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林嬌辰向來不怕不講道理的人,對手越是蠻橫不講理,她才越能狠下心來做該做的事。於是,林嬌辰眼波一轉,竟是換上一副溫順柔和的表情來。
“這位老夫人,若是可以的話,您覺得先讓王府的僕從將賓客暫且送出去,咱們關上門來,細細商談如何。小女承認今日以如此方式到來,的確多少有些失禮。可着實是情勢危機,爲了白寒和貴孫女燦焉的幸福,也真真正正爲了大煙皇族的名聲,纔不得不出此下策。您看……”
林嬌辰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這老太一聲大喝給打斷。
“無知莽撞的女子,你可知此刻是什麼場合,又可知你是在同誰講話!若不是你誠心要挾,又怎會有這一切發生。想當年老身陪着太后一起閒話的日子,你這個野娃娃怕是還沒有出生!”
林嬌辰沒有反駁,只是看了眼劉侍郎。
“劉侍郎,您覺得呢?還有,燦焉姑娘,你可是當真要嫁給白寒嗎?”
“無知野女,還不閉嘴!我燦焉待白世子一片真心,又是知書達理之人,既然與白世子有名正言順的婚約,又如何會有其他想法!你休要挑撥!”
“哦?是麼!”林嬌辰只做一個短短的反問,一雙眼睛打量在劉侍郎的身上。暗地裡,卻是發出命令,阻止朱晗和小翠青蛇對那父女二人搗亂。
這會,劉侍郎的手下早已回報,說是錢財早就悉數收入自家府中,並未留下什麼證據,對方几次要求立下字據都被擋了回去。換言之,便是這送錢來的外來人士,恐怕是拿他們毫無辦法。再說直白點,眼下錢已經到手,便是不認賬也沒什麼損失。
劉侍郎是個怕母親的人,因此,聽了自家隨從的回報,劉侍郎的眼睛一轉——覺得自家老母親說的對,這王府到底是一棵大樹,若是不抱住,實在有點可惜。
“這……唉,這位姑娘,我劉家組訓本是要求子子孫孫都寬容待人,可眼下母親說的的確對。本來我先前答應退婚,着實是因着姑娘說可以醫治好白世子。劉某人想着,若是白世子可以重獲健康,實乃幸事,就算我劉家因此蒙羞,也很是值得。可眼下經母親提醒,在下不得不覺得,姑娘醫治作爲要挾,實在不妥!”
這劉侍郎說得痛心疾首,仿若眼瞧着便能滴出幾滴淚來。
“所以呢?”林嬌辰不怒反笑。
這使得劉侍郎心頭一跳,但瞧了自家老母親一眼,又仿若立時定下心來。
“所以,縱然姑娘搗亂,這親於法禮都不可不成!至於姑娘,你無論如何都應當替白世子醫治。大煙貴族向來寬厚,姑娘若有此大功,日後在大煙行醫賣藥亦都有保證。若是姑娘能醫治卻刻意要挾,且不說我大煙子民從不懼怕歹人要挾,怕是日後姑娘也不要妄想在大煙多行一步!何況以醫術要挾他人,這不分明是醫德有虧?”
“正是如此,吾兒說得不無道理,王爺王妃如何還不派人請這胡言亂語的姑娘去旁屋休息。若是太后知曉今日發生如此荒唐之事,得有多傷心!”
這劉家老婦兩次提及太后,就算林嬌辰沒有事先做好調查,也當知道這老婦與太后關係甚是親密。林嬌辰看着這老太和劉侍郎的反應,心中已經有數,眼下就差那位燦焉姑娘了。林嬌辰打算帶看了那燦焉姑娘的反應,再做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