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你真的打算取消那個威爾斯的代理權?這個人,對於我們拓展歐洲市場,尤其是中東歐市場,還是用處很大的。”在胡銘晨的房間,陳學勝坐在他的面前,很是平淡的問道。
作爲公司總裁,陳學勝是在乎市場銷售額的,那意味着公司所取得的成績有一個量化的表現。可是,對於胡銘晨要取消威爾斯的代理權,陳學勝也不是那麼熱衷反對,他甚至比雷蒙德還要平靜一些。
陳學勝與胡銘晨認識有十來年了,他對胡銘晨的瞭解顯然是更勝一籌。
總體來說,胡銘晨的性格是剛強而堅毅的,他不輕易下決定,可是他一旦下了決定,不是那麼容易更改。
況且,胡銘晨對於鵬博電子集團的發展命運,是真的巨有至高無上的終極決定權。
別說是取消一家客商的代理權,胡銘晨就算是現在決定要將鵬博電子集團破產,陳學勝也無能爲力阻止。
胡銘晨不僅僅是鵬博電子集團的大股東,而且,他個人就能完全承受得住對威爾斯的賠償。
陳學勝現在提及,就像是一個常規性的詢問似的,感覺並沒有特別的着重意義。
“怎麼?你替他說情?對於這樣的不尊重我們的客戶,有與沒有,對我來說沒啥區別。市場我們需要,賺錢我們需要,但是,尊嚴我們更加需要。我們發展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吃飽飯穿暖衣嗎?你我早就過了那個時間段了,咱們發展的一個很重要的方面就是實現價值和尋修尊重,不止尋求我們個人所獲得的尊重,也包括我們的國家和民族。”胡銘晨喝了一口頂級毛尖茶,品着那橙黃色的茶湯,他悠然的看了陳學勝一眼道。
“我替他說什麼情啊,他有什麼值得我說情的,就是看在他還有點用處的份上,隨口問那麼一句而已。你至於你說的尋求尊重,我是理解和支持的。”陳學勝立馬就立場堅定的站在胡銘晨的這一面道。
“不是替他說情就好,對於與他們的合同解除,馬上就做,這次不是有不少有實力的客商也來參加我們的新品發佈會嘛,我想,他們一定對我們新的代理權很感興趣。這方面,你可以指導一下儘快取代落實。”胡銘晨放下茶杯,給杯子蓋上蓋子道。
胡銘晨喝茶喜歡喝熱一點的,他不是爲了解酒,就是覺得喝熱茶舒服。蓋上杯蓋,可以演唱茶湯的保溫效果。
“好的,我會安排,你說了,那就照你說的做。”陳學勝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胡銘晨的提議,並且表示會馬上採取行動。
然而到了第二天,陳學勝那邊還沒有采取什麼實際行動呢,威爾斯就有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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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帶着那位捱了胡銘晨大耳光的翻譯到鵬博電子集團來找胡銘晨道歉,胡銘晨沒有閒工夫見他,結果,他當場就將那位翻譯助理給解僱了。
威爾斯這麼做,就是擺出一個認錯服軟的姿態。
只不過威爾斯的這個姿態,胡銘晨並沒有看見,是其他公司員工見到了,轉述給胡銘晨知道的。
對於威爾斯的小動作,胡銘晨有些嗤之以鼻,以爲這樣不輕不重的一個態度就完事了?就能求得他的諒解?那這個人也太不瞭解這個人的性格了。
在離開鵬博電子集團的時候,威爾斯請相關工作人員轉交了他寫給胡銘晨的一封親筆信。
信胡銘晨收到了,並沒有不打開就扔掉,而是打開信封抽出信紙,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自從有了電話和網絡之後,胡銘晨已經許久沒寫過信沒受到過信了。
威爾斯的這封信寫得還是蠻懇切的,他先是鄭重的道了歉,不僅爲他的助理翻譯,也爲他自己道歉。
在信中,威爾斯表示,他已經認識到了他的那些話傷害了胡銘晨以及其他華人的情感,並且表示,從今以後,會以全新的心態來與華夏人打交道,會平等和相互尊重的與華夏人相處。
在信的結尾,威爾斯說了一件胡銘晨從未想過到的事情,他就是威爾斯會以胡銘晨的名義,向鵬城市慈善協會捐款兩百萬美元,這筆錢將用於資助當地的困難人羣,同時幫助一些有意願留學德意志的青年走出去。
僅僅過了半天時間,威爾斯就讓人將捐款的憑據送到了陳學勝的辦公室,拜託陳學勝轉給胡銘晨看。
兩百萬美金說起來並不算多,對於胡銘晨來說,也就是點毛毛雨。可是,一千多萬RMB捐給國內的慈善組織,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威爾斯就是想通過這樣一筆錢來收買胡銘晨對他的一個好感。
對於威爾斯所作的一切,胡銘晨僅僅是看在眼裡,卻也沒有任何的表態和動作。
陳學勝指導國際市場服務部的人,開始了新的代理商的選擇和談判。換言之,只要胡銘晨沒有喊暫停,那麼他們就得該怎麼做怎麼做,胡銘晨的指示是要落到實處才行的,絕對不能走過場。
具體挑選取代威爾斯的代理商是胡銘榮具體負責。
胡銘晨這邊一動,威爾斯就馬上收到消息,這個消息毫無疑問就是雷蒙德傳遞給他的。
那天對雷蒙德的拜訪,威爾斯不但獲得了雷蒙德的指點,而且還得到了他的一些幫助。當然,臨走的時候,威爾斯送了雷蒙德兩瓶歐洲頂級紅酒,此外,跟着他來的那兩位美女,也被安排在雷蒙德的別墅住了兩天。至於這兩天內發生了什麼,基本上是不用猜測就可以遇見的,反正那兩天,雷蒙德的工作精神不太佳,感覺有些不在狀態。
得知鵬博電子集團不是開玩笑,真的開始了取代的遴選,威爾斯那是又氣又急。
氣的是鵬博電子集團方面對他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就是說幹就幹的斬盡殺絕。
急的是,必須儘快取得胡銘晨的諒解,從而改變鵬博電子集團取締他的想法和動作,迴歸到繼續合作的軌道上來。
其間,威爾斯也想過放棄,不在胡銘晨的面前低頭,不受他的要挾和怒氣。可是理性一想,威爾斯又知道不能那麼幹,他沒有必要與重要的利益過不去。
商人重利,這一點沒有什麼假,歐洲商人在這一點上,沒有任何的區別。
商人也是最實際的,爲了利益,他們似乎沒有什麼事不可讓步不可談判的。
得知鵬博電子集團開始了新代理商的遴選,威爾斯又找上門來,爭取打算同胡銘晨當面談一談。
信息通報到了胡銘晨的案頭,他猶豫了十幾分鍾,他實在是不想再見到威爾斯那個傲慢的混蛋。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見他一面,看她打算說點什麼?
他一個大男人,不能被這樣的人給三言兩語得罪打法了。胡銘晨很不喜歡他,可是也得有些容人之量,要不然,話說出去,還以爲胡銘晨是怕了呢。
“你要見我?你要見我談什麼?”在自己爲於鵬博電子集團的辦公室中,胡銘晨靠在老闆椅裡面見到了威爾斯。
威爾斯就那麼站在胡銘晨的面前,隔着那張紅木的老闆臺,胡銘晨沒有請他做,威爾斯也就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傻愣愣的站着。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個面見胡銘晨的機會,威爾斯要好好利用,因此就儘可能的表現好,以求改變給胡銘晨的壞印象。
“胡先生,我再次道歉,非常對不起。我承認我說了不合時宜的話,我也承認我那天的態度很惡劣。可是我已經認識到,並且已經改了呀,你們不是有句話說,不能將人給一棍子打死的嗎?怎麼到了你這裡,你就死活不給我一個機會呢?”威爾斯挺起胸膛,站在胡銘晨的面前道。
“因爲你犯的不是一般的錯誤,你是思想根源上存在問題,你骨子裡有對我們的歧視,而我這個人,最大的不喜歡就是與不尊重我們的人打交道。”胡銘晨腳尖搖晃着靠椅,雙眼上下打量着威爾斯道。
“胡先生,實在對不起,我真沒有那種存心冒犯的想法。我希望您能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看到我的變化。換個角度說,你們現在換了代理商,怎麼就知道那個代理商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呢?”威爾斯爲自己辯解道,同時又給胡銘晨拋出了一個問題。
“我不敢保證,但是我也不敢保證你啊,難道不是嗎?要是你來找我,就是爲了那麼點事,那麼我只能說,你浪費了我們彼此的時間。”胡銘晨老神在在的道。
說完這段話,胡銘晨揮了揮手,就要下逐客令了。
“胡先生等等,等等,我還有一句話,就是我們要是能夠繼續之前簽訂的合同的話,我可以降低一部分我的利潤比例,換言之,就是你們能夠得到更高的利益分成,你看我這個條件怎麼樣,我是真的秉持着誠心誠意的理念。”
“你說什麼?你願意降低利潤比例,那就是提高對我們的進貨價咯?”威爾斯的話,確確實實引起了胡銘晨的好奇和注意。
“是的,我們願意那麼做,只要可以深度耕耘歐洲市場,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呢。”威爾斯猛然點着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