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共生
幽靈的實力?這點寇香從不懷疑,想當初,淸依就是幽靈成員之一,當然,淸依如此實力,在幽靈內部也不過是最底層的死士,專門負責清除妨礙幽靈的異能者或者組織。
幽靈組織,曾經被稱爲這世界上最近無情的組織,可恰恰是因爲這份無情,才得以保持異能界的平衡,在異能界,是靠實力說話的,誰是強者,誰就有說話的資格,幽靈組織,就是憑藉這一份無情和強大,在異能界有着無人撼動的地位。
“雖然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據我所知,幽靈在八年前就突然消失了。”
“沒錯,是八年前。”想到那時的歲月,沐安感慨萬千:“事實上,幽靈內部真正出問題是在更早之前,只不過對立的雙方都相互控制着,反而是沒出什麼事情,而我,是被幽靈組織當時的首領調回去的,我沒有選擇,幽靈是什麼樣的存在我比誰都清楚,自從我加入幽靈之後,我就深深的瞭解到,到底是什麼樣的手段,才能讓幽靈有那樣的地位,甚至強大到可維護異能界的和平。”
“說白了,這也不是維護,而是所有人都知道,若是不服從幽靈的安排,就會死的很難看。”
“那當時你回去後,都發生了什麼事情?”寇香可以猜想到,父親一定是經歷了非常危險的事情,所以她想知道。
“那個時候,幽靈內部雖然沒有爆發戰爭,但是對立的兩方一直都在暗鬥,幽靈也因此損失慘重,但是,真正的爆發還是在八年前,這點,你說的是對的。”
“爲什麼會爆發戰爭?”
“因爲我們的老首領死了,幽靈是有靈魂的,老首領在的時候,大家都還會忌憚他,但是他一旦死亡,就再也沒有人因爲他再忍耐了,而我,因爲是老首領最信任的人,很自然的被捲到了風口浪尖,爲了活命,爲了還未見到的你們,我不得不拿起屠刀,將所有的勢力壓下。”
寇香也沒有問最後是誰贏了,沐安能坐在這裡,是輸是贏已經非常清楚了,可是這贏的代價,想必是非常大的,和其中的危險和艱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你可記得殺魔七號?”
淸依當初就是從幽靈組織裡出來的,但因爲等級太低,甚至在幽靈裡連名字都記不住,但是出奇的,沐安知道她。
“我知道她,其實一開始是不知道的,畢竟殺魔都是幽靈的死士,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見到我們,但是我對殺魔七號很有印象,她是那次戰鬥中,唯一一位被作爲棄子丟棄的幽靈成員。”
“爲什麼?”
“這種事情,哪有什麼爲什麼,當初時局太亂,誰都想有個藉口來發動戰爭,然後趁機從中謀取利益,但是藉口很難找啊,也不知道是誰,得知殺魔七號剛剛任務歸來,就將她作爲叛徒,發起了這場戰爭。”
寇香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沐安這麼說了之後,前因後果她已經都猜到了,原來,淸依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罷了,她只是不巧在那個時候任務歸來,她只是不巧被作爲棄子利用,但是相反來說,若不是因爲這樣,他們之間也不會有交集,想必當初那些人若是還活着,一定想不到當初那個被他們作爲棄子的殺魔七號,如今已經是至尊級異能者。
“你知道殺魔七號現在在哪兒嗎?”
“知道,其實我一直知道,當時我是顧不上,後來我找人調查過,知道她無意中到了異能研究所,若是我沒有記錯,在你身邊,我見過她。”
“你還知道她的容貌?”
“調查她的時候看過資料,我記性一向很好。”
寇香也不隱瞞:“是,她在我身邊。”
沐安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
寇香躊躇了良久,主動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麼身份,她爲何在我這裡,你也應該清楚。”
“是,我清楚。”
“我想知道,你爲何知道我的身份,按道理說,這根本就不可能,還有,你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劫,這又是從何說起?”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
“你可以慢慢說。”
沐安自知這些事情要是不說清楚,寇香心裡一定會很難受,就索性說開了:“其實,我會注意到你母親,也是有原因的?”
寇香眨了眨眼睛,皺眉:“什麼意思?”
“在我認識你母親之前,我見過一個人,這個人你也認識,他叫佛陀多曼。”
“又是他?”
“是,衆所周知,佛陀多曼可只過去未來,能掐會算,一語道破天機,我和他認識其實也是因爲巧合,當然,這也並非是巧合。”
“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你聽我慢慢說,二十多年前,我出外登山的時候正好碰到多曼,當時以爲只是巧合,後來想想,或許是他知道我在那裡,纔會來找我的,起初我並不知道他的身份,後來他主動說要給我算一卦,我們才聊了起來。”
“雖然我也知道佛陀多曼的神奇傳說,但我畢竟沒有親身經歷過,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相信他,更何況,只是一面之緣,這人是不是胡說八道的,我也不清楚,因此,纔有了僥倖心理。”
“他當時都和你說了些什麼?”
“他告訴我,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被派到浙省,還說我在浙省會遇到一個女孩,我會愛上那個女孩,並且和這個女孩會有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因爲他說的太清楚了,我當時是有些不屑的,而且後來我還有點生氣了,因爲他還說,我的女兒是少了一魂三魄的陰陽人,必須要等另外一個多了一魂三魄的人死了之後,經過結合,才能成爲一個完整的普通人。”
“你說什麼?當時多曼的原話是怎麼說的,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他的話。”緊接着,沐安就把當時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一年,他有登山的習慣,因爲習慣了一個人登山,所以突然發現有人也在登山的時候,就下意識的多看了幾眼,那人正是佛陀多曼,當時的沐安還很年輕,多曼也很年輕,雖然年已過百,但看起來還是年輕人的樣子。
兩人聊的很投機,之後很自然的相互介紹,當他說他是多曼的時候,沐安還真是嚇了一跳。
好在他也是聽說過他的,震驚之後就恢復了過來,但若說對他的身份沒有一點懷疑,那是假的,只是他當時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之後到了要各奔東西的時候,多曼提出要給他算上一卦,沐安是本着給點面子的想法答應了他,誰知道這一算,就註定了他的一生!
“多曼先生,只要給你我的生辰就能算出來了嗎?要不要看看手啊什麼的?”
“不用,生辰足以,每一個人出生,都是天命所歸。”多曼說起來的確有點樣子,和那些江湖術士也沒什麼區別,沐安那天反正沒安排,也就沒急着走,隨他想怎麼樣。
“沐先生,你的命格,真是離奇曲折。”?...
“哦?如何?”
“沐先生你出身顯貴,雖事業方面一帆風順,但愛情方面卻至今了無音訊,是否?”
“是,這個都被你看出來了?”
“沐先生,不日之後,你會因工作而到訪浙省,屆時,定能遇上你的命定之人,此女身世平凡,你二人想要修成正果,恐怕太難。”
“那該如何?”
“凡事都有註定,隨遇而安便可。”
“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去浙省,而且還會愛上一名女子,那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
“屆時你自會知曉,但你二人情路坎坷,沐先生要做好心理準備纔是,並且,你二人將育有一女,不過此女,是個陰陽人。”
聽到這話,沐安已經不高興了:“多曼先生,我們萍水相逢,你就這樣詛咒我未來的子嗣,是不是過分了點?”
“沐先生,我只是在闡述事實罷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都與我無關。”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那女兒怎麼會是個陰陽人?”
“人都有三魂七魄,所謂三魂,一爲天魂、二爲地魂、三爲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衝、二魄靈慧、三魄爲氣、四魄爲力、五魄中樞、六魄爲精。七魄爲英,而沐先生將來的女兒,恰恰少了一魂三魄。”
“哪一魂哪三魄?”不知爲何,當時的沐安竟對這事上心了。
說到這個,多曼嘆息一聲:“可惜啊,恰好是命魂,三魄爲靈慧、氣魄、英魄。”
“什麼叫恰好?”
“命魂主宰人的生命,可人一旦缺少了命魂,就註定短命,你的女兒,恐活不過20歲。”
“你說什麼!”沐安一個着急,上前就揪住了多曼的衣領,卻被他輕鬆擋開,這也讓沐安真正相信,她的確是佛陀多曼,也就對他說的話更加上心。
“沐先生,且不要激動。”
“你說我女兒活不過二十歲,我怎能不激動?”
“我話還沒有說完,除了少了一魂之外,你女兒還缺了三魄。”
“對,還有三魄,那三魄到底是什麼意思?”
“靈魂主腦,代表機靈聰慧,氣魄爲氣,與生命息息相關,英魄爲體,多數表現爲精神,也就是說,你的女兒出生之後因爲少了這一魂三魄,恐活不太長,而且活着的時候,既不聰慧,身子也不會太好,且生性懦弱,沒有英氣。”
“那我豈不是生了一個廢物?這怎麼可能?”
“沐先生,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其實,每一個果都是有因的,你的女兒之所以少了一魂三魄,是因爲屬於她的一魂三魄在別人身上。”
“誰的身上?”
“一個多了一魂三魄的人,此人已經出世,名喚寇香,今年該有七八歲了。”
“那我該怎麼做?”
“等!”
“等?”沐安皺眉:“等什麼?”
“等她死。”
“什麼?”
“天命所歸,她身上有不屬於她的一魂三魄,必定是要原數奉還的,此女未來定是前途不可限量,但前途越好,越是危險,早晚有一天,她會被自己害死。”
“然後呢?”
“待她身死,與你女兒靈肉結合,自然就歸還了你女兒的一魂三魄,屆時,貴千金涅槃重生,定是前途坦蕩。”
“那她還是我女兒嗎?”
“當然是。”
“多曼,爲何要告訴我這些,有句古話說,天機不可泄露。”
“也不算泄露。”
“此話怎講?”
多曼抿脣淺笑,淡漠道:“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
“言盡於此,我說的不能再多。”說完,多曼渡步離開,可他走了沒幾步,又回頭說:“倘若你想活命,切不可帶那女子來京城。”
以上,就是他和多曼認識和分離的全部過程,在那之後,他也再未見過他。
寇香也易修都是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就知道我叫什麼了?”寇香眉頭緊皺,現在想來,當初第一次在異能研究所見到他的時候,他的確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當時的多曼身受重傷,被擡回來的時候已經處於昏迷狀態,但是他警覺性很好,師傅將他交給她的時候,他還好像睜了睜眼睛,後來她醫治了他之後,他醒來跟她說的第一句話是:是你!
當時她也沒覺得不對勁,權當是他昏迷之前就見過她,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反應,後來,他恢復的差不多了之後,師傅竟突然要將她嫁給他,她對他沒有感情,當然是不願意的,這纔有了她離家出走這一幕,也纔會有瞭如今的她。
易修擰眉:“木頭,或許你的重生,和他也脫不了關係,我記得第一次和他交手的時候,他的身子已經是步入枯竭了。”
“枯竭?”
“沒錯,當時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知道他生命體正在流失,是靠着意志纔沒有倒下的,現在看來,定然是和你的重生脫不了干係。”
“易修,你確定嗎?”
“是,我確定。”
良久,她沉聲道:“看來,想要知道真相,只有我親自去找他了。”
“你怎麼找?”
“我知道怎麼去佛陀山。”
“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這個倒是不急,反正木已成舟,到底是因爲什麼纔會變成這樣我已經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我母親繼續等着了。”
聞言,沐安有些無措:“沐沐,你覺得你母親能接受我嗎?”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要是想讓我喊你一聲爸,就得讓我母親接受你,要不然你就什麼都別想。”
“啊?”
“啊什麼啊?你欠我母親的還不夠多嗎?她這麼多年沒找別人,你以爲是爲了什麼,她不顧家裡人反對也要讓我姓沐,你以爲是爲了什麼?”
沐安恍然大悟,當即起身道:“沐沐,我明白了。”
“唉,你幹嘛去?”
“去找你母親啊。”
“你這樣去是想嚇死她不成?”
“那怎麼辦?”
“等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到時候,我跟媽媽先解釋一下,然後你再進屋,總得給她一點時間接受吧,要不然我怕她會受不了刺激直接暈過去。”
沐安一聽,連忙點頭:“對對對,還是你考慮的周到,你母親向來膽子小,還真有可能被嚇暈過去,這也是我遲遲不敢貿然與她相認的原因。”
這點,沐安倒的確是爲了袁芳華好,寇香也就沒說什麼,現在手頭上有太多事情,她要是這個時候去找多曼,肯定是行不通的,但是最起碼她已經知道,自己原本就是該來到這個身體的,這樣,她心裡也少了一分愧疚,往後?...
,她多孝順一下父母不就行了嘛。
因爲給寇香輸了不少血,沐安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寇香知道原因,就讓他休息一會兒,自己則和易修到隔壁的房間休息,沐安雖然很想一直看着寇香,但也知道要給小兩口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就點頭應下了,實際上,他根本就睡不着,明天就要去見那個心心念唸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叫他怎麼睡得着?
其實易修最清楚,寇香這個時候的心情,肯定是非常糾結的,一方面,她很高興自己的父親回來了,父母也馬上要相見了,另一方面,她心裡是害怕的,因爲沐安非常清楚她的來歷,她擔心沐安會因爲這個,無法將她當親身女兒來看。
“木頭,你知道嗎?我第一眼見到伯父的時候,就知道他是很愛你的,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是掩飾不住的,我可以保證,爲了你,他願意再死一次。”
寇香轉身打了一下他的嘴巴:“不許胡說。”
“好,我不胡說。”淺笑着抓住她的手:“現在安心了?”
“易修,我表現的很明顯嗎?”
“估計只有我看得出來。”
“你得意什麼?”
“你認爲呢?”
寇香臉色一紅,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來到牀邊坐下,易修也渡步到她身邊跟着坐下,順勢將她摟在懷裡:“木頭,你知不知道,現在,我們真的要同生共死了。”
寇香聽了這話,不僅有些擔憂起來:“易修,我以後的路一定很危險,若是我比你先死……”
“噓!”易修俯身吻住她的脣:“不許你說這樣的話,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共生已經生效,你我註定了要同生共死,你若是死了,我就只能跟着你一起死了,所以木頭,就算是爲了我,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我可不想連孩子都沒生就死了。”
“去你的,我再弱也不能死的這麼快啊,要不然,我再去找莫斯,讓他幫我永垂不朽?”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好啊,你去找啊,你要是能找到他,算你本事。”
寇香一直處於昏迷,除了在共生的時候給痛醒了之外,對於昨天晚上後面的事情可以說是一無所知,自然也就不知道莫斯和索菲亞消失不見了的消息。
“怎麼了?”
“昨天晚上,我趕到之後,伯父也趕到了,他上了莫斯和索菲亞,最後莫斯帶着索菲亞離開了,至今都找不到他們的蹤影,也不知道現在他們是在哪裡。”
“原來是這樣,也就是說,血族敗了?”
“是的。”
“那涌入京城的那些血族呢?”
“昨天晚上,京城又涌入上百個血族成員,加上之前的,一共將近一千多名,昨夜,分成三部分,一部分被龍組消滅了,一部分被我的人消滅了,還有一部分……被名爲寇匪的人消滅了。”
“寇匪?”
易修點頭,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龍組的人在血族的屍體邊上找到了這張卡片,你應該很熟悉。”
寇香怎麼可能不熟悉,這上面的圖,可是當初她親手繪製的,寇匪的鼎盛時期,任何異能者看到這張卡片,都會聞風色變!
“易修,這會不會給寇匪帶來麻煩?”
“你放心,老爺子已經將有關寇匪的所有資料都銷燬了,現在沒人能找到他們了,就算他們做了更過分的事情,想要找到他們的資料,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寇香莞爾:“是不是你要求老爺子這麼做的?”
“不是,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看了他一眼。”
寇香嘴角抽搐,看來老爺子是真的很想讓孫子喜歡他,瞧瞧,這種事情做起來也是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的。
想也知道,一定是簡單這人又沒忍住,等大家回去之後就把他的擔心和大家說了,這才讓他們不顧沒有她的命令,直接找到這裡來了。
寇香搖着頭,心裡卻是暖的,就如她之前所說,這世界上唯一會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會義無反顧保護她的,只有寇匪。
或許這話要是讓易修知道會不高興,但他在她心目中,和寇匪肯定是不同的,他是愛人,寇匪是親人!
這是寇香第一次見到易修的手下,也是瘋鬼他們第一次和寇香正式見面,雙方都顯得有些拘謹。
易修一個一個介紹過去:“木頭,這是瘋鬼,這是破雪,那邊是燎塵、樂姬、連戰。”
五人憨笑,齊聲道:“嫂子好。”
寇香臉色一紅:“你們好。”
易修得意的摟着寇香在他們對面坐下,五人像是等待被審訊的犯人一樣,一動也不敢動,還是在易修冷冰冰的說了聲你們隨意點之後,他們才僵硬的隨意了點。
問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害怕?還能是爲什麼,剛剛嫂子還沒來之前,他們家頭兒就吩咐過了,不該說不該做的都收斂點,要是害他晚上不能好好睡覺啥的,他們就等着倒黴吧,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們還敢隨意嗎?
寇香看着五人那彆扭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們不用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們。”
呵呵,您是不會啊,但是您身邊那位會啊!
“聽說你們和易修都認識好多年了,能不能和我說說關於易修的事情?”
衆人一齊看向瘋鬼,瘋鬼立即哀嚎:“唉喲,我的傷口啊,好像在疼啊。”
“你哪兒傷口?”
“我這都是內傷,還有,你看看我這臉,都胖了。”
“這樣好看。”說完,衆人朝瘋鬼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先說,瘋鬼撇撇嘴,嘆了口氣認命道:“其實我們雖然跟了頭兒好多年了,但是和頭兒基本上也沒什麼交集,記憶中的頭兒,反正就是聰明、帥氣、陽光、那個……那個……”他看向衆人:“還有什麼夸人的詞,快幫我想啊。”
“你說啊。”
“幫忙啊各位。”
“想不出來啊。”
“噗!”寇香實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再看易修,那臉,跟調色盤一樣好看,他就這麼幾個表面優點?還特麼想不出來了?幸虧不讓他們說真話,要不然還得了?
“木頭,他們都沒文化的,不要理他們了,反正也見過了,我們回去再休息一會兒吧。”
“我沒事了,我現在精神和你一樣好。”
“可是我想睡了。”
“那你去睡好了,我還想和他們再聊一會兒。”
易修怎麼肯走,要不然這幾個小子要是趁着他不在說了他好多壞話怎麼辦?
瘋鬼等人也非常無奈,他們很想說,嫂子您不困我們困啊,關於他們家頭兒,真的是沒什麼可聊的,反正您心裡比我們還清楚他是什麼人,明明知道自己聽的都是假話,幹嘛還要這麼熱衷,難道女人都喜歡聽這些?
寇香其實是覺得好玩,從進來到現在,易修就一直在和他們打眼色,明眼人一?...
看就知道幾人之間有貓膩,這不,一試就知道了,只不過她倒是認爲,被他們這樣一騙,她還覺得挺高興,就有種繼續聽下去的想法,她倒是很想看看,他們到底能編出多離譜的事情來。
“怎麼就這些啊,你們再跟我說說你們之前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嘛。”
瘋鬼一聽,立即看向身旁的樂姬:“樂姬,你平常不是挺會說的嘛,快表現表現?”
樂姬狠狠瞪了瘋鬼一眼,諂笑着硬着頭皮上:“就有一次吧,我們和頭兒到野外訓練,當初出去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去的那個地兒很難找到吃的,我們就說,誰找到吃的就自己吃,不能分給別人,除非自願。”
寇香點頭,聽得津津有味。
“然後吧,那天也奇了怪了,我們都沒找到吃的,就頭兒抓到了一隻野豬。”其實,至今爲止,他們都在想那隻野豬是不是頭兒自己事先放進去的。
衆人也不禁回想起當初那一幕,易修獨自烤着肉,看着他們對着烤肉流口水而無動於衷。
“後來呢?”
“後來,我們老大這麼善良的,當然是分給我們吃了。”
衆人跟着點頭,是給他們吃了,可這是他們按照頭兒的指示,完成了一系列詭異任務之後纔有的吃的,特別是瘋鬼,頭兒一句想吃肉,先給本少跳個脫衣舞,瘋鬼當場差點瘋掉,但實在是太餓了,最終還是跳了。
他這一跳,好多人胃口一下子下降,所以最終,他們其實也沒吃到多少。
易修嘿嘿笑了兩聲:“照顧屬下也是應該的,木頭,你說對不對。”
“是啊,不過我真心沒想到你良心這麼好。”
衆人默:大嫂,你沒想到就對了。
“還有別的嗎?比如說,你們戰鬥的時候?”
樂姬不肯再說,就頂了頂身旁的燎塵,燎塵清了清嗓子,在易修的注視下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們以前在中東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服我們,後來我們頭兒就打算給對方來個狠的,就我們六個人,去攻擊對方的總部,當時我記得,對方總部的人數大概是七百人左右。”
“你們去找死了?”
“當時的確是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衆人再次點頭,尤其是最後,簡直太瘋狂了。
還記得易修有個吞天噬地的本事嗎?他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的,要不是他們反應及時,恐怕連他們都被吸進那個黑洞了,要真是那樣,今日他們也沒機會見到嫂子了。
回憶往事,讓燎塵有些惆悵,平淡的說了一些激動人心的話:“當時,我們都已經不行了,只見我們頭兒力挽狂瀾,將敵人一擊打倒,就這樣,我們輕輕鬆鬆的贏得了勝利。”那次之後,他們在牀上躺了一個禮拜,所以至今記憶猶新。
易修嘴角一抽,爲何他覺得聽上去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寇香突然拍手:“好!”
衆人被嚇了一跳,好什麼啊?
“易修,沒想到你這麼厲害,以前我真是錯看你了。”
“以前你都怎麼看我的?”易修保證,他就是順口這麼一問,後來他後悔了,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啊。
“以前我一直認爲,你小心眼也就算了,還喜歡折騰人,喜歡折騰人我也忍忍了吧,偏偏你人品巨差,動不動就要無緣無故的生氣,弄得我這個女人還要來哄你,還有,你三不五時的給我挖坑,這點我真的非常討厭,最重要的是,每次你挖抗之後還一副我都是爲了你好的表情,真的讓人很倒胃口你知道嗎?”
寇香說着,喘了一口氣繼續說:“當然了,這還不是我最難以忍受的地方,易修,你知道你有多腹黑嘛,每次都騙人不打草稿,我要不是多長了幾個心眼,估計已經讓你忽悠的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跑了,重點來了,但凡出現在我身邊的男性朋友,你也不管是大的小的,老的嫩的,統統都被你恨的牙癢癢,害我現在都不敢和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我跟你說,就你這樣的性子,估計除了我之外也沒人受得了你了。”
易修以爲這樣就完了,結果:“沒人受得了你也就算了吧,反正我們都這樣了,我受不了也得受着了,但你總擺出一副你做了件好事,好像那個讓人受不了的人是我似得,你說你幹什麼這麼裝逼呢,這年代,裝逼遭雷劈你知不知道?”
“可是!現在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前我一直覺得,你至今還好好的活着一定是因爲連雷都懶得劈你了,這會兒知道了,是你的真誠和善良感動了上天……”
“嘔!”五人聽到這句話,華麗麗的犯惡心了,連忙擺手道:“頭兒,真心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易修只覺得頭頂一片烏鴉飛過,原來在他們家木頭眼裡,他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過,似乎也的確差不多啊,難道他真的有這麼惡劣?怎麼平常他自己沒覺得呢?
寇香心情很好的捏了捏易修的臉頰:“易修,幸苦你這麼煞費苦心說了那些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的謊言,你就做你最真實的你好了,反正我不會嫌棄你的。”
易修眉眼一挑:“這麼說,你就是喜歡小心眼還腹黑,外加有的時候混蛋的給你挖坑跳,還老一副自以爲是的我?”
“呃……”
爲毛他們覺得大嫂的口味好重,突然覺得他們兩個是如此的般配!
寇香嘴角抽搐:“那個,我突然有點累了,易修,我們去休息吧。”
易修輕笑兩聲,拉着她一起離開,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五人身子一顫,清了清嗓子道:“頭兒慢走,大嫂慢走。”不管怎麼樣,先把打掃的馬屁拍好了,到時候就算做錯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估摸着打掃一句話他們就能無罪釋放了。
其實,他們也沒有在基地裡待太長時間,易老準備了午餐,衆人圍在一張桌子上吃了之後,就先後離開了基地,瘋鬼等人還要回去養傷,易修則和寇香一起離開。
至於沐安,並沒有和他們一起,而是和沐權通了電話,正往沐權旗下的茶樓春滿樓趕,原本寇香也想過去的,但後來想想還是算了,估計他們兄弟兩有很多話要說,而且,關於什麼時候去見老太太,也應該讓他們商量纔對。
回到家,趙管家一夜沒睡,一直等着,看到兩人回來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迎了上來,問道:“老闆,沐小姐,你們吃飯了嗎?”
“吃過了,趙管家,你呢?”
“我?我等下就去吃。”說話的時候,趙管家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易修。
寇香朝易修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回家你沒和趙管家說啊,易修會意,連忙開口:“趙管家,這次是我疏忽了,實在是沒有時間。”易修說的也是,兩人昨天晚上都昏迷了,今天醒來就有一堆事情要說,說完了也差不多午餐時間,根本就沒時間打個電話什麼的。
趙管家連忙擺手:“沒事,你們沒事就好了,老闆,沐小姐,那你們上去休息一會兒吧,我先去用餐。”
“好,你去吧。?...
”
寇香和易修上樓的時候,寇香皺了皺眉:“易修,你難道不覺得趙管家最近很不對勁嗎?”
“有嗎?”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他有心事,易修,趙管家跟了你這麼多年,你也要關心關心他,找機會問問他吧,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你也得幫着點。”
“嗯,我知道了。”易修輕笑:“木頭,你就沒覺得嗎?自從我們訂婚之後,你越來越像我老婆了。”
“說什麼呢?誰是你老婆!”寇香臉色一紅,快步走進臥室,剛要關門,被男人推門而入,下一瞬,將她抱入懷中,一把撈起,走到沙發邊坐下,將她放置在他腿上,兩人面對面,彼此對視。
寇香突然有些心疼,昨晚,這男人該是抱着什麼樣的心思,纔會讓他做出共生的選擇!
至今,想起那驚險的一刻,寇香都免不了心跳加速,還在後怕,若是他們半途被打斷了,現在,他們恐怕只能在地獄裡相見了。
共生,寇香是瞭解的,這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秘術,但凡生效,彼此綁定的人就會生命共存,顧名思義,一個還活着,一個就不會死,一個若是死了,另一個就活不了。
聽起來好像很麻煩,也很不通順,簡單來說,若是寇香被人殺了,那麼就算易修明明活的好好的,也會立即死去,相反,若是易修哪天生命了,死期到了,只要寇香還好好的活着,他就沒事。
此刻,寇香突然覺得,共生,其實是一個很美的詞。
“易修,你一定擔心壞了吧。”
易修傾身啄吻她的脣:“那還用說,被你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我白天的時候就一直心神不寧,後來實在等不及了,就給廖少華打電話,卻得知你早就已經離開的消息,之後,我就接到老爺子的電話,說你在他那裡,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若是你出事了怎麼辦!”
“你也以爲,老爺子會對我下手?”
“我不敢保證,但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不是嗎?木頭,以後不許這樣嚇我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馬上給我打個電話,你不要什麼事情都想着要自己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從知道她真實身份到現在,他就一直在心疼着,心疼她一路走來的坎坷,心疼她前世今生所受的所有苦難,心疼她,以及她的一切!
------題外話------
莫名的很高興,最近我是怎麼了?要去湖州精神病院看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