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要在挫折成長,在失敗體驗人生。千錘百煉造輝煌的人生,回首往昔,一條艱辛的道路竟然已成傳的歲月……
孫先生嘗足了失敗的味道,也感受着人世間的是非冷暖,至少他現在還不是傳。
沒有傳造的輝煌,卻同樣經歷着不爲人知的磨難和打擊。
經過了軍政府這件事之後,孫先生更加深刻的認識到,反抗軍閥獨裁的政府,不能指望軍閥的支持,不管是好軍閥還是壞軍閥,還原到本質仍然是一回事,他們都是軍閥。
軍政府淪爲西南軍閥用來擴充勢力的工具,而他本人也被架空成了傀儡,變了質的護法運動也以失敗收場,這種慘痛的教訓,令孫先生的思想再度昇華。
革命黨一定要有自己的武裝,一支真正忠心於革命的武裝力量
所有成功的領袖背後都是用槍桿子支撐起來的,而不是靠喊口號。
孫先生前往海,他要在江浙滬地區,找尋曾經失去的革命理念……
護法之戰以軍政府失敗而告終,北洋軍收復湖南、四川兩大主要淪陷戰區,陸榮廷退回廣西,唐繼堯退回雲南之後,北洋也不再繼續進軍,使唐、陸二人繼續保留殘存勢力。
從不趕盡殺絕,這是北洋做事的潛規則,是全體北洋軍閥們達成的一種默認共識。
混軍閥這一行,誰都不敢保證自己會是長盛不衰的那一個,誰也不敢保證下一個坐大總統寶座的是哪一個。
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這也是爲何聯手推翻張勳之後,明知道他已經失去了一切,也是罪大惡極,但卻還是放過了他一馬。
內鬥是北洋的天性,北洋內部的鬥爭因爲西南軍閥們的作亂而告一段落,直系、皖系兩大軍閥的聯手也會因爲西南軍閥的落敗而結束。
內鬥是北洋的天性,沒有敵人也會自己創造出敵人來做鬥爭,再強大的武裝力量也經不起內耗的折騰。
誰都知道這個理兒,可誰都不想往後退一步,都想着從對方的身賺一筆。
直系、皖系圍繞着四川和湖南的地盤之爭又要開始了……
“來,學長,喝酒。”
武昌城臨江的一座酒樓裡,臨江聽水聲,潺潺不絕耳,二樓最好的雅間被人包了下來,武昌城最好招牌花魁名伶懷抱着琵琶,彈奏着悅耳的琴聲。
雅間的桌子,滿桌子好菜,琳琅滿目,香噴噴的酥皮鴨、酥軟可口的清蒸大鯉魚、營養豐富的肚包雞……
臺雲峰不停的給孫德祥勸酒,一杯又一杯的白酒下肚,孫德祥再好的酒量也撐不住。
“不能再喝了,頭暈的厲害……”
孫德祥擺擺手,已經喝了不少了,現在看臺雲峰的時候,都有種重影的感覺。
“再喝點,再喝點。”臺雲峰還要勸酒。
“不喝了,真不能在喝了,話說你在山東當司令當的好好的,忽然間跑回湖北來幹嘛?而且還不找司令,先來找我,這是幾個意思?”
孫德祥喝多了,但是沒喝糊塗,腦子裡還能尋思事兒,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見孫德祥咬住了嘴,死活不再喝,臺雲峰也不再堅持勸酒,放下酒杯,一副感慨的神情說道:“學長啊,您既是我的學長,又是我的長官,不管走到哪兒,我這個司令也是學長您帶出來的兵。”
孫德祥點頭。“這話說的愛聽。”
孫德祥是湖北軍校走出來的第一期學生,最早成名的一個,成立的青年團,他也是團長,臺雲峰是後幾期的學生兵,凡是學生兵必須加入青年團,再由青年團往其他作戰部隊裡調動,所以,理論來說,臺雲峰稱呼孫德祥一聲長官沒有問題。
別看臺雲峰是個師長,又是鄂軍山東遠征軍司令,而孫德祥僅僅是個團長頭銜,但別忘了青年團不屬於師級部隊戰鬥序列,而是直屬鄂軍總司令袁兆龍一個人的調遣。
所以,孫德祥這個團長和臺雲峰這個師長屬於平級。
而且,軍校生還有一個規矩,不許對學長不敬,必須敬重學長,不管你這個後期生做到了什麼位置的職務,見到了你高一屆的學長,必須恭恭敬敬的敬個禮,再談其他的。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臺雲峰敬重孫德祥沒有問題,都是應該的。
談感情歸談感情,孫德祥沒有被這大魚大肉的糖衣炮彈迷惑頭腦,臺雲峰越是客氣,孫德祥越是感覺味道不對,這其,肯定有詐
孫德祥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在山東好幾年了,每年也難得回來個一兩次,回來都是直接見校長,什麼時候找過我這個學長敘過舊,肯定有問題,說說,有什麼解決不了的難題,需要我這個學長幫忙。”
臺雲峰笑笑。“哈哈哈,被學長看透了,說實話,真的有點事需要您幫我一把,我這不是一直都在山東招兵買馬嗎,部隊也一直都在擴充,需要幾個能力高一點的軍官幫忙,想問學長借幾個人。”
“哈哈哈好說,不是借幾個……嗯?”
說是借幾個人,但臺雲峰卻從兜裡掏出一份名單,看到名單長長的一串名字孫德祥瞬間醒了酒。
“這……這是幾個人?”
名單的名字,每一個人孫德祥都認識,個個都是青年軍的骨幹精銳,一個、五個、十個、二十個……足足三十五個人頭
臺雲峰這是想幹嘛?想把青年軍都給挖到山東去嗎?
孫德祥將名單合,笑道:“雲峰啊,你這不是借人,而是要我命的節奏呀。”
臺雲峰道:“學長說這話可沒勁了,咱們都是同僚,都是自己人,應該互相幫忙,不分彼此纔對,況且,青年軍人才濟濟,借幾個人肯定沒有問題。”
孫德祥搖頭道:“第一,別叫我學長,我跟你不熟。第二,我不是你長官,你從軍校畢業直接調到參謀部工作,而非在我這裡當過兵。第三,名單的這些人,我肯定是不會給你的,死了這條心。”
“學長,別這樣,我們都是自己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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