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柳惠子手指的方向,胡銘晨的確看到了一個小區的大門,不過與其他普通的正常小區不同,這個小區的門口竟然有軍人站崗。
“這是......”胡銘晨疑惑了起來。
“我家就住這裡面。”柳惠子減慢車速回答道。
“你家?你是要帶我去你家?”胡銘晨腦子有點亂了。
胡銘晨怎麼也想不到柳惠子竟然是要帶他去她家,這讓他有點手足無措和沒有準備的感覺。
當然,胡銘晨與柳惠子就是朋友關係,並沒有任何的曖昧,胡銘晨覺得沒有準備的到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貿貿然就上一個女孩子家的門,況且,自己兩手空空,總是覺得不太那麼恰當。
“怎麼,就是去我家而已嘛,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有那麼可怕嗎?瞧你那樣子。”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我就是覺得......突兀,第一次上來來看叔叔阿姨,卻兩手空空,這完全就是不禮貌嘛......要不,開車回去,送我去商場,我買點東西。”胡銘晨苦着臉道。
“胡銘晨,你這是當我傢什麼呢,你買什麼?既然是朋友,就別來那些虛無的客套,好嗎?這麼給你說吧,我家要的不是禮物,因爲家裡面啥都有。我就是把你當朋友了,纔將他帶回家認個路,下次你再來臨安,可以曉得如何上門來玩。”柳惠子板着臉道。
柳惠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胡銘晨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既來之則安之,不就是去他家嘛,就如她所說,又不是龍潭虎穴,去就去,有啥大不了的。
“那我的那些人呢?”胡銘晨指了指後面跟着的兩輛車問道。
“他們就真進不去了,要麼在這裡等,要麼就去前面,找個吃飯的地方先自己對付。這個小區的安全,你完全可以百分百的放心,要是這裡都不安全,那麼整個臨安就不會再有安全的地方。”柳惠子聳了聳肩膀道。
“怪不得你對他們剛纔跟來不置可否,原來是有把握的,好吧,我打電話通知他們一下,讓他們先自己找個地方打發時間。”胡銘晨說着就拿出手機來給方國平打電話。
胡銘晨的電話還沒有打完,柳惠子就已經開車到了小區門口。
在門崗處,就算柳惠子加就住在裡面,他的這輛車也登記過,可是還是得停下車來檢查一番。
當然,這種檢查也帶有一定的象徵性,畢竟站崗的兵哥對柳惠子是熟悉的,他只需要搖下車窗露個臉,並且介紹胡銘晨是她家的客人,就被獲准放行了。
他們這個小區的環境很好,靠進西湖不說,而且裡面綠樹成蔭,青草離離。這裡面的房子,大多是那種獨立院落的小樓,寶馬車在林蔭道上緩緩的行進了數百米,然後就向右一拐,停在了一棟暗灰色的獨棟別墅前。
柳惠子推開車門率先下車:“下來吧,到了。”
胡銘晨思緒不平的從車上走下來,他發現這些小樓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不說是古董吧,起碼二三十年是絕對沒有問題,有一半的牆壁上,還爬滿了爬山虎。
就在柳惠子停車的旁邊,還停着兩輛車,一輛是軍牌的紅旗,一輛是黑色的奔馳,再加上柳惠子的這兩寶馬,那院門口的停車區就基本上被塞滿了。要是再有人來他家,車輛就只有往路邊靠。
柳惠子推開一扇低矮的鐵門,向胡銘晨招了招手:“你東看西看的幹什麼,快點啊。”
“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我當然要多留心一點的嘛。”胡銘晨嘴巴上辯解,但是腳步並不慢,三兩步就靠到了柳惠子的身邊。
跟着柳惠子進了鐵門,就是他們家正兒八經的院子了,右手邊有個涼亭和一個小魚池,左手邊則是一片盆景和花卉,而院子裡的幾棵粗壯大樹則是樹冠如傘,將天空中的灼熱光線給阻擋的一大半,從而使得進到院子裡,就會覺得全身涼爽了不少。
前面走上臺階了的柳惠子正要開門,白色的大門卻被人從裡面給拉開了,一個四十餘歲的婦女露了出來。
“小姐回來了。”
“吳媽,我爸爸和我媽媽都在的吧?”見到拉開門的婦女,柳惠子問道。
原來這是他們家的家政人員,也可以說是家庭保姆。剛纔應該是聽到了柳惠子停車的聲音,這才主動開門出來看。
“柳司令員和文董事長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裡面坐着呢,快進來吧。”吳媽回答着就讓到一邊,將路給騰出來。
“胡銘晨,快進來吧,我爸媽都在的呢。”
胡銘晨則是笑了笑,其實他的內心,則是巴不得柳惠子的父母不在。
要是柳春秋兩口子不在,那麼胡銘晨還能自在一些,他們兩個都在,反而會讓胡銘晨有些拘謹和不自然。
進了門,胡銘晨要換鞋,可是柳惠子卻阻止了他。
柳惠子覺得,要是讓胡銘晨換了鞋,就會顯得生分。
既然柳惠子不讓他換,而柳惠子自己也沒有換拖鞋,那胡銘晨乾脆就算了,有樣學樣的跟在柳惠子的身後。
到了客廳,柳惠子看到皮沙發上坐着的柳春秋和母親文瀾,她頓時就先撲上去摟住文瀾做了個擁抱。
“都那麼大的閨女了,還這樣像個小孩子一樣。”文瀾疼愛的摟着柳惠子拍了一下,“也不看看,你還有朋友呢。”
文瀾提到還有朋友,柳惠子就一下子不好意思的從文瀾的懷裡掙脫出來,轉身就向胡銘晨招手:“你杵着幹什麼啊,過來坐啊。”
柳惠子覺得不好意思,可實際上,此時的胡銘晨就沒有在關注他,反而是與坐在旁邊的柳春秋互相產生了關注。
柳春秋身着便裝,但是他那身上的獨特氣質和氣息,讓胡銘晨頓時就有一種威壓感,那就久居高位的軍人特性讓胡銘晨既熟悉又陌生。
胡銘晨周邊打交道最多就是方國平和裴強他們,而他們全部是軍人,就包括宋喬山,那也是軍人出身的。這是熟悉的部分。而相對陌生的是,他們這些軍人雖說一個個屬於精英,可是職位都不算高,所以就多多少少少了一些上位者的權勢。
胡銘晨關注柳春秋,柳春秋同時也在打量胡銘晨。
小夥子看起來精神挺拔,眉宇間充滿了一種英氣。個頭高大,棱角分明,腰背筆直,雙目有神。多俊朗的一個年輕後生啊,果然是朝氣蓬勃,初生牛犢不怕虎。
“叔叔好,阿姨好。”胡銘晨上前一步,向柳春秋和文瀾微微欠身道。
“好,好,快請坐,隨便坐,你和惠子是朋友,那就不必拘束,就當是自己家裡一樣。”文瀾笑着招呼胡銘晨道。
胡銘晨道了聲謝,就在文瀾旁邊的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夥子,你當過兵?”胡銘晨一坐下,柳春秋就問道。
“爸爸,瞧你問的什麼問題啊,我不都告訴你了嘛,他還是在校大學生,哪裡當兵去啊?”柳惠子撒嬌着不滿道。
柳惠子覺得爸爸柳春秋的這個問題着實就是無厘頭,會有些讓她感到沒面子。
柳春秋沒有迴應柳惠子,就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胡銘晨。柳春秋常年帶兵,他自信自己的眼光,別的他也許看不準,可是看一個人的身上有沒有當過軍人的印記,這一點他還是比較自信的。
“叔叔,我沒當過兵,不過我在部隊裡面軍訓過,而且,我身邊的人,也基本上是部隊出來的。叔叔,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胡銘晨先是做了正面回答,最後才反問道。
對長輩,胡銘晨的回答是十分得體的,要是不回答就反問,會顯得不尊重。
“呵呵,我就說嘛......怪不得你身上有一種不自然的軍人氣息,從你的站姿和坐姿上,我看到了一些軍人的影子。”自己的猜測獲得了驗證,柳春秋挺開心的,朝胡銘晨笑着道。
而胡銘晨的回答,也完全打消了柳惠子想要繼續抱怨的想法。
“胡銘晨,你說的是上大學時候的軍訓嗎?”柳惠子看着胡銘晨問道。
“不是,而是真正的走進過軍營,也與他們進行過長途拉練訓練。”明人面前不說暗話,胡銘晨搖了搖頭道。
“你不是才上大學嗎,哪有那個時間啊,再說了,你又不是部隊上的,怎麼能夠可以進軍營訓練呢?”柳惠子很好奇。
“惠子,你要是想的話,你也可以,要不,我打個招呼,讓你去鍛鍊兩個月?”柳春秋插了一句話道。
“柳春秋,我說你怎麼就老想着讓閨女就當兵了。你喜歡管,手底下幾萬人給你管了,你還不滿足嗎?還打算將閨女都弄成你的屬下?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兩個月下來,都黑成猴子了,以後還怎麼嫁人啊?”文瀾頓時就抗議道。
“怎麼就不能嫁人,哦,照你這麼說,人家那些女兵還活不活了呀?別人家的姑娘能當兵,我柳春秋的閨女怎麼就不能?再說,我那也不是讓她入伍,就是鍛鍊一下她,又有何不可?”柳春秋沉下臉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