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則白寒與我有過婚約,我卻並不會強迫他非我不娶。即便今日我醫治好了他,也絕不會拿此事做以要挾。只是,我想問上一句,劉姑娘,你當真是一心一意想要嫁給白寒嗎?”
“小小年紀,如何如此不知廉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喜不喜歡都已經定了親事。何況,白公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我劉家家世清白,燦焉又溫婉可人,怎麼看都是一對璧人。倒是你這個小姑娘,你既醫好了白世子,無論是王府還是我劉家定然都對你感激不盡,會付報酬,如何還在這裡搗亂!”
那劉家老太太說着,柺杖又是重重地敲在地面。
緊接着跟在這老太太身後的人,就非常有眼色地朝着林嬌辰圍攏而去。在場的人如何能不明白,這分明是劉家想要將人趕出去的節奏!
只是,劉家老太太身後的根本沒能靠近林嬌辰半步。
林嬌辰並未因着這老太太的話,而表現出什麼太大的不悅來,面色如常,唯獨聲音異常冰冷。
“劉燦焉,我再問一次,你的確一心一意想要嫁給白寒嗎?可是未曾有過半點動搖!回答我!”林嬌辰說着,眼神一厲。
那劉燦焉莫名地向受了驚似的,向後退去半步,一副懵懂小鹿的模樣。
“我……我……”
“只一句實話,這麼困難嗎?在花轎之中,劉姑娘好像痛快得很!”
那劉燦焉聽了這句,猛然擡頭,頗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嬌辰,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再瞥一眼白寒,又在這一瞬看一眼她的祖母,猛地閉上雙眼,被大紅喜服的衣袖掩蓋的雙手緊緊地握起拳。掙扎片刻,待再一睜眼,這姑娘竟然信誓旦旦地說道:
“雖則此刻說這些,着實有些使人難爲情,也並非大家閨秀所爲。可爲了不與夫君生出嫌隙來,燦焉必須肯定地說,燦焉心中從來只有夫君一人,不曾有旁人亦不曾有其他想法,更別說想要放棄或者拋棄,不然,起先夫君重病,外界都傳夫君命不久矣,何以燦焉還要執意嫁入王府呢!”
這劉燦焉說完,她們家那位老太太露出滿意的笑容。緊接着,柺杖一擡,又像是要發號施令一般。
林嬌辰又怎能如了她的願去。
“好,特別感人。不管是不是自願的,的確此刻聽着特別特別十分感人。是不是啊,白公子?”林嬌辰嘴裡打着去,聲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不用說,劉侍郎也一定極爲贊同眼下婚禮繼續進行了。可不知道劉家有沒有聽過,舉頭三尺有神明,偏不巧,今日老天爺好像正在着瞧着你們的所作所爲,想要裝作未曾察覺都不可能了!”
林嬌辰說着一拍手,又轉向白寒的父母,很是規矩地行了一禮,“王爺、王妃,雖則白寒曾同我父母求過親,亦帶了府中傳家的玉鐲,更是得了我雲夢皇上和太后的允諾。但他的確生病,將往事也忘記了大半。我此次前來,首要的不過是替他醫治。無論是否有緣成爲夫妻,我總不能見着他受苦,到底他是那樣好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