十種沒有找到,越說到後面惠媽媽的眉頭皺的越深。等安慕錦說完了,惠媽媽的眉頭都打結了:“小姐,這都是些什麼藥材啊,怎麼這麼偏,連聽過都沒有聽過。”
聽比較懂藥材的惠媽媽都這樣說,安慕錦覺得要想找齊這些東西比較困難了,不由得直嘆氣。
“小姐別擔心,等我出府了一定給你找到。”林媽媽對安慕錦眨了眨眼睛,安慕錦瞬間明白過來,林媽媽說的一定是找老大夫幫忙。
藥材這裡也有着落了,接下來安慕錦就開始想怎樣將這些藥材給搭配起來。寫這個藥方的主人應該不是老大夫吧,不然不可能連他也不知道怎麼用這張藥方。
一研究是一下午,到了晚上如菊從外面回來,走到屋裡壓抑着興奮道:“也不知道大夫人和大小姐去幹了什麼,回來時跟路邊的乞丐沒有什麼區別了。兩人的衣服都是凌亂的,頭髮更是亂糟糟的,身上全是灰塵,大夫人的臉上還有傷呢。”
聽如菊這樣說,凝翠口無遮攔道:“一定是和金夫人打架打的。”
安慕錦沒有說凝翠什麼,凝煙橫了她一眼道:“哪裡有你多嘴的份兒。”
凝翠看了安慕錦一眼,小聲道:“小姐我錯了。”
“沒事。在錦繡苑裡你可以隨意說,但是出了錦繡苑嘴巴一定要把門。這種話即使是真的,你也不能說,小心惹火上身。”安慕錦平靜的說道,心裡也樂開了花。
金夫人可不是好惹的,大夫人和大小姐兩個人都不一定打得過人家一個。金夫人只是將她們打的狼狽,沒有打殘,打死,就算是對她們客氣的了。
第二天去給老夫人請安時,安慕錦從一進入沁香苑就被安慕雪狠狠的瞪着。
安慕雪她是心有不甘啊,不知道安慕錦到底哪點被金夫人看上了。金夫人非要說讓安慕錦也嫁給金雲堂,直接作爲平妻,還說要向太后請恩,讓太后賜婚。
安慕錦知道安慕雪在瞪着自己,不過她都當做沒有看到,隨便安慕雪瞪好了。
老夫人剛說大家可以走了,安慕雪急忙站起來,衝到安慕錦的身邊,揚手就要來打安慕錦。
“你幹什麼?”安慕錦早就注意到安慕雪的動作,在她揮手時捏住了她的胳膊。
“安慕錦,你這個小賤人!你到底給金夫人灌了什麼迷糊湯,讓她那麼喜歡你,還說去求太后下旨讓你嫁給金雲堂爲平妻。”安慕雪氣的雙眼圓瞪,牙關要緊,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要吃了安慕錦一樣。
安慕錦甩開她的手,哼聲道:“你纔是賤人!”
說罷安慕錦就走,她不想在這裡和安慕雪說這件事。免得大家都以爲她和金雲堂怎樣了呢。
可安慕雪卻不放過她,從後面追上來,抓住安慕錦的頭髮狠狠一拉。安慕錦疼的彎腰往後退,安慕雪上前來就要打安慕錦。
眼看着那一巴掌就要打下來了,安慕琴一拳砸在了安慕雪的腦門上。安慕雪疼的縮回了手,捂着頭憤怒的看着安慕錦,嘶吼道:“安慕琴,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麼了?”安慕琴扯開安慕雪的手,安慕錦的頭髮才得以解脫。
安慕錦捂着被安慕雪拉的生疼的頭皮,對安慕雪的恨簡直是達到了最頂峰。這一刻她也不想顧慮那麼多了,反身朝着安慕雪的肚子就是一腳。
安慕雪正在和安慕琴起爭執,沒有注意到安慕錦的這一腳,立刻被安慕錦踢的倒在了地上。
“啊!”安慕雪捂着肚子,在地上疼的死去活來的。
老夫人還沒有走,看到這三人已經打成了一團,又氣又驚,喊着孫媽媽來拉勸。
孫媽媽平時對安慕雪最好,看到她被欺負,就想來幫她。可是還沒有等孫媽媽走近,安慕琴突然衝孫媽媽吼道:“孫媽媽你不準來管我們小姐的事情,哪裡涼快哪裡呆着吧。”
“安慕雪,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你。若是下次你再叫我小賤人,再無緣無故的打我,我一定會讓你得到比今天更爲慘痛的教訓。”安慕錦看孫媽媽來了,不想多糾纏,警告完就走了。
安慕琴學着安慕錦的樣子,拿手指着安慕雪警告一番,跟着安慕錦一起離開了。
安慕玉和珍姐兒是最小的了,看到打架的都走了,也趕緊離開了沁香苑。
剛剛安慕錦那一腳實在是太用力了,安慕雪疼的現在都起不來。她痛苦的躺在地上,指着安慕錦等人的背影對老夫人道:“祖母,雪兒和琴兒欺負我。”
老夫人本想說你該的,但是想到自己是一個長輩,這話忍在心裡到底沒有說出來。只是讓孫媽媽將她扶起來,看看哪裡傷的嚴重不。
安慕雪今天可謂是倒黴透頂了,被安慕琴打了腦袋一拳,又被安慕錦踢了肚子一腳。她氣沖沖的跑到書香苑,向大夫人告狀,說安慕琴已經投靠了安慕錦,合起夥來欺負她。
大夫人躺在牀上,臉上有輕微的抓痕。正想着昨天和金夫人打架的事情,這事真是想一回氣一回,這會兒正氣的頭頂冒煙時,安慕雪跑來了。
等安慕雪抱怨完,大夫人拍着牀板道:“被安慕錦那個小賤人欺負就算了,沒想到安慕琴那個小賤人也敢欺負你。雪兒你別急,等母親想辦法再拿到青臉毒,我一定毒的三姨娘和安慕琴都變成妖怪。到時候……”
“還是母親有辦法!”安慕雪聽到大夫人這話,立刻笑了,關心起大夫人臉上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