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就是冥域的由來……難怪神界七域,每一域都需要神境強者配合天神器來鎮壓,因爲神界本就不全!”
聽到這等唯有神境強者才明白內情的的上古密文,張青峰恍然大悟的一拍手,這個緣由,解釋了他始終以來的疑惑……
大衍大陸跟神界同樣是一塊大陸,怎麼大衍大陸就不要什麼鎮壓?雖然他在大衍大陸上也感應到過地脈的存在,只不過都是溫順得很,從來沒有什麼暴動的說法。
起先張青峰以爲是神界特殊的結構,以及更高一等的力量結構導致量變產生了質變,但是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神界自身出了問題!
“不錯,看你能有這種反應,看來你也接觸了不少半神的存在吧?”
西扶子果然是神境大能,只從張青峰的反應來看,就看出了許多東西,張青峰也並不隱瞞,而是道:“是的,而且還跟那位佛門過去佛有一場恩怨……”
言罷,張青峰就大略地將墨海戰場中邪佛相濟跟佛門過去佛,十二品金蓮的事情說了一說,着重提到了那佛門過去佛一拳轟在地脈上的事情。
“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小輩知道自己化身一拳肯定不足以打穿地脈,因此三域爲了自己的利益,又知道他不是真的要毀了地脈,就一定會幫他把地脈dòng luàn壓制下去……想來他打的就是這個注意……”
西扶子冷笑了一聲:“只是這些佛門的禿子怎麼就不想想,始作俑者,其無後乎?想毀掉一個會跟自家作對的神尊,用些手段不過分,但打到地脈的注意上去了,還是太過放肆了!”
“此事一出,若是無有應對,天下人都會知道動了地脈會有人來遮掩,那神界就要大亂了!”
“原來如此,前輩所言甚是。”
張青峰的視角一直沒有西扶子這麼開闊,但是西扶子一點出這點,他就立刻想通了,神界地脈,乃是神界之人存身的源泉,固然所有人都知道,佛門中人不是故意的,但若是開了這個先河,那後面接踵而來的諸多亂局怎麼解決?
到時候每個動地脈的人,都用這個當藉口,那還怎麼管理神界?
所以神庭、妖族、道門三方,一定要讓西域佛門拿出一個說法來,如今三方伐佛的形式,也正是體現了這個基本的原則!
神界地脈,絕不容有失!
“那西扶子前輩,冥域中究竟有什麼勢力分佈,實力又如何呢?”
瞭解了冥域的歷史之後,張青峰將話題轉到了更現實的問題上,冥域的來歷雖然重要,但關鍵還是在冥域的實力上,至於徹底解決冥域跟神界,張青峰暫時還沒有這麼狂妄。
當年從神界截下一域的冥域初始強者們,跟神界強者們可以說是生死之仇,以整個神界的體量都未能把冥域收回,他張青峰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至於做這麼狂妄的想法。
關鍵還是在於,要想辦法削弱冥域的勢力,讓他們打消對於大衍大陸的野心,這纔是如今張青峰的首要目的。
“勢力啊……當年神界蹦亂是在百萬年前,當時屬於陰面的神境強者在最後那一戰中大約剩下了五人到七人左右吧,當時我也未曾證道,因此只是從典籍中知曉的這一切。”
“雖然當時陽面,也即是我們所在的神界中存在的神境更多,但爲了鎮壓神界剩下的六域,剩下的人數也不足以進入無盡虛空中追絞那冥域之人,也就只能作罷。”
“如今百萬年過去,兩界多有交鋒,但各有勝負,神界終究是佔了擁有六域的便宜,勝多敗少,但冥域能始終堅持不敗,實力也是不俗,但是神界雖然佔了實力上的便宜,可有六人六件天神器,加起來等同於是十二位神境的戰力,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有着剿滅冥域的實力。”
“冥域,或者說當年神界的核心,神域,其中也蘊藏了天地之造化,若是要比較的話,如今神界六域,大約要四域加起來,才能勝過神域一域,這百萬年來,其中神境強者雖然不知具體數目,但應該到了十位之上!”
“但是冥域畢竟只是一域,產出的天材地寶自然不能跟神界六域相比,而一件天神器,就等同於一位神境的戰力,故而論起整體實力,冥域還是弱於神界許多的。”
“原來如此,多謝前輩解惑……”
張青峰想了想,又伸手逼出一滴精血來,對着西扶子虛影道:“前輩,想來神境之中,亦有強弱之別,你看這滴精血背後的大能,大約是在神境中哪個位置?”
當初在墨海戰場之上,張青峰催動流蘇劍的時候,由於自身實力不夠,所以強行將那吸納了無數精血,踏入了道境門檻的血煉傀儡化入了自家身體之中,用來發揮更大的實力。
原本他這樣會有極強的後遺症,但是在快要踏入神境的十二品金蓮的幫助下,他已經將血煉傀儡內中血海老祖的佈置全都煉化,並且融入了自身身體之中,使之血氣旺盛。
若是純粹以血道登梯,張青峰自問也能登到第四層甚至第五層之上,只不過這血道實在有違天和,爲了自己的名聲,張青峰並未在吳族之人面前展示他的造詣。
不僅如此,張青峰還將這血海老祖爲了破壞神界穩定,將這無數血煉傀儡發至神界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哦?血海老祖?看來是個後生,我當年在世時,都未曾聽過此人的名頭。”
西扶子意念見狀,目光一注,張青峰那滴精血就浮了起來,過有片刻,西扶子意識冷笑一聲:“原來如此,不過是個小輩而已,你說他是要霍亂神界,恐怕是說錯了,以這背後的本事,想要霍亂神界還是難得很……”
“那什麼血liàn dà fǎ,最多修到道境中品就要崩潰至死,那所謂的血海老祖,不過是利用這門gōng fǎ與傀儡,彷彿吸血蟲一般,吸納神界的精元而已……”
“從他花了這麼大心思來看,想來此人在冥域過得也不太如意,否則在當地xiū liàn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
想了一想,西扶子的意念笑了笑,對着張青峰一指,張青峰只覺得自己心臟中多了一道奇妙的紋路,再細查的時候,卻又是消失不見了。
“你既然對於冥域的事情如此好奇,想來日後也要前往冥域,只是一域之間,自有屏障阻隔,尤其是冥域之人,對於神界防備極深,而且你沒個出身,在冥域也會受人敵視。”
“看在你只問了問題的份上,我這一門術法,可以幫你利用那血海老祖的gōng fǎ掩飾自身來歷,到時候你去冥域行走,也能方便一些。”
“至於具體的冥域之事,我只是一縷殘意,卻是知之不詳,倒是跟我打過交道的那些冥域強者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一二……”
緊接着,西扶子便將三萬年前他所瞭解到的冥域事宜跟張青峰都說了一遍,只是張青峰也知道,時移世易,這三萬年過去,就連神境強者的血海老祖都冒了出來,這些情報也只能作爲參考,奉爲圭臬的話,那就是取死之道了。
也不知在這片空間中呆了多久,西扶子終於將該說的事情都說完了,便對着張青峰一拂袖,道:“你我緣法已盡,且去罷!”
一個恍惚之間,張青峰就被推出了這片空間之中,重新落到了那漫天紫氣所化的第八層天階之上。
“回來了……他回來了!”
下方的吳族長老之中,有人驚呼出聲,這可是吳家自那位家祖之後,七千年來,第一個登上第九層天階的人物,一舉一動都足以牽動他們的心絃!
張青峰也沒有擺什麼架子,揮手散去了那幾層天梯,重新落在了那長老吳暮秋身邊,對着吳暮秋行了一禮,道:“暮秋長老,不知我這可算是通過了貴族的考驗?能否讓我進藏經閣一觀典籍了?”
“能能能,當然能!”
吳暮秋先是一愣,隨後彷彿小雞啄米一般點頭道;“張公子請跟我來,我這就爲你開啓藏經閣的門戶……”
言罷,吳暮秋從袖中取出了一根彷彿龍角模樣的物事,在虛空中輕輕一畫,就這樣畫出了一扇大門,張青峰只覺得腳下的伏龍山在這一刻似乎抽出了一點力量,融入了那龍角之中,因此他只覺得空間一陣震動,那被吳暮秋生生畫出來的大門中,竟然真的露出了無數藏書的模樣!
這個時候,張青峰撇了吳暮秋一眼,吳暮秋心領神會,給張青峰傳來了一道意念,張青峰心中一動,笑了一笑,就邁入了那扇被畫出來的空門之中。
到了裡間,張青峰也沒有急着去看那些浩瀚仿若煙海一般的藏書,而是轉了幾圈,張青峰來到了一個高大的祭壇之上,只見這祭壇上擺放着一卷手書,只一看去,就感覺鋒利的劍芒似乎要割開自己的眼睛。
張青峰大笑一聲,登上祭壇,將那捲手書取下:“西扶子前輩,看來你我緣分未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