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辰卻像是沒聽見一般,專心致志地打量着丁羽然,看她的眉眼、身形,探她的氣息,魂息。又暗暗結合一路所見和天罰的表象,來推斷到底丁羽然恢復得如何了,又有多大的可能會衝破束縛。在這短暫的時間內,林嬌辰的腦海之中,也不斷的推演丁羽然到底可以用什麼法子,來突破禁錮,還有她成功的可能性。
這樣想着,林嬌辰心頭忽然飄過一個想法,這個想法嚇了她一大跳。
所以,她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而先前胸口的“阻滯”竟然噴涌而出,一口黑色的粘稠的血。
白寒扶住了她,眉頭一挑。他不知道林嬌辰究竟想到了什麼,只是他覺得他的辰兒斷不會因爲丁羽然方纔的幾句說辭而如此。可這樣想着,又忍不住想到,萬一真如世人所說,戀愛中的女子都是小氣的,那又如何是好?
當真讓他因爲這種莫須有的事情去同林嬌辰解釋,他反而覺得十分困難。可他心中又覺得,若是林嬌辰果真是因爲丁羽然那幾句話而生氣,那麼即便是使出渾身解數來哄一鬨也並無不可。他素來都沒做過這樣的事情,若是算作與辰兒間的回憶,倒也算是有趣。
不過,對於引出這些的罪魁禍首丁羽然,白寒卻沒這麼寬容溫柔了。他看了丁羽然一眼,心中盤算着,要怎樣讓丁羽然得到教訓纔好——敢挑撥我和我的女人之間的關係,果然是嫌棄自己受的懲罰太輕了。
丁羽然自然沒有錯過發生在她眼前的一切,她很高興,眼中的歡愉和痛快抑制不住地釋放着勝利的光芒。
她以爲林嬌辰還是從前的予柔,她以爲林嬌辰果然還是傷了心。
她看到白寒的眼神,感受到爲了威脅。她想,可這不正證明了,我的話起了作用麼,什麼情比金堅什麼兩情相悅,你們沒有足夠的共同利益,挑撥起來,又有何難?
你此刻威脅我又如何?左右,你的辰兒心中生了疑慮,你們之間有了罅隙,就算是你殺了我,你們也一樣回不到從前了!丁羽然看着白寒的眼睛,用只有二人才能識別的神識肆無忌憚地訴說着。
就在此刻,林嬌辰擦了擦嘴角,忽然回頭看向白寒。
“我懂了。她居然挑撥你和你未來妻子之間的關係,說我未來夫君是個不專情的,單憑這點,還請師兄幫我教訓她一番吧。師兄也知道,她曾經是我的好姐妹,我當真……下不去手……”
林嬌辰說完這句,便十分乖巧地向後退了幾步。拉着白寒的衣袖,又說道:“但你不要顧及我和她的情誼,畢竟那都是曾經了。就用師傅說過的那份天雷陣便好,除了這個其他端看師兄喜歡。但切記不要下死手,她必須要在此留上千年纔好的。”
白寒點了點頭,隨手一揮,居然變了個椅子出來,看着林嬌辰坐好,才向丁羽然走去。
“對了師兄,我想了想,這幽冥之地的生靈因着天罰都有些許的躁動,那還是多給我這曾經的好姐妹留點法力吧。想要衝破陣法禁錮卻又通過不得的那種懲罰當然最好不過了!”
丁羽然之前面色都很平常,直到聽到這句,臉頰的肉忽然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就一下。她竭力控制了,心中又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