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給我油嘴滑舌,我是不會認的。”白英瞪了胡銘晨一眼,斥責道。
“怎麼了?我看挺好的啊,郎才女貌,我師傅離婚幾年了,您老就不希望他續絃?萬一給您老生個大胖孫子呢?”胡銘晨半開玩笑的道。
白英是什麼性格,胡銘晨知道,所以,她老人家的斥責,胡銘晨就沒當回事。
“哎,希望當然是希望的,什麼大胖孫子,那就別想了,就想有個人陪他過下半輩子,只是......”
“奶奶,只是什麼啊?”胡銘晨追問道。
“只是這個女人一看就不合適......我怕到時候你師傅都的被她帶壞。”白英瞟了廚房的方向一眼道。
“怎麼會,我師傅多大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會被帶壞,再說,她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太壞的認呀。”胡銘晨道。
“你這小混蛋,你才第一次接觸,怎麼就知道她不壞?我告訴你,我看人看多了,什麼人有什麼心眼,那是從臉上看得出來的。”白英中間嘆了口氣道。
對於這一點,胡銘晨還真的是不好辯駁。
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個寶,就寶在他們有豐富的人生閱歷,有豐富的生活經驗,這其中,也包括對人對事的看法。
“奶奶,您老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給我師傅說啊,你就表明你的態度,不就行了,我師傅孝順,一定會聽的嘛。”胡銘晨沉吟了一下道。
“我不是沒說過,可是,沒什麼用。我想啊,他也這麼大的認了,姑娘都上大學了,而且職位也挺高,有些辦法和手段......不方便在他身上用。”白英搖搖頭道。
胡銘晨有點能明白白英的話。
她雖然是老年人,可並不是那種鄉野村婦,也不是那種能夠撒潑的家庭婦女。
總的來說,白英其實還是一個通情達理的革命前輩。
“那您老幹脆就讓他自己選吧,自己的幸福,自己去追求,這不是你們所提倡的嘛。”
“你到底站哪邊的?我可告訴你,你得好好和你師傅談談,給他做做思想工作,要挽回他的想法,要不然,下次你就別來了。”白英自己沒轍,卻把主意打到了胡銘晨的身上,而且還是停強硬的那種態度。
“奶奶,您這不是爲難我嘛,他是長輩,他的家庭生活,怎麼輪到我來聒噪,這不是有點......違反倫常嘛。”胡銘晨苦着臉道。
“什麼倫常不倫常,那是封建糟粕,現在是新時代了,不講那些。你本事挺大,經常說話一套一套的,怎麼,用得着你的時候,你就不行了?”白英批駁道。
“得得得,您老發話了,我就試試,不過我先說好,我就是盡力而爲,要是不行,您可千萬別怪我。您老人家搞不定的事情,卻硬壓在我這小肩膀上,有失公允。”胡銘晨舉手投降道。
“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反正要盡力。”白英鼓勵道。
胡銘晨的額頭想要冒汗。
我再有本事,那也不是在這方面啊,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那好辦,可是,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
“你們聊什麼呢,聊那麼起勁?我這邊馬上好,洗手吃飯了啊。”宋喬山笑着從廚房裡出來道。
“沒聊什麼,就是......就是聊奶奶的健康身體,呵呵。”李文傑尷尬的道。
真不知道如果宋喬山知道,他們是在聊怎麼攪黃他的感情生活,會不會擡腿踢胡銘晨的屁股。
“我的健康是要心情好纔會健康。”白英陰陽怪調的道。
“媽,宋茜馬上就暑假回來了,到時候她整天陪着你,你心情保管好,快去洗手吧,馬上吃飯了。”
宋喬山說完,又轉身回到廚房去。
“喬山,你媽媽看起來還是不太喜歡我,這可咋辦呀?”蔡菊拿着個勺子在鍋裡攪動着道。
“老人家嘛,思想就是要保守有些,慢慢來,多陪陪她,應該會好的。”宋喬山親暱的拍了拍蔡菊的手臂道。
“我倒是可以經常來陪她,可是她......她都不願意和我熱情的說句話,我也受不了啊。你看那個誰,他一來,老太太對他就是另外的顏色。”蔡菊帶有點撒嬌的意識道。
“哦,他們認識好些年了嘛,對了,你不是認識他嗎?”
“我怎麼會認識他,不就是你徒弟嘛,又沒打過交道。”
“呵呵,我說你啊,平時還是看看新聞吧,他,前段時間新聞里老是報道他,他們去救災,是英雄人物呢,呵呵。”
“你知道的,我就不喜歡看新聞,不就是救災嘛,有什麼,年年都有救災的。”蔡菊有些不屑一顧道。
“我可告訴你,你這態度可不行,你的事要想成,關鍵就得看他,這也是我今天故意喊他來的目的。如果你要是得罪了他,那麼我其實也幫不了多少。”宋喬山收起隨意的神色,改爲一本正經的嚴肅道。
“關鍵就得看他?得罪他你也沒轍?”蔡菊轉過頭來,詫異的盯着宋喬山道。
“嗯,趕緊攪鍋,趕緊攪,要糊了......拿盤子盛起來吧......”
胡銘晨攙扶白英洗了手,宋喬山和蔡菊也把他們做好的菜陸陸續續端上來。
六菜一湯,家常而不失豐盛。
“阿姨,來,您的飯,我專門給你盛下面一點的。”蔡菊將一碗飯恭敬的擺放在白英的面前,然後又向胡銘晨伸出手:“小晨,你的碗遞給我,我幫你打飯。”
“謝謝了,怎麼能勞駕您呢,我自己來,自己來。”胡銘晨拿起碗,卻沒有遞給蔡菊。
“誒,小晨,都是自己人,哪有那麼多講究。”宋喬山說了胡銘晨一句道。
“師傅,就因爲事自己人,我才必須得守規矩,呵呵,不可僭越。”胡銘晨憨厚的笑着道。
聽到胡銘晨要守規矩,白英就白了他一眼。
這小子,你要是守規矩,你還搞個屁的破壞活動,你要不僭越,你還怎麼煽風點火?
而宋喬山對胡銘晨的說法倒是很滿意,不愧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
蔡菊也是臉上笑盈盈,感覺隨時能從她臉上開出一朵花來似的。
實際上,胡銘晨的那個話,是隱射,是希望蔡菊和宋喬山能講規矩,不要僭越讓老人家不開心,結果卻全部被誤解了。
“小晨,你現在可是名人了,我告訴你,越是如此,越是不可驕傲自滿,你聽到沒有?”飯桌上,宋喬山對胡銘晨教導道。
這是常態,基本上每次見面,宋喬山都要叮囑胡銘晨幾句,生怕他少年得志,然後就得意忘形。
許多人,就是得意忘形後就犯錯,最後無法自拔。
“師傅,你放心吧,不會的,我現在啊,不但不會驕傲自滿,反而是頭疼被聲名所累,您不知道,我們的頭像,都被人侵權用到酒瓶子上打廣告了。”胡銘晨迴應道。
“還有這種事?那就打官司告他們單位啊,這是非法的。”
“我們學校法律系的老師和同學,組成了一個訴訟小組,已經幫我們免費打這場官司了,只是,沒有幾個月,怕是難以結案。”胡銘晨吃着飯道。
“要不要我找人打個招呼.......”
“別,別,師傅,這種小事情,還是透過起訴來的乾脆和乾淨。只有打贏一場官司,才能堵住其他宵小之徒,否則,會沒完沒了。”胡銘晨趕緊婉拒宋喬山的好意道。
以宋喬山今時今日的地位,要幫到忙,的確是不難。
但是從一開始,胡銘晨就沒想過用這些方式。否則的話,胡銘晨找金付寬或者周仁的老子,都是可以辦到這個事的。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找羅皓才,羅皓才只要幫着給一哥打個招呼,這等小事,分分鐘擺平,沒有哪個部門會不重視。
“宋喬山,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看看,你還不如小晨一個娃娃會想事。他看問題,想事情,就比你清明,比你長遠。”白英拿胡銘晨的這個事,話裡有話的批評宋喬山道。
“是,是,媽媽您教訓的是,我今後一定更加註意。”對於白英的批評,宋喬山沒有半句頂嘴的話。
“我給你講,位置高了,權利大了,很多事情就要更加的注意,高處不勝寒,別老想着歪門邪道,否則,有一天摔下來,會很慘。無論何時何地,要謹守本分,日子,要平平淡淡的過,工作如此,生活也是如此。”宋喬山不頂嘴,白英沒有顯得多高興,而是繼續往更明白的意思去說道。
白英覺得宋喬山是在敷衍她,因此就再敲敲他。
這回,宋喬山明白了,胡銘晨明白了,蔡菊一樣也聽明白了。
白英這是明顯意有所指,確切點,就是指宋喬山和蔡菊在一起的這件事。
“媽,我知道的,我什麼時候作過歪門邪道的事情啊,我工作和生活,那都是本本分分的,您吶,就放心吧,我是不會亂來的。”宋喬山停下碗筷道。
宋喬山一定程度上,也是再向白英示好和妥協,他不會亂來,就是會把分寸處理好。
“奶奶,您放心,我師傅是什麼人,我們都清楚,他從來都是遵紀守規的,別擔心那些,呵呵,您喝湯,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