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董，你也沒必要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吧。”
“據我所知，彎彎積電雖然沒有大宗投資流入，但是小型投資數以萬計，也是一筆不菲的數字。”
張智謀愣了一下，他這點小心思，一點都瞞不過去，“那纔多少錢啊，用到公司上，簡直是九牛一毛。”
其實他也不是沒有大宗投資，比如M國的華爾街，但是他們胃口太大了，想要佔據灣灣積電30以上的股份，狼子野心，可想而知。
接收散股，意味着將會產生大量的股東，這些股東也是不可控的，但相比大量股份集中於一家，風險要小得多。
“跑偏了，跑偏了，咱們聊聊投資的事吧，現在電子產品迅猛發展，我們公司的業務也逐漸增多，我可以許諾五年內，至少會有20%的盈力，而且會逐年增多。”
陳清水一言不發，喝了一口酒，然後表現出一種辛辣的態勢，說道：“張董，你覺得你去銀行，告訴他們一定會賺你的錢，並且不停的重複這一想法，能拿到貸款嗎？”
張智謀慌了起來，“陳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避重就輕，多多少少說了這麼多，就是想把我繞進去吧，坑我一把？”
“產業結構、股權架構、市場情況、以及作爲科技公司的優勢，你一個沒說，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陳某人，覺得我就是一個暴發戶。”
說實在的，張智謀就是這麼想的，根據她們的資料來看，雪清公司做大做強是因爲有諸多虎將，而陳清水作爲吉祥物，並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決策。
金嗓子、鵝廠、阿寧、小神童等公司的投資，甚至連應有的市場調查都沒有進行，就直接給錢了——因此他們認定，陳清水是一個憑感性投資到冤大頭。
向小婉加了一句：“這傢伙平時看起來隨和傻腦，實際上歹毒着呢，比誰都壞。”
亂了，全都亂了。
張智謀花大量精力制定的攻略，完全起不到作用，無論是喝酒還是拍馬屁，都和預想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趙匡胤，那個整天笑嘻嘻，卻能杯酒士兵權的王者。
此人，絕不是簡單的暴發戶。
“喂，姓陳的，菜吃的差不多了，酒也喝足了，出去兜風吧！”
他倆也看出來了。
他們需要的具體資料，張志謀根本就沒準備，索性給他一個臺階下，不把事情做絕。
張智謀也是商場老手了，自然聽得出向小碗話中的意思。
“彎彎的海景，還是不錯的，這是我保時捷的鑰匙，我讓司機開車載你們吧。”
陳清水呵呵一笑，隨手拿過鑰匙，拍了拍張智謀的肩膀，然後說道：“不必了，這姑奶奶的車技還是湊合的。”
“誒，陳老哥，”陳永仁和陳康剛起身，“張董的跑車，只能坐兩個人，你們陪張董再喝兩杯吧，我就只能當逃兵了。”
陳永仁應了一聲，然後又拉着陳康坐了下去。
——陳清水特地把他倆帶上，可不是來當吉祥物的。
少了兩位大神，包間裡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許多，陳永仁雖然是陳清水帶來的人，但地位有限，張智謀沒必要繼續點頭哈腰。
“張董，陳老闆就這脾氣，生起氣來誰都懟，您也放寬心，別因爲這兒事兒堵得慌。”
陳永仁率先開口，第一次自己倒酒，“來，張董，我敬你一杯，我在深城的時候就聽說過您的大名，小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不，陳清水和向小婉開了個局，陳永仁就能順利的玩下去了——人脈，這不馬上就搭上了嘛。
張智謀也不敢怠慢，客套起來：“哪裡的話，確實是我們準備工作做的不足。”
“說起來，兩岸一家親啊，這幾年，彎彎和深城的合作項目越來越多了。”
“是啊，我們公司也是瞅準這個機會，想要開闢大陸市場。”
......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起來，都是不怎麼重要的發展問題，看似說的很深入，實際上都是天馬行空的隨意猜測。
要是正常情況下，張智謀再不濟，也看不上一個搞盜版的小老闆，可是陳清水給足了陳永仁面子，打壓了張智謀，就得以禮相待。
兩個人的地位，在這一張一合的情況下，算是勉強對等，朋友也就可以交起來了。
“老弟，你給老哥透句實話，那兩位大人物到底有沒有意向？”
兩個人都喝高了，都是兩臉同紅，聲音大了好幾分，陳永仁把臉湊過去，低聲說道：“老哥，知道陳老總帶我來幹什麼了嗎？”
“哈哈，也不怕你笑我吹牛，他讓我來當個技術顧問，看你這公司好不好。”
張智謀聞此言，不悲不喜。
“我再給你透個底，陳老闆是一定會做半導體的，但怎麼做和誰合作...老哥自己考量吧。”
這個年代，沒人能認識到半導體的重要性，雖然有不少大佬開始擔心M國卡脖子，但是巨大的投資，讓衆公司望而止步。
況且M國向來宣稱：經濟自由、市場自由，所有人都以爲只要給錢，就沒有買不到的半導體。
陳永仁透的這個底兒，可謂是信息量十足，張智謀激動起來，“老弟，你是真把兄弟我當哥了，我也不埋汰你，以後只要哥哥我能幫上的忙，老弟儘管開口，咱絕不含糊。”
兩個人都喝得迷迷糊糊的，陳永仁迷迷糊糊的跟他又碰了一杯，隨口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便不省人事了。
不過陳康在一旁，卻聽的欣喜若狂，強行壓住內心的喜悅。
“太好了，太好了，這回總算不愁材料了。”
有張智謀的親口承諾，他組裝幾個電視機需要的零件，彎彎積電可以直接一條龍服務。
至此，陳清水承諾給他的牽線也已經完成了。
“喂，”向小婉看着月光下的陳清水，剛剛想明白他的用意。
“幹嘛？”
“你是故意的吧，莫名其妙地不給人家好臉子，就是爲了給那個仿客鋪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