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曾路過西四牌樓,看見一匹小狗被馬車軋得快死,待回來時,什麼也不見了,搬掉了罷,過往行人憧憧的走着,誰知道曾有一個生命斷送在這裡呢?夏夜,窗外面,常聽到蒼蠅的悠長的吱吱的叫聲,
這一定是給蠅虎咬住了,而我向來無所容心於其間,而別人並且不聽到……
假使造物也可以責備,那麼,我以爲他實在將生命造得太濫了,毀得太濫了。
——節選自《兔和貓》
人並非是生來懦弱,也絕非生來強大,後天的因素對於性格的改造起到了至關重要的影響。無數的弱者襯托了少數的強者,強者之間的爭鬥勢必會對弱者的生存而產生致命的影響和交集……
當厭倦了爭鬥之後,更多的人開始期盼起了安寧還有和平,誰能給這個國家帶來期望已久的和平呢?
以戰止戰,或許是改變現狀唯一的有效途徑了,讓一個更強大的軍閥以簡單粗暴的方式來強行統一,衆望所歸,可這個人會是誰呢?
東南笑面虎孫傳芳?東北土匪王張作霖?秀才玉帥吳佩孚?更多的人將視線投向了大洋彼岸……
“我能行嗎?”
“我相信你,可以的,沒有問題。”袁兆龍給了戴若彤一個鼓勵的擁抱,戴若彤穩了穩心神,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白宮發言臺上,看着臺下坐着的一羣金髮藍眼睛的政客以及拍照的記者們,鎂光燈閃爍個不停。戴若彤的臉上始終保持着溫婉的
笑容,可是她的實際心情卻遠沒有臉上笑容這麼淡定,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的顫抖,由此可見,她很緊張。
第一次被推到前面來,成爲站在袁兆龍面前的女人,這種角色的變換讓她略微的感覺不適用,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滋味。袁兆龍此時也坐在了臺下,他的旁邊就是總統柯立芝。
袁兆龍向她投過去鼓勵的微笑。
有了袁兆龍的鼓勵,戴若彤穩定了心神,張開嘴,一串正經而又流利的英文從她柔軟甜美的嗓子裡發聲:“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上午好,我是戴若彤,是袁兆龍的夫人。”
柔美的聲音中帶着些許的膽怯和羞澀,畢竟這是戴若彤第一次在這種大場合之下,獨自拋頭露面。
唯恐天下不亂,總想着試圖挖熱點找新聞的記者們則是來了興趣。
有一個記者站起來提問道:“戴若彤女士,你剛纔說,你是袁兆龍的夫人,第一次來到這裡,出現在這裡的人物,毫無例外,全都是社會知名人士,可是爲何我們卻沒有聽說過你們的名字呢?”
這記者的言外之意是在笑話戴若彤夫婦的影響力和知名度實屬不入流,問題比較尖銳,甚至還帶着一絲歧視的味道在裡面。
“我丟你老姆,老孃我一刀砍死你個小撲街!”這種潑皮話自然是不能在這種場合中說了。戴若彤看向袁兆龍,袁兆龍向她點了點頭,傳達的意思很明確,不用怕事,直接懟她就行,一切有我在!讀懂了袁兆龍眼神中的含義,戴若彤也就放心了,微笑的看着向她提問的那個女記者,還別說,豐
胸細腰,前凸後翹,金黃色的波浪捲髮甚是漂亮。
“請問這位女士,平時看報紙嗎?看雜誌嗎?聽廣播嗎?”
戴若彤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女記者。
女記者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回答道:“出於一個職業記者的習慣,我自然會關注社會和世界上的每一個熱點新聞,不過這似乎與我問你的問題沒有關聯。”
戴若彤微笑道:“如果你經常看報或者是聽廣播的話,相信你應該會知道我是誰,也會知道我丈夫是何人。”女記者默然坐下,她聽懂了戴若彤的意思,自從袁兆龍訪美事情確定之後,美國政府便一直在引導媒體制造一種民、國大總統訪美的新聞熱度,尤其是柯立芝正式會見袁兆龍之後,袁兆龍這個名字更是成
了大部分新聞的頭條標題。
女記者在嘲諷戴若彤和袁兆龍知名度太小,戴若彤卻嘲諷女記者對於時事的熱點把握性太差,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首次的交鋒,以戴若彤的完勝而告終,袁兆龍也爲戴若彤的機智點了個贊,如果在這個問題之後,戴若彤一本正經的解釋起兩個人身份的話,無疑是讓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大大跌價,連這種基本的外交素養
都不具備的話,談何成就。
“既然有記者朋友們還不認識我,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吧,免得再有人問起來,那就太尷尬了。”
經過了這一段小插曲之後,戴若彤也正式的進入到了“外交家”的狀態。“我叫戴若彤,相信我這個名字,對於你們所有人而言,是一個陌生的名詞,當然了,知不知道我是誰,並不重要,接下來,我要隆重的介紹一下我的丈夫,他叫袁兆龍,是一名軍閥,也就是傳統中的割據
主義者,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都認爲我的丈夫是最有希望統一這個古老國家的軍閥,是未來的領袖,我爲我的丈夫而深深的感到榮幸和驕傲。”
充滿着愛意的目光看向臺下的袁兆龍,衆人隨着戴若彤的視角看過去,看見了這位傳聞中的軍閥領袖。袁兆龍回之以一個微笑。剛纔好多人都看向自己,好尷尬呀,可惜,戴若彤剛纔說的這麼多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能尷尬的微笑,微笑的臉上透露着些許因爲語言不通而帶來的尷尬,如果有下輩子的
話,他發誓,一定要學好英語。不過,眼下是來不及了,因爲戴若彤還要繼續演講和發言,他不懂裝懂的狀態仍要持續好久。“中國,這個國家,想必你們都聽說過,也知道,這個古老的國家擁有着輝煌的歷史和燦爛的文明,曾經在某一些時間段,成爲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沒有之一,萬國朝聖之聖地,生爲一箇中國人,我爲之而自豪。”