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壽宴,百轉千回。
最終坐在壽星旁邊的不是令張家自豪的張海東父子,而是被驅逐出家門二十多年的張琴一家。
張海東一家坐在了之前江凡那一桌,如同宴會開始一樣冷冷清清沒人理會。
菜上齊後整個宴會的節奏便快了許多,大約一個小時便在夏總督的帶領下結束了。
南宮千刃和馮百山也起身準備離開。出於東家的禮貌,江凡要送他們離開。
江凡這一桌起身,其他人自然不敢再坐着紛紛起身相送。
這些人如同潮水般分開,主動給江凡他們讓出道路,每個向後退去的人看向江凡的眼神都充滿了複雜神色,有敬意、有震撼、有好奇……但唯獨沒有嫉妒和憤恨。
因爲當一個人的地位高到一定地步的時候,衆人能做的只有仰望。
門口,馮百山頓足腳步轉身說道:“江先生,今天我用餐很愉快,希望我們今後也能如此。”
江凡瞥了馮百山一眼:“馮家主哪裡話,我這個人脾氣一向很好,除非有人惹我。”
馮百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隨後他看了一眼張琴和江寶國便笑着離開了。
“小江,我提議的事情希望你能認真考慮。”夏總督說道。
“夏總督放心,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給您答覆的。”江凡微笑道。
最後離開的是南宮千刃,南宮婉離開時還一再邀請江凡去找她玩。
看着壓在衆人心頭的三座大山離去,現場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蘇老等人也都紛紛離去,江凡邀請蘇幼宣留下來玩幾天,蘇幼宣說青市還有很多工作要忙婉拒了。
送走賓客,張家人也準備打道回府。
後來聽門口的保安相傳,張家這次宴會收到的禮物用了整整兩大車才運走,當然這裡面有一半是張琴和江寶國收的禮品。
宴會結束時江凡正要告辭回自家,結果被小舅直接帶回了張家別墅。
這時,別墅內的除了張家的嫡系之外,也只剩下幾位江凡不認得的祖叔。
再臨張家別墅,江凡面臨的待遇截然不同。
沒有了冷板凳,沒有了蔑視的眼神,更沒有了閒言碎語。
“小凡,外公……”
張致遠剛準備開口便被江凡擡手攔下。
“等一等,我還沒有決定認你爲外公。”江凡坐在客廳上位,一派鎮定自若,絲毫不像毛毛躁躁的年輕人。
張致遠面色尷尬,看向張琴尋求幫助。
張琴看到父親哀求的眼神,不由得心軟道:“小凡,以前的事情你外公已經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吧。”
“媽,我沒有再追究以前的事情,我想追究這幾天剛發生的事情。”江凡說着,目光看到大舅身上。
張海東猛地心臟一跳,只覺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只聽江凡緩緩說道:“我想知道你們一開始邀請我爸媽來是不是真心的,還是說只是爲了讓我媽來跟我要那三百萬?如果是爲了這三百萬,這主意又是誰出的?”
張致遠臉色一僵,隨後嘆了口氣將那日的情形說了出來:“是你大舅媽的主意,小凡,其實我一開始就想讓你媽回來的,只不過後面被那三百萬氣糊塗了。”
聽到此話,張琴臉色一變不由的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原來邀請自己前來是另有目的,想到這心裡突然好痛。
李小翠趕緊賠笑道:“小凡,其實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你怎麼想的我明白。”江凡重新看向張致遠,淡淡道,“想讓我認你爲外公,認張家爲血親也簡單,罷免張海東、張興在張氏集團的所有職務,交由我小舅、我爸進行管理。”
“什麼!”
張海東等人一片驚呼,而李小翠瞬間臉如死灰。
“不可能!公司是我一手創辦的,我死都不會交出去!”張海東咆哮道。
江凡冷笑一聲:“張氏集體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公司創業前期你沒有投一分錢,錢都是你爸和張家諸位祖叔的養老錢,雖然最後給了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是公司最大股東,可在場的諸位祖叔都有權利投票罷免你。”
“小凡,這……這會不會太殘忍了,畢竟公司是大哥一手建立起來的。”張海山不忍道。
“小舅,張海東的確把公司帶領了起來,可如今他的和他兒子早已經沒了以前的衝勁,一心想走捷徑攀關係毫無底線,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再接手公司?”江凡解釋道。
“大哥做事挺靠譜的,不會沒有底線吧?”張海山疑惑道。
此刻,張怡突然插嘴道:“爸,表哥說的是真的,張興前幾天還爲了巴結趙家公子想把我送給那些紈絝子弟呢?”
‘哐當!’
張海山猛然起身,手裡的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他瞪大了眼睛既憤怒又難以置信的看向張海東:“大……大哥……小怡說的可是真的?”
“老三,你別聽小孩子胡說,小怡這不是好好的嗎?”張海東慌神了。
“切,我能好好的還是靠表哥保護我,趙家公子早就知道表哥的身份,他害怕纔沒有動我。不然……”張怡抱着手臂冷哼道,這丫頭全然不知這些話在對自己的父母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果然,小舅媽還沒聽完就瘋了一樣衝了過去,對着張海東又抓又撓:“混蛋!畜生!小怡可是你親侄女啊!!我要撕了你!”
張海東只能被動防禦,可臉上還是被抓出了幾道血痕。
“好了!”張海山拉住自己的媳婦,然後冷冷的看了自己大哥一眼,淡漠的說道,“爸,我同意小凡的說法,公司我接手,而且我會培養姐夫也成爲一名合格的管理者。”
“我也同意,這種品行的人根本無法帶領公司走向更高層。”一名祖叔贊同。
“同意。”
“同意。”
“同意。”
其他幾名祖叔也跟着點頭。最後張海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父親,然而張致遠搖頭說道:“海東啊,以前我也說過人脈這種東西不要強求,這些年我也和你一樣走入了歧途。”
“我同意!”張致遠最後拍板定道。
聽到這個決定,張海東徹底化作一灘爛泥,癱在地上。
然而張興還是不服:“爺爺,憑什麼?公司的啓動資金雖然是您和諸位族老投的,可是公司沒有我爸也不會有今天,你們不能這麼做!”
“憑什麼?”江凡冷笑一聲,“張興,你爲了結交吳豪等人私自挪用公司款項造成上千萬的漏洞,可是前幾天突然有一筆鉅款堵上了漏洞,這筆錢哪來的?”
“這……這關你什麼事?這爺爺給我的。”張興心虛道。
“可是據我所知,老爺子這些年的存款也不過幾十萬……哦!我明白了,是南宮家給的那份壽禮吧,把金銀珠寶賣一賣加上現金差不多能堵上那個窟窿。當時你們一家還自信滿滿的認爲這壽禮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送的呢。”江凡笑道。
殺人誅心,張興感覺自己的臉又被江凡踩了一腳。
索性他一咬牙直接不要臉了,爭着頭皮說:“沒錯,壽禮是爺爺的,爺爺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江凡冷哼一聲:“張興你太天真了,信不信我一句話南宮家就得來收回壽禮,到時候告你們拿出錢直接去法院起訴,最後肯定是將公司賠給南宮家,你信不信?”
“你……你……”張興恐懼了,他忽然想起江凡之前也警告過他,不要亂動這筆錢。
最終,張興也敗了。
這時候,江凡淡然看向張致遠道:“外公,我知道你心裡有一大堆問題,儘管問吧。”
一句外公讓張致遠喜出望外,不過真要讓他去問,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
最終還是張琴問道:“兒子,今天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怎麼認識兩大家族和夏總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