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呢你,你怎麼能這樣和我姑奶講話?你不願意來,也沒哪個拉着你來。”胡燕蝶的脾氣比胡銘晨的更直,她對這個徐滿月一開始就不滿,見她這麼囂張,話就憋不住,嗆了起來。
“你個小妮子,你哪根蔥啊?關你屁事,大人講話,你插什麼屁嘴?你信不信我替你家大人教訓你。”徐滿月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胡燕蝶罵道。
“放下你的手,你還沒資格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胡銘晨擋在胡燕蝶的跟前,冷冷的盯着徐滿月道。
剛纔在聊天當中,胡銘晨知道,徐滿月雖然和武大友在一起了,可是他們兩人並沒有辦理結婚證。從這個角度說起來,她就算不得大嬸,算不得什麼長輩。戶名的對她,相應的也就沒有太多的顧忌。
“不客氣,不客氣,你怎麼個不客氣啊?真是沒有家教。”徐滿月衝火火的就上前來動手,手指頭幾乎就戳到胡銘晨的額頭上。
“啪!”胡銘晨忍不住就一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手背上。
這一下,胡銘晨不但抽得乾脆,而且用力,徐滿月的手,瞬間就紅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看我不撕爛你。”徐滿月沒想到胡銘晨還敢先動手,頓時就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和胡銘晨開幹。
“滿月,滿月,你幹什麼,有話好說,別動手,有話好說。”武大友急忙扔掉菸頭衝上來抱住徐滿月,阻止住她與胡銘晨衝突。
“武大友,你攔我幹什麼,你個沒用的,攔我幹什麼,你沒看到我捱打了嗎?”徐滿月使勁掙扎着大喊大罵道。
“滿月,有話好說,好說,別和小輩一番見識。”武大友拼命摟着她不放。
“小輩,什麼小輩?你放開我,放開我。”徐滿月像發瘋的母獅子狂吠道。
武大友將徐滿月往後拽了幾步,纔將她給放開,不過生怕徐滿月又往前衝與胡銘晨糾纏,武大友依然站在前面擋住她。
“滿月,他是我二堂弟家的娃娃,是小輩,你和他一番見識幹什麼嘛,小孩子不懂事的。”
“小輩?麻痹的,小輩就敢打長輩,你還護着個毬啊。你就是個窩囊廢,這個時候你應該是替我出氣,而不是攔住我。”徐滿月潑婦一樣,披頭散髮的又跳又罵道。
胡銘晨的姑奶和姑爺爺有點傻眼,他們兩個老人家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徐滿月竟然一回來就和胡銘晨家姐弟搞吵起來。兩位老人生怕武大友犯渾,胡銘晨和胡燕蝶吃虧,也急忙上前來擋在他們姐弟倆的前面。
如果武大友犯渾,那麼兩位老人無論如何也要保護胡燕蝶家兩姐弟周全,絕對不能讓武大友傷到他們。
幸好武大友還沒有失去理智,不但沒有犯渾幫着徐滿月,反而還站出來攔住她。
而對胡銘晨來說,他一點都不發怵。要不是考慮到武大友的臉面,就這麼女人,胡銘晨十秒鐘就能夠將她拿翻在地。
“哎呀,小娃娃不懂事,你一個長輩,和他們一番見識幹什麼嘛,別生氣,彆氣了。”武大友繼續勸道。
“小晨,你怎麼能動手打你大嬸呢?很不應該嘛,你趕緊賠個禮。”回過頭,武大友又向胡銘晨道。
“大爹,你剛纔看到了的,是她咄咄逼人,是她口無遮攔亂罵人。”胡銘晨沉着臉道。
“可她怎麼說也是你大嬸也是長輩啊。”
“大嬸?長輩?大爹,說句不好聽的,你們結婚了麼?還有,如果她真的是大嬸,她是怎麼對我姑奶和姑爺爺的?有這麼對公婆的兒媳婦嗎?她都不尊重長輩,不尊重你的爹媽,又憑什麼讓我們尊重她?”胡銘晨義正言辭反過來質問道。
雖說徐滿月過分,可是追根溯源,還不是大爹武大友帶回家來的,要不是他,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腌臢事。所以胡銘晨連着對武大友,也沒有了以前的尊敬。
“小晨.......你這樣......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大爹啊。”武大友被胡銘晨說得有些氣結,變得沒有多少底氣。
“大爹,是,你是我大爹,所以你應該比旁人對姑奶他們更好,更尊敬,因爲他們是你的父母。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允許一個女人跑我家去對我爹媽大呼小叫,爲人子,盡孝爲先,作爲一個男人,這是最起碼的作爲。”胡銘晨也不管會不會傷及武大友的面子,大義凌然道。
武大友被胡銘晨說得羞愧難當,他再不成器,也還不是那種歹毒心腸冥頑不靈的人,起碼的羞恥之心,還是有的。
“武大友,你是不是男人啊,被一個娃娃這麼教訓,讓你的女人被打,你還有沒有點卵用?”徐滿月實在看不下去,一把推在武大友的肩膀上,“小崽子,你裝什麼大尾巴狼,你爹也要喊他一聲哥,你算......”
“滿月,別說,別說了。”武大友趕緊拉住徐滿月,小聲的在她耳邊道:“我們開年要做生意的那個門面就是他家的。”
“那個門面就是他家的?那他......你說最有錢的堂弟就是他家?”徐滿月吃驚的瞥了胡銘晨和胡燕蝶一眼道。
“就是啊,所以我纔要攔住你,年前好不容易和堂弟說好,要是這個時候和他兒子鬧僵,弄不好門面和生意就沒了。”武大友道。
這個徐滿月爲啥要跟武大友?武大友一沒錢,二人長得也寒磣。而這個徐滿月雖然半老徐娘了,可是五官模樣還可以,年輕時候,應該也是一個村花般的人物。
武大友雖說有諸多不是,可是他有一點倒還行,就是能吹能說。
當初武大友討好徐滿月的時候,嘴巴上經常說的一點,那就是他堂弟是整個杜格鄉最有錢的人,整條街都是他家的,而且在城裡還有大生意。
這還不算,武大友還吹噓,他與堂弟胡建軍的關係最好,只要徐滿月跟了他,保管帶她吃香喝辣,再加上那段時間他勒起褲腰帶出手也大方,徐滿月就上了他的牀。
等兩人在一起之後,徐滿月也有點發現不是那麼回事。胡建軍家的確是有錢,可是胡建軍與武大友的關係也就一般,當時徐滿月就有點後悔,和武大友吵得差點要分開。
然而武大友的嘴就是能說,他不但哄住了徐滿月,而且,還竟然說動了胡建軍,胡建軍答應拿一個門面給他做生意,並且借他一筆錢作本。
眼看門面要到手,生意也要做起來,徐滿月心裡自然是樂呵的,今年過年,還特意將武大友帶回家裡過年,提前顯擺一下。
結果哪知道,過完年回來,一到家就遇到了胡銘晨和胡燕蝶兩姐弟,並且還吵了起來。
這也怪不得武大友回到家,是選擇先和胡銘晨和胡燕蝶打招呼,而不是先問父母過年怎麼樣。
“小晨,小蝶,你別往心裡去,我已經說你們大嬸了,她不曉得是你們,要曉得是你們,也不會這麼講話。”武大友安撫了徐滿月後,腆着臉衝胡銘晨和胡燕蝶道。
“大爹,實際上怎麼對我們無所謂,關鍵是,對我姑奶和姑爺爺怎麼樣。”胡銘晨沉聲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是誤會,你們先請家裡坐,我這就去做飯給你們吃,要走也要吃了飯再走嘛。媽,你們拉小晨他們回去,我做飯給你們吃。”徐滿月笑容比武大友的還燦爛。
要不是真實發生,還真的看不出來這個女人之前才張牙舞爪的和胡銘晨他們吵了一架,給人感覺就是個和善賢惠的長輩嘛。
儘管剛纔武大友的話說得小聲,然而胡銘晨聽力就是敏銳,他們兩人的對話,胡銘晨連蒙帶猜,已經清楚個七七八八,所以對於徐滿月的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他根本就沒當回事,連看也不看她一眼。
“姑奶,姑爺爺,我們就回去了,你們好好保重,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就給我爸爸說,沒有錢用,就去找他。以後我們有時間,就來看你們。”胡銘晨轉身對姑奶和姑爺爺道。
“小晨,你們就吃過飯再回去了嘛。”武大友上前來道。
“大爹,希望你能對姑奶他們兩位老人好點,這選人啊,眼光也要看準點。他們兩位老人可要靠你贍養,別整天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話我就說這麼多,你自己看着辦吧。”胡銘晨沉着臉衝武大友道。
胡銘晨說完之後就走,胡燕蝶和兩位老人打了聲招呼之後,也跟上胡銘晨的腳步。
見胡銘晨兩姐弟理都不理自己,徐滿月臉上的笑容就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冰霜和怨恨的眼神。
“哼,大爹找的這個女人太不像話了,有這個女人在,姑奶他們能有好日過纔怪。”回去的路上,胡燕蝶憤憤不平道。
“姐,沒事的,這個女人應該和大爹在不了多久。”胡銘晨道。
“在不了多久?不會吧,我看大爹很護着她呢。”胡燕蝶不太相信道。
“放心吧,我有辦法。”
“你能有什麼辦法啊,他們都是長輩,我們做小輩的,難道還能去喊大爹不要那個女人嗎?就算我們喊,他能聽嗎?這種事,我們是很難插上手的。”胡燕蝶搖搖頭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