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建國擡頭瞥了一眼,陳清水觀其胸有成足的樣子,他放大膽子猜道:“三毛錢成本?”
陳清水搖了搖頭。
鄭建國改口道:“兩毛?”
陳清水還是搖頭,這下鄭建國有些震驚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難不成只需要一毛錢的成本。”
陳清水不置可否,他說道:“鄭先生,我這麼和你說吧,一瓶的和其正飲料的製作成本大概需要兩分錢,如果運輸到遼省以內的各個城市銷售大概需要5分錢,分給經銷商提成後,成本兒能固定在7分錢。”
這邊是飲料的鉅額利潤。
只要配方說死飲料,基本上就是一本萬利。
鄭建國聽完之後,先是一愣,隨後淡淡一笑:“陳廠長可真能忽悠啊,你怎麼不說你能把水變成石油啊?”
下海狂潮時,可是有不少人靠着瞎忽悠,有賺到了不少錢。
當然現在這句話只是一個口頭禪,真正全國掀起浪潮還得在幾年後。
“鄭先生,耳聽爲虛,眼見爲實,這是我們的成本規劃表,您可以自己看。”
陳清水給鄭建國的已經屬於機密文件了,上面標註了何其正飲料主原料配比,這份報表即便在雪清公司內部也沒有多少人有權限查閱。
鄭建國撇了兩眼就起了興趣,他隨手拿起自己的眼鏡仔細的研究起來,不一會兒後還拿出紙筆勾勾算算。
在這一刻,鄭建國彷彿看到了新大陸,他從來沒有想象過商品能夠出現如此高額的利潤,在他看來一件商品能夠得到其售價20%的利潤就已經是溢出利潤了。
而現在的飲料竟然能夠達到到80%的利潤,這這種東西現實中真的可以存在嗎?
過了許久,鄭建國才放下眼鏡,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大開眼界,真的是大開眼界呀。”
“我做了大半輩子生意都沒想過商品可以有如此高額的利潤。”
陳清水輕輕的笑着沒有多說,其實這飲料算什麼呀?
再等幾年,國外時裝名錶和高級賽車傳入國內後,那纔是真正的暴力商品啊。
“那鄭先生您看投資的事情?”
陳清水一臉期待的看着鄭建國,可這一次他依舊搖了搖頭。
這讓陳清水有些意外了,有些不解的問道:“鄭先生,您這是何意?”
“陳廠長,你的飲料從這上面看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投資上面,可是我之前也說過了,家父有訓,鄭家只做糧油。”
鄭家三代經商卻全部紮根在糧油上。
鄭家老爺子,在戰亂時期捱過餓一張薄餅,救了他一條命,自此之後便對糧油情有獨鍾。
本來陳清水還以爲只要商品合適,沒有商人不動心的,可他還是小看了鄭建國,小看了鄭家。
“沒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今日就當跟鄭先生交個朋友了。”
鄭建國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道:“陳廠長不用這麼着急嘆氣,我確實不能違背家訓投資飲料行業,可是我卻可以給你介紹一個人,他肯定會對你的項目有興趣。”
“什麼人?”
鄭建國也學着陳清水賣個關子,直接轉身撥了一個電話,讓秘書把人請上來。
“今天我給你介紹的這位是個公子哥,脾氣可能有些讓人不舒服,不過此人是個笑面虎裡,可不要被它的外表所迷惑。”
陳清水還真好奇了,聽鄭建國的語氣,他今天介紹的人應該是個年輕人,在年輕一輩裡面能夠被他看中的可謂是鳳毛麟角。
“鄭叔,你這兒也該重新裝修裝修了吧,你看牆都起皮了。”
這聲音怎麼聽着這麼熟悉呢?
陳清水轉身一看,竟然是蕭北凱。
蕭北凱背景大,人脈廣,這些陳清水都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這傢伙胃口大的很,不然上次陳清水就會拽住這個難得的大腿了。
鄭建國看到蕭北凱後,笑容一下子燦爛起來:“你個臭小子整天說話沒大沒小的,小心我找你爸告狀去。”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雪清公司的老總陳清水。”
蕭北凱看到陳清水後輕輕一笑:“老叔,我還以爲你要給我介紹什麼大人物呢,不就是陳廠長嗎?我們都是老相識了。”
蕭北凱還挺意外:“你們兩個竟然認識?”
陳清水起身淡淡的說道:“之前在酒吧裡偶然相遇,感覺挺聊得來就交了個朋友。”
“甚好甚好,這樣也省了我不少功夫,”他轉身對蕭北凱說道:“陳廠長的飲料上市,現在正在發行股票,我猜你小子肯定有些興趣,就把你們兩個順便都約來了。”
蕭北凱不愧是富家公子,整個人就一吊兒郎當的形象,哪怕見了鄭建國這樣的長輩,也隨意的很。
進來之後直接癱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着瓜子兒,一邊懶洋洋的說道:“就那個何其中吧,整個奉天都不看好的,不是說半年內肯定倒閉嗎?”
蕭北凱喜歡投資是不假,但這並不代表他是此中高手,他想要的只是那種打着高爾夫球就可以拿錢的爽感。
這時,鄭建國瘋狂給陳清水使臉色,接下來的事情就和他無關了。
陳清水推了推眼鏡說道:“如果外人能夠看透市場的需求供應關係,那每個人都是百萬富翁了。”
“他們只是接受不了雪清公司,突然踏入飲料市場,同時也並不真正瞭解市場行情,才說出那麼不負責任的話。”
陳清水一口氣講了許多,把之前交給鄭建國說的話又重新複述了一遍,可是蕭北凱這個二世祖根本就不聽,不是喝兩口茶,就是吃幾個橘子,哪裡有靜心,聽人的耐心。
“說完了?”
“北凱,禮貌!”
“得嘞,叔!”
蕭北凱終於坐起來,他擦了擦手說道:“說白了就是想說這種飲料肯定能賺錢。”
“陳清水,我看你就是和我叔在一起待的時間太久了,把他那套文縐縐的說話方式都學過來了。”
鄭建國臉色一青也沒多說什麼,反正已經習慣了自己這個侄子的無禮傲慢。
“其實大可不必這樣兜兜繞繞,說白了就是需要投資,現在哪個公司成立的時候不得派人來求我兩天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