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我總算找到你了,你,你怎麼還真的在這種地方啊?”
當胡銘晨喝柳惠子喝得正歡的時候,一個油光粉亮,西裝革履的男子倏然走到他們的桌子邊,大聲的對柳惠子道。
這個男子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伸出來的手腕上戴着一塊亮晶晶的表,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一看就是那種有點錢的人。
“喲,李朝俊,你還真的來了啊,呵呵,我就喜歡在這種地方喝酒。”柳惠子擡頭瞟了一眼那男子,然後笑着道。
胡銘晨一句話不說,坦然繼續吃自己的東西,甚至還端起酒杯愜意的品了一口。
“你要是喜歡喝酒,我陪你喝啊。不對,我約你出去喝酒,你總是推三阻四不去......”李朝俊道。
“我並不喜歡喝酒,尤其不喜歡和你這樣的人喝酒,誰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呵呵,哈哈。”柳惠子毫不客氣的譏諷奚落道。
一聽這個話,李朝俊的臉色就沉了下來。
如果只有他們兩個人,或者是在電話中講這種話,李朝俊還不覺得什麼,泡妞嘛,那自然是要臉皮厚。
弄上牀之前,忍點氣,遷就她,不算什麼。等上了牀,享受過之後,那誰主動誰被動,誰依着誰,就完全不一定了。
可是現在還有胡銘晨在場,李朝俊就感到大失臉面。
“柳惠子,我花空心思追你,你不樂意,難道......就是爲了這小子?”李朝俊冷着臉指着胡銘晨問道。
“沒錯,嗯,就是爲了他,我不是給你說了嘛,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喏,你現在看到了,我男朋友就坐在這裡陪我,所以你還是識趣點吧。”柳惠子頷首點頭,伸出芊芊玉手指着胡銘晨道。
而胡銘晨也知道,自己這個擋箭牌,那是當定的了。
“就他?他......除了看起來比我年輕一點點,有哪裡好,有哪裡配得上你?”李朝俊不屑的乜了胡銘晨一眼,輕蔑的質問道。
“他哪裡不好?不比你帥?不比你風趣儒雅?更何況還比你年輕嘛,年輕就是寶。”柳惠子反過來問道。
“狗屁,那能當飯吃嗎?就他這個窮酸樣,還風趣儒雅,估計一會兒還得去廠里加班吧?”李朝俊頓時就對胡銘晨鄙視挖苦起來。
柳惠子卻心裡想笑,胡銘晨窮酸?他要是窮酸,那世上還有富人嗎?
你真以爲自己有幾個錢就了不起了,你在胡銘晨的面前,那纔是窮酸。
而胡銘晨也並不氣惱,柳惠子要利用,那自己就給她利用一下吧。
不過胡銘晨還是地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打扮,也還過得去啊,雖說不像那些公子哥穿金帶銀,可是也不至於看起來窮酸啊。
“呵呵,我就覺得能當飯吃,我就覺得他比你會體貼人,比你好,我就喜歡這種腳踏實地幹活的人。親愛的,來,我們喝一杯。”柳惠子進一步的刺激道。
柳惠子的表現,就像是完全被胡銘晨給迷住了,全身心的投入道愛情裡的一個小女人,看向胡銘晨的目光,充滿了柔情蜜意。
柳惠子舉杯,胡銘晨也跟着舉起酒杯。
這一幕實在讓李朝俊氣得不行,如果是輸給哪家公子,不管是官二代還是富二代,他李朝俊也認了。
可是這傢伙一看就和一個打工仔沒啥區別,輸給這樣的一個人,對李朝俊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嘛。
於是,李朝俊這傢伙像瘋了似的,一把奪過柳惠子手裡的酒杯,轉身就砸在了地上。
他原本剛纔過來打岔,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現在怒砸酒杯,更是將老闆和服務員都引了過來。
“先生,你......”
“滾開,有什麼損失我賠給你們,別他麼在我旁邊唧唧歪歪。”氣惱的李朝俊一聲吼了之後,伸手從兜裡摸出一沓鈔票來拍在桌面上。
老闆一看到人家不差錢,切願意大方的賠錢,就拉着服務員走開了。
而且他們這個架似,一看就是爲了情而吃醋,這種事情,那是最說不清楚的,還是不牽扯爲妙。
“李朝俊,你特碼瘋了?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逞威風?”柳惠子一下子怒視李朝俊道。
“柳惠子,我告訴你,你不接受我可以,但是你也不能找他這樣的,你這是在打我李朝俊的臉,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李朝俊也隨之吼道。
“這位兄臺,我到底怎麼了?我和我們家惠子在一起,兩情相悅,你儂我儂,怎麼就打了你的臉,這麼說的話,你的臉也太容易打了。”胡銘晨慢慢放下自己的酒杯,好整以暇的看着李朝俊道。
“哼,小子,我告訴你,柳惠子不是你能養得起的女人,你要是識相,就趕緊離開她,與她分手,要不然,你要倒黴。”李朝俊眼眶收了收,全然不將胡銘晨放在眼裡道。
“哦?她一天吃八頓?我們在一起一段時間了,我覺得好養的啊,一個炒飯,一個河粉,她就能吃飽,今晚,我們這就算是大餐了,我一個月好歹也有幾千塊的收入,怎麼就養不起。”胡銘晨靠在木椅子上,盯着李朝俊慢慢悠悠的道。
柳惠子被胡銘晨說得忍俊不禁:“你才一天吃八頓,養豬也沒那麼多,我只要能吃飽就行。”
“看到沒有,不難養的嘛。”胡銘晨左手左手指着柳惠子,目光看向李朝俊挑釁道。
李朝俊被氣得雙手叉腰,感覺要抓狂。
他知道,這是柳惠子在故意氣他,可是,這不識相的小子,也這麼擠兌他。
“你,你會後悔的。”
“後悔?呵呵,怎麼可能,如此標誌的美女做我的女朋友,這是多麼幸福的事情,我睡着了都能笑醒,怎麼會後悔呢?說明我福氣不淺啊。”李文傑道,“我真搞不懂,連我這樣的,你都競爭不過,你做人,得多失敗啊。”
“你別特碼給我扯這些,老子看明白了,你就是騙她錢的吧,柳惠子,他就是個騙錢的。說,你要多少錢才能離開她,你開個價,我特碼給你,保你吃穿不愁了。”李朝俊被氣得來回轉悠,指了指柳惠子,又指了指胡銘晨。
“你覺得有錢就萬能?我告訴你,我們的愛情比山高比海深,不是錢能收買的,我這輩子,就喜歡她了......”胡銘晨道。
“十萬。”李朝俊伸出一根手指頭,打斷胡銘晨的話道。
“呵呵,十萬?”胡銘晨冷笑一聲道。
“嫌少的話,二十萬?”
“你的意思是,我離開她,你就給我二十萬?”胡銘晨流露出一絲意動的神色。
李朝俊看到胡銘晨態度鬆動,心下就冷笑。
“李朝俊,你什麼意思?你當我是買賣的?”柳惠子氣呼呼的道。
李朝俊不搭理柳惠子,繼續看着胡銘晨:“對,你說得不錯,你離開她,我就給你二十萬。”
“兄臺,這麼好的一個女子,在你眼裡就只值二十萬嗎?這還是你孜孜以求的人?就那麼便宜?”胡銘晨戲謔的問道。
李朝俊還以爲胡銘晨會馬上答應,哪知道,他是胃口大,嫌價格低。
“那你說多少錢,你開價吧,不行的話,三十萬五十歲隨便你,只要你放手。”
“哈哈,三十萬五十萬,惠子,我算是明白你爲何會如此鄙視這等人了,在他眼裡,你就是三五十萬,把你給金錢量化了。”胡銘晨調侃柳惠子道。
“那要是你,我又值多少?”柳惠子深邃的凝視着胡銘晨問道。
“無價,別說三五十萬,就是三五十億元,三五百億,我也不會讓,可量化的愛情,還是愛情嗎?全世界沙灘的沙礫有多少顆,我對你的情就是多少,浩瀚的宇宙有多寬廣,我對你的情就有多廣博。”胡銘晨肅然的迎着柳惠子的目光真摯的道。
柳惠子的心顫了一下,雙眸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少頃,妙目的角落滑落下兩滴晶瑩的淚珠。
“你說的是真的嗎?”
胡銘晨這時候,不管心裡想法如何,總不能回答說是假得嘛。
“真,比鑽石還真。”胡銘晨身體前傾頷首道。
倏然間,柳惠子腦袋湊上前來,一口吻在了胡銘晨的嘴脣上。
胡銘晨這時候閃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有配合着柳惠子,品味她的香脣。
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爭吵的人,見到這一幕,竟然紛紛的鼓起掌來,祝賀他們“堅固的愛情”。
在普遍的年輕人眼裡,雖然這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愛情屬於虛幻,幾乎不會存在,可是,大家還是希望身邊可以出現。
所以當見到胡銘晨拒絕了收買,從而選擇愛情時,大家對胡銘晨的看法就大不相同,覺得柳惠子找了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就這樣,胡銘晨重生之後的第一吻,居然時被柳惠子拿了去。
李朝俊見兩人當着他的面熱吻在一起,他霎時間就真的抓狂了。
“混蛋......”李朝俊擡手就要打胡銘晨。
可胡銘晨哪裡時他一個孱弱的公子哥可以對付得了的。
所以當餘光注意到了李朝俊的動作之後,胡銘晨右手拿起一個裝燒烤的盤子就向他扔去。
盤子裡本身就有不少油脂,這一扔去砸在李朝俊的身上,他整個人頓時就變得狼狽不堪,衣服上被弄得上下都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