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荏苒,水月如梭,胡銘晨中學階段的最後這個學期過得很快,感覺春天才過,夏天都還沒有真正的到來,他的高三最後一年就接近尾聲了,這也意味着胡銘晨將要踏上高考的獨木橋,與全國成百上千萬的莘莘學子競爭那進入大學繼續深造學習的名額。
根據安排,胡銘晨他們這一屆的高考時間是六月7號,8號和9號,總共兩天半,考五科。除了英語,數學和語文是文理科共同考之外,文科還特別要考歷史和政治,而理科則是物理與化學。
就在學期結束的前夕,胡銘晨他們班拍了畢業照。
畢業照是在教學樓前的花壇邊拍的,老師們坐在前排的凳子上,胡銘晨他們則是按照秩序站在後面。
按理說,像胡銘晨這種品學兼優的學生應該緊挨着老師,站在第一排的中間。可是由於胡銘晨的身高比較高,再加上胡銘晨也並不覺得站前面的中間就是多大的榮耀,因此,他就選擇了最後一排,不僅站最後,而且還是最靠邊的一個位置。
這麼說吧,要不是對他熟悉的人,從這張大合照上還真的不太容易很快將他給找出來。
然而,隨着後來胡銘晨的聲名大噪,成爲享譽世界的商界鉅富,今天與他站在一起找了畢業照的同學們都十分珍惜這張照片,以自己曾經與胡銘晨同過窗爲榮。
不僅是學生,就是那些沒有教過胡銘晨的學校和年級領導,也把這張照片看成是自己教育生涯的一個高峰,而且是無法逾越的高峰。
爲了讓大家方便備考,學校對六月五日和六日兩天進行放假,不過在放假前,班主任老師做了各種強調,尤其是要大家調整好心態,心平氣和的走進考場,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發揮出自己平時的真實水平就好。
老師們也知道,教學任務進行到這個階段,該儲備的知識也儲備得差不多了。指望最後的兩天突擊複習,臨時抱佛腳的視線成績大增,幾乎已經成了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休息好,心態調整好來得重要。
基本上每年都會出現有個別考生髮揮時常的狀況,明明自己掌握的知識點,偏偏由於緊張或者沒有休息好等各種原因,使得本該做對的題目卻沒辦法做對,從而與自己心儀的大學校園失之交臂,成爲人生的一大憾事。
不過在胡銘晨看來,要是連這點心裡素質都沒有的話,那也可以算是能力上的一種缺失,或者說是不及格。這種人,就算進了大學,今後能取得事業好成績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因爲承擔不了壓力,而一個優秀的人才,是一定要適應並且能抗壓的。
胡銘晨自己將高考當成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就與平時的測驗差不多,然而他家裡並不是這麼看待的。
放假的這天,胡銘晨剛回到春天小區的屋裡,他就發現,爸爸胡建軍和母親江玉彩來了,就連三叔胡建強和三嬸周玉仙也在。
“爸,媽,你們這是......三叔,三嬸,你們是有事情來辦事?”胡銘晨詫異的看着客廳裡坐着的這些長輩,有些吃驚的問道。
“辦事,辦什麼事啊,不是聽說你要高考了嘛,所以我們就來看看你,給你加油打氣。”胡建強道。
“就是,我聽說這高考啊,就和過去古時候的人考秀才舉人一樣,挺不容易的,考上了就讀大學,以後就是真真正正的城裡人了。”江玉彩一本正經的說道。
“媽,這高考啊,與你說的那些很不一樣,可以說是兩碼事。”胡銘晨苦笑道,“你說的那是考功名,可是讀大學,就是在一個充滿學識的環境裡再多學習幾年而已。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城裡人不城裡人又不是靠一次考試來決定的,要不了多久,恐怕城裡人還羨慕農村人呢。”
在黃泥村,就胡銘晨所知,之前還沒有出現過大學生。之前在村裡面,能讀個師範就算是知識分子了,像胡燕蝶那樣讀中專的,比例都不高,村裡的孩子,大多數就是讀個初中畢業就外出打工,甚至有些小學畢業了之後就出去了。
雖然現在胡燕蝶也算是大學生了,而且讀的還是大洋彼岸的洋大學。可是她那不算是正式考取的,屬於花錢讀書的性質。如果胡銘晨這次能夠蟾宮折桂,那就名正言順的成了第一個考取大學讀書的人。
就算之前胡銘晨賺了很多錢,家裡也成了有錢人家,但是,相對而言,胡家人更希望胡銘晨可以考一個名校讀大學,那纔算是光宗耀祖。
成百上千年的歷史文化薰陶就是這樣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好像只要能夠讀書讀得好,就可以高人一等似的。
如果胡銘晨不能讀大學,那麼就算家裡面很有錢,給人也就是一種暴發戶的感覺,可是胡銘晨一旦讀了大學,那就不一樣了,起碼不但有錢,而且還有文化有知識和有水平了呢。
就因爲這樣,一次平常不過的高考考試,將不怎麼進城的江玉彩都給吸引來了。
“你就別亂吹給我們聽了,新鮮,城裡人還羨慕農村人,歷史以來,就沒出現過你說的這種狀況。”胡建軍顯然不贊同胡銘晨的判斷,嗤之以鼻道,“你別以爲你爹沒讀過什麼書就是土包子,城裡再差也是比農村好。”
胡銘晨笑了笑,實在不知道該給他們解釋今後的社會變化。
胡銘晨說今後城裡人會羨慕農村人,可不是瞎咧咧的胡亂說,隨着共同小康目標的追趕,爲了全民小康共同富裕,國家對於農村會給與各式各樣的優惠政策。
不上農業稅都是小的,後面還有醫保政策,教育政策,修房拉水拉網等各種政策,就連貸款,農村人都比城裡人好貸,而且利息還低。
還有,農村可以自己建房,退耕還林還草之後,農村的面貌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每家一棟房子,綠樹成蔭,空氣新鮮,瓜果蔬菜無公害。哪像城裡,住的是狹窄逼疚的鋼筋水泥叢林裡,呼吸着不乾淨的空氣,吃着帶有殘留的農業產品,出門還得忍受堵車等問題。
“我只告訴你們,今後農村戶口轉居民戶口,那是想轉就轉,而居民戶口要轉成農村戶口,那是千難萬難,甚至可以講不可能,到時候你們就曉得會不會是真的了。持續幾千年的農業稅都取消了,種地不但不上稅,而且還有補貼,那還會有什麼不可能的呢。”胡銘晨從側面解釋了幾句道,“反正啊,我這就是普通考試而已,你們別太當真,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完全沒有必要如此興師動衆,你們這麼搞,反而是給我壓力。”
“我們來給你加油鼓勁,怎麼會是給你壓力呢。這還是我們阻止,要不然啊,你爺爺奶奶還要來呢。”江玉彩道。
“謝天謝地,幸好他們二老沒來,否則我不就更加壓力和緊張了嘛。真的沒什麼的,你們既然來了,那玩天吧就回去吧。我考試,心裡是有底的。”胡銘晨做出一個作揖的手勢動作道。
光胡建軍他們四個來,胡銘晨就已經覺得小題大做的了,要是鍾英和胡二華都來,那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尤其是奶奶鍾英,他不給胡銘晨惹事,製造矛盾,那就算是不錯的了。
“小晨,你的學習我們是清楚的,考一所好大學,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京城大學或者水木大學,應該是十拿九穩。不過你三叔他們來給你當後盾,也是對你考試的一種重視。”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周玉仙道。
適應了幾個月,周玉仙已經適應了充當胡銘晨長輩的角色。開始的時候,他怎麼都不習慣,總還是會情不自禁的將胡銘晨當成給他發工資的領導。
後來胡建軍和胡建強他們說了幾次,胡銘晨也刻意保持完備的姿態和禮節,周玉仙這才慢慢調整了心態,可就算如此,周玉仙也不會拿出長輩的架勢對胡銘晨頤指氣使。
“呵呵,後盾,這能有什麼後盾的作用啊,進考場的是我又不是你們大家。何況,你們連進學校裡面給我助威都不可能。這是考文化,也不是搞體育比賽,所謂的後盾和加油,那是真沒有什麼必要。”胡銘晨哂笑着道。
“你這孩子......我們也是爲你好嘛,不能進學校,難道還不能在校門口嗎。我可聽說,爸爸媽媽送子女去考場,子女考的成績都要好一些。再說了,你考試消耗精神,我們還能給你做點好吃的補一補身體和精神的嘛。”江玉彩沉着臉道。
胡銘晨頓感無語,到底聽誰說啊,送子女進考場成績就會好,那大家都送呢,還不是打回到原點了嗎。
只是,胡銘晨即便覺得他們興師動衆純屬沒必要,但來都來了,胡銘晨也不可能真的將他們趕走。
而且,他們的帶來就算不會有任何的證明意義與作用,不過,胡銘晨還是能夠感覺得到那濃濃的關懷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