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澤臉色一冷,眼底幽光閃掠,忽而一笑,拿起一旁的酒壺兀自飲起酒來。對西西的嘲諷不再理睬,對那令人渾身酥麻柔媚入骨的聲音也恍若未聞。
雖然明知道那聲音不是小璃的,但是不可能否認赫連澤在聽到那聲音傳出來時,心底驀然大亂。
帳篷內,楚璃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祁寒,拿起旁邊的最新款MP4,那誘人酥麻的聲音正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祁寒單手撐額,慵懶半躺,似乎心情極好。他才捨不得讓小璃的聲音給別人聽呢,只有他一個人纔可以聽。
手中的MP4正放着AV大戲,還是男男的場景,楚璃明眸一瞪,滿是怒意和羞色,“祁寒!你竟然看這種片!”
祁寒臉色一黑,才忽然想起剛纔自己爲了氣赫連澤,而忽略了裡面的內容。他訕訕一笑,“這個……誤會,絕對是誤會,我從來沒有看過這些!天地可鑑!”
“那這是哪來的?你還隨身攜帶着,是不是沒事的時候就偷偷看上兩段?”楚璃發現裡面十幾個影片都是黃色滴內容,都是男男的滴內容,臉色不禁再次黑了下來,聲音也陡然拔高了幾分。
“我沒有看,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看過!”他一驚,立刻端正坐了起來,舉起手,指着篷頂,“千真萬確,比珍珠還真啊!小璃,你一定要相信我!”
“恩?”楚璃挑了挑眉,搖了搖手上的MP4,一副你若還不招我就動用私刑的模樣。
“這……好像是我在都市中時……誰給我的……花容!”祁寒黑着臉,終於想了起來,在都市中時這小子曾偷偷塞給自己一個東西,說裡面都是十分精彩的內容,看了後一定不會空虛,當時他看也沒看就直接扔進空間。
剛纔爲了氣死赫連澤,他隨意拿出來的,就點了播放來着,他發誓他剛纔只是偷偷瞟了一眼,就一眼啊!
都是花容這臭小子害的,等會一定要找他報仇去!
另一個帳篷內,花容不禁打了個寒顫,怎麼突然覺得好冷……
楚璃將MP4上的畫面關掉,收入光源空間內,白皙的小臉紅如朝霞一般,明豔透紅,她冷哼一聲,雙手叉腰,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以後不準看!”
那些人的身材有她好麼?哼!
祁寒咧嘴一笑,“不看不看,都聽你的。除了你,我誰也不看。嘿嘿……”他湊上前,眸光發亮,“不如,現在脫了讓我瞧瞧?”
楚璃嘴角一抽,“!”
……
次日一早,當楚璃走出帳篷的時候,幾千雙眼睛唰的一聲全看了過來,自上到下一遍遍的掃視着,各種奇異的、火熱的、輕蔑的、鄙視的目光交織在一起,讓楚璃有種想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的衝動。
看不出來眼前這個相貌平凡的少年還是個受啊,昨晚居然叫了兩個小時,那聲音叫得可是比女人還銷魂!
祁寒從身後摟住楚璃的腰,目光冷厲的掃過眼前衆人,六階九星皇靈師的強大威壓散發出來,衆人皆是感覺到一陣心悸,立刻轉首,當做啥也沒看見,當楚璃和祁寒走過去之後,衆人的目光又‘唰’的一下看了回來,皆是盯着楚璃的黑袍底褲看。
昨晚那麼激烈的大戰,今天腳步居然還能這麼優雅沉穩?
楚璃嘴角狠狠一抽,伸手掐了一把祁寒,扒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鹹豬手,大步朝前方走去。
花容湊上前,一臉猥瑣笑意,“主子,昨晚你們不會是邊觀摩邊……怎樣?那銷魂十八式有沒有派上用場?”
祁寒勾脣淺笑,眼底閃過一絲邪惡的微光,“今晚赫連澤就交給你了。”
花容臉色一跨,“不是吧?主子,你不能公報私仇!”
夜色降臨,十五月圓的日期也如期而至。
緊閉的石殿大門‘吱’一聲,似發出一道沉重的嘆息般,豁然打開。
白羽一身銀袍,站在石階上,身後的黑暗彷彿都在瞬間黯淡了下去。
“大家跟我來吧。”
他說道,然後看也不看衆人,便轉身朝後院方向走去。衆人回過神來,紛紛跟上前,這六天的等待像是過了漫長的六十年般,讓他們等得心癢難耐,現在一聽說可以進去了,個個皆是一副激動興奮的模樣。
幾千名死皮賴臉賴在赤妖門前的靈師們跟着白羽向赤妖殿的後院禁地走去。
沉沉霧藹中,一座巨大的石臺若隱若現,上方八個粗壯的石柱是用白色的堅鋼巖碉砌而成,在皎潔的月華下,恍如白玉一般,散發着淡淡的幽光,如女子淡雅脫俗的倩影。
光芒縱橫交匯,照亮了整個祭臺,遠遠看去好似一盞明燈,在這沉寂的夜色中,永存。
整個祭臺足有五百平方米,八個石柱上雕刻着奇異的圖騰,石臺中央有着一個奇異的陣形,上面鏤刻着繁複的圖紋,讓人根本看不懂。
厲絕冰此時就站在祭臺下方,看着黑暗中行來的數千人,說道:“我赤妖門的祭臺之下封印着的到底是上古神王遺蹟還是兇魔,連老夫也不明白。只知每個月圓之夜,裡面會傳來像惡魔一般的嘶吼聲。經過將近萬年的時光,這裡的封印已經變得很虛弱了。既然大家要看,我也不會阻止,如果裡面真的是惡魔,生死自負。”
一時間衆人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看着厲絕冰凝重的神情,倒也不像是說謊,難道里面真的只是一個上古惡魔,而不是神王異寶?
一個月前那沖天紅光從赤妖門中散發出來,直衝天際,那樣強大浩瀚的氣息,絕對是超強存在,絕對是神王的氣息啊!或許是他們感應錯了?畢竟沒有人是願意拿自己的生命當作賭注的,沒有了生命,就算得到神王異寶,又有何用?因爲根本就沒有那個命去享受。
北君衡看到衆人猶豫的神情,不由冷聲說道:“怎麼?這就想退縮了?被他人三言兩語就嚇得後退,還想成就大事,還想成爲顛峰強者?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實力是要靠鮮血和生命努力攢就而成的,今日勝敗在此一舉,成功,便可掌控乾坤,失敗,大不了重新投胎再次修煉!”
如此一番壯烈的言辭,很快便又將猶豫不決的衆人拉到了激情澎湃不怕死的陣線上。
“對,勝敗在此一舉!”
“大不了就是一死!”
……
厲絕冰瞥了眼北君衡,心中冷笑,他這明擺着是煽動着衆人去死而已,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如果裡面真的是惡魔,最後衝了出來,死的還不是這些普通的四階靈師?依北君衡七階帝靈師的力量,逃跑的速度絕對是一流的。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被他煽動過來替他送死的。
銀袍舞動,渾厚的綠色靈力在手心涌動,朝祭臺上的陣形涌去,煞時,一陣紅色的光芒從祭臺的陣形上散發而出,直衝天際。
“嗷!”一道震天徹地的怒吼聲從裡面傳出,強大的氣勢威壓震得整個祭臺整個山麓都顫抖了起來。
如墨的蒼穹之上,一道銀色的光束從天際灑下,直衝向整個祭臺中心,如一道貫穿天地的巨柱般,將整個黑夜映照得亮如白晝。
楚璃心中一驚,聞這嘶吼聲,其力量絕對在帝靈師之上,難道里面封印的真的是一個上古神魔?
這嘶吼聲,衆人聞着皆是心驚不已,衆人原本一副不怕死的心志瞬間又退縮了幾分。
赫連澤一襲紅袍,說道:“神王異寶自然要有兇魔守護,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還能稱之爲異寶嗎?”
衆人點頭,言之有理,進退之間又進了一分。
楚璃冷笑,北君衡是老狐狸,赫連澤小狐狸,這一老一小兩個狐狸都分外奸詐狡猾。
那貫穿了天地的巨大銀色光柱上涌動着磅礴浩蕩的靈力,直衝向陣形下方。衆人臉色驟變,心中驚駭,裡面的兇魔正在吸收明月精華?自古大家修靈納氣只能吸收空氣中的靈氣,根本不能吸收月亮精華。
能做到吸收月亮精華的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難道這近萬年的時光,裡面的兇魔一直在吸收着月亮精華化爲己身靈力,然後再衝擊這道禁制?難怪這裡的禁制薄弱了很多。
西西臉色蒼白,緊咬着下脣,她似乎又感覺到了月主人的氣息,難道這底下封印着月主人的另一部分身體?
厲絕冰臉色凝重,“陣形就要啓動,老夫要借用大家的靈力將封印擊毀,現在大家請把靈力輸入進封印中。”
衆人聞言紛紛圍成圏將整個祭臺包攏其中,一道道各色不同的靈力同時涌向祭臺,漫天華光飛舞,各色靈力交織縱橫,如絢麗的彩虹,璀璨奪目。
祭臺上方的陣形緩緩啓動了起來,紅色光芒沖天而起,裡面那駭人的嘶吼時不時的傳出,聲音比之前更是強大上數倍,如驚雷一般在衆人耳際炸響。
數千人的靈力交織在一起匯成一道強大力量,衝擊那個陣形上的禁制,而下方似有東西在不停的撞擊着。
在兩股強大不同的力量撞擊下,陣形上的禁制越來越薄弱。
厲絕冰冷聲喝道:“現在大家可以收回靈力了。”
衆人聞聲紛紛收回自己的靈力。
“八大石柱上各有數百個孔洞,等會還需要借大家的鮮血一用。裡面的兇魔可怕無比,需要用我們的鮮血啓動困魔陣,將它束縛其中,我們纔有能力下到祭臺下方尋找神王異寶。”厲絕冰臉色凝重,一聲喝斥,“現在開始。”
右手手指勁氣涌動,劃過左手掌心,煞時便破開了一道口子,濃烈的鮮血從裡面流出,匯聚一道細長的血線涌向其中一道石柱上的孔洞內。
衆人見狀也紛劃破手掌將鮮血輸入其中,厲絕冰是第一個出手的人,大家自然不會懷疑太多,他總不可能連自己算計其中吧?這樣也只能說他太狠了!
一時間漫天銀色的光華中數千道極細的血線不斷的在空中流動着,竟奇異的沒有飄出一絲血腥味。
銀白,血紅,縱橫交替,黑暗的背景,洶涌的人頭,畫面詭異無比。
“吼!”
一陣更響亮的嘶吼聲從底下傳出,震得整個大地都似顫粟了起來,浩蕩的勁氣直衝雲霄,上震九天,下蕩九幽!
只見陣形上的禁制迅速扭曲了起來,變形着,似隨時都會被崩碎一般。
衆人的心皆是在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要出來了!
要出來了!
“快!”厲絕冰說道,一道道血線更是流轉得飛快,衆人皆是臉色蒼白,不想再送鮮血了,這樣耗下去,只怕陣形沒啓動,他們都得鮮血流盡而死。
這時,八道石柱上散發出璀璨耀目的紅光,八道黑色光芒從石柱上衝了出來,化成八道漆黑如墨血粗壯無比的鐵鏈,在陣形中縱橫交錯,形成一張黑色鐵網。
忽然,一團紅光從陣形下方衝了出來,那上古兇魔已然衝破了禁制,沖天而起!
那璀璨的紅光如血一般鮮豔,讓人根本看不清其面貌,只能聽見那憤怒咆哮的嘶吼聲,震盪着這片天地,連同蒼穹之上的烏雲都翻涌了起來,狂風嘶吼,驚雷滾滾!
那團紅色光球在黑色鐵鏈巨網中橫衝直撞,卻怎麼也破不開這用千人鮮血啓動的困魔陣,一時間像是陷入了狂暴狀態,不斷的瘋狂衝撞,強大的勁氣透過鐵鏈傳出,震得衆人東倒西歪,臉色比之前蒼白了幾分,站在最前方的幾人更是口吐鮮血,震得內傷,險些昏死過去。
衆人心中驚駭,這樣的實力絕對是逆天存在啊!
他們幾千人用鮮血啓動的困魔陣竟然還能被這個兇魔衝擊得有些變形,可見實力多強悍,那下面的神王異寶是不是也是逆天級存在?否則何必讓這個強大逆天級的兇魔守護着?一定是以前的某位神王隕落前,故意佈下的陣形,不想寶物被他人奪走,所以纔在裡面封印一個上古兇魔。
“可以收陣了!”厲絕冰見那黑色鐵鏈巨網將兇魔困在了其中,臉上一喜,當他欲收回手掌時,卻驚駭的發現,竟然斬不斷手心連着石柱上的血線!
這一發現令他驚愕無比,這是怎麼回事?陣形啓動之後,只要困住這兇魔,就可以停止輸送鮮血,趁機鑽入那祭臺下方尋找神王異寶。怎麼現在突然斬不斷這血流了?若是斬不斷,豈不是要鮮血流盡而亡?
衆人在聽到厲絕冰的那一聲吼時,紛紛用右手涌動靈力形成勁氣,朝左手掌心的血線斬去,卻根本斬不斷。一時間衆人臉上皆是恐懼之色,個個不由驚恐的瞪大眼睛,不少人驚慌嘶吼,“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斬不斷?”
“這樣下去我們會死的!我還不想死!”
“怎麼辦啊!”
……
北君衡臉色鐵青,他在瞬間發現了這個詭異的事情後,欲用靈力封住血液的流動,卻根本就沒用,鮮血仍是如泉涌一般涌向石柱的孔洞內。
而縱橫在祭臺上空的黑色巨大鐵鏈顏色更是黑黝了幾分,力量也比之前強上了一分,那從祭臺下方衝出的紅光被緊緊束縛其中,不能動彈,只能憤怒的嚎啕着!
“厲絕冰,這是怎麼回事,你是想要害死我們,獨吞神王異寶嗎?!”納蘭傑臉色如死灰,又驚又怒的瞪向厲絕冰。
“屁!老夫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不是和你們一樣陷入這陣形裡面嗎?我怎麼獨吞寶物?”厲絕冰怒目回瞪,心底卻是驚愕不已,爲什麼困魔陣會不受控制了?
楚璃也是心驚不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真的要被吸乾血而亡嗎?現在的情形似乎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祁寒渾身靈力涌動,極力封住體內的不停流動的血液,但仍是阻止不了流動的趨勢,不過速度卻比之前緩上了幾分。他轉首看向遠處的赫連澤,眸中閃動着怒火,“赫連澤,你真卑鄙!竟然用數千人的性命爲你作引!”
楚璃一驚,竟然是赫連澤施的詭計,而他們竟然都不知道!
赫連澤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淺笑,在這漫天的銀光血光之中,顯得分外妖嬈明豔,“這上古兇魔的實力堪比神王,若是不加大困魔陣的力量,如何困住他?難道要全部一起死嗎?總要有那麼一個活下來去拿神王異寶,否則豈不可惜了?”
他手心一晃,掌心中的血線兀自斷開,手掌上的傷口也在瞬間癒合。
“各位,本座就不陪你們了,記得到了地獄之後,代我向閻王問聲好。”他說得那般漫不經心,渾身散發的氣勢卻是如巨山般磅礴,高傲尊貴,彷彿是整個天地的王者,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可以瞬間操控人的生死。
衆人紛紛明白了過來,竟然是赫連澤暗中做了手腳,難怪會斬不斷輸送的血線,一時間衆人紛紛暴喝怒罵,“赫連澤,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休想獨吞神王異寶!”
“赫連澤,老夫一定要將你大缷八塊抽筋剃骨!”這句話是北君衡喊出來的,想他堂堂長生殿殿主竟然再次被一個後生小輩算計了去,這簡直讓他差點抽風吐血而亡。上次被北慕寒和楚璃擺了一道,已經夠讓他窩氣鬱悶了很久,現在又出來一個赫連澤,幾乎讓他瘋狂。
赫連澤臉上依然是帶着一抹恣意瀟灑的笑容,“如果你們能的話,本座願意恭候。”
紅影一閃,瞬間來到楚璃身邊,手指在楚璃身上幾處穴位急速點了幾下,楚璃只覺渾身血液一滯,竟然詭異的不再流淌向石柱的孔洞,但是同時渾身的靈力也被封印了起來,不能動彈。
赫連澤摟住她的纖腰,湊在她耳旁輕笑一聲,“小風兒,我不會讓你死的,待我取到神王異寶,我們再好好談談未來規劃。”
說罷身形再度一閃,瞬間掠進了祭臺下方的石殿中。
北君衡,納蘭傑和廖斌皆是一副又驚又怒的神情,他們都是衝着神王異寶來的,結果卻被赫連澤算計,眼睜睜的看着赫連澤進入其中尋找神王異寶去了,一時間衆人皆是恨不得將赫連澤撕成碎片。如今要做的就是趕快想辦法脫困,不然真的要鮮血流盡而死了。
厲絕冰更是臉色一片鐵青,他赤妖門的祭臺和困魔陣,竟然被一個外人暗中設計了陷井,而不自知。這無疑是在厲絕冰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想他厲絕冰縱橫崑崙界的幾百年來,誰敢在他面前放肆?除了自己的孫子和孫子身旁的那個臭小子外,這赫連澤還是第一人!
“啊!”
“啊啊!”
突然人羣中傳來幾聲慘叫,原來竟是數十個靈力弱的靈師支撐不住了,鮮血被瞬間吸乾,整個人爆炸開來,化作漫天的碎屑粉末。
煞時,一片死亡的氣息籠罩在衆人頭頂,不少人竟然嚎啕大哭了起來,紛紛吼着——我不想死!
既不想死,當初又何必闖這赤妖門?爲了神王異寶而瘋狂,等到真正威脅到生命的時候才知後悔已經太晚了!
祁寒渾身靈力暴涌,深藍色的火焰凝聚成一柄實質形的短劍,浩瀚如宇宙的磅礴力量皆凝聚於實質形的深藍色短劍之上。
短劍對着手掌心的血線一斬,靈力一動,立刻將血液包裹了起來,掌心的傷口立刻癒合,上方的血線也自動消失。
而另一旁,西西也從這詭異的血線中掙脫了出來,畢竟她是七階一星帝靈師,又加之是奇異的功法技能,自然很快突破而出。
祁寒身形一閃,掠向楚璃,伸手在她周身急速點動,解開了赫連澤對她的禁制。與此同時,深藍色的短劍一閃,在空氣中劃出幾道優美高貴的弧度,分別劈斬向李茵茵,蕭凌天,蕭凌川,南宮清揚,花容和孤狼幾人。
“走!”
楚璃只覺渾身一鬆,靈力又活動了起來,眼底閃過一抹怒意,輕喝一聲,便是對掠着祭臺下方的石殿掠去。
祁寒速度極快,搶到了楚璃前頭,他不知道下方會有什麼危險,他只希望那些危險由他來承擔,而不是讓她衝在第一位。
在他飛掠進祭臺下方時,看到厲絕冰焦急驚怒的神情,深藍色的短劍再次劃出三道弧度,同時解了厲絕冰、天邪和白羽的困境。
身形一閃,已是消失在黑暗的洞口。
楚璃和李茵茵等人連忙跟着飛掠了進去。
外面的數千名靈師只覺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根本斬不斷手心的血線,時不時聽到一道道爆炸聲響起。對於這些人,楚璃和祁寒都沒有解救之心,他們不是聖母,不可能在別人想着殺死他們的同時,他倆還會救他們!
當初面對整個崑崙界的瘋狂追殺,這些人都有參與其中,現在闖上赤妖門的情形一如當初追殺他們的瘋狂模樣。
在自己遇到危險遇到死亡時纔會害怕,卻根本沒有想過自己以前在追殺他人的時候是否也會這麼一天!
天邪、厲絕冰和白羽三人一得自由沒有立刻進去,而是紛紛解救自己門下的成員。待得解救完之後,才飛掠進祭臺下方的石殿。
北君衡、納蘭傑和廖斌等人見一個個都闖了進去,更是憤怒焦急不已,最後一個個使出殺手鐗終於斬斷了那該死的血線,連自己的屬下成員也不管了,急急的飛掠進石殿。
祭臺上方的數千靈師們皆是寒心不已,心中怒咒嘶吼,做鬼也不會放過這羣卑鄙無恥見利忘義的小人!
楚璃隨着祁寒飛掠到下方的石殿中,只覺耳邊風聲嘶厲,一片漆黑,黑得如同在獄般,四周散發着一股陰森詭異的氣息。
身體急速下墜着,不知道飛了多久,才忽然忘見黑暗中出現了一抹幽光,漸漸的離得近了,才發出是一顆月光石。
楚璃幾人雙腳落地,只見室內石壁上掛着七顆月光石,淡淡的幽光照亮了幽暗的石室,依稀可見左右各有一條通道,深幽亢長,黑如濃墨。
“祁寒,我們分開走吧。”楚璃發現這兩條通道內都沒有赫連澤留下的氣味,她心知像赫連澤這麼狡猾的人又怎會輕易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出來,就如剛纔赫連澤將她從血線中解救出來的同時還封住了她的靈力。其行事小心警慎的程度可見一斑。
祁寒皺眉,一口否訣,“不行,這裡面潛藏着一些未知的兇險,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楚璃無奈嘆氣,“我又不是那些養在溫室中的嬌弱花朵,你放心吧,現在我的實力雖然還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但至少也是銅牆鐵壁。我會一萬個小心的,況且還有西西在,她可是帝靈師!”
感受到上方有數道氣息飛掠而來,楚璃繼續說道:“有人來了,我先閃了!”
說着便是對右側的通道飛掠而去,西西,李茵茵,南宮清揚和蕭凌天蕭凌川皆是跟了上去。
祁寒無奈的輕扯嘴角,眼眸深幽如潭,“花容,你也跟着吧。”
花容此時的臉上一片肅然,沒有了昔日的戲虐神情,堅定搖頭道,“我不去,她身邊有那麼多跟着,而且還有一個帝靈師,肯定會沒事的。”
“我叫你去就去!”祁寒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主子!若是你遇到了危險怎麼辦?不行,我要跟着你!”
“若是連我都不能解決的危險,你以爲你就能解決?不去的話也成,以後不要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不服從上級命令的下屬!”
花容抽了抽嘴角,就知道他一定是事事以小璃爲重,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一點也不假。雖然他也挺喜歡楚璃那小妮子的,但是在他花容心中,任何事情都不及主子重要!
不過,既然是主子的命令他也只好遵從了。身形一閃,對着楚璃等人消失的方向急速掠去。
而祁寒和孤狼則是向左側通道掠去。
楚璃幾人飛掠了一陣子之後,赫然發現前方又出現了五六條分叉通道。有兩條是斜坡的,向下方延伸下去,而另外三條也是斜坡的,卻是向上方延伸而去的。
兩條下坡,一條如平滑的下坡路,另一條則是一排石階通道。
楚璃站在中間地段,不由眯起眼睛,這個地方看起來好像是一個上下層的石殿。靈識探測出去,根本察看不到任何動靜,那麼現在到底是往上還是往下呢?
看來又得分開走才行。
“西西,你往下方左側通道。清揚、花容你們兩個在上方三條通道中隨意選一條就好了,你們兩個不要隨意分開。茵茵,凌天和凌川與我一起選擇下方右側通道。你們看怎麼樣?”楚璃分析道,下方可能會更危險幾分。
而李茵茵,蕭凌天,蕭凌川三人實力是所有人中最弱的,與自己在一起,自己可以放心些。實在不行,鑽進光源空間中,誰也找不到。
西西是七階帝靈師,就算碰到了北君衡,都有五成勝算。南宮清揚和花容都是六階皇靈師,兩人聯手,實力也不會太差。
“不行!我答應主子要保護你的!”花容一回否訣道。
楚璃白了他一眼,雙手叉腰,“咱倆到底誰保護誰,要不要PK一下?”
花容有些不滿的撇嘴,好吧,他實力纔剛升到六階皇靈師,是離她差了好幾星,但是也用不着這樣打擊人吧?主子和她將他踢來踢去的,難道他長得像個球?
其他幾人點頭,沒有異議,各自分開,消失在光線幽暗的通道中。
楚璃和李茵茵四人選擇的是下方石階通道,隨着每往下走一步,便能感覺到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好黑。”李茵茵有些不習慣,從納戒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手電筒,銀亮的光線煞時幾乎照亮了整個通道。一陣冷風吹過,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這裡真陰森,很適合拍恐怖片,效果一定很不錯。”
楚璃握住她的手,輸送了絲靈力進入她體內,驅逐那陰冷的氣息,“別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