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畜生,拿着匕首隨手一揮,夏希的扣子,應聲掉落,他猥瑣地說道:“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哦,咱們不見不散。”
小松慌了,他本以爲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卻唯獨沒料到這招。
他在房間裡來回徘徊,喃喃道:“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救人,必須要救她。”
“對,陳老闆,我還可以求救陳老闆。”
他知道,陳清水就京都,只不過人家不想見自己。
“快接呀,快接呀!”
陳清水的號碼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每次撥打,都是空號,必須連續撥了三次,纔有機會接通。
“什麼事?”
一個深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小松次郎激動地說道,“陳老闆,您一定要救......”
她將夏希的事情娓娓道來,然後懇求道:“陳老闆,你一定要救救她呀,她已經夠不幸的了,不能再爲這件事情犧牲了。”
他本以爲陳清水會像以前那樣,乾脆的答應下來,可這回換來的卻是輕蔑一笑:“小松次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
小松一愣:“您,是什麼意思?”
“這明顯就是個陷阱,自己要求當證人、主動暴露在風暴中央、又剛好出事,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情呢,你竟然連這麼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來了。”
從理性上講,這確實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但從個人主觀上講,小松次郎絕不相信,他不相信那般柔弱的女人,會有如此深的城府。
他再次強調道:”陳老闆,這絕對不可能,夏希絕對不可能是伊藤的人,我查過她的資料,他確實是受害者的家屬。”
陳清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又一次見證了什麼叫做 英雄難過美人關,”我沒說夏希是她們的人,但只要在足夠的誘惑下,也保不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是資深爆料人,應該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松次郎根本就不相信,他反而覺得是陳清水過於無情,直接吼道:”陳老闆,我知道你主動捲入這場風波中,也是有所圖謀,你今天必須幫我,要是不幫我...”
“那我,選擇退出。”
誠然,小松次郎已經成爲整個計劃中,十分重要的一枚棋子,這也是他唯一能威脅陳清水的地方,那頭那頭沉默起來,似乎傳來一段低聲細語,彷彿在商量着什麼。
幾分鐘過後,聲音纔再次傳來,陳清水平淡地說道,”我可以借人去幫你救人,但同樣的,有條件,他們想要的那些東西,我也想要。”
小松次郎眉頭緊鎖,他就知道陳清水會在這時,再次提出那個要求,只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沒有了反駁的底氣,只得硬着頭皮說道:“過來拿吧!”
“瑪德,哪個蠢貨挑的地方,怎麼這麼多蚊子,快咬死老子了。”
千島帶人在一處偏僻工廠裡,年久失修,成了蚊子和蒼蠅的天堂:“瑪德,把花露水給我,回頭我就把這地方剷平了。”
一個小弟恭恭敬敬的送上六神天水,然後說道:”酒店門口盯梢的弟兄,傳過來消息了,說小松次郎房間的燈滅了,想必應該是已經出發了。”
這消息,還真是令人興奮啊,千島感覺自己的腦袋終於保住了,他吆喝道:“小兔崽子們,把眼睛都給我擦亮了,抓住了那小白臉兒,每天都去會所!”
小松次郎一出酒店,就被一輛車給圍了,他就知道門口有不少蒼蠅潛伏着,不過還好陳清水同樣有準備。
——三輛一模一樣的奔馳,朝着三個方向離去。
“靠,他們真夠損的,隨便挑一個吧,然後把消息傳給老大。”
其實,三輛車都是假的。
千島傳來的位置,距離半山酒店並不遠,他們從貨運電梯下來,從窗戶翻出去,找了幾輛自行車,騎行前進。
“陳老闆,你想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能蒐集的證據基本上都齊活了,小松次郎手裡拿着的這塊優盤,是雙方都想得到的鐵證。
他把u盤交給了陳清水的手下,然後說道:“陳老闆,你好歹也算個證氣之人,若是我今天回不來,明天的庭審,拜託你了。”
陳清水並未回話,反而直接掛斷了電話,這兒乾脆的沉默,反而表明了他的決心。
千島何許人,號稱京都小霸王,囂張跋扈,無惡不作,手眼通天,想從這樣的人物手中搶人,可不是件容易事。
陳清水幾乎將潛伏在京都所有的下屬,都派了出去,而自己也親臨指揮,不敢有絲毫的差錯。
“呼~”
“怎麼回事?”
“老大,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突然起火了。”
千島怒氣衝衝,一巴掌扇在小弟身上,然後怒吼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菸頭不要亂扔,怎麼就是不聽?”
“趕緊,滅火去。”
另一邊,黑暗裡,對講機一閃,另一批人應聲而動。
“咔嚓!”
“什麼人?”
幾個看守的小弟,只感覺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小松先生,A組設計拖延,但時間有限,帶上人,趕緊離開。”
小松次郎也知道時間寶貴,不敢有片刻的猶豫,連忙上前,解開了夏希的繩索。
“夏希,不用怕,我來了!”
“次郎先生,我沒事,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感謝,這都是我想要這麼做的,草菅人命,人人得而誅之,作爲一名記者,我應該時時的揭露她們這些公司的醜陋。”
夏希聽到松本次郎說了這些,有些欲言又止。
松本次郎看到夏汐的樣子,連忙說:“夏夕小姐,你有話就直說吧,倘若你有什麼困難,我也會盡我最大的能力幫你的。”
話音剛落,小松次郎突然趕緊腹部一疼,他滿臉驚愕的看着夏希:“這,這究竟是爲什麼?”
夏希面無表情地說道:“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得爲以後打算。”
“我男人廢了,廢了就廢了,誰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
陳清水的手下才反應過來,本想去救人,可對講機裡卻傳出一陣陣警告,讓他們馬上撤退。
“撤!”
“可是,他怎麼?”
“陳老闆說了,東西已經到手了,這次任務盡力而爲,別把命給搭上了,不值得。”
隨即,黑夜中無數身影閃過。
不一會兒,眼前一束刺眼的光芒傳來,松本次郎被刺的睜不開眼,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查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此時的千島就站在他面前。
松本次郎不自覺的想要往後,但是他的隻手腳被人綁起,他現在一動也動不了,只能靜靜的躺在地上,眼睜睜的看着千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他現在說不害怕是假的,畢竟千島正二的人有多惡毒,他比誰都清楚,他現在只能故作鎮定。
“大記者,算見着你了,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比女人的肚皮還讓我想念!”
千島走到他面前,將他的臉踩在地下摩擦:“華夏有句古話,叫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現在不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裡。”
“現在自身難保了,有什麼遺言。”
松本次郎的頭被千島踩着,憋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就這樣還不夠,千島就又將松本色狼踢出去幾米遠,松本次郎的身體狠狠的撞在了牆上,嘴角也滲出了鮮血。
“瑪德,還真硬氣,這樣都不吭聲。”
“你們,一起上,巴西過來的好東西,給他用點,別睡過去了,那樣多沒意思呀。”
千島是真的恨這個記者,畢竟是和自己身家性命,綁定在了一起。
一羣人直接把小松吊了起來,然後把音響調到最大,繼續各種招呼,血淋淋的一幕,何其殘忍。
夏希,看了一眼,有些不適——太噁心了。
“千島大人,我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當然可以,”千島很滿意夏希的表現:“可以走,我們做生意的,最講信用的。”
夏希靜靜地轉身離去,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顯得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