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這個人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他有什麼秘訣,知法犯法。
上官清風被抓捕的時候,那些記者當然是上官清風刻意叫來的,像上官清風這樣的公衆人物,只要沒有被秘密逮捕,就算是軍方,也要經過檢察院控訴後法院的審訊,才能確認罪名。
記者的事情當然是劉鑫支招。
如今,劉鑫就在上官清風的辦公室裡,東方千帆陪着他。
從機場到天福集團,讓劉鑫覺得疲倦,喝了三盞茶,才恢復了精神。這個案件,他研究了一天一夜。
“我們現在怎麼辦?劉律師!”
“首先我們要豎立上官清風的形象,天福集團直接爲豐島提供近3000個就業職位,間接和天福有資金糾葛的就有200多家,其他合作商還不算,保守估計這個就業份額近十萬,是整個豐島的41%。我們要讓政府明白,上官清風的罪名,很大的可能,導致豐島的經濟鏈崩潰。”
“法院不會因爲這個而讓步的!”
東方千帆感慨的說。
“我當然知道法律的公正性,我們不是讓法院讓步,而是讓他們公平對待上官清風,我們要公平審訊!”
“那我們要怎麼做?”
東方千帆看着劉鑫,對這個男人的信心,他從來沒有減弱過。
劉鑫走到巨大的玻璃窗面前,俯瞰着美麗的豐島。
“網絡,街區,那些善良的人們,有好奇心的人們,我需要他們集結起來,在集結的人羣中我要看到我們人。與此同時,政府會聽見人民的呼聲!”
……
在上官清風被抓的第二天,就出現了幾處遊行,這幾處遊行就像荒野中的小火苗,一旦開始,就有了燎原之勢。
在這種時候,軍方不得不妥協,他們不得不尊重民衆的意見。三天後的審訊,將會是公開審訊,各大媒體,網絡媒體,均可在現場報道,就連審訊現場也有本地電臺的現場直播。
當晚,本地新聞部的導演就被接到了海上皇宮,在這裡,劉鑫接見了這位姓於的導演。
“很少年輕人喜歡看冰冷的新聞,甚至有些老年人,也從其他渠道獲得一些更有趣的新聞。你們電視臺的收視率很低,新聞部甚至沒有人看!”
聽到劉鑫這麼說,於導沉默的點點頭。
“這一次是你們電視臺的機會,也是你的一次機會!”
於導擡起頭,不太懂!
“於導拍過電影嗎?”
“沒有!年輕時的學過!”
“那就好,首先我們要闡述,法律是公平公正的,接着我們會藝術的手法,博取人們的同情心,有的時候,我可能需要一個特寫,一個能催人淚下的鏡頭!”
“這一點我能做到!但是,審訊又不能彩排和剪輯,我無法找到那些關鍵點!”
“這就是你來這裡的原因,我會教你一些動作語言,你按照我的安排給鏡頭就行了!你也因此得到天福集團的友誼!”
三天後,可兒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很多,楚義陪着她和馨兒一起參加這次法院的審訊。
從律師那裡知道,上官清風這一次要做的是無罪辯護。
當三人在法院門口剛剛露面,就有很多記者媒體的朋友圍了過來,三人默不作聲的往前走,一直走進了法院。
走進屋裡,就被法院肅穆的氣氛感染了,可兒有些緊張,不停的去握楚義的手。
這時,有一個工作人員走了出來,與楚義小聲交流着,要求楚義做辯證證人。
楚義沒有理由拒絕,心中卻開始嘀咕起來,這個律師,爲什麼這個時候,讓自己做證人呢?律師應該早來了,一直在背後支招。如果需要自己做證人,爲什麼現在才說。
審訊開始,控方證人是軍方提供,姓張,濃眉大眼,眉宇間透着一股正氣。
張律師氣勢很強,一上來就傳召主要證人林若雪,他的問題很尖銳,有理有據的指出上官清風謀劃殺害金師長的事實。
在整個過程中,劉鑫並沒有任何的反對,只是聽着,偶爾會做一些摸臉抹鼻子的小動作,林若雪咬着嘴脣思考,偶爾心悸的回頭看一眼的情形立刻在直播中,引來了喧譁大波,這個女人一定有問題。
“辯方律師,還有什麼問題嗎?”
劉鑫站了起來,看着林若雪!
“你對得起上官清風嗎?”
聽見劉鑫這麼問,林若雪差異的擡起頭。
“反對,反對辯方律師詢問與案件無關的問題!”
“審判長,我沒有問題了!”
一直在觀看現場直播的人們,開始忍不住的罵了起來,那個女的一看就是陷害上官清風,天福那麼有錢,請了一個什麼狗屁律師,連句真正的話也沒有問出來。
雙方辯證時間還沒有結束。
接下來的證人是徐朗,還是由張律師率先發問,徐朗如實回答。接下來由劉鑫提問……
“徐朗,你放長線釣魚的計劃,是在楚義決定劫獄之前嗎?”
徐朗愣住了,沒有想過,劉鑫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謝謝,審判長我沒有什麼問題了!”
看着如同流水般的流程問答,觀衆已經沒有興趣了,這麼下去傻子都能看出來,上官清風要被判罪了!
眼看劉鑫沒有什麼動作,流程進入當事人陳述。
所有人的目光和鏡頭都集中在上官清風的身上。
“我沒有做過什麼問心無愧的事情,我只是在管理天福集團。我和金師長認識了二十年,並不清楚金師長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而且金師長也沒有掌控過我,至於和軍方的合作,雙方是簽訂過保密合同的,雖然說張律師說那份合同失效了,但是我認爲那和我沒有關係,基於對軍方保密的常識下,我沒有找律師確認過這份合同的真假,如果我有罪,只是失誤!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一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判決!”
即便是被拘留,上官清風還是能保證他那獨有的冷靜。
“雙方是否有新的證據提出或者有什麼新的問題”
審判長循例問道。
張律師搖搖頭,這種情況下,沒有必要在用其他的控方證人。他也覺得這樣的證據足夠給上官清風定罪了,上官清風不能簡單的說幾句就能擺脫的了的,那天,上官清風給林若雪打過電話,軍方已經達到了對話記錄。
“我要求提審控方證人楚義!”
劉鑫提出,讓張律師驚訝起來。
楚義走上了法庭,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站在這裡。他以爲自己是辯方證人,沒有想到卻是控方證人,那個工作人員沒有和自己說清楚,還是說這是一個陷阱!”
“當時,上官清風給林若雪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在旁邊!”
張律師問。
“是的!林若雪挾持了我!”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你將電梯中的秘密通道告訴軍方的嗎?”
“不是!”
“你怎麼知道電梯中的秘密?”
“上官清風告訴我的!”
“他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楚義說出了日期。
“是在金師長死後對不對!”
“對!”
“審判長,我的問題問完了!”
……
劉鑫站了起來,走到楚義的面前。
“你和徐朗用計將林若雪放出來,證明林若雪很信任你對不對!”
“對!”
“她爲什麼信任你?”
“我在參與軍方的一次任務中,幫助了林若雪!”
“之後,林若雪和你一起去找救治你女朋友的教授,對不對!”
“對!”
“這麼說林若雪應該很懂醫學方面的知識吧!”
“我不知道!”
“你懂醫學方面的知識嗎?”
“我不懂!”
“上官清風懂醫學方面的知識嗎?”
“我不知道!”
“你覺着有沒有可能是林若雪殺死金師長,嫁禍上官清風呢?”
劉鑫突然這麼問,然後摸了一下鼻子。楚義也恰在這時表情有了變化,楚義完全不知道會有這樣的問題,該不該回答!“
“反對,反對辯方律師提供這種假設性的問題!”
“辯方請注意自己的問話方式!”
劉鑫微微行禮表示接受。
“我當事人在被捕前,發表了關於股權轉讓的聲明,你事先知道嗎?”
“不知道!”
“你去年七月末,不到一年的時間,你就從一個普通職員,做到了工程管理部經理的位置,爲什麼?”
“因爲我有這個能力!”
楚義開始覺得不對勁,問題似乎變得和這個案件無關,這一次上官清風是以爲涉嫌指使林若雪殺死金師長起訴的。
“不是因爲你有這個能力,而是因爲上官清風對你的歉疚。”
“反對,辯方律師又在說和本案無關的事情!”
“不,審判長,這個問題和本案有關!因爲我懷疑軍方在調查金師長死因的時候,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上官清風其實是被人陷害的,林若雪在做僞證,他在幫一個人掩護!”
“反對,反對,辯方律師在做妄想性的猜測,請審判長駁回!”
“我並不是做猜測,我有證據!”
“辯方律師,請提交你的證據!”
劉鑫的助手將證據提交給法院,法院用最短的時間進行審覈,竟然批准了,劉鑫繼續對楚義的問話。
“謝謝審判長!”
劉鑫彬彬有禮的說,同時轉向了站在那裡的楚義。這時,楚義明白了,面前這個人就是陷害自己的人。控方證人和辯方證人雖然只有一字之差,楚義沒有理由聽錯。他進入證人簽字的時候,工作人員的手似乎擋住了什麼,可惜,楚義現在纔回想起這個細節。
那個工作人員在陷害他,應該是受了面前這個人的指使,可是現在又能有什麼辦法,這是法院,用法院的話講,他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