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終於見到您了,您可比照片中帥氣年輕多了。”微胖的趙義城擦了擦汗,一雙本就小的眼睛此刻笑成了一條縫。
“趙縣長,你來的好快啊。”江凡笑道。
江凡倒是不奇怪趙義城爲什麼知道他的樣貌。他自小生在這裡長在這裡,縣裡的檔案有自己從小到大的照片。
“這不是着急給您送中秋禮物嘛,另外帶着咱們縣裡的各個管事的認識一下江先生。”趙義城舔着一副笑臉,眼睛用餘光瞥了一下秦九。
這一眼頓時讓他心中大震,果然是青市的地下霸主秦九爺,那這個年輕人身份就不用懷疑了。
這時,江文從不遠處急忙趕了過來,叫道:“趙縣長,趙縣長,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走到桌前看到江凡與趙義城相談甚歡,輕蔑的掃了一眼然後站在兩人中間用身體阻擋了趙義城的視線。
然後笑着對趙義城說道:“趙縣長,一路奔波真是辛苦了,快隨我去大堂吧,這裡都是一些小輩晚輩待的地方,您這種身份在這裡不合適啊。”
趙義城正賣力的在江凡面前刷着好感度,希望能挽回白源山藥田的項目,結果被這嬉皮笑臉的貨給打斷了,頓時有些氣憤。
“你是誰?你難道不知道隨便打斷別人的講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爲嗎?”趙義城收起了笑容,挺起胸膛,一身官威朝江文壓去。
江文不由得一愣,呆呆的說道:“我是即將上任的街道主任啊,您不是專門爲我……”
“哦!知道了!”趙義城一臉傲慢的點點頭,然後不耐煩的將江文推到一邊,見到江凡時再度換上一副笑臉:“江先生,我先給令尊令堂道個歉,是我管教不嚴才發生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隨便。”江凡揮揮手,表情很隨意。
趙義城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能接受道歉說明江凡已經不再生氣了,大手一揮讓靜候在門口的人將李良帶了進來。
被推開的江文呆立原地,整個人像是遭到五雷轟頂。在場的其他人更是驚訝萬分。
‘這個趙縣長口中的江先生好像是江凡啊,他不是爲江文而來的?’不止一個人在心裡這麼嘀咕。
可江文是即將上任的街道主任啊,江凡算什麼東西?炒股賺了點錢也不至於這樣吧?
此時,包廂內外堂議論紛紛 。
“趙縣長好像是衝着江凡去的?”那個江叔奇怪道。
“那不是縣裡的一霸李良嗎?怎麼把他帶來了,這小子平日裡就是仗着趙縣長才胡作非爲的。”有人厭惡的看了李良一眼。
“噓,我聽說李良是趙縣長老婆的遠房親戚,所以趙縣長平時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今天可能是帶着李良來參加酒局吧。”另一個小聲說道。
衆人看向李良,不由得感嘆有關係就是好啊,平日裡可以稱王稱霸,這就豪華酒席還帶在身邊,真是好。
就在所有人感嘆之際,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跪下!”
趙義城怒喝一聲一腳將李良踹倒在地,然後笑着對江寶國夫婦說道:“江老先生,江夫人,小趙來給您道歉了,昨天是我對下屬管教不嚴,今天略備一點薄禮還望您笑納。”
說起來趙義城和江寶國夫婦年紀差不多大,可此刻因爲江凡的緣故他願自降身份以晚輩自居。
江寶國和張琴見到縣長親自向他們道歉,兩眼盡是慌亂,手忙腳亂的扶住趙義城道:“趙縣長,您……你這是做什麼?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可受不了您這樣。”
“不不不,就是我的錯,讓您二老受了委屈是天大的錯。”趙義城說着踢了李良一腳。
李良這才反應過來,又驚又怕的給江寶國夫婦磕頭,昨日他從趙義城口中得知了秦九爺的身份,差點嚇昏過去,所以今天說什麼也要來道歉。
“江大爺,張嬸,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改,這是我的賠禮希望您能原諒我。”
李良從兜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小禮盒,畢恭畢敬遞給張琴:“這是我連夜託人從市裡帶回來的翡翠掛墜,冰種,希望您能喜歡。”
李良此刻肉痛的緊,這小小的吊墜花光了他這幾年作威作福賺來的外塊,不過和自己的性命相比也算不上什麼了。
這下所有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掛墜上的吊牌上清清楚楚寫着‘售價:20萬!’
張琴站在那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這東西太貴重了。
“媽,收着吧,畢竟是今年中秋唯一的禮物,咱可不像別人,有江文送的月餅。”江凡瞥了江文一眼,陰陽怪氣說道。
唯一的禮物?
趙義城看了看江文和江凡,瞬間就明白了什麼。
“江先生說笑了怎麼可能是唯一的禮物呢?”趙義城拍拍手對門外衆人說道,“一個一個進來。”
“江先生,江老爺子,夫人,我叫劉光魯,是咱們縣的書記,一點薄禮請您笑納。”劉光魯笑着將東西放下就轉身回到門外。
劉光魯的出現彷彿又是一枚重量級的炸 彈轟在衆人頭頂,還沒等他們緩過神,第二個人就進來了。
“我是東村的村長,祝江先生及其家人中秋快樂……”
“我是南村的……”
“我是……”
一場小小的家宴,整個白源縣的主要領導全來了。以至於江家的親戚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逐漸的麻木。
禮物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送禮終於到了最後的尾聲。
最後一人略帶激動的說道:“寶國老哥,好久不見,真沒想到我們這草窩裡也出了你們這一家金鳳凰,了不起,了不起啊!這是我的禮物。”
前面的江寶國都是賣笑敷衍畢竟他也不認識,這江村的村長可得好好對待,上數五六輩他們還是一家人呢。
“哈哈,村長真是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江寶國紅光滿面,活了大半輩子恐怕還沒有像今天這麼風光過。
“你們是親戚?”趙義城詫異的問道。
江村長笑着說道:“對啊,我和江老哥一家站着親呢,昨天江老哥的小侄子江文還請我來這參加家宴呢,結果趙縣長您說有急事我就沒來,沒成想兜兜轉轉又來到了這個家宴上,真是緣分啊。”
趙義城皺着眉頭說道:“江文是江老哥的大伯?這算是最近最親的血緣,按照禮法應當坐在大堂主位,怎麼會在這?”
一旁的江文一家打了個寒顫,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
江寶國這會可是得意極了,可剛纔的羞辱仍舊令他不爽,忍不住說道:“嗐,當然是我們身份不夠唄,來了一個身份高貴的坐在了大堂。”
這話一出,在大堂內的村主任助理雙腿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