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莫斯之死
這注定是一場生死搏鬥,兩個實力相當的男人一旦開戰,定然是草木不生,萬木枯竭!
孤狼原來的計劃就是殺了索菲亞,擊潰莫斯的戰鬥力,從而將其擊斃,他是個殺手,在他的字典裡,只有用什麼方法殺人最爲簡單,且速度最快,從來沒有道義二字,倘若他殺人還要將道義,那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又怎麼能成爲一個合格的殺手,殺手本身就是顛覆道義的存在。
孤狼並不覺得先發制人有什麼不好,相比莫斯之前對寇香做的,那根本就不算事兒,但既然易修都開口了,那他就等一下再說,反正他們是獨立的,他要怎麼做,易修可做不了主。
莫斯起身的時候,盯着的不是易修,而是對索菲亞虎視眈眈的孤狼,直至確定孤狼不會對昏‘迷’不醒的索菲亞做什麼不好的的事情之後,才扭頭看向易修。
易修臉上沒什麼表情,很抱歉他現在笑不出來,對寇香來說,莫斯只是造成她和易修之間三年不見的因素罷了,可對易修來說,莫斯纔是整件事情的罪魁禍首,倘若不是因爲這個男人一直覬覦他老婆,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正迎面走來的男人,纔是罪人。
莫斯在距離易修三米開外的地方站定,從頭到尾掃視了他一圈,嗤笑道:“易大少,沒想到三年不見,你和之前的變化還真是大,我很好奇這三年裡你都發生了什麼,可我更好奇,那‘女’人是怎麼找到你的。”
“幸虧你不知道,要不是你會死的更快。”
莫斯不以爲然:“說實話,你剛出現的那天,我就調查過你們,可是什麼答案都沒有找到,原來這世界上還有查不到的事情,哇哦,我就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這段時間是吃不好睡不好,正好你來了,不如就跟我好好說說,你之前那三年都是怎麼過來的了?”
“別急,你很快就會嘗試到那種感覺了。”莫斯的話可謂是將易修徹底惹怒了,他明明還沒有任何動作,卻彷彿已經發動了攻擊,偌大的冰窖裡頓時變得更加寒冷,就如早已習慣了冰冷的莫斯,也忍不住嘶了一口氣。
“好啊,那我拭目以待。”話音未落,莫斯整個人都彈跳起身,可就在下一瞬,他剛纔所站的位置突然發出一聲爆破般的巨響,無形之中,好像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勢要將他砸成‘肉’醬,可惜莫斯逃的太快,最終遭殃的只是那透明如水晶的厚重冰塊。
莫斯整個人懸空在冰窖半空中,嘖嘖兩聲:“易大少,脾氣這麼大,我可真擔心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你就把我這冰窖給‘弄’壞了,嘿嘿,‘弄’壞了可是要賠的。”
“好啊,我賠給你!”言罷,莫斯只覺得一股力量在他身後不遠處突然出現,他想要躲,卻根本來不及,驚詫之餘,只能儘量往旁邊避開,一道如同刀刃的無形力量,驚險的從他肩膀處滑過,咻的一聲劃破空氣,扎入堅硬的冰塊之中,可那牆壁上除了被扎破的冰塊,就再無其他東西,根本就沒有刀刃,一切彷彿都是他的臆想。
可是……
莫斯偏頭看向自己受傷的肩膀,那兒正瘋狂的涌出鮮血,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勢頭,他大掌拂過,帶着魔力的手掌將傷口止血,可也沒有到痊癒的狀態,扭動肩膀時那明顯的疼痛在告訴自己,他中招了。
而這,僅僅是開場的第二招。
他還以爲,明顯比以前消瘦了不少的易修根本不可能有之前的實力,所以他非常大膽的叫囂着,挑釁着,可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男人,依舊和以前一樣不容小覷,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戰鬥過,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真正的實力到底在哪裡,所以,又怎麼可能預測到底誰不是誰的對手!
果然不愧爲執能者,相傳執能者的能力隨着自身的實力瞬息萬變,也就是說,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異能,也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殺招到底是哪一招,這樣的對手,纔是最讓人害怕的。
到底是該說自己運氣太好,還是該說自己的運氣太不好?
第一次和易修見面的那一次,他就知道他們之間必定會有一場生死搏鬥,只是他一直自信這一場戰鬥的贏家一定會是他,可現在,他有些不確定了。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先發制人了。
莫斯不再停頓,而是迎難而上,雙手幻化成爪,臉上青筋暴‘露’,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見那洶涌澎湃的血液,那雙血紅的眸子,像是盯住了獵物一般狠狠的鎖住易修,還有那鋒利的牙齒,似乎在叫囂着咬斷對手的脖子。
血液,他需要血液,而現在他的目標,就是易修!
血族在攻擊的時候,習慣將對手當成自己的食物,因爲只有面對食物,他們纔會如此瘋狂,食物越是強悍,他們的實力也會越強,血族向來是遇強則強,這一點,莫斯發揮的淋漓盡致。
莫斯的攻擊幾乎是在瞬間發起,直攻易修的面‘門’,目標是他的脖頸。
相比莫斯的張牙舞爪,易修淡定的就像是一尊佛像一般,面容平靜,眼神淡然,彷彿正在朝他瘋狂攻擊的莫斯只不過是電視機裡面的人物,實力再強悍,也傷不到電視機外的他。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莫斯更加憤怒,動起手來絲毫沒有手軟,那雙凌厲的爪子直接抓向易修的肩膀。
孤狼擰眉,這一次要是被莫斯得逞了,那易修肩膀上的‘肉’恐怕也就沒用了,莫斯可是血族的首領,實力之強自不必說,兩人明明算是旗鼓相當,易修怎麼就絲毫不動彈呢?
孤狼忍不住想要開口提醒,可最終還是喊出聲音來,他想開口是因爲易修是寇香的未婚夫,他最終沒開口是因爲,他是寇香熟是真的,可對於易修,他們之間連朋友都算不上。
就在孤狼和莫斯都以爲易修這一次會受傷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莫斯的攻擊像是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無力,不,確切來說,莫斯的攻擊的確可以要人命,可站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易修就像是個虛空放在那裡的假人一樣,莫斯的利爪所過之處,都像是根本不存在的幻境!
莫斯眉頭緊蹙,喃喃道:“怎麼可能!”
他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兩人相隔也不過幾寸的距離,莫斯不相信似得狠狠撕了幾下,可還是和剛纔一樣,根本就沒有碰到實體。
突然,面前的易修像是泡沫一般蒸發消失,而後,又一個突然,一道帶着戲謔的聲音從莫斯的身後傳來:“區區幻境你都看不透,血族首領的實力也不過如此!”話音剛落,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莫斯的腹部,當場從他背後破肚而出,莫斯低頭之際,清晰的看到易修有力的拳頭從他腹部狠狠‘抽’出,帶出鮮血麋‘肉’一片。
場面極其血腥,帶着殘酷的暴力,彰顯着這場戰鬥的無情和實力,這纔是真正的殺神,莫斯已然感覺不到痛,忽然邪魅的笑了起來。
身形往前一掠,而後一個漂亮的轉身,讓他看起來似乎根本沒有將這重創放在眼裡,他是血族,是不死不滅的聖靈之體,這種傷勢,根本不在話下。
易修手上一片血紅,昭示着剛剛那一下,是真實存在的,可在莫斯手掌所過之處,他腹部的傷口卻在慢慢癒合着。
這就是血族,換做常人,中了這麼嚴重的傷,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可對血族來說,只是普普通通的受傷罷了,血族本身有着強悍的自愈能力,這點傷勢,還不足以讓他倒下。
易修並不奇怪莫斯會恢復的如此之快,他很清楚血族的能力,所以莫斯的這個情況,早就在預料之中。
“下一次,你可沒那麼好運了。”沒錯,易修純粹只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而已,剛剛他有足夠的機會將莫斯殺死,可若就這樣結束,是不是太無趣了,他要讓他知道,得罪他的‘女’人,是多麼不明智的選擇!
“易大少,你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不知道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幻化出自己來‘蒙’騙我的?”
“在我使出第一招之後。”
也就是說,他第二招的攻擊並非來自意念,而是他本身早就已經在他身後了,莫斯挑眉,真是神不知鬼不覺,他絲毫沒有反應過來,這樣的對手,無疑是恐怖的,可既然已經招惹上了,他也斷然沒有後退的想法。
其實這裡震驚的並非只有莫斯一人,孤狼也是詫異不已,剛剛他和莫斯一樣,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那人只是易修幻化出來的假象罷了,他還以爲,他真的會傻站在那兒等着莫斯去傷他的笨蛋,現在,反倒是他成了笨蛋,一個關心情敵的大笨蛋。
孤狼不得不承認,寇香的眼光真是了不得,易修的實力,斷然遠不止於此,這個男人把太多表現的機會都‘交’給了寇香那個‘女’人,以至於他們相識這麼久,他還不知道這人真正的實力到底是什麼!
曾經的殺神一夜之間毀滅了一個國家,屠殺萬人,而那個剛被聯合國承認的小國家,也擁有着諸多的強者,可這些所謂的強者在殺神面前,變得不堪一擊,他們連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就被殺神殺光屠盡,這並非只是傳說而已,事情發生的並不久遠,當初就是因爲這件事情,纔將血煞會推至風口‘浪’尖,纔會讓聯合國對血煞會以及殺神,有如此大的嫌隙。
要知道,一個新大陸要通過聯合國的審覈成爲一個獨立的國家,是要經過聯合國一步一步審批的,國家眼看就要成立,就被殺神毀於一旦,這不是在明目張膽的打聯合國的臉嗎?
可也不得不說,殺神就這樣一戰成名,且不說他到底是爲何要殺光數以萬計的人,光是那一份狠戾和無上的實力,就讓整個地下世界爲之臣服,多少年了,血煞會一出,依舊能引得地下世界徹底‘亂’套,殺神是不敗的神話,也是地下世界無可取代的王!
血族之王碰上黑道之王,誰主沉浮,還要各憑本事!
孤狼已然成爲一個看客,在這場死戰之中,他沒有‘插’手的必要,但卻是唯一見證成王敗寇的人。
兩人幾乎是同時攻擊,孤狼只能看到兩道殘影,最終匯聚成一道,看來兩人都用盡了全力,是輸是贏,難道就在這一招?
冰窖里居然升溫,兩人之間的戰鬥似乎帶着炙熱的火焰一般,讓冰窖開始滴水,孤狼往上一看,之間兩道殘影時而分開,時而匯聚在一起,誰勝誰負根本難以分辨,兩人所過之處,冰屑‘亂’飛,爆破不止,昭示着這場戰鬥裡十足的火‘藥’味。
一招停歇,冰窖的地上冰塊成堆,這裡早已不是原來的樣子,不過他們也早就料到會成現在這樣,也就不去特別注意周遭的環境了。
兩人身上多少都受了傷,這一招,他們貼身搏鬥,兩敗俱傷。
孤狼那副面癱臉,也終於忍不住皺眉,易修似乎拖延了太多的時間,這對他們來說非常不利,莫斯是血族的王,走到哪兒都有專人伺候,他若是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長,以至於超出了他身邊人所能接受的範圍之內,那麼血族的人定然會產生懷疑,哪怕這裡是血族的禁地,爲了他們王的安危,血族成員也會冒死進來這裡一探究竟吧,一旦他們的行蹤被血族的人發現,那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將是成千上萬,屆時,單憑他們兩人之力,是不是能殺出重圍,就無法預料了。
孤狼的擔憂並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易修依舊一副淡然面對的樣子,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勢,也是毫不在意。
兩軍相爭,又怎會完好無損!
莫斯的傷勢明顯比易修要重,先前中了兩招,可都還沒有恢復,尤其是腹部那招,而現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倘若這場戰鬥只是點到爲止,那麼他早就已經輸得一敗塗地,可是,這是一場生死搏鬥,誰勝誰負,就要看誰比誰更不要命了!
莫斯看向躺在冰‘牀’上的索菲亞,又瞟了眼站在角落虎視眈眈的孤狼,暗自咬牙,嘴角緊跟着向一邊微微傾斜,‘露’出嗜血的邪笑。
倘若寇香在這裡,那就對這笑容再熟悉不過了,每次莫斯動怒準備攻擊的時候,都是這個笑容,她曾經不止一次在莫斯‘露’出這個笑容之後,被其重傷直到昏‘迷’,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這幾個字是怎麼寫的,對易修,就更不可能手軟了!
只見莫斯那赤紅的眸子‘精’光一閃,下一瞬,冰窖之內就升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孤狼在第一時間捂住自己的口鼻,顯然非常清楚莫斯這一招的用意。
易修並未有任何動作,他就站在那裡,甚至連一絲表情都未改變過,莫斯不由皺眉,有些‘弄’不懂對面站着的,到底是真實的易大少,還是一個虛幻出來的幻境。
孤狼和莫斯有着同樣的懷疑,可就在這時,那個他們以爲是幻境的易修突然動了,他快如閃電,猛然來到莫斯身後,雙臂緊緊纏住莫斯的脖子,使得他張大嘴巴,吸入大量的血腥氣。
這血腥氣對普通人來說很有用處,會讓吸入這血腥氣的人呼吸不暢,全身無力,以至於頭痛‘欲’裂,可是這氣體對於血族來說,根本就沒有用處,他們是在這味道中成長過來的,這對他們來說,是最美味的東西,血的味道,那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食物。
莫斯的掙扎一點都明顯,甚至輕巧的像在鄙夷易修的行爲一樣,好似在嘲諷他的失敗和無知。
血腥氣全數被莫斯吸走,莫斯也沒有再次製造血腥氣,而易修就在他的身後,難免會吸入一部分的血腥氣,此時,他使勁眯了眯眼睛,似乎想趕走這一刻的痛苦。
莫斯用餘光看到易修現在這個樣子,不由非常得意,利爪在易修手臂上狠狠一抓,迫使易修鬆手。
易修後退兩步,狠狠甩了甩自己的腦袋,試圖將那份不舒服甩出身體,可這又怎麼可能,早就他決定怎麼做的時候,就必須克服這一點。
“哈,如何啊?這滋味不好受吧,當初就是這招,讓那‘女’人沒了戰鬥的能力,易大少,我能讓你們夫妻二人在這招上吃虧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也太大量了,不是嗎?”
莫斯這話,讓易修想起了他和寇香分隔三年的痛苦,讓他想起了莫斯對他們兩人做的一切,讓他想起了這三年裡,他是如何痛苦。
現在的難受,和那三年裡的痛苦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易修眼神突然變得狠戾,彷彿在一瞬間將身上所有的不適都給趕走了,就在此時,莫斯和孤狼都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易修竟玩起了自殘!
他狠狠撕裂自己手臂上的皮膚,血珠霎時瘋狂的冒了出來,轉瞬就染紅了他整條手臂,易修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看向莫斯,詭異的笑着。
這一舉動,無疑讓他更爲清醒,手臂上的疼痛,神奇的緩解了腦袋上的疼痛,比誰更狠?別忘了,他是殺神!
莫斯是血族,他這輩子唯一無法剋制的就是血液,易修的血,徹底讓他興奮了,他瘋狂的怪笑起來,叫囂道:“易大少,我竟不知道該說聰明還是愚蠢了,難道你忘了,讓本座興奮,就是你的死期。”
“那你就來試試,能不能殺了我,莫斯,今天你我必須死一個,而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是嗎?那本座還非要取你‘性’命,然後帶着你的人頭去見那個‘女’人,你說,索菲亞不醒,我就讓那個‘女’人代替索菲亞,爲本座傳宗接代如何!”
“莫斯,你這是在找死!”
這世上但凡還有點血腥的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放在嘴上侮辱,易修更不能忍,如今莫斯興奮了,可易修憤怒了,憤怒了的殺神是怎樣的,見識過的人,怕是墳頭的草都比人高了!
什麼是快如閃電,兩人明明沒動,冰窖內的空間卻猛然撕裂開來,嘭嘭連連幾聲巨響,兩人所站之處,竟都是冰屑‘亂’飛,無形的力量,將堅硬的冰塊炸成了碎片,冰窖裡早就一塌糊塗,透着死亡的氣息。
詭異的是,剛剛還站在原地不動的兩人,突然全都消失了,這一次,連殘影都沒有看到,孤狼虛空看着某處,眉頭緊鎖,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這個瞬間,他連呼吸都變緩了。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的味道,這氣息與剛纔的不同,剛剛那是讓人難受的,可這次是讓人覺得難聞的,這是真正的血液散發出來的味道,有人受傷了,卻不知道是誰受了傷。
或許又是像剛纔一樣,兩人都受傷了,可緊接着孤狼看到的場面,卻在用現實告訴他,並非如此!
孤狼睜大了眼睛,瞳孔情不自禁的放大,只見莫斯凌厲的利爪狠狠的扣住了易修的心口,顯然利爪已經入‘肉’三分,那地方受創會是怎樣的結果,可想而知,可這,真的是易修技不如人嗎?
並非如此,同樣的,易修的手掌也狠狠的刺入莫斯的‘胸’膛,一樣是心臟的位置,相比較來說,易修刺入的更深一些,也就是說,莫斯更爲危險,可他們畢竟是不同的,易修是人,莫斯是血族!
兩人同時出現,同樣掌握着對方的‘性’命,現在,是比快的時候了,可很明顯,兩人都不想就這樣結束了,他們似乎感覺不到痛,還有閒情逸致,聊上兩句。
“易大少,你覺得這一次,是你運氣好,還是我運氣好?”
“你認爲呢?”
“我覺得你已經擁有了我不能擁有的‘女’人,說起來都是你運氣好,但你的運氣已經夠好了,怎麼說,也該輪到我了吧。”
“這可怎麼辦?我可答應了我‘女’人,會好端端的走,好端端的回去,你難道不知道,我如今是拖家帶口,剛和家裡人一家團聚,可不能又散了。”
“哈,易大少,你這是在求饒嗎?”
“不,我這輩子,只會向一個人求饒,那就是我的妻子沐寇香,莫斯,你聽不出來嗎?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是嗎?”莫斯皺眉,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覺得易修現在的表情特別恐怖,就好像隨時會索命的死神一樣,讓人不寒而慄,可明明,他的命還在他的手上呢!
易修是強悍,血族的手,有着尖銳而又鋒利的指甲,可以輕易穿透任何物體,包括人,而他卻同樣能夠做到如此,但憑自己變態的力道,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佩服。
可是終究,人類就是人類,生命遠遠不止血族頑強。
想到這兒,莫斯又自信的笑了起來:“易大少,需要我提醒你嗎?就算你今天將我的心臟拽出來,我也不一定會死,而你就不一樣了,只要我再探入一點,只需一點點就好,你就會一命嗚呼,而且根本沒得救,人類,就是這麼脆弱!”
“是,人類是脆弱,莫斯,我覺得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一點,人類也分很多種,可是是男人和‘女’人之分,可以是老人與孩童之分,還有健康和疾病之分,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類,生來與其他人不一樣,那些人的心臟,不長在左邊,而是在右邊。”
言罷,易修如願以償看到莫斯瞬息萬變的臉,可他不給莫斯提問的機會,只見手掌用力,狠狠的刺入,而後準確無誤的抓住還在跳動的心臟,用力一拽!
莫斯仰頭嘶吼,手上也跟着脫力,自然而然的鬆開了易修,易修悶哼一聲,卻也並無大礙。
他的上衣早就殘破不堪,尤其是剛剛被莫斯掌控的地方,他身上清晰的五個手指‘洞’告訴着他,他剛剛從死神手中逃脫,好在,只不過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而莫斯呢?
心臟被殘忍的拽出,卻又並沒有扯斷,不得不說,血族的生命力果然頑強,就算是此刻,莫斯還沒有斷氣,他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不甘心,依然無法接受自己已經慘敗的事實!
孤狼大大的鬆了口氣,深呼吸之後恢復面癱的狀態,他理所當然的渡步到索菲亞面前,只需一招,就可以殺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她。
莫斯突然叫囂起來,那嘶啞的聲音無法成句,可那血紅的眸子,卻昭示着他的痛苦和不捨,像是在求饒一般,他懇切的希望孤狼別對索菲亞下手,她已經躺在那兒了,除非奇蹟,根本沒有醒來的可能,爲什麼還要殺她,難道這只是爲了讓他痛苦嗎?
他承認,他們贏了,他此刻痛不‘欲’生,死亡他並不怕,早就在準備奪取血族首領這個位子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只不過那個時候,有索菲亞陪着他,彷彿連死亡,都變成了一種享受,可如今,他不想她死,他希望她活着,哪怕不睜眼,只是在喘氣而已。
如此卑微的懇求,難道也不能成全他嗎?
莫斯的嘶吼聲讓孤狼的動作頓了頓,可他是個冷血殺手,除了對在乎的人,他從不手軟,顯然,索菲亞並不在此列。
“我們早就說過,只要你死了,我們就殺了她。”
莫斯痛苦不堪,用盡全力嘶鳴道:“可我還……沒死!”
“離死也不遠了,我不準備‘浪’費時間。”頓了頓,孤狼淡漠道:“莫斯,你沒有資格求饒的,想想你對寇香做的一切吧,這都是你應得的教訓,下輩子,見了那‘女’人最好繞道走,要不然,我不介意再讓你品嚐一下這份痛苦!”
孤狼說完,一掌拍下,直接震碎了索菲亞的心脈,那被冰封的血液在那之後,似乎有流動的跡象,可孤狼和易修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兩人以爲事情已經結束,轉身離開冰窖,並未看見,在他們轉身之跡,索菲亞的眼皮也跟着動了一下。
莫斯是想吼出來的,可瀕臨死亡的他根本沒有一點力氣,剛剛說話,已經用完了他最後一點力氣,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頹然倒地。
生死於他,似乎已經不重要了,是,他不得不承認,對於之前對那‘女’人做的一切,他有所悔恨,可該還的,他都已經還了,就讓一切,都散了吧。
易修和孤狼離開冰窖之後,並沒有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們非常清楚,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這一晚,血族宮殿燃起了一場大火,火勢之猛,直直竄到半空中,這一晚,血族死傷無數,元氣大傷,就算重振旗鼓,恐怕也會大不如前,梵蒂岡原本是血族的天下,可今晚過後,就不一定是了。
或許莫斯最後死的太悲慘,或許換做其他人,也許會給他們一條生路,可他們不是什麼好人,從來就不曾是過,他們只知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都是莫斯應得的。
兩人回到臨時居住的酒店之後,就分道揚鑣了,他們也算不上是朋友,不需要吃頓飯之類的,更不會同行離開,更何況,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是同一個。
第二天早上,梵蒂岡已然大‘亂’,不過這兩人都默契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準備離開這個地方,倒是‘挺’有緣分,在酒店‘門’口,兩人不期而遇。
易修優雅如帝王,單手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目不斜視的隨口問道:“準備去哪兒?”
孤狼依舊是一副面癱臉,淡淡道:“先去師傅那裡把小不點接回來,再回京城。”
“呵,就不準備在那裡多待一段時間?你不是很孝順嗎?不多陪陪你師傅?”
“我師傅需要的不是徒弟的陪伴,而是二十多年沒見面的兒子,你若有心……”
“真是抱歉了,我早就忘了如何當一個孝子了。”
孤狼皺眉:“你終究還是怨的。”
易修動作一頓,恰好接他的車子停在他面前,他也不作迴應,直接上車離開,孤狼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微微蹙眉。
孤狼和易修離開梵蒂岡之後,梵蒂岡的‘混’‘亂’也到達了巔峰,那一段時間,街上到處都是廝殺擄掠,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可最終,這一次的‘混’‘亂’還是被壓制了下來。
這件事情過後,突然涌出一個傳說。
傳言,在梵蒂岡大‘亂’期間,有那麼一男一‘女’,總是格格不入,就算是在‘混’‘亂’的街道,他們也像是尋常人一樣路過,只不過這一男一‘女’都掩蓋住了自己的樣貌,看不出兩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們似乎急着離開這個地方,至於他們的目的地在哪兒,就不得而知了。
更有傳言說,這兩人其實就是引發這場‘混’‘亂’的‘誘’因,傳言兩人不是人類,而是梵蒂岡最負盛名的吸血鬼,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道,吸血鬼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不過在那之後,人們再也沒見過這怪異的一男一‘女’,或許他們已經離開,去了一個遙遠的國度,一個無人認識他們的過度,或許這本就是一個傳說而已,根本就是人類無聊之下的產物,並不是真實的。
不管如何,世界依舊在,地球依舊轉,這個傳說,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
華夏京城,易小寶滿臉的不高興,不知道自己都當了多少次跑‘腿’了,關鍵在於,這還是免費勞動。
敲開母親的房‘門’,他撇撇嘴說:“媽媽,爸爸說他錯了,還說他好痛,希望你過去看看他。”說完,小傢伙又接着說:“我看爸爸龍馬‘精’神,一點事情都沒有。”
寇香哼了一聲,似乎早就預料到了,冷聲道:“你去跟他說一聲,我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沒空搭理他。”
易小寶垮着臉,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而後繼續當傳話員。
敲開父親的房‘門’,易小寶聳拉着腦袋:“媽媽說,她忙着處理公司的事情,沒空過來看你。”頓了頓,小傢伙又善心的補充:“我看媽媽還是很生氣,爸爸,你完全沒必要讓她過來,要不然沒準你會病情加重的。”
“怎麼會,你媽媽還是很愛我的,她只是在生氣我沒有保護好自己而已。”易修躺在‘牀’上,理直氣壯的吩咐自家兒子:“你去告訴你媽,爸爸已經昏過去了,她肯定來。”
“好吧。”易小寶轉身又走,那小身板看起來格外的疲憊。
“媽媽,爸爸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昏過去了。”
“你妹!你爸真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樣的謊話也說得出口,也不怕教壞小孩子。”易小寶心想說沒事沒事,反正你也不怕,我也早就習慣了,不過寇香緊接着說道:“你去告訴你爸,等他死了我自然會爲他送行!”
“呃……媽媽,你確定要這樣說嗎?”
“有什麼問題?”
“我看爸爸好得很,傷勢都恢復的差不多了,你要這樣說,他會不會等下就自己過來了?”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讓你怎麼說你就去怎麼說!”
“好吧。”
易小寶只能又走到爸爸那裡去,雖然說這家原本就是兩家打通的,也不是距離很遠,但好歹也有一段路了,他都不知道來回走多少遍了,怎麼這當爹媽的,一點都不心疼他這個可憐巴巴的兒子呢?你們這樣鬧彆扭,真的有意思嗎?
這事兒還得從他老爸回來的那一天開始說起,原本是好好的吧,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爸就暈過去了,然後家庭醫生過來,然後老媽發現老爸身上都是傷,一下子就發脾氣了,也不心疼老爸,直接搬到隔壁去住了,還不準老爸離開自己的‘牀’半步,要不然這輩子都不理他之類的。
他爸完全就是一妻奴,明明問題不大,卻也不敢忤逆老婆的意思,還真是沒下‘牀’一步,完全把自己當成一重病患者了,而後就苦了他了,當兩人的傳話筒,一遍一遍的來回跑,唉,也不知道勞累過度會不會影響他的正常發育?
易小寶將寇香的話原封不動的帶到易修面前,男人一聽就火了:“這黑心丫頭還真長本事啊,想讓我死?她不得守寡啊,她也捨得,哼,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行,我得好好教訓她去!”
易小寶表示舉雙手雙腳贊同老爸的話,可是……丫倒是去啊!
易修這邊躊躇了半天,也沒敢下‘牀’,易小寶見這情況,唉聲嘆氣的搖了搖頭,爹啊,你這是絕症啊,這輩子都治不好了,妻奴本‘性’,明顯的晚期患者,根本不用治!
好吧,值得慶幸的是,老媽在忙完之後還是過來了,鬧了這麼多天,總歸還是心疼他老爸的,也虧得他老爸這麼包容他老媽,得,只要他們兩和好,怎麼樣都行。
易修緊緊抓着寇香的手不肯撒:“木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兩方戰鬥,也不可能我完好無損吧,莫斯也不是好對付的,這你也是知道的啊。”
“我知道啊,可我不是氣你受傷,而是氣你受傷了也不說,還不及時醫治,要不是人昏倒了,你是不是打算隱瞞我到你好的時候啊?易修,我都‘弄’不懂了,我在你眼裡,到底只是個‘女’人,還是你準備相守一輩子的妻子?”
“當然是妻子。”易修急忙表忠心,可寇香似乎並不買賬。
“如果你當我是你妻子,那就該同享福共患難的,可你沒有,你只跟我同享福,不跟我共患難,你知道嗎?現今社會,只能同享福的並非妻子,而是‘女’人、‘牀’伴,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木頭,我對你什麼心思,你還不明白嗎?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你怎麼還會這麼想,我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
“可這恰恰暴‘露’你對我的想法,易修,你說的對,我們孩子都這麼大了,可我們畢竟還沒有結婚不是嗎?孩子不是你的束縛,也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們的!”
易修一下子有些懵,沒緩過神來仔細品味寇香這話裡的意思,待他明白過來之後,寇香早就起身走了,連她什麼時候掙脫他的都沒注意到。
易修連忙追了出去,一下子也沒顧上不能下‘牀’的命令,扯住‘女’人的手臂就往懷裡帶,急切的說道:“木頭,我們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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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我們家一休哥終於求婚來,掌聲在哪裡?歡呼在哪裡?月票在哪裡!
咳咳,關於莫斯和索菲亞,我是想‘弄’死他們的,事實上,也是‘弄’死了,至於那個所謂的傳說,給不想讓他們死的血族粉一個念想,艾瑪,越說越糾結。
本‘色’不知道有多少人滿意,有多少人不滿意,但本‘色’也只能做到這裡來,我不是萬能的,總不能按照每個人的想法來完成我的小說,主線裡,莫斯是個大反派,卻很有‘性’格,最後對他的設定,也是生死成‘迷’,本‘色’以爲,這樣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