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小精靈都沒有出現。
傍晚時分白寒卻總開了窗,等上一會。今天,小精靈又沒有出現,白寒說不上失望,心中卻也有一絲小小的跌落的期待。
站在窗前,窗外的夕陽尚在,金黃色的日光映在院落裡。
當慕謙來到院門口的時候,白寒才驚覺自己走了神,趕快把腦中尚且留有一絲影子的林嬌辰揮散趕走。
而京城,林嬌辰別院的管家和那位自稱林嬌辰是他小夫人的財主,忽然之間瘋癲了,嘴裡全是不着邊際的話。而城中的四下角落,總共有二十個人,家門口或被潑糞,或者本人莫名其妙捱了頓罵遭了頓胖揍。
只有一個例外,這人便是那鬧得最歡,第一個扔雞蛋,也是將雞蛋仍在林嬌辰頭頂的那個。
天剛黑下來,他從小酒館旁的簡易賭坊出來,手中是個大茶缸,泡了一天的茶葉在水中打着晃。他踢開家中的門,打了個哈欠。
抽了抽鼻子,沒聞到飯香。
這可是不高興了,當即踢翻了屋門口的長條凳子。
“他孃的,老子回來了,連飯都沒有。再這樣小心把你賣到窯子裡去!那個小崽子顏色不錯,做什麼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說着,又打了個哈欠,“人都死光了?趕緊特麼的給爺弄口熱乎飯吃!”
屋中安靜的很,甚至於安靜地有些怪異,連一聲蟲鳴或者風聲都聽不到。
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可一個作爲一個有的是力氣的硬漢,他倒是不怕的。老子爛命一條,光腳的還怕穿鞋的?!
這人想着,砸麼了兩下嘴,拍了拍大肚皮,又打個哈欠纔在椅子上坐定。一坐下來,只覺得凳子有點溼膩膩滑不溜秋的,當下用手去撲散。習慣性地聞了一聞,整個人卻一下子精神了。
血!是血的味道。
嚇得跌坐在地上,周圍更是一片更溼滑的粘膩。
此時,屋中的燈點燃。隨着微風微微擺動的火苗的映亮下,他恍然看清了屋中的景象。
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倒在血泊之中,而屋內坐着一個女人,女人的身邊站着兩個侍衛。
“殺……殺人了!”他掙扎着爬起來,想要像屋外衝去。
可無論怎麼努力,也只能在原地,無論用多大的力氣,依舊沒有挪動半分。
“劉小四,早年喪父,十二歲因爲賭博酗酒搶了母親嫁妝銀鐲子,想要拿去當鋪,結果失手將母親打死。從此改名換姓,最終流落他鄉,十五歲災荒,因爲讓了半個饅頭給趙氏,強女幹了趙氏,並孕有劉有。”
這人跌坐在地上,連連想要後退,手腳不停地揮舞着。
“你……你怎麼知道!你到底是誰?”
對面的女子,笑了一聲,面容在燭火映照之下,越發虛無。
“我是誰不重要,好不容易成家卻對妻子非打即罵,中途還將妻子‘倒賣’過二次,好在第一次的人並非沒有良心,第二次卻害趙氏失了清白。兒子,也絲毫不顧。老天給你的機會,生生打成了爛牌。”那聲音略微停頓了一下,“而且,平素欺軟怕硬。”
說着,女子向前走了幾步,整張臉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