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女孩子都喜歡聽甜言蜜語,所有油嘴滑舌的奶油男生纔會那麼受歡迎,容易追到女朋友。
可是胡銘勇那肉麻的話,給人感覺油膩膩的,就像是的水果蛋糕上滴了幾滴火鍋的麻辣油,很煞風景。
這泡妞說好聽的話,原本是正常的,可是,好聽的話也要說得有水平,說的自然,那才行,否則一旦刻意,就顯得矯揉造作,適得其反。
胡銘勇那滿是關心的話,與他現在的形象就很不相符,眼神猥瑣,滿身是泥和汗味,這時候,說出來的話實實在在會顯得更好,油腔滑調,就會讓人覺得花花腸子多。
現在唐梅梅就是這麼看胡銘勇的,她就覺得胡銘勇太刻意和肉麻。
只不過看在他剛做完活兒的份上,唐梅梅沒有發作。
“走吧,我媽做好飯了,我們回去吃飯吧。”唐梅梅說着就起身走在前面。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都沒做什麼事,還要再你家吃飯......”胡銘勇謙虛客套道。
“如果你嫌我家的飯不好,那你就回家吃去吧,現在天還大亮,你騎車一會兒就到家了。”唐梅梅扭頭看了胡銘勇一眼,淡漠的道。
裝什麼裝嘛,明明就不是這麼想的,偏偏還要說這麼假的話。
“不,不,怎麼會嫌棄呢,嬢嬢做的飯一定好吃的很的,你看我這個樣子,怎麼着也得洗吧臉再走是不。”見唐梅梅不太高興,胡銘勇就急忙改口。
胡銘勇本來就是故作之態,地挖了,汗流了,怎麼會那麼輕而易舉就走,否則就不會死乞白賴的巴巴主動跑來。
他要是大大方方的,也許唐梅梅還不會反感他。
唐梅梅沒有搭胡銘勇的茬,自己繼續在前面走,胡銘勇就悶頭跟在後面。
不一會兒,就到了唐梅梅家。
唐梅梅家就坐落在馬場村的邊上,前後樹林,住的還是二十幾年前的那種老房子。她哥哥結婚之後,帶着媳婦出門打工去了,姐姐嫁在了外地。唐梅梅的爸爸唐大慶前段時間上述摘櫻桃,從樹上摔下來,弄到了的腰,現在還沒好,不能做重體力活,而弟弟唐小強又還小,所以,胡銘勇纔有這個主動表現的機會。
到家門口的時候,唐大慶坐在屋檐下抽旱菸,唐小強正在趕牛,唐梅梅的母親系着圍裙在柴房裡忙活晚飯。
見到胡銘勇來,唐大慶扶着牆要站起來給他拿煙,而胡銘勇也沒個眼力勁,居然沒什麼動作,就那麼坦然的受了。這個時候,他要麼上前去扶一把,要麼乾脆就婉拒,隨便選一樣也比泰然處之好得多。
“梅梅,趕緊給這個娃娃大一盆水,讓他洗把臉,我這裡馬上就好了。”唐梅梅要去幫母親的忙,卻被目前給指使出來。
唐梅梅對胡銘勇不感冒,可是他爹媽倒還好,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反感。反正女兒到了這個年紀,也是該談朋友的時候,這小夥子看起來還像那麼回事,來幫忙做事也出得了力氣。
剛剛唐大慶撐起來要給胡銘勇拿煙的動作是落在了唐梅梅的眼裡的,而胡銘勇居然就這麼受了,讓唐梅梅又有些不高興。
唐梅梅從堂屋裡面拿了一個鋁製臉盆放在胡銘勇的面前,將唐大慶用的洗臉毛巾仍在盆裡面:“水缸裡面有水,自己去舀。”
“你這姑娘,你就幫忙去舀半盆水來嘛,人家做了活路,累的很,你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唐大慶批評唐梅梅道。
“伯伯,沒事的,我自己舀,不累,不累,我自己舀。”胡銘勇趕緊笑着替唐梅梅說話。
只不過,這傢伙說歸說,卻沒有馬上動,而是一個勁的抽菸,似乎不把手裡的那一根紙菸給抽完,他是不打算去洗臉洗手的。
唐梅梅陰鬱的白了胡銘勇一眼,不甘心的拿起地上的盆去幫他打水。
唐梅梅在心裡決定,過了今天,千萬不能再讓胡銘勇上門來了,就他這表現還想追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整個人爲人處世太差,做了點小事就急吼吼的要表現,跟着這種人,今後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啊。
胡銘勇在唐梅梅的伺候下洗了臉,唐母也在堂屋裡將晚飯擺好了。
唐母準備的晚餐還是挺豐富的,五菜一湯,炒臘肉,炒土豆絲,炒雞蛋,涼拌黃瓜,油炸花生米,此外還有一海碗白菜豆腐湯。
平時唐家可不會這麼吃,這不是胡銘勇來了嘛,又幫着幹了活,所以就要招待一下。且不說在農村有個客人來就會好好招待,何況,胡銘勇還有可能成爲姑爺,成爲一家人呢。
唐母可不知道唐梅梅的心思,反正在他們老一輩想來,人家上門來了就不能虧待人家,否則一旦成了,回家去說他們故意苛刻,這今後的關係就不太好。
在飯桌上,唐大慶和唐母一個勁的對胡銘勇勸食。反而是唐小強一個勁的只吃臘肉和雞蛋,讓唐母數落了兩次。
就經濟條件上說,唐梅梅家不算好,雖說不上是貧困戶,但是也談不上富裕,平常的生活是挺簡樸的。
“媽,人家要吃什麼人家自己拈,不用你們夾。”唐梅梅對目前的殷勤看不過去,冷冷的道。
“唐梅梅,不得事的,不得事。”胡銘勇憨厚的客套兩句道。
只不過胡銘勇的客套怎麼聽怎麼覺得怪怪的,不得事,你倒是不得事,你巴不得呢。你以爲你是誰啊,我爹媽給你拈菜,你連句客氣話都不會說,真當你是什麼了。
“梅梅,小胡是客人。”唐大慶說了一句道。
“喲,在吃飯啊,咦,家裡來客人了?”就在唐梅梅想要回句嘴的時候,大門口走來了一個人。
“大發兄弟啊,快來,快來,一起吃飯,梅梅,趕緊去給你叔舀飯來。”唐大慶看到來人,趕緊客氣道。
“不了,不了,我也剛吃完。”來人擺了擺手,接過唐母遞來的小凳子就坐在一邊,“你們吃,你們吃。”
“小強,去給你叔倒杯酒來。”唐大慶又指揮唐小強道,“大發兄弟,那你就喝杯酒,是我泡的藥酒。”
唐小強放下碗,快速的去倒了一小杯不知道是用什麼東西泡過,顏色成深黃色的藥酒來,唐母也從廚房裡拿了一雙乾淨筷子來放在酒杯旁邊。
“那我就陪你喝一點點。”
唐大慶的面前也放着一杯差不多的酒,所以來人才會這麼說。
“唐老哥,這位是......”喝了一口酒,吃了幾顆花生米後,來人問起了胡銘勇的來路。
“他是......黃泥村的,姓胡,今天來幫我家挖點地。”唐大慶記不住胡銘勇的名字,就只有撿知道的說。
“大發叔,他叫胡銘勇。”唐梅梅補充道。
“胡銘勇......胡銘勇......那胡銘晨是你家......”來人默唸了胡銘勇的名字兩遍,然後好奇的盯着他問起了胡銘晨來。
“胡銘晨是我兄弟。”胡銘晨趕緊道,“你認識我兄弟?”
“哎呀,原來你是胡銘晨的哥哥啊,我和你兄弟,好多年前就認識了,你來了馬場村,有時間就去我家坐嘛,我家就在學校邊,開小商店的。”聽說胡銘勇是胡銘晨的哥哥,這人一下子客氣了好多。
原來啊,這人就是陳大發,當年胡銘晨開始做畫片生意的時候,陳大發就是重要客戶之一,那時候胡銘晨還到陳大發家推銷過。
今天陳大發上唐梅梅家來,其實是想來問一問他家賒欠的酒錢和肥料錢。見到胡銘勇在,就不好開口了,現在得知胡銘勇是胡銘晨的哥哥,那就更不會開口了。
聽說這個人認識堂弟,而且對自己還那麼客氣,胡銘勇就油然而生出一股驕傲的自豪感。
實際上,胡銘勇一直就想吹噓自家二叔和三叔的實力,以此來擡高自己的身份地位,試圖吸引到唐梅梅的親睞,可是,就是沒有那樣的機會。
現在有人幫着自己說,胡銘勇神色就傲嬌起來,就像胡銘晨就是他似的。
“叔叔,你和我兄弟胡銘晨......”
“你兄弟剛開始做生意的時候,就賣過東西給我,嘖嘖嘖,那時候他還是別人不太看得上眼的小買賣,沒想到,他家現在......唐老哥,這胡銘勇是不是和你家梅梅......呵呵,你家有福氣了,以後日子好過咯。”陳大發中間還在讚歎胡銘晨家的鉅變,可話鋒一轉,就看了看唐梅梅,隨即羨慕的衝唐大慶道。
農村人都曉得這是怎麼回事,唐梅梅年紀也到了,而胡銘勇要不是和唐梅梅有什麼,怎麼會來幫他家挖地。這種事啊,不用說,一眼就明白。
“大發兄弟,你說的這個胡銘晨,他是......”唐大慶一臉懵的看着陳大發。
“哎呀,黃泥村的胡家曉得不?我們這裡最有錢的胡家,那個胡銘晨,就是胡家的兒子,別人不曉得,我可是瞭解一些,他家的這些錢,就是他兄弟胡銘晨掙的,胡銘勇,你家現在怕不是有上億了吧?”陳大發解釋了一通,就很感興趣的問胡銘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