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能殺我!我還有大好前途,我還要成爲最好的將軍!”
顧同垂死掙扎,被兩人掐住脖子按住,膝蓋跪在泥水裡,起身不得。
“少特麼廢話!要不是你,咱們能敗得一敗塗地嘛!”
士兵氣急了,一巴掌甩在他的臉,頓時老實了一會兒。
站在他的身後,漢陽造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後腦勺。顧同掙扎的更緊了,拼了命的求生,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腦後的冷風,死神站在他的身後。
“司令!救我!司令……”
顧同發出了最後的哀嚎聲,他怕了,他怕死,不想死,他還年輕,正青春,對未來充滿着無限的嚮往,死亡會失去一切,而這一切的終結是因爲他輸了一場任何人都輸不起的戰鬥。
嘭!槍聲響過,世敢於與袁兆龍做較的人又少了一個。
顧同聒噪的聲音終於不再在耳邊迴響,李烈均感覺世界都清淨了,除了雨聲,再無雜音。
殺了他又能怎樣,只是稍稍平息一下心的怒火,依然挽回不了兵敗的頹勢。
顧同想的不錯,勝敗乃是兵家常事,誰也無法預料戰場發生的事,贏了,皆大歡喜,輸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可顧同輸掉的卻是一場輸不起的戰鬥,一生只輸過這一場,所需的代價卻要用他的生命來承受。
經過了這樣一個小插曲,槍斃顧同之後,江西討袁革命軍殘餘部隊繼續向東開進,漫無目的的走下去,連這個司令也不清楚下一站目的地在哪裡,只要能夠躲避追殺好。
像是這倉促發動的二次革命一樣,看不到前途,看不到盡頭。
部隊在雨走過,只在泥地留下兩行踩了無數腳的腳印,還有一具躺在地冰冷的屍體,以及被雨水沖淡的血跡……
一場長江流域大範圍的降雨,緩解了炎炎夏日的暑氣。
天降大雨,老百姓們收起晾在外面的衣服,鋤頭放在門後面,關起門來,躺牀打盹小憩。或者約三五個老友,樂呵的玩兩盤麻將或者紙牌。
亦或者是撐起一把油紙傘,披蓑衣,迎着雨水,路過雜貨鋪,買點酒肉,拜訪好友。
正常的工作軌跡會因爲雨天而停止,但是戰爭並不會,在漫天煙雨濛濛,攜鄂州之戰勝利餘威,身披着簡單蓑衣的鄂軍第三師向着黃石進軍了。
雄赳赳,氣昂昂,鄂州戰役,久疏戰陣的鄂軍在經過最初的緊張感之後,短期的適應之後,便迅速的從北洋軍手接過了戰場的掌控權。
我們是鄂軍,在湖北,是我們地盤,是我們的主場!鄂軍不容挑釁!
在一線主力部隊全部調去江西支援李純作戰的湖北北洋軍部隊,幾乎都是些老弱病殘的二線部隊,怎麼可能敵得過火力全開,裝備精良,優勢佔盡的鄂軍。
鄂州一戰,北洋軍傷亡兩千多人,袁兆龍收復了這塊距離武漢最近的地盤,消除了最大的隱患。兩線開戰的鄂軍,在另一戰場荊州,鄂軍主力第一師在趙永亮指揮下進展也很順利,捷報頻傳。
被袁兆龍突然襲擊,接連喪失一塊塊失地的陳光遠後知後覺,吃了鄂州還不算完,荊州也岌岌可危,最可怕的是,袁兆龍的部隊竟然已經朝着黃石來了,黃石是陳光遠在湖北最後的地盤了,倘若被袁兆龍攻破,那真的被他趕出湖北了,於是連忙從江西戰場抽身,將部隊全部調回黃石,準備與袁兆龍開戰!
“好你個袁兆龍,老子不去惹你,你特麼的竟然敢動老子的地盤!還敢玩偷襲,不給你點厲害瞧瞧,真他孃的當自己是湖北王了嗎!”
陳光遠惱怒不已,他曾經多次試探過袁兆龍,悄無聲息的蠶食袁兆龍的地盤,測試他的底線在哪裡,袁兆龍很安靜,湖北政府沒有表態,鄂軍也沒有動靜,讓陳光遠誤以爲是袁兆龍懼怕北洋,敢怒不敢言,便對他放鬆了警惕。不成想,這竟然會是他的疑兵之計!
陳光遠一直自信看透了袁兆龍是個外強幹的軟柿子,哪知道,袁兆龍的突然襲擊給了他當頭棒喝,隱藏的太深,太能忍了!
袁兆龍伺機想要攆走陳光遠,陳光遠何嘗不想吃掉袁兆龍呢。
如果說讓天下無敵的北洋將領裡挑選一個對手的話,相信大多數人都想選擇袁兆龍來做敵人。
袁兆龍成名已久,踩着馮國璋位,一戰成名,成爲民國頂級統帥之一,但資歷實在淺薄,除此之外,軍事再無其他建樹。
所以仍然有大多數人認爲袁兆龍名不符實,只是瞎貓碰死耗子罷了,再加媒體報社吹捧,將其捧了天,實際並沒有傳說的那麼神。
袁兆龍是北洋的恥辱,更是馮國璋系部下的共同恥辱,陳光遠又是追隨馮國璋多年的部下,是他的鐵桿嫡系骨幹,更是將袁兆龍視爲天大的敵人!
一直都想找個機會製造摩擦,好好的收拾袁兆龍一頓,給他個教訓,替長官找回面子來。雖然袁兆龍先動手了,他控制的地盤丟了一多半,損兵折將,但其麾下的主力部隊北洋第十二師主力仍在,在與江西討袁革命軍交手過程損失甚微。
攜鄂州之戰餘威大勝而來的鄂軍第三師與從江西征戰多時長途奔襲而歸的北洋第十二師在黃石擺開了戰場!
在黃石郊外二十公里的一片平原,雙方構建起了陣地。鄂軍與北洋軍即將展開一場大規模的陣地攻防戰!
這是鄂軍成軍兩年來,第一次平原陣地戰。
本應在同一面五色旗之下攜手作戰的兩支軍隊,如今卻要爲了不同的理想和不同的目標而兵戎相見。
袁兆龍的指揮部設置在了第一線,站在陣地旁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坡,拿着高倍數望遠鏡便能清楚的看見幾公里之外對面北洋軍士兵們在從容不迫挖戰壕,壘沙袋。
一挺挺的重機槍已經架好,機槍手在檢查機槍的性能,排除故障。
袁兆龍的心充滿着憂慮,雨天的戰鬥最難進行,溼滑鬆軟的土地給部隊的行進造成極大的麻煩,在泥濘行軍很容易疲勞,嚴重影響部隊的戰鬥力,天氣潮溼,武器的保養也大不如前,火藥受潮,子彈和炮彈大部分不能用了,出現啞彈的機率很大。
袁兆龍扔下手的雨傘,擡頭仰望天空,濛濛細雨落在他的臉、身,帶來一絲冰冷的寒意,灰濛濛的天空被烏雲籠罩,這持續了多日的降雨不知何時纔是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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