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
眼看他將被筱芸露家的保鏢拖出去門外,瞬間慌不擇言,想也未想便脫口而出。
筱芸露聽見,眼裡瞬然展露勝利的光芒,見她上揚嘴角,衝禁錮着嚴峻的保鏢擺擺手,示意他們鬆開他。
嚴峻恢復了自由身,但他卻突然想起他自己方纔說了什麼。愧疚,懊惱,迷茫,一股腦的涌上心頭。他明白,如果他不答應筱芸露的請求,那麼,將會有多麼的慘境等着他。他不甘心,也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好!你既然答應了,那麼,我也不會爲難你。只要你對我們露露好,今後不準再委屈了她,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怎樣?”袁碧珍款步走置他身旁,眼裡帶着前所未有的期盼與叫囂。
嚴峻側目,不去注視她的眼,心裡糾結萬分。他知道,如果他要,無論怎樣那孩子必定會待在他的身邊。可是,他真的於心不忍。懷胎十月,千辛萬苦,他怎麼忍心如此對沈紫夜?
“老公,記住你對我的承諾。剩下的,交給我。”筱芸露說着,傲慢的擡首,招來一旁的心腹,像是背好的臺詞般,她流暢的開口道,“明天開始,蹲點沈紫夜家。她去哪,見什麼人,買什麼東西,尤其是到哪家醫院做產檢。全部都給我一五一十彙報清楚。最重要的是她生產那一天,務必及時彙報!聽清楚了嗎?”
“是,筱小姐!”那保鏢一襲黑衣,寬額平頭,一臉嚴謹的表情聽命。
“嗯,去吧。”筱芸露笑臉盈腮道。
嚴峻卻在一旁聽的膽戰心驚,但他始終沒有開口,現在的一切,都是筱芸露在掌控,他已沒有能力做出任何的反抗。
而袁碧珍也同樣沒有讓他失望,只見她緩緩走到電話機旁,抓起話筒撥過去,“放行宏博!”。多麼氣灑昂揚的四個字,就這四字,足以救贖了嚴峻走入死穴的公司。
“謝謝,媽。”他卑微低頭,淡淡開口致謝。心,卻是窒息般的難受。世界上最最沒用的男人,也非他莫屬了吧。同時,他也在心內嘲笑着自己。
深夜,萬籟俱寂,顧家別墅內
顧亦坤仰躺在巨牀上,成大字攤開着。他白色的浴衣包裹着他偉岸的身體,鬆動的前襟顯露出他健碩麥色胸膛。
“噹噹噹”
“誰啊?”聽見敲門聲,顧亦坤慵懶的聲音問道。
“哥,是我啦。”顧心柔在門口道。
顧亦坤磕着的眼這才緩緩睜開,很不耐煩的擰頭看了眼牀頭櫃上的鬧鐘,都十一點多了,這丫頭又怎麼了?
見他懶散的模樣自牀上爬起身,伸手將敞開的浴巾稍微拉聾,握住門把快速將門打開。“什麼事?”
“嘿嘿,哥,那個,我能進去坐坐嗎?就,就一小會兒?”顧心柔一臉諂笑,手上比劃着,形容着她所謂的一小會兒。
顧亦坤斜靠在門邊,上下打量着她,淡淡開口“你的一小會兒,我相信一定會到天亮的。有什麼事現在說吧。”
“哥!你怎麼這樣啊?太小氣了吧?”顧心柔嘟嘴不悅。
“說不說,不說我關門睡覺了。”顧亦坤站直身子,擡手抓住門框做關門狀。
“哎,別啊。我說還不成嗎?”顧心柔連忙用手支住了顧亦坤將要關上的門。
“那就說!”顧亦坤語氣冰冷道。
“那麼兇幹嘛!你,跟陸姐姐真的分手啦?”顧心柔疑惑的盯住顧亦坤深褐色的眸子,問他。
只見顧亦坤嗤鼻一笑,不屑道,“就問這個?”
“嗯。”顧心柔認真的點點頭。她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到陸綺菱來他們家了,她真的很好奇。雖說哥哥跟陸姐姐不是那麼恩愛有加,可畢竟他們是訂過婚的,好像,婚期也將至了,最近卻不見他們在一起過。
“管好你自己的事。知道嗎小丫頭?快去睡覺了!”顧亦坤伸手過去揉着她的發頂,聲音如同長輩之語。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合上了門。
“喂,哥!你還沒回答我呢?”顧心柔在門外壓低音量的吼着。
顧亦坤置若罔聞,繼續倒在牀上,心裡卻難有了方纔
的平靜。他翻過身將手臂枕在頭下,那張像是被畫家親筆雕刻過完美細緻的面龐卻是愁雲密佈。
陸綺菱?心柔的提醒讓這個被他險些遺忘的女人再次重現他的腦海,很久了,他們沒有聯繫,更沒有見面。可是他們的婚約卻存在着。她到底搞什麼?不爭不鬧不粘他,哪裡是她的風格。難道,她又在背後算計着自己?
顧亦坤冷聲一笑,天底下,還沒有他顧亦坤害怕的事兒。總之,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娶她,他要想辦法儘快解除那束縛着自己的惱人婚約。暗暗想着,他掃開腦海中的紛擾雜亂,閉目片刻,沉沉睡去。
陸綺菱的不爭不鬧,其實是可怕的。她心知肚明顧亦坤不喜什麼樣的女人,所以,她只有保持平靜,在背後密切關注着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然後,數着日子等待着他們的婚期。只有到那一天,她才能光明正大的住進顧家,成爲至高無上的顧太太。那時候,顧亦坤就算再怎麼煩她厭她,她也有理由跟條件,死死的纏着他,一輩子都不放開。
翌日,天還未亮,顧亦坤便起牀,洗漱,下樓早飯。
“爸,媽,早。”見顧明義跟李淑君已經坐在餐桌邊,安靜的吃着早飯,他淡淡的開口跟他們打招呼。
“兒子,今天起的早啊。來,坐媽旁邊吃飯。”李淑君眼瞅着兒子高大帥氣的模樣,心裡樂開了花。母憑子貴,顧亦坤就是她在這個複雜的家庭炫耀的資本。
顧亦坤聽話的坐在李淑君身旁,握起餐叉挑撥着盤中的煎蛋。
“最近怎麼沒見綺菱來家裡過?”顧明義突然擡頭,語氣有些衝的問對面低頭吃飯的顧亦坤。
顧亦坤先是一怔,卻繼續吃着飯,沒有理會顧明義的問話。
“我再問你話!”不知怎麼,顧明義見到他,便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繼承他產業的人。而他卻是一副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的懶散模樣,讓他恨鐵不成鋼。
李淑君看着顧明義,不悅開口道,“大清早幹嘛衝兒子發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