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軍專打主力部隊,至於攻城略地這種大規模的攻堅戰,這交給杜雲傑就好了……孫德祥相信,這出兵的任務,校長一定會委託給青年軍,自己的這個出兵套路絕對沒有問題,爲此,還事先通知了杜雲傑,讓他提前做好準備,因此,在袁兆龍並沒有命令的情況之下,他手下的兩大將軍
已經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開戰了……不過,趙永亮可不想輕易的將這份功勞讓給孫德祥,孫德祥是典型的學院派代表,趙永亮也曾經是個學生,但是他現在代表的乃是鄂軍中“非知識分子”,憑什麼好事都要落到他們青年軍的身上,怎麼?瞧
不起我們這羣“泥腿子嗎”?
“泥腿子”一樣能打勝仗!張作霖的軍中存在着“元老派”與“學院派”之間的爭鬥,袁兆龍這裡何嘗不是呢?不過,袁兆龍將分寸拿捏的甚好,爭鬥可以存在,但是要以良性競爭爲主,不允許出現下三濫的陷害和栽贓,畢竟都是自家
人,自家弟兄。
在趙永亮和孫德祥的辦公室裡各自貼着一張袁兆龍親筆手寫的橫幅:本自同根生。
既然是都是同根生的好兄弟,千萬不要出現相煎何太急的悲劇……“話不能這麼說,知道你們青年軍能打,是咱們鄂軍,乃至整個中國戰力最強之部隊,既然是最強,那就要打最強的對手才行,打奉系、打直系、打小鬼子,我們誰都不敢跟你們搶,可滇系和桂系,烏合之
衆罷了,何須要勞煩青年軍出動呢。再者說了,青年軍的裝備以及軍官素養,都是寶貝疙瘩,萬一折損點的話,都是無價的損失,還是算了吧,就別折騰青年軍了。”趙永亮的話,在鄂軍之中,僅次於袁兆龍,公認的鄂軍“二把手”,雖說性格朝着飛揚跋扈四個字發展,但是其指揮能耐沒的說,在孫德祥崛起之前,一直都是鄂軍的標牌人物。他說話的份量,都得掂量着
辦,即便是陳林和臺雲峰都得讓他三分。
可孫德祥偏偏就不吃他這套,他的底氣便是青年軍,雖說論起來的話,趙永亮也屬於他孫德祥的頂頭上司,但是孫德祥不怕他,甚至敢於同他競爭這“鄂軍第一人”的名頭!
讀書人看不起武夫、武夫看不起農夫、農夫看不起藝人、藝人看不起叫花子……
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鄙視鏈”。軍隊之中也不例外,心高氣傲的青年軍士兵包括軍官,從上到下,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一種相比較其他戰鬥部隊的優越感,這是學識以及地位所帶來的心態,無法消除,也無法抹去,能指揮他們這羣人的,
除了軍校的締造者袁兆龍之外,唯有軍校生中的拔尖者才具備這種資格,讓他們服氣。想當年,青年軍剛剛成立之際,袁兆龍從各軍之中挑選出的飽經沙場經驗的軍官來帶這幫學生們,可現如今,他們的那羣老上司們都已經被“排擠”出了青年軍,青年軍中,出了做飯的伙伕之外,就算是個“
斥候”,也都是軍校生扮演的角色……
因爲掌握着這支獨特的軍隊,因此也是孫德祥敢於叫板趙永亮的底氣。更何況,青年軍中的優秀軍官,並不會長久的留在軍中,一個青年軍,畢竟只是個“團”級別建制罷了,舞臺容量有限,容不下太多的精英,因此戰績卓越的軍官,都會被指派出去,到其他鄂軍部隊之中任職高級軍官,從而帶動全體鄂軍部隊士兵的素質提升,也可以說,凡是從青年軍走出去的軍官,不管官做的有多大,見了孫德祥這個“團長”,也要恭恭敬敬的敬禮稱呼一聲“老長官”,所以說,孫德祥在鄂
軍之中的影響力,並不比趙永亮差到哪裡去……
孫德祥豈能聽不出趙永亮話語中爭功的意思呢,想以權勢壓人?別人怕你,怵你,不好意思,我孫德祥不吃這一套。“趙司令,瞧您這話說的,就好像我們青年軍的官兵們天生會打仗一樣,有句老話說得好,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我們又不是神,我們不過是多讀了兩本書的人罷了。都是活生生的人,這就好比
是種花,將種子種進泥土裡,也是需要時間的積累和風雨的澆灌纔有機會發芽開花,一切都需要積累,沒聽說過,種子種下去,馬上就能開花結果的,這不就跟扯淡一樣嗎?”
青年軍也不是天生就會打仗,也需要升級和歷練,先易後難,這是必然的過程。“得了吧,好事都落到你們青年軍的頭上那可不行,司令,這場滇桂之戰打的也差不多了,是時候該收拾一下殘局了,不如就讓我去吧,我作爲總指揮,第三師、六師和五師都調給我,保證拿下滇桂二省,
平定大西南,我可以立下軍令狀,若是食言,願意將這顆項上人頭送給司令當球踢!”
趙永亮憋着一股勁兒想打仗,作爲一個指揮官,最愛的便是那種指揮千軍萬馬,縱橫天下的感覺了。打直系沒把握,難道打滇系和桂系,趙永亮還沒把握嗎?小菜一碟!三個師七萬兵馬,足夠了。“還是青年軍上吧,把握更大些,我保證明天就能拿出來詳細的作戰方案。”孫德祥與趙永亮針鋒相對,絲毫沒有因爲趙永亮是元老而讓步,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這是原則,原
則不可讓步!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都不要爭了,聽聽司令怎麼說吧。”鄭少成打圓場,制止了他們兩個之間的爭辯,就怕再爭下去的話,兩個人就要挽起袖子幹架了……
萬事以和爲貴,再者說了,爭下去有用嗎?畢竟鄂軍真正說了算的又不是他們,真正的領袖袁兆龍還一言未發呢。趙永亮和孫德祥停止爭辯,將目光投向了袁兆龍,兩個人都希望袁兆龍能夠將這份重任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