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銘晨的解釋以及他的輕鬆無所謂,的確讓胡建軍安心不少。
衆人等了十幾分鍾後,廖慧終於拿着一個醫院的檔案袋姍姍來遲。
“看來還真的是有證據啊,那就拿來看看吧。”胡銘晨伸手去找廖慧要檔案袋。
“不能拿給你看。”廖慧不但沒有將檔案袋遞給胡銘晨,反而抱在胸口,保護得嚴嚴實實。
“呵呵,有意思啊,既然是證據,又不拿給我家看。意思是證據只有你家能看?要是這樣的話,那算哪門子的證據?大家評評理,這算什麼道理?要是這樣的話,那你乾脆放在屋裡好好鎖起來算了。”胡銘晨是真的被逗笑了,他都沒想到還有這種奇葩的人。
“本來就是鎖在屋裡的,是你們要纔拿來的。”廖慧沒有覺得胡銘晨是在諷刺,反而一本正經的答道。
“拿來了不給看,又有什麼用。照你的意思的話,來,拿去,這是十萬塊,拿去看病吧。”胡銘晨說着撿起一片樹葉子遞給廖慧。
“哈哈哈哈,呵呵呵......”胡銘晨小孩子的作爲,引得衆人一陣鬨堂大笑。
被笑了,胡銘晨並不覺得難爲情,而且,他自己也笑了呢。
胡銘晨知道那些人並不是真的笑他,只是覺得有趣罷了。
胡銘晨不難爲情,廖慧就難爲情了,白癡也曉得那些笑聲一大半等於是笑她呢。
“你有病吧,那是樹葉,哪裡來的十萬?傻不拉幾的白癡。”廖慧虎着臉道。
“呵呵,大家看得出到底是誰有病,你那也只是一個文件袋,並不是什麼證據啊,哪個傻不拉幾?呵呵,一個文件袋就等當證據,那我的樹葉幹嘛不能當十萬?”胡銘晨還是那樣的不徐不疾,更沒有惱羞成怒,反而笑容更多了。
只是衆人都看得出,胡銘晨的笑並不是什麼開心愉快的笑,而是一種蔑視譏諷的輕笑。
現在主動權已經完全掌握在胡銘晨的手裡,那他就沒有必要受到對方的影響,要自己按照自己的步調來走。
一旦受到對方的影響,那主動權就極有可能易手,態勢上的優勢就極有可能喪失,胡銘晨纔不幹那種蠢事。動氣發火的話,只會讓人覺得是心虛的色厲內荏。
反過來,胡銘晨的雲淡風輕,只會讓人增加對他的好感,從而加深他話語的可信度。
“江家媳婦,有證據就拿給人家看一眼嘛。”
“呵呵,你們兩邊還真的是有意思。”
“就是,看看有什麼大不了的,不看人家咋個曉得是什麼傷,什麼病。”
“實事求是的講,人家這個小娃娃比較有道理。”
......
那些原本忍住的人實在是忍不住要開口了,人心就如同風向,一會兒往這邊刮,一會兒也可能往那邊刮,只不過就看誰能掌握住這個風向而已,很顯然,胡銘晨掌握了。
“就是嘛,不願意拿給大家看,那就趕緊拿去會鎖住,連這十萬一起拿回去,可千萬別搞掉了,飛了就不好了喲。”就連江玉強也大聲的調侃取笑道。
“江玉強,你嘴賤啊,人家看不看鎖不鎖關你個鳥事,和你有半毛錢關係麼?”江才富不能針對其他人,可是江玉超跳出來,他就忍耐不住。
“人人講得,老子憑什麼就講不得,和我沒半毛錢關係,和你難道又有半分錢關係?他憑什麼不拿出來看,保準是有鬼,說不準文件袋裡面就是空的,啥子毬都沒有。”江玉超可不是那種罵不還口的人,當然是要懟回去。
“廖慧,要是你文件袋裡面是證據,那就拿出來給大家看,我不曉得你們有什麼好怕的。你家這樣,會讓人覺得是你家在搞鬼一樣。”就連原本站在江才貴家那邊的江老二都看不下去了。
“我怕他搞壞了嘛。”廖慧苦着臉道。
“搞壞?我能怎麼搞壞?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難不成我還能吃了?要是我真的搞壞了,豈不是正好,責任都是我家的了嘛。就像我四舅說的,怕就怕不是擔心搞壞,是什麼都沒有,唱空城計。”胡銘晨攤了攤手道。
廖慧被逼得退無可退,只能不情不願的將文件袋拿出來,只不過她氣胡銘晨的刁鑽,所以不是拿給他,而是拿給江老二。
江老二疑惑的接過來,打開文件袋,從裡面拿出一張片子和一張診斷書出來,看了看,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胡銘晨也不要,就等他看了則麼辦。
圍觀者見到文件袋裡面並不空,有拍的片子和診斷書,大家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傷得應該不輕,小問題,那是不用拍片的。
江老二看了一分鐘之後,將片子和診斷書遞給胡銘晨:“你不是要看嗎,那你看看吧。”
胡銘晨接過來,兩張東西並排着掃了兩眼就笑了。
在胡銘晨的身後,還有好幾個腦袋探伸上前,也要看看那上面到底寫的什麼。只不過他們看了幾眼,也沒搞懂所以然,更不明白鬍銘晨笑什麼。
“呵呵呵......哈哈哈......”胡銘晨就像是看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越笑越無法控制。
“他到底笑什麼?”
“上面到底寫的什麼,有那麼好笑嗎?”
“不會是江才貴的GG傷着了吧?要不然會那麼好笑?”
“怪不得剛纔不好意思拿出來,扭扭捏捏的,說不準真的是GG傷了。”
“一個男人,要是GG不好了,以後還怎麼過哦,呵呵。”
“你們這些男人就是齷蹉,怎麼就不能過,我們女人就沒有GG,還不是好好的,太監也沒有GG,一樣沒有死人啊。”
“就是嘛,就會想一些噁心的事情。”
胡銘晨沒想到自己的笑會引發這麼多的可愛的聯想。
被人家以爲自己不是個真男人了,江才貴的臉都快成豬肝色了。
“你笑什麼,到底有什麼好笑的,人家傷了,你還好意思笑,到底哪裡好笑?”江老二板着臉沉聲說道。
“這位叔叔,你剛纔也看了,難道你就不覺得好笑嗎?呵呵,不是我想笑,是真的有點忍不住,呵呵。”胡銘晨忍俊不禁道。
“我沒看出哪裡好笑。”江老二生硬的迴應道。
“好吧,那我就給大夥說說我到底笑什麼,我說出來,你們可能也忍不住要笑,當然了,不是像有些人認爲的那樣,起碼他的GG沒有問題......”胡銘晨解釋之前,先幫江才貴做一個澄清。
“我的雞兒本身就沒有問題,艹。”江才貴有點如釋重負眼眉吐氣的感覺。
“對,對,對,這點沒問題。你雖然GG是好的,但是這個東西還是挺好笑的,大家看......這裡寫的什麼?高山縣人民醫院,呵呵,這個片子是在高山縣人民醫院拍的。”胡銘晨將那個片子舉起來大聲解釋道。
“那有什麼,衛生院又不能拍片子,這也好笑?”江老二不滿的反問道。
“對了,你說的是對的,答案你已經說了......你們還沒明白?他是在哪裡住院?杜格鄉衛生院啊,杜格鄉衛生院住院你卻拿一個縣醫院的片子出來,算哪回事?你怎麼不拿個省醫院的呢?或者你怎麼不拿一個別人的片子來說是你的呢?”胡銘晨將那張片子搖晃得咔咔直響,他根本就不擔心會搖壞了。
“是哦,又不是在縣醫院住的院嘛。”
“的確是有點問題。”
“可是這又有什麼好笑的呢,難道不能在縣醫院做檢查?”
“我家不放心,去縣醫院檢查一下怎麼了?這又不是以前的片子,是摔傷之後纔去檢查的。”廖慧大聲的解釋道。
光憑這一點,胡銘晨當然曉得還不夠有說服力,所以他還得繼續往下答疑解惑。
“是,時間的確是三天前,算是摔了之後,這沒問題,可是你家去縣醫院檢查怎麼不通知我家呢?難不成好想報銷?好吧,不通知我家悄悄的去也就算了,我家也不在乎......”說着胡銘晨將那張片子放下,換成那張診斷書舉起來:“可是你們檢查出的內傷是什麼?哈哈哈,我又忍不住了,膽結石,各位,檢查的結果是膽結石啊,你們不覺得好笑?你們有哪個聽說摔一跤會摔出膽結石來?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搞笑的笑話嗎?呵呵......”
這回不止胡銘晨一個人笑,很多人都跟着笑了,尤其是胡銘晨外公家這邊的人更是笑得大聲,笑得肆無忌憚。
不過說實在話,很多人並不是很懂到底是不是那麼回事,畢竟在站的人,幾乎文化水平都不高,當地又偏僻落後。不過有人笑了,要是自己不跟着笑,豈不是顯得自己太低級太落伍了嗎?
“你怎麼不說摔一跤摔出個癌症啊,摔出個感冒啊,摔出個腳氣這些來呢?呵呵呵,誰有那個本事?這可不是我胡扯,上面寫得清清楚楚,人家醫生都說了可能是遺傳,也可能是生活習慣引起。你們應該有人懂的,拿去看看,看是不是那麼回事。”說完胡銘晨很大方,將片子和診斷書都拿給江老二,讓他帶頭看,順便拿給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