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何小曼給柳河打回電話,電話那頭有些吵,何小曼幾乎是吼着對柳河說話:“安安啊,我和你爸對房子很滿意,就是灰有些大,我和你爸在外面買東西呢,今晚就不回去了,把這邊收拾收拾,估計明天就能搬了。”
今晚不回來?這樣也好,省的他們回來趕上彭家開家庭會議尷尬。
“媽,那你們記得吃飯啊,別太累了,實在不行找人來收拾也行,你們就負責買買東西,你和爸也好好在京城逛一逛。”柳河殷殷囑咐道。
掛斷電話不多一會兒,彭煜垣和覃況就抱着他們家的小子過來了。那小子已經一歲多,聽說抓週的時候一大桌子的好東西不抓,偏偏抱着立在牆角的掃帚不放。也因此,他又得了個掃帚的小名。
“安安,你知道爺爺突然把我們叫過來要幹什麼?”彭煜垣一邊脫外衣一邊問在一邊逗掃帚的柳河。
“爸要再婚了!”不等柳河回答,正巧從樓上下來的彭煜圻便開了口,把彭繼業要再婚,女人之前還往公司塞人的事情都說了。
“不要臉!”聽過後,彭煜垣有些火大,“那個女的也太不要臉了。怪不得爸不和咱們說,他肯定知道就是他說了咱們也不同意。”
可是,不同意又能怎麼辦,難道做子女的還能阻撓父親再婚?當然了,彭老爺子要是阻撓。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阿垣,不要當着孩子的面說髒話,兒子會跟着學”。覃況聽了彭煜垣的話,蹙起了眉頭,眼看彭煜垣要衝他發火,他又趕緊道:“不過岳父這次做的確實不大好,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也不該瞞着你們和老爺子。”
彭煜垣這才滿意,幾個人圍在一起。交換了各自的意見,竟然出奇的一致。不同意彭繼業和舒眉結婚!
不多一會兒老爺子也下了樓,彭煜垣便問老爺子,“爺爺,你是什麼態度。爸要是再婚,我們沒意見,可若是和那個女人,我們可不同意,不過我們說話沒有分量,要您說才行。”
老爺子哼哼兩聲,不答話。不過大家都看得出來,老爺子也是不喜歡舒眉的。
阿姨和彭菁芸已經把晚飯做好,彭菁芸來問老爺子。“爸,先吃飯吧,吃完了再等大哥。”
老爺子的臉色不大好看。他是讓彭菁芸叫彭繼業晚上過來,可是按照以前的規矩,都是應該在晚飯之前來,然後全家人一起吃晚飯的。
今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讓一家子人等他?
彭老爺子敲了敲柺杖,站起身來,“吃飯!”
柳河扶着彭老爺子坐到餐桌邊上。隨後跟着大家一起坐下。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大家都知道老爺子心裡不痛快。誰都不敢說話。
飯吃到一半兒的時候,彭繼業一臉喜氣的來了,還帶着舒眉。
彭老爺子的臉色更加難看,不過卻沒有說話,看着彭繼業帶着舒眉走過來,和他打招呼。
“對不起爸,我和舒眉來晚了,今天是舒然生日,我給她訂了個蛋糕,送過去就急急往這邊趕。”彭繼業解釋道。
他不解釋還好,這番一解釋,臉黑的可就不止彭老爺子了。
“大哥,你可真是有心,這麼些年,也沒見你給煜圻三個買過蛋糕,過過生日!”彭菁芸語氣怪怪地說道。
確實,自從彭母去後,彭家的三個孩子幾乎沒有過過生日,作爲父親的彭繼業別說買生日蛋糕,就是說一句生日快樂也沒有。
這會兒,他卻當着自己的兒女的面說自己給別人的孩子買生日蛋糕,彭煜圻和彭煜垣心裡該是個什麼想法。
彭煜圻還好一些,畢竟是男人,不多在意這些,彭煜垣就不同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極感性的人,這會兒已經紅了眼眶。
“阿垣別難過,吃完飯我就去給你買蛋糕,咱們也吃蛋糕。”覃況看到,低聲哄道。
只這話滿餐廳的人都聽到了,彭繼業站在那裡,尷尬的不行。
“吃什麼蛋糕,你別倒我胃口!”彭煜垣伸手推了推覃況,臉上也有了些笑意,繼而她擡起頭,看向舒眉,問道:“爸,你身邊這位大姐是誰啊?”
她是故意的!舒眉的樣子看上去也就比她大十幾歲的樣子,若是忽略彭繼業這層關係,叫一個大自己十幾歲的女人大姐也無可厚非。
彭繼業不贊同地看了彭煜垣一眼,然後認真又鄭重地說道:“爸,我今天來就是和你說這件事,舒眉您上次也見過了,您也同意我們再婚,所以,前幾天我們就把證領了。”然後他又轉頭看向彭煜圻和彭煜垣,“你們就叫舒眉阿姨吧,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
“嘭……”彭繼業的話還沒說完,一隻還盛着熱湯的碗便摔在了地上,碗碎裂開來,瓷片和着熱湯濺的到處都是,因爲碗就摔在彭繼業和舒眉的腳邊,兩個人的褲管都不可避免的濺到熱湯。
舒眉被嚇了一跳,失聲叫了起來,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又忙忙用手捂了嘴。
彭老爺子摔碗,這事兒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不過是好些年前,彭煜圻軍校畢業說什麼也不去部隊的時候,老爺子發了好大的火,把飯碗摔了。
這一次的火氣,較之上一次,有過之無不及。
“彭繼業,你現在有本事了是不是?什麼都做好了纔來跟我說,好好……”老爺子氣的渾身發抖,坐的比較近的柳河和彭菁芸趕緊起身,一左一右地站在老爺子身邊,給老爺子順氣。
“人是你自己相中的,以後有什麼事我可不管。還有,你歲數也不小了,也該安享晚年纔是,回去你就和煜圻交接一下,把公司徹底交給他,以後你什麼都別管了,就在家種種花,養養鳥吧!”老爺子冷靜了一下,十分有條理地說道。
彭繼業有些呆怔,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老爺子說的也有道理,公司早晚都是要交給煜圻的,現在他又重組了家庭,把公司完全交給彭煜圻,以後他就可以安心在家陪老婆。
這樣想着,他便開口說道:“爸,您說的對,我也正有這個打算,明天,我就讓律師……”
“哎呦……”彭繼業話還沒有說完,舒眉突然痛呼一聲,身子朝他倒了過來。
他忙忙伸手去扶,“怎麼了這是?”
“我的腳,我的腳好痛。”舒眉一張臉煞白,極其痛苦地說道。
彭繼業竟然也不顧及兒女老父在場,直接蹲下身子檢查舒眉的腳,開始舒眉還掙扎了兩下,不過沒有掙開,她就由着彭繼業動作了。
彭繼業把她的腳拿起來一看,一片尖利的碗瓷深深地扎進舒眉的腳底,血液順着碗瓷流了出來,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
他豁然起身,直接打橫抱起舒眉。往外走了幾步,忽而又停下腳步,“爸,我先走了,有什麼話等以後再說。”
說完,風風火火地出了老宅。
彭老爺子坐在一動不動,過了好半晌,才長長嘆了一口氣,揮手讓柳河和彭菁芸坐下,八旬的老人家,此時更顯蒼老。
“我老了,很多事情都已經力不從心。煜圻,你和煜城兩個人,要相互扶持,你爸爸,我是指望不上了。公司的事情你上點心,你爸不提,你就主動提,早點交到你手裡,我也能早一點兒安心。”說完,老爺子拄着柺杖站起身,飯也不吃了,顫顫巍巍地往樓上走。
柳河並沒有坐下,而是走過去扶住了老爺子,“爺爺,我和您一起上去,這個時候,估計小傢伙也醒了。”
彭老爺子沒有拒絕,由着柳河把他扶上去,走到書房門口,老爺子頓住,對柳河道:“家裡這些糟心事,你先別和煜城說,他來中央軍區不久,事兒肯定不少,就別讓他爲家裡操心了。”
柳河只覺鼻子發酸,眼睛都溼潤起來。老爺子脾氣雖說不大好,人有的時候也顯得粗蠻了一些,但是對兒孫真的沒話說,都這個時候了,心裡還想着彭煜城。
柳河點點頭,“我知道了爺爺,您放心吧。”
她雖然答應了老爺子,可是經過反覆思量,她還是覺得這件事不能瞞着彭煜城,畢竟,他也姓彭,彭繼業畢竟是他的父親。
所以,當晚彭煜城打來電話的時候,柳河就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和彭煜城說了,末了她還說道:“這些事爺爺不讓我告訴你,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你也別想太多,好好工作,你一年在家也待不了幾天,着急也解決不了問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柳河正擔心的時候,就聽彭煜城說道:“我還好說,眼不見心不煩,你們在家心裡肯定膈應。你不用勸我,我想得明白,你沒事也勸一勸姑姑和大姐,爸既然已經再婚,你們也別太糾結,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再收拾也不遲。”
彭煜城支持彭繼業再婚,畢竟彭繼業年紀大了,身邊有個人照顧着也挺好,可是,如果那個女人真的有別的心思,就算她嫁進了彭家,他也有辦法讓她再從彭家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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